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閬心頭冷笑,暗暗忖道:“嘿嘿,連府中的家丁都不認得你,將你攔在門外,看你好意思進去,就算你不要臉皮硬闖,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這份本事。雖說京城還有許多認識你的人,我終歸是爭不贏你,但讓你尷尬難堪一回也是好的!”
他根本就沒有替陳希分說的意思,扭頭就進了司徒府,根本也沒瞧那些家丁,更不曾說半句話。這樣的行爲等若給這些家丁一個明確的暗示,讓他們以爲連公子都不認得這人,甚至也沒有招呼的意思,那陳希就必然是陌生人無疑了。
抱了這種念頭,這些家丁的態度就頗蠻橫,要知道古人有俗語,叫做宰相門前七品官,大戶人家的下人也都是十分趾高氣昂的,何況司徒咎乃是大漢王朝的太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位高權重,掌握大漢王朝七成以上的兵權,深得大漢天子的信任。
而且這些家丁還是新家丁,原本只是鄉下老財的走狗,見了什麼官都要點頭哈腰,奉承一番,此次突然一步登天,值守太尉府這樣的豪門,來來往往的官吏都對他們客客氣氣的,就讓他們變得目中無人起來,以爲自己攀上了了不得的大樹,養成了驕嬌二氣,對誰都傲慢無禮。
渾然沒有原本的家丁那樣懂得進退、謙讓的規矩,又沒有煉成一副看人的火眼金睛,知曉誰能得罪,誰不能得罪!他們如何能把白勝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人物放在眼裡?倘若是養熟了的豪門家丁,看見有人能夠無視主人直闖大堂,就會判斷出此人必定來歷不凡,不可輕易得罪,只能先探聽口風再作打算,免得爲主家和自己帶來禍患。
可那四個家丁卻沒有這份眼色,只顧一起喝道:“這裡是大漢王朝的太尉府邸,不是你這樣的閒雜人等可以來的地方。你想要討施捨,還得等晚上法會開來再來,現在趕緊滾開罷,莫要擋了來往貴客的道路。”
陳希有心提一句,我纔是本府真正的嫡傳主人,又覺得沒這個必要。司徒閬見到了他,卻話也不說一句
就走,這些面生的家丁誰肯相信司徒府的公子不是司徒府的公子,而自己纔是司徒府的公子?而且這些面生的家丁一看就是司徒閬帶來的人手,怎會聽他的話?故而他只是低喝一聲:“給我滾開!”就持強硬闖。
陳希是何等厲害?就算天子龍氣壓制了他的修爲,讓他不能施展法術、神通,但並沒有削減他的修爲,只是將他的法力壓在丹田和各處竅穴之中。
通常來說能夠練出一身真氣,就可以算的武林好手。能打通幾處竅穴,便能稱作高手,稱雄武林,血戰沙場都不在話下。能把周身經脈、三十六處竅穴煉通,一口真氣遊走無礙之輩,在江湖中人眼中便被稱作神仙,地位已經高的不得了。
至於能夠突破感應的那都是修煉道法的煉氣士,這種人物尋常人一輩子都遇不上。陳希就是這麼一位感應都突破了的人物,他舉手投足也不需什麼招式,就自然帶着渾厚無比的力量,哪有什麼武者能夠抵攔!
若是原來的家丁值守,他們好歹出身太尉府邸,都學了幾手武功,尋常三五個人也未必是他們的對手,興許還能仗着精巧的招式與陳希過兩招。
但是眼前這些新來的家丁除了有一身蠻力,半點招式都不會,遠遠比不上原來的家丁,卻如何能夠跟陳希相提並論?
陳希眉頭一皺,臉上現出厭惡之色,只是把手在身前輕輕一劃,登時便有一股磅礴大力涌出,把四個家丁一起推飛,掛在了司徒府的大門上,一時間也不得下來。
陳希這一擊的力度,卻是將法力運用的妙到毫巔,直直將他們的皮肉打進了門上,又沒有傷損,方能有如此效果。這一招雖然在武學上神妙難言,傳聞出去可以驚駭許多人,但對修行之士來說卻只算小伎倆。
陳希也未有想要傷人的意思,只是把這四個家丁打的貼在門上,也不須有人去解救,只要過得一會兒,便能自行跌落下來,分毫不傷。但一時三刻間,這些家丁卻失去了動轉的能力。
直到此時,這些家丁才知道這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居然有這般了得的本事,根本不是自己能夠招惹的。頓時這些家丁都老實起來,再也不敢唧唧歪歪。
陳希雖然並不願意回家,但此時既然已經到了門口,他便也昂然直入,不見半分膽怯。司徒府門前本來也頗有人流,這幾日前來祭拜的人甚多,陳希如此兇橫,當然就被人瞧在了眼裡。
司徒府的家人更是立刻就有人飛奔入內,把這件事兒給通秉了進去。陳希才走到了二進的院子,就見到一個年約三旬、佩戴腰刀的英氣軍官,帶了一夥人怒氣衝衝的奔了出來,見到了陳希,那軍官就大吼道:“小賊廝,你也不曉得這裡是什麼地方,居然就敢闖入進來。待我拿住了你,打斷了雙手雙腳,再送去府衙判你一個重罪!”
陳希本來瞧着那軍官眼熟,一時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按理說司徒太尉過世之後,兵權應該交還朝廷,不可能還有軍官在府內當值,可此時見那軍官口出不遜,便嘿嘿笑道:“送我去府衙?也不瞧瞧這京城的大小官吏們那個膽敢拿我‘浪蕩太歲’,自小我就在這一片橫行慣了,還沒瞧見你這官兒這般豪氣。來來,我們到衙門去一趟。”
那軍官聽了“浪蕩太歲”的名頭,渾身一震,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陣子,這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聲哭道:“公子,你可回來啦!下官等你等得好苦哇!”
不僅陳希一頭的霧水,便是那位軍官身後的十多人也是面面相覷不知到底這位爺發了什麼瘋。
原來這位軍官不是別人,正是三年前在大相國寺與張燕兒的師兄大戰一場,保下了陳希的那名軍官。當日出了那件大事之後,這位軍官就入了太尉的法眼,不僅親自在軍營接見了他,還暗中指使自己手下的官吏爲這位軍官大開方便之門,三年中,這位軍官便連升十級,從一個不入流的從九品校尉,搖身一變,成爲坐鎮一方的大將,年紀輕輕就官拜正五品奮威將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