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要過來。”豐雲龍驚恐不已,他已經被葉方無情的殺戮嚇破了膽。
而豐辛則作好了防禦準備,一把劍出現在手中,擺了個姿勢。
“說出慕容娉婷在哪。”葉方冷酷地道。
“她,她不在這裡!”豐雲龍眼睛亂轉,也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豐辛劍往前指,說道:“你別妄圖從我們這裡得到任何慕容家的消息,哼,慕容策這老東西以前從來不把我豐家放在眼裡,自命清高,枉我多次上門爲龍兒提親都不給一點面子,這次得極南堂之助爲我除去心腹大患,是慕容老兒應得的下場,嘿嘿,慕容家自此在蒼山鎮除名,實乃是一大快事!”
“住口”
葉方眼神一冷,面罩寒霜:“你不過是爲了一己之私,屠戮人家滿門,手段毒辣簡直人神共憤。我葉方今日便替天行道,爲慕容家討回個公道,拿你父子兩人的性命,祭奠慕容家枉死的上百生靈。”
豐辛與豐雲龍感覺到了葉方的殺氣,他們兩人自知絕對不是葉方的對手,所以慢慢向着後面退去。
葉方冷笑:“不要枉費心機,你們逃不了。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們,在修真界,要知道一個人腦海裡的秘密其實很簡單,有一種搜魂術可以將一個人的元神拷問萬年而不滅,在那種痛苦的折磨下,元神什麼也瞞不住。不知道你們兩個誰想試試那種滋味?”
其實葉方根本就不懂什麼搜魂術,但他說得煞有介事,令得豐辛父子信以爲真,兩人的臉色當即變得慘白。
硬逃是逃不過去了,豐辛不想拿自己兩人的命作賭注,連極南堂這麼多人都不是葉方的對手,他們父子二人更加不用說了,牙齒一咬,遂道:“如果我告訴你慕容娉婷在哪,你是不是就放了我們父子?”
葉方道:“慕容家的仇自然由慕容家的人來報,我不會越俎代庖的。說吧,說出來我便放了你們!”
“爹!”豐雲龍急怒,如果豐辛將慕容娉婷的地方說出來,那麼他以前所做的一切都將白做了,而且豐雲龍處心積慮費盡力氣才把慕容娉婷弄到手,現在卻要眼睜睜地看着她被人救走。
豐辛用嚴厲的眼神制止了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一個女人而已,在他豐辛的眼中實在不算什麼。他唯一的擔憂是這個女人是慕容家的後人,以後只怕會是大患。但是現在不能管那麼多,得先保住性命再說。
“你跟我來。”
豐辛領頭往裡走去,豐雲龍用怨毒的眼神看着葉方,彷彿要生啖了他。
豐家實在是大,豐辛往裡走了近半個時辰,也不知到底穿過了多少進房間,拐過多少道彎,纔在一假山前停了下來。假山後面是一巨大的建築,雄偉莊嚴,通體黝黑,給人一種壓抑沉悶之感。
“這裡就是我豐家歷代祖先靈位安放處,你要的人就在這幢建築的下面,假山上有一個柱狀的東西,你只要將它往外旋轉三圈,就能看到入口。”
豐辛頓了頓,說道:“我希望你能遵守諾言,放我們離去。”
葉方靈識一掃,便已發覺在建築物下面果然有一人存在,而令他驚喜的是還有一個小小的身影在那裡活動。
葉方知道這應該就是慕容娉婷和小虎了,想不到小虎一直陪伴在慕容娉婷的身邊,倒讓他放心了不少。
“我必須先看看你們有沒有傷害她,所以你們現在還不能走。”
“什麼?你不守信用!”豐雲龍憤怒地大叫。
“什麼是信用?我這是向你學的。”葉方毫不客氣,對豐家父子實在沒有信用可講。
“那好,你進去檢查吧,我們就在這裡等你!”豐辛不動生色地說道。
葉方冷笑:“你別打歪主意了,在我葉方面前,你什麼也玩不出的。”雙手結出幾道印訣,黑光飛出,豐辛和豐雲龍立時如雕塑般動彈不得。
設置下禁制,葉方這才放心地找到假山上那柱狀的機關,按照豐辛所說的往外旋轉三圈,立刻聽到一陣軋軋的聲音響起。緊接着,在豐家祖屋前的空坪上一分爲二,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來,一道臺階順勢而下,通向深處。
葉方毫不猶豫衝入地底,以他現在的修爲,黑暗等於是白晝,世俗界的普通機關暗算等根本就不能傷害到他了。臺階竟然有數百級之多,可見這地洞深入到地下已經極遠。
葉方衝下的速度也很快,他現在急於見到慕容娉婷。
終於,臺階到了盡頭,一間石室出現在面前,石室相當寬大,但渾然一體,竟無一扇門窗。豐辛顯然留了一手,根本就沒有告訴葉方石室中另有機關。
葉方懶得去找尋機關,黑刀在手,如切豆腐般將石室劃開了一個大缺口。裡面一個人正蜷縮在角落裡,彷彿睡着了,而另一個小小的身影正依偎在她懷裡,一雙黑亮的眼睛在黑暗裡發出了懾人的光芒。
嗖!
小黑影如離弦之箭朝葉方飛來,在空中發出了一聲歡呼。
果然是小虎,葉方興奮地一把將小虎接住。
“什麼人,不要過來!”驚恐的聲音從地上蜷縮着的人影口中發出。
葉方心中一酸,可愛活潑的少女,已經被豐家害得家破人亡,以後只怕再也難現往日天真爛漫的笑容了。
“娉婷,是我啊,是葉大哥來救你來了。”他的語聲哽咽,似乎也爲少女即將面對的一切而傷感難過。
慕容娉婷一愣,隨即醒悟過來,立刻從地上站起,不可置信地顫聲道:“真的是你,葉大哥?你回來了?”
葉方含淚點頭:“是的,葉大哥回來了。”
慕容娉婷忽然飛一般撲進葉方懷中,放聲大哭起來:“葉大哥,他們把我爹和孃親都殺了,還有秋師父,還有小紅、小黃、小白,都死了,嗚嗚”
她本來不過一天真少女,無憂無慮,乍然間逢此劇變,自己又落入魔掌,換了一般人早就堅持不住了。可是她心裡又有一股蒙朧的意念,認爲葉方一定會回來的。於是不時地鼓勵自己要堅強,這麼多天來的堅持早已心力交瘁了。現在苦想的人終於來到,這麼多天的壓抑終於得到了一個宣泄的機會。
葉方任她緊緊抱住自己,淚水已將胸前的衣襟打溼,放聲大哭已經變成了無聲低咽。
輕撫着慕容娉婷的秀髮,葉方同樣給了她溫暖和寬闊的懷抱,此刻,他的心中,覺得自己對這個可憐的女孩,有了一份關切與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