百鳥衝的臉,就是皮同的臉,其實,別說是一記耳光,就算是陸少山捅他一刀,他也是不介意的。只要是不會立刻讓皮同的身體立即死亡的話。
一個人在面對死亡的時候,還能如此囂張,這也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百鳥衝沒有立即下手,而是抱着膀子,靜靜地看着陸少山,欣賞着他的囂張的樣子。
“我不是讓你去放蛇嗎?”陸少山的火氣稍微小了一點,“事情辦妥了嗎?”
百鳥沖淡淡地道:“事情辦妥了。城主,你真狠。那樣陰毒的辦法都能想到。”
“辦妥了就行了,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滾出去!不要打擾我睡覺。”陸少山又意識到了他的狀態,他將一隻手擋在了雙腿之間。
讓百鳥衝感到很有優勢感到時候,他發覺他的要比陸少山遮遮掩掩的東西大一倍有餘,或許,那就是陸少山羞於被人看見,着急地遮掩的原因吧?
陸少山見百鳥衝仍然沒有離開的跡象,怒道:“你他媽.的今晚是怎麼了?還不快滾出去!”說着話,他又揮手向百鳥衝抽來一巴掌。
這一次,百鳥衝沒有讓他得逞,伸手就抓住了陸少山的手,用力一捏,陸少山頓時慘叫了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反了、反了……老子是臨黑城城主,你敢對我如此無禮……”
百鳥衝蹲在了陸少山的面前,一邊捏着他的手,一邊說道:“陸少山,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明白,你此刻已經是死到臨頭了呢?”
陸少山頓時愣了一下,“皮同,你……”他忽然意識到,一種危險的臨近,而眼前的皮同,也和他所熟悉的皮同有着很大的區別。
“我不是皮同,我就是那個你想整死的百鳥衝。”百鳥沖淡淡地說道。
“百鳥衝?你開什麼玩笑?皮同,你今晚很奇怪,但我不怪你,你放開我,然後回去睡一覺,明天我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陸少山滿心疑惑,還有恐懼,但他都極力地壓制了下來,臉上也不露聲色。
百鳥衝抽出皮同身上的匕首,突然一匕首插在了陸少山的小腹上,然後問他道:“這下,你該相信我是百鳥衝了吧?”
陸少山哪裡還有心情回答百鳥衝的話,小腹上突然就多了一把匕首,鮮血直冒,他沒死,但卻已經被嚇了一個半死。劇烈的疼痛下,他大聲地慘叫着,想引起周圍的巡查的兵勇注意。然而恐懼是飛速攀升的,就在他意識到,根本沒人在附近的時候,一股渾濁的尿液從他的雙腿之間流溢了出來,打溼了的雙腿。
“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吧,你很懂享受,你這間房有保暖的功能,牆壁很後,密封也特別好,所以……現在你就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見的。”百鳥衝說道:“所以,你還省省力氣吧,你越是激動,越是掙扎,你的血就流得越快,你也就死得越快。”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是百鳥衝!百鳥衝現在應該在牢房裡!”
“你信與不信都不重要,我也不是來和你爭論我是誰的,讓你知道我的身份,算是我的禮貌吧。對你們這些有學問的學士,我是很有禮貌的。”
百鳥衝越是彬彬有禮的樣子,陸少山卻越是恐懼害怕。他看着百鳥衝,其實也就是看着皮同。之前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皮同就是百鳥衝,但自從小腹上多了一把匕首之後他就信了。就算給皮同一千個膽子,他也是不敢這麼做的。然而就這麼等死他卻做不到,他可憐巴巴地看着百鳥衝,眼角也流出來眼淚,他顫聲說道:“好吧,我不問你是怎麼
變成皮同的……都是我不好,但是……你也不能因爲我抓了你,你就殺了我吧?我有錯,但罪不致死啊……求求你放了我,對了,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百鳥衝漠然地看着陸少山,他抓住陸少山小腹上的匕首,輕輕往外一抽,頓時一股殷紅的鮮血泉水一樣地從陸少山的小腹中涌來出來/
“啊……”陸少山又慘叫了一聲,他的眼淚也流得更急了,“百鳥衝,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給你我的一切,那些牀上你的女人,你去玩吧。”
“那些殘花敗柳我沒興趣,再說了,你玩過的女人,我怎麼能去玩呢?”百鳥衝將匕首上的血跡擦試乾淨,又看似尋找陸少山身上的可以下刀的地方,而又不至於一刀就將他殺了。
“我、我賺了很多錢……我可以把它們全部給你,只要你放了我。”
“呃?你的錢,在哪呢?”百鳥衝將匕首放了下去。他缺錢,只要有了足夠的錢,他就可以按照閻鬼告訴他的方式,進入那個鬼煉者的賣場。有了足夠的錢,他也可以購買大量的藥材,煉製二鬼丸,給安娜潘蘿她們使用。
“在……”即將說出口的時候,陸少山忽然又閉上了嘴巴,“我沒那麼傻,我告訴了你,你立刻就會殺了我。這樣吧,你現在離開這裡,我明天就告訴你。”
百鳥衝擡手,又將手中的匕首插在了陸少山的大腿上,一邊淡淡地道:“那就不是你傻,是我傻了。”
“啊!不要、不要……我告訴你……我的錢都藏在……”然而,保命的東西,陸少山又豈能就這麼毫無保障地說出去。他緊張地看着百鳥衝,生怕這句話又惹得這個殺神不高興,二話不說,拿着匕首就往他身上捅。
“那麼,你有多少錢呢?”這一次,百鳥衝並沒有再捅他一匕首。
“我有五百……不,有一千萬銀幣,全都是太明王朝官方錢莊的錢票……”陸少山有些閃爍地說道,他的眼神也向牀榻上看了一眼。
陸少山的動作很隱秘,但還是沒能逃過百鳥衝的眼睛,他也看來牀榻上一眼,忽然笑道:“一個人在面對死亡的時候,眼睛最能說實話。你的錢,都在那牀下吧?”
