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忍受不住的顧夢晗,想要縮回雙腿,卻被楊燁重重的壓住,無處宣泄的顧夢晗,忍不住伸出雙手,緊緊的抓住了楊燁的手臂。
被顧夢晗抓住手臂後,楊燁同樣是感覺到了疼痛,顧夢晗的指甲都快要嵌入自己的皮膚當中,不過他依然保持着古井無波的面容,繼續處理着顧夢晗的傷口。
用消毒水沖洗了幾次後,楊燁將雲南白藥的粉末,撒在了顧夢晗的傷口歐之上,然後用從自己的T恤上面撕下來的袖子,將顧夢晗的傷口包紮了起來,如今在野外的條件,楊燁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膝蓋上傷口的疼痛,逐漸減輕之後,顧夢晗這才慢慢鬆開了抓着楊燁手臂的手,看到他手臂上幾道浸出了血珠的印子,顧夢晗的心裡涌出了濃濃的歉意與心疼,對着楊燁柔聲道:“楊燁,對不起,我…”
楊燁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不用道歉,我沒事,你的傷口應該暫時不會繼續惡化了。”
顧夢晗聞言,依舊是一臉的歉意道:“你的傷口用不用包紮一下?”
楊燁搖了搖頭,“我手臂上只是被你指甲劃破了一點皮,不礙事的。”說完,楊燁便站起了身子,來到火堆旁,繼續往裡面加了一部分枯枝,使得火焰旺了起來。楊燁繼續對着兩女說道:“你們坐到火堆前,把你們身上的溼衣服烤一烤,晚上溫度低,不要着涼了。”說完,楊燁便從揹包裡取出了一把匕首,赤着上身,向着一旁的黑暗中走去。
看到楊燁的動作,劉雪然忍不住問道:“楊燁大哥,你要上哪去啊?”
楊燁回頭道:“我去把那邊的屍骨收斂一下,挖個坑把他埋了,既然都遇見了,那就順便讓他入土爲安吧。”
聽到楊燁的話,顧夢晗和劉雪然的心中,不禁感嘆,楊燁竟是一個如此善良的人。要是讓楊燁知道了她們的心中所想,可能會十分的汗顏,他哪裡是那麼好心的人,如果這具枯骨,不是前世的自己,他怎麼可能願意去做這麼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不過這件事情,確實沒法解釋,楊燁也就不在意她們是怎麼想的了。
而一旁的黃家仁卻不一樣,看着楊燁的背影,臉上是濃濃的狐疑與猜忌。
楊燁來到枯骨堆旁,將附近所有的白骨都收集到了一起,可惜湊不齊一套完整的人體骨骼,想來是什麼動物,連骨頭也沒有放過。楊燁對着地上的白骨喃喃自語道:“我前世,怎麼說在殺手