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巖走出密室。
室外,沙鞪、武楓、莫雬、焦山、焦海等人面色蒼白,看他的眼中暗含一絲懼意。
之前在室外,沙鞪衆人如同經歷一場生死爭鬥,因離密室較近,當室內傳來那股狂烈吞噬氣息,這幾人主魂頓時搖晃不定,一副要從祭臺衝出的架勢。
就連他血肉之軀蘊藏的力量,也都滾動如潮水,神力如溪流,要歸入大海一般。
沙鞪等人苦苦支撐,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纔將主魂和體內那波動給平復下來。
他們自然知道是誰造就這一切。
“你們?”石巖訝然,看着沙鞪各個臉色蒼白,額頭冒出冷汗,一怔道:“不會是因爲我吧?”
沙鞪衆人苦笑點頭。
“石巖,剛剛……那便是嗜血的吞噬奧義嗎?很可怕!”武楓忌憚道。
“我的靈魂和神力都變得不受控制,差點要融入密室,真是噩夢一般的恐怖。”莫雬心有餘悸道。
“千幻宗、碎殿、天水宮的人在等候着你。”沙鞪臉色一正,沉吟一下,提醒道:“千幻宗、碎殿、天水宮都是宇宙中極強勢力,我們和他們相比要遜色不少,事實上這麼多年來我們之所以不受神族侵害,都是因爲和他們結盟。而他們三方,纔是這聯盟的中堅力量,因爲在他們三方中,有……達到不朽的強者存在。”
“是真正不朽,而非星火那一類只邁入半步者。”莫雬補充。
石巖神情一動,暗暗點頭。
“我爺爺也有不朽意境,和那星火一樣只是僞不朽,若不然我們黑河星域神族怕是不敢太過分。”莫雬又說了一句。
莫雬爺爺爲黑風老怪,在黑河星域爲真正的霸主。門徒萬千,各方勢力以他爲尊。可就是這麼一個人物。也僅僅只是半隻腳邁入不朽。而非真正不朽強者,僞不朽和真正不朽之前,也有着巨大鴻溝,絕非只差一個“僞”字那麼簡單。
直到如今。石巖所見真正不朽強者,也只有天妖族的聖祖青龍。
就這麼一個而已。
千幻宗、碎殿、天水宮有不朽強者。這才能稱爲真正頂尖勢力,這三方能關乎星海一股不容小視力量,若能得到。對他大計有着巨大功用。
“我這就去。”石巖點頭。衝沙鞪衆人道:“放心,我自然會幫你們解除星域危機。你們能千里迢迢來瑪琊星域助我,我自然會回報,出一份力。”
沙鞪衆人勉強一笑,輕輕點頭。
……
一道電光閃過。
石巖忽然在殿堂內顯現出來,視線在那些人身上一掃。微微一笑,直接選了一個位置坐下。
這殿堂中央擺放着一張張椅子。椅子上共坐着十二個人,都是各方勢力派來的代表,端詳他和黑格一戰,能夠有資格坐下者,都是一方勢力代表,爲首腦,他們帶來的徒兒扈從則是沒有資格。
古靈和塞西莉亞,也只有在殿外後側站着的份兒,不夠資格坐下來。
穆維、焦木、白業楓也爲一方星域代表,同樣的,也獲得上座的資格。
只是,這座位……顯然也有尊卑之分。
千幻宗的古蓮、碎殿的邢銘和天水宮的萊娜,便是坐在上席,僅次於主席的位置,而穆維那其餘勢力來人,則是坐在下席。
主席的位置本空置着,石巖一過來,所選的方位,便是那主席的位置,還在古蓮、邢銘、萊娜之上,毫不客氣。
古蓮、邢銘、萊娜和那些勢力來人,見他大馬金刀端坐首席主位,都是眼睛一眯,神情中露出一絲奇異色澤,似乎……覺得他並不夠格。
衆人將首席位置留下,也是存着考校他一番的想法,如果他已登上嗜血一脈尊主席位,自然有資格坐在首席,若是沒有,在他們來看石巖便是接受了嗜血傳承,也僅僅只是一個小輩,暫時還不配坐上高臺。
古蓮等人都眯着眼,神情耐人尋味,沒有人先出言講話。
石巖到來以後,本來喧囂的殿堂突地沉默起來,各方豪雄齊齊靜默,只是古怪看向他。
“當真狂妄。”
一個低微聲音,從碎殿邢銘後方一角傳來,那是邢銘帶來的堂侄,邢羽,虛神二重天境界修爲。
邢羽很有天賦,深得碎殿殿主青睞,這邢羽很年青,修煉時間並不長,卻已達到虛神二重天。
如果邢羽年歲更大一點,突破到虛神三重天,那上次古大陸一行定然有邢羽一個名額。
千幻宗、碎殿、天水宮三方勢力來往頻繁,小輩之間常常有互動互通,這三方還時常舉行小輩切磋奧義的試煉會,因此,這三方小輩相當熟悉。