陸少山頓時面如死灰,連連擺手,“你不要胡亂猜測,我的錢根本就沒有在那個地方,不信、不信你去找找看吧!你放了我,我就告訴你我的錢在什麼地方。”
“你才當城主多久?就有一千萬銀幣,在我看來,上一任老城主的死恐怕和你有關吧?他的財產,也都變成你的了吧?再加上紅鬍子匪幫賄賂你的,搜刮百姓的……嗯,這麼看來,你說的數字還是可信的。”
“是的是的,那是很大一筆錢,只要你放了我,那些錢都是你的了……”
那確實是很大一筆錢,只要有了這筆錢,他就能支付二十萬銀幣的入場費,還能餘下的錢購買想要的鬼家法器、鬼煉者秘笈什麼的。
“你……同意了嗎?”陸少山試探地問道。
百鳥衝沒有說話,卻徑直向牀邊走去。他將三個女人抱下牀,然後揮動拳頭,將大牀粗暴地拆掉。
“你不可能找到的,不可能……”嘴裡說着話,分散百鳥衝的注意力,陸少山一邊奮勇地向門口爬去。只要爬出這間屋子,大吼一聲,招來兵勇保護,他就獲救了。
但是,卻在他就要爬到門口的時候,聽得空中傳來嗖地一聲響,他的腳踝上就多了一把匕首。那匕首之間洞穿了他的腳踝,更扎進地面,將他活活地釘在了地上。
眼淚和尿液再次從
陸少山身上不同的地方流出來,他想哭,但後來裡卻只能發出沙啞的聲音。他太痛了,失去了太多的血液,他的反應和知覺都在變麻木。他也越來越冷,就像是置身在一個千年的冰窖之中。所有痛苦的感覺累積在一起,潮水般襲來,他又感到懊悔,什麼女人不好玩,非要去打那個夢織的主意呢?自古才子愛佳人,打主意就打了,無可厚非,可爲什麼要想整死百鳥衝呢?
太多後悔的事情,可是,陸少山卻無法吃到一粒後悔的藥。
百鳥衝拆掉了整隻牀,沒有發現任何寶箱之內的東西。但當他用腳去踩踏地面的時候,卻找到了一塊中空的地磚。踏碎它,他就找到了一隻上着鎖定鐵箱子。那箱子不是很大,一尺見方的樣子,密封很好。這樣的箱子,裝真實的金銀錢幣根本就不能裝多少。但如果裝錢票的話,那卻是沒有深淺的事情了。太明王朝管辦錢莊發行的錢票,最大面額是十萬。一百張便是一千萬,要裝下簡直是綽綽有餘。
百鳥衝將鐵箱子提了起來,不是很重的樣子,他心中也就越發確定裡面裝着陸少山搜刮來的錢票了。他將鐵箱子放在了陸少山的旁邊,又轉身去他的衣服堆裡找到了鑰匙。
“那麼,你會不會告訴我……我拿着這把鑰匙都打不開這鐵箱子呢?而只要我放了你,你就會告訴我這把鑰匙的使用方法呢?”百鳥沖淡淡地道,他將鑰匙舉到了陸少山的面前。
“呸!”陸少山絕望了,卻也有勇氣來,張嘴就向百鳥衝的臉上吐了一口血水。
百鳥衝笑着搖了搖頭,沒有理會陸少山。倘若是他本尊在此,他是不會讓血水沾到他身上的,但在鬼上身的情況下,他卻是沒有那種潔癖的。他拿着鑰匙打開了鐵箱子,一如他的猜測,裡面全是大額度錢票。十萬面額的最多,也有五萬的和一萬的,厚厚的好幾疊。
太明王朝的錢票,採用特殊煉製的紙張書寫,然後蓋上特質的印章。那印章只有一半,還有另一半在錢莊之中,需要覈對才能兌付。所以,即便是仿造技藝絕頂的人也無法仿造太明王朝管辦錢莊的錢票。這也是無論走到哪裡,只要使用太明王朝官辦錢莊的錢票,就能買到想要的東西。
百鳥衝沒有時間來清點鐵箱之中錢票的具體數額,但即便是有時間,他也了不會這麼去做。他將鐵箱子在的錢票全部取出來,撕下一條牀單,包好,然後挎在了肩頭上。然後,他再次將視線落在了陸少山的身上,賺錢,並不是他此次的目的,殺人,纔是他這裡的原因。
“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百鳥衝拔出陸少山腳踝上的匕首,遞到了他的脖子上,然後湊過頭去,輕聲說道:“告訴你最好一個秘密,我是一個鬼煉者,你死後我會在大牢之中抓了你的鬼魂,讓你變成我的鬼民,受我奴役,試問,在我的鬼煉世界,你又怎麼不放過我呢?”
陸少山的心徹底冰涼了,百鳥衝不僅是要殺了他的人,還要奴役他的鬼魂,這對於他來說,沒有比這更悲慘的命運了。但是,明知道是這樣的下場,他卻沒有絲毫的辦法躲避。
“不過,你也可以安心,陰間世界其實並不可怕,現在,放鬆心情上路吧。”百鳥衝說完,用匕首割開了陸少山的咽喉。
皮同的匕首很鋒利,輕輕一下就能割很深。陸少山的氣管和主要血管都被割破,鮮血狂噴而出,將他的身體全部染紅。他捂着抽風的咽喉,緩緩地倒了下去。再怎麼幹脆的死法都是痛苦的,再加上心中的極其不甘不願,所以他的眼睛,始終都無法閉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