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上宮襲擊事件發生後,葉方並沒有放在心上,以爲這不過是無上宮臨時起意或是在路上偶爾遇見所致。三人依舊徜徉於天地間,橫跨九州大地,向着極西之地進發。
連日的飛行對修真者來說雖然不顯勞累,但對於慕容娉婷這樣的少女來說,就顯得枯燥單調,起初的御劍飛行新鮮感一過,便開始對無休無止地趕路有所厭倦了。雖然在高空飛行,但眼睛時刻關注着下面的景緻,一旦發現有美麗的地方,便哀求葉方停留下來歇上一歇。
葉方反正也不急在一時半刻,對她的要求無不應承,何時去有求於人,自然只能由得他們。
這日,慕容娉婷在空中又發現地面有一絕佳的遊玩地點,原來在他們的正下方,一個水晶般的湖泊宛如鑲嵌在大地上的一塊翡翠,碧綠透明。
“快下去看看。”
慕容娉婷雀躍不已,顧不得和葉方他們一起,御起飛劍向湖泊俯衝下去。
葉方笑了笑,跟在她後面飛了下去。
靠近湖面才更加發現湖泊之美,只見碧波萬頃,波光粼粼,湖風微送,一縷似有似無的香味隨風飄來,幾欲讓人陶醉。慕容娉婷駕御飛劍滑行在湖面上,素裙飄舞,俏面含嬌,玲瓏凹凸的身段在風中顯露無遺,秀髮向後吹散,宛如凌波仙子一般,美絕人寰。
何時去在她的側後面,見到如此佳人美景,竟是看呆了,差點忘記操控飛劍,一下子失去平衡幾乎跌倒在水裡。
葉方同樣驚歎於慕容娉婷別具一格的美,清純而善良,和小蝶比起來,也是不遑多讓的。只是現在葉方古井不波,將慕容娉婷當作小妹妹看待,即使有時慕容娉婷無意中流露出來的依戀,葉方也只是把它當作是妹妹對大哥的依靠與感恩。
不說兩人是如何的心思,慕容娉婷飛行在前面,小虎蹲坐在她的肩膀上,狀極瀟灑。在她的前方湖面上,一根細小的尖刺露出了一小截。
慕容娉婷根本沒有留意到那根尖刺,就在她的身軀即將越過那根尖刺時,異變陡生尖刺忽然沖天而起,化成了四把寒光凜凜的飛劍,一把刺嚮慕容娉婷,一把刺向何時去,而另外兩把則從慕容娉婷的身旁穿過,筆直刺向葉方。
而在四把飛劍幾乎同時出擊的時候,天空中狂風大作,湖面泛起了驚濤駭浪,幾丈高的巨浪頃刻間形成,向着一馬當先飛行在湖面的慕容娉婷當頭砸下,而慕容娉婷顯然被這一切變故嚇呆了,居然忘記了抵抗。
葉方第一時間察覺到了異狀,就在飛劍向他刺來時,他已經做好了防禦準備,有了前次的試驗,他對自己的防禦絕對放心,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要救慕容娉婷。
毫不理會疾刺而來的兩把飛劍,他雙手連連揮舞,成片的黑元瞬間結成一個巨大的屏障,擋在了慕容娉婷的身前,使滔天的巨浪不能前進分毫。
兩把飛劍從兩側刺到他的身上,不能撼動他半分,飛劍反而叮咚一聲被震開。
慕容娉婷稍微一呆後便驚醒過來,面對來襲的飛劍,她一上來便施展出了震天三式。
接連兩式施出,周圍一丈範圍內的靈氣被吸聚,同時又化爲了洶涌猛烈的真元,兜頭撲向那偷襲者。這名偷襲者原以爲慕容娉婷不過一弱質女流,定可以一劍見功,沒想到對方突然施展出了震天宗的法訣,倒是讓他吃了一驚。
“看我的大浪淘沙”話未說完,他忽然驚覺自己的真元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阻礙,刺出去的飛劍變得軟弱無力,不要說大浪淘沙,就是一般的真元他也施展不出了,他覺得周遭一陣冰涼。
慕容娉婷的飛劍穿透了他的胸膛,冰寒的真元涌入將他的元嬰凍結成了冰塊,隨後化爲了粉碎。他至死也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會突然間真元受阻。
慕容娉婷同樣不知道自己的冰蓮之丹成就了自己的冰寒真元,此種真元脫胎於極南之地萬年冰川下的冰蓮,在對敵時具有凍結對方真元的作用,對手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是極容易被敵所乘的。慕容娉婷只知道自己斬殺了一名敵人,她生平第一次殺人,又是興奮,又是驚慌,不知如何是好。
此刻何時去同樣依靠問劍宗的劍道之術將敵人斬殺。
葉方一直在關注他們兩邊的戰況,見兩人均各自戰勝了對手,這才放心地與兩名偷襲者交手。
“狂風教?授首吧!”
再不多言,黑元瞬間凝結成百丈長刀,摧毀了偷襲者手中的飛劍,劃過了他們的胸膛。
失去了偷襲的隱蔽,兩名狂風教弟子不是葉方一合之敵,被斬成了四截。血雨飄飛中,葉方冷峻的面容便如專門收割人命的勾魂使者,連何時去看見了都不自禁心中一凜,覺得葉方的殺氣越來越重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葉方三人又先後遭遇了四次襲擊,分別是青木旗、震天宗、無上宮和狂風教,四大門派看來是鐵了心要置葉方於死地,每次都是不擇手段,但葉方的警惕性已經非常高,敵人的偷襲一一被他粉碎,來犯之敵也無一漏網。同時,慕容娉婷在連續的實戰中,對震天三式前兩式的領悟逐漸加深,威力也越來越強,已經先後有三名偷襲者死在了她的飛劍之下。
三人飛行已有一月有餘,逐步靠近了極西之地,周圍的地形地貌開始變得和九州大地中心地帶不同起來。現在他們所處的位置便是九州大地偏西了,極目所見,是一片廣袤無垠但荒涼無比的世界,黃沙漫天,和沙漠相似卻又不同於沙漠,地面上滿是粗如手指的礫石,有些地方甚至裂開了或細或粗的縫隙。一些大大小小的黃土丘佇立在空曠寂寥的荒野,便如一個個孤單的人影。
看着這一幕,葉方的心裡涌起了一種淡淡的憂鬱,似乎這樣的景象總是能給人帶來愁緒和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