邢羽在三方一次試煉會上,初見塞西莉亞便驚爲天人,爲塞西莉亞嫵媚豔麗傾心不已,曾經有一段時間邢羽死纏爛打追求塞西莉亞,卻被塞西莉亞明確拒絕。
但邢羽此人並不氣餒,每次只要遇到塞西莉亞,總會想盡辦法接近,大獻殷勤,希望能獲得佳人垂青。
他對塞西莉亞的追求,千幻宗、碎殿、天水宮三方人都心中明瞭,碎殿那邊,甚至默許此事,覺得他若能將塞西莉亞追上結合一塊兒,有助於拉攏萊娜,對碎殿不是一件沒事。
也是如此,最近幾年邢羽愈發熱情,對塞西莉亞糾纏不休,讓塞西莉亞煩不勝煩。
很多人說塞西莉亞明知古大陸兇險,也非要進入其中一個主要原因,便是要躲避邢羽此人糾纏。
邢羽不以爲恥,反以爲榮,時常對人吹噓,說什麼精誠所至金石爲開的話,說塞西莉亞對他也有好感,只是女兒家臉薄,不好意思承認罷了云云,一副吃定塞西莉亞的架勢。
可這趟塞西莉亞從古大陸返回後,便明確向外宣告,說邢羽爲一隻臭蒼蠅,說只會讓人噁心,擺明了要讓人分清她對邢羽沒有絲毫的好感。
邢羽以往自吹自擂的話語,瞬間成了三方勢力的一個笑話,每當有人見着他,便會出言調侃,讓邢羽顏面盡失,只罵塞西莉亞是賤人,甚至污衊塞西莉亞放浪之極,面首無數種種。
邢羽始終不明塞西莉亞爲何要堅決和他撇清關係,以不惜讓他丟人的方式,也要衆人分清。
直到他見着塞西莉亞看向石巖的目光,那種深情,那種癡迷,邢羽終於找到了原因,知道古大陸一行,塞西莉亞和石巖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他自然忌恨在心,將一切仇恨瞬間歸咎轉移到石巖身上。
因此,他見石巖不客氣端坐首席位置,見一衆老輩沒有講話,而是神情古怪,竟福至心靈的意味出了點東西,恰到好處來了這麼一句:“當真狂妄。”
這句話說出了很多人的心聲,說出了很多老輩不好明說的話,讓邢銘都心中一喜,暗贊這小子機靈,知道該在什麼時候由什麼人說什麼話比較合適。
邢銘眼睛一眯,微笑呵斥:“石巖爲嗜血一脈未來的尊主,身份地位足夠,有坐首席資格,你小子別胡說八道。”
邢羽在邢銘身邊多年,豈會看不出他心思,哼了一聲,佯裝愣頭青道:“叔叔也說他只是未來的尊主,這不還八字沒一撇的麼?在沒有坐上嗜血一脈那位置之前,他只是一個小輩,有什麼資格做首席?”
邢羽話到後來聲音提高,遠遠瞪向石巖,眸中暗含一絲得意,悄然掃了一眼塞西莉亞。
塞西莉亞豔麗的俏臉泛出一絲恚怒,冷哼一聲,低罵道:“這混蛋故意找茬!真不是東西,煩死人了。”
古靈美眸靈動,嬌聲輕笑,壓聲說:“邢羽的確不是東西,不過他這番話倒是沒有說錯,那石巖……分明和我們一樣爲小輩,就算是他是嗜血一脈的人,也頂多有一席之地,憑什麼坐首席?”
“他,他將來會是嗜血之主,自然有資格。”塞西莉亞強辯一句,也覺得理由似乎不太充分。
“我覺得這次邢羽說的很對。”
古靈抿嘴,輕聲道:“你看那些老傢伙都不講話,顯然也都認爲石巖資格太淺,他們那些傢伙對身份地位瞧的極重,之所以不好意思坐上首席位置,只是因爲覺得自身身份地位沒有高出衆人一籌,所以那位置便空了出來。那石巖,不是狂妄跋扈,便是分不清形勢的愣頭青,竟然大馬金刀端坐首席,他還真敢啊!”
殿堂內,諸位老怪都奇怪的沉默,默許邢羽在那兒呱噪,指責石巖狂妄自大。
邢銘除了初始呵斥一句,便沒有接下來的表示,顯然邢羽的出頭暗合他的心思,老一輩的人對身份位置看的極爲重要,除非境界、身份、地位大大超出他們一籌,不然端坐首席他們會極其佈滿。
如果今天過來的,是嗜血一脈的玄河、腓烈特等魁首,坐那裡他們屁都不會有一個。
可石巖,在他們眼中的確不夠格。
所以他們任由邢羽繼續吆喝,一個個皺眉沉默,眼神飄忽的在石巖身上掃來掃去,似乎在等石巖主動挪位置,從主位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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