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爺爺曾經說過,在我們最爲艱難的時候,石巖會出現。”
楊卓的那一番話,忽然在所有楊家嫡系子孫心中浮現出來,所有楊家人,在這一刻,突然神情振奮起來。
在最艱難的時候,石巖來了。
真的來了!
青年喝着烈酒,在如狼似虎的那些武者羣中,閒庭信步,咧嘴冷笑着,一步步從後方走了出來,一時間吸引了所有武者的注意。
“我想看看,誰敢動手?”
青年雙眸冰寒,冷眼看着鳩蘭心、明海,不將天下人放在眼裡,狂妄跋扈,一副唯我獨尊的霸道模樣。
“小子,你是誰?”
傅豪臉色一沉,冷冷地看着他,突然揮手對青年身旁的一名武者吩咐道:“傅傑,殺了他!”
傅傑乃是他堂弟,和他一共進入荒城,涅盤二重天之境的修爲,向來是他的左右臂膀,心性殘忍,這些年來爲他做了很多見不得人的勾當。
他對這個堂弟的修爲非常自信。
“知道了。”
那身高近兩米的魁梧大漢,滿臉傷疤,獰笑一聲,猛地衝向那青年。
青年咧嘴大笑,眼神譏笑,右手舉着酒罈子,繼續狂飲。
待到那傅傑彪悍的身子如利劍一般射來的時候,青年才懶洋洋出手,左手猛地探出,如一道閃電般,突然扣在那傅傑的脖頸上。
身高兩米的大漢,被他單手握着脖頸提了起來,鐵拳轟擊在他身上,只是傳來金鐵交擊的沉悶聲響,青年神色竟沒有絲毫的變動。
單手將那大漢提起來,青年咧嘴嘿嘿一笑,搖了搖頭,道:“你是第一個!”
“噗!”
青年用力一捏,那傅傑的脖頸直接被捏斷,傅傑的大好頭顱,擠牙膏一樣,猛地從脖頸飛上天。
鮮血狂飆而出!
只是一捏,在狂暴的力量下,那傅傑的脖頸,竟被直接捏爆了。
何等驚人的力量!
衆人臉色驟然一寒。
青年神情淡漠,不顧身前鮮血的飛濺,舉着酒罈子,將一罈子酒咕嚨喝光,這才哈哈大笑着,揚聲道:“烈酒蓄殺念,喝酒殺人,當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這般說着,青年不顧衆人的心寒,繼續不緊不慢的朝着前方行去。
一個涅盤一重天之境的武者,站在他身前,神情驚懼,下意識的想要後退。
青年去勢不變,微微皺了皺眉頭,忽然伸手一戳。
“撲!”
那名涅盤一重天之境武者的胸膛,被他兩手直接鑽通了。
青年兩手一撕,那名涅盤一重天境界的武者,被他從胸口硬生生撕裂成兩半,五臟和鮮血混雜,飛濺開來,濺射的旁邊衆多武者一身。
不論是傅傑,還是那後來被撕裂兩半的武者,在青年的手上,似乎只是紙糊的,簡直是不堪一擊,被捏爆脖頸,被撕裂肉身,連反抗都沒有。
場內衆多武者,突然背脊發寒,眼神充滿驚懼。
開臺上,楊卓和楊暮、楊雪、李鳳兒一衆楊家武者,看的兩眼發直,當時就傻了。
“石,石巖,真是你?”
楊暮停頓了一下,只覺嘴脣乾澀,被他那血腥的手段給嚇了一跳,都開始懷疑自己看到的一切了。
兩名涅盤境的武者,就這麼被直接粉身碎骨,連一點反抗餘地都沒有,這是何等強勢霸道的力量?
青年啞然失笑,衝開臺上的楊暮道:“大哥,才四五年不見,怎的就不認識小弟了?”
楊暮訕訕乾笑,又驚又喜。
“小子,你是誰?”明海也是變了臉色,下意識的後退一步,眼神變幻莫測,道:“你是楊家人?”
石巖含笑點頭,“不錯,當年蕭寒衣進入幽雲之地,便是爲了引渡我來無盡海。嗯,蕭叔之所以被波旬給擒拿,也是因我,我一直心有愧疚。今日見到了明海大叔,看來我能夠爲蕭叔做些事情了。”
“你,你想要做什麼?”明海冷哼一聲,色厲內荏道。
“清理垃圾。”
石巖神情歡快,擡頭看向楊卓,微笑道:“大伯,不介意我幫蕭叔做些事情吧?”
楊卓愕然,愣了一下,才道:“明海有着天位二重天之境,石巖你小心……”
“小事。”石巖笑了笑,揚聲道:“這裡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不勞大伯費心了。嗯,大伯,大哥,你們就在上方好好看着吧,看看這些背叛我們楊家的傢伙,會是如此下場。”
楊家衆人神情古怪,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小子狂妄!”鳩蘭心突然尖叫起來,急忙道:“大家合力,先殺了這個攪亂的小子,然後再對付楊卓!”
傅豪、延風、明海早有此意,聽那女人一說,全部點頭,臉色陰冷,就要下手。
“不急不急,一個個來,我喜歡慢工出細活。”石巖揮手淡然一笑,一股冰寒之極的白氣,驟然擴散出去,如水紋一樣蔓延向那傅豪、延風、鳩蘭心的方向,形成一層琉璃冰層,讓那三人不能和明海聯手。
與此同時,石巖雙眸忽然赤紅如血,突然低喝一聲:“出來吧。”
一圈血光從血紋戒上泛起,一道光芒驟然閃現,只見一條猙獰邪惡的怪蟲,猛地飛了出來,猛地朝着那明海衝去。
食屍妖蟲之王!八級妖獸!
妖蟲之王冰寒油綠色的眼眸,冷冷看了明海一眼,一股極其可怕的精神衝擊力,如電流一般,瞬間灌入明海的識海。
明海纔要動手,突覺頭疼欲裂,當即抱着頭呻吟起來。
妖蟲振翅飛出,化爲一束綠光,在那明海體內隱沒。
“咔嚓!咔嚓!”
令人毛骨悚然的啃食骨頭的聲響,突然從那明海的體內傳來,聽的人渾身發寒,身軀猛顫。
明海驟然瘋狂的厲叫起來,滿地打滾,身體逐漸的乾癟下去,他狂嚎着,竟恐懼的大哭起來,不斷的叫喊道:“殺了我!快點殺了我!求你們了!殺了我吧!”
妖蟲在他體內,正一點點啃食他的骨頭內臟,他甚至可以聽到那清晰的聲音!
衆人頭皮發麻。
看着明海的淒厲模樣,一些膽小的人,兩腿打顫,下意識的往後退去。
石巖平靜的看着那不像人的明海,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柔聲道:“明海叔,滋味如何?你應該可以感覺到內臟被吃的那種美妙吧?嗯,你慢慢享受,那妖蟲很有分寸的,會先吃掉你的身體,然後纔會鑽入你腦子,慢慢吃你的腦髓,那時候,你可能還沒立即死去。”
“嘔……”
有些人開始吐了,跟隨明海的那些武者,只覺胃裡一陣子翻攪,連昨日吃下的飯菜,都一併吐了出來。
鳩蘭心、傅豪、延風三人,臉色鐵青,前所未見的恐懼起來。
就連開臺上的楊家衆人,都別過頭去,不忍目睹。
楊雪、李鳳兒幾名女性,更是不堪,都蹲着身子,使勁的乾嘔,神情狼狽。
太殘忍了。
任何看到這一幕的武者,都背脊發寒,爲石巖的狠毒而恐懼不安。
還沒有交戰,便已膽寒。
“瘋子,這是個瘋子啊!”
有人驚叫起來,揚聲高呼起來,“鳩大姐,我不幹了,你給予的報酬,我無福消受,再見。”
這般說着,那人捂着肚子,狼狽的就要退走。
石巖忽然回頭,平靜地瞥了他一眼,輕聲道:“我沒說走,誰都不準動,聽話一點,對你有好處的。”
那人連連搖頭,臉色蒼白道:“鬼才理你。”
他慌忙暴退,再也不顧鳩蘭心的利誘,亡命而逃。
石巖咧嘴笑了笑,淡淡道:“那便怨不得我了。”
此話一出,那人身子驟然凌空懸浮起來,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直接抓到天上。
一根根金絲,不知何時起突然出現,金絲飛旋着,編織成網狀,慢慢罩了下來。
那人的身軀,如豆腐塊一般,被切割了無數塊,鮮血淋漓,嘩啦啦的從天上墜落下來。
一併退走的六名武者,和他一樣,才退出十米,紛紛發現進入不知名的磁場內,都被金絲大網給罩住,給瞬間分屍成無數塊。
——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來。
石巖無聲笑了笑,輕輕搖頭,平靜的說道:“我剛剛說過,我沒有點頭,誰都不準動的,不聽話的,就只能先走一步了。”
楊家主建築周圍的近八百名武者,臉色一個接着一個發白,一身的力氣,似乎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抽走了,只覺連站穩的氣力,似乎都沒有了。
看着在場內淡然調笑的青年,所有人都心生恐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噗通。”
一個涅盤境界的武者,突然雙膝跪了下來,朝着青年磕頭,恐懼道:“我錯了,我被豬油蒙了腦袋,我罪該萬死,求你放過我們,我想活下去。”
“我們想活下去啊!”
更多的武者跪了下來,朝着那青年淚眼迷濛的哭泣,聲音淒厲的如杜鵑啼哭,聞之讓人心顫。
“想活下去?”青年啞然失笑,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柔聲道:“我給你們機會。”
“有何吩咐?”跪在地上的衆人,大喜過望,連聲叫喊道。
隨意的指向傅豪、延風、鳩蘭心,青年淡淡吩咐:“殺了這三人,你們可以活,否則,全部都要死!”
傅豪、延風、鳩蘭心身子一顫,臉色發白,眼顯恐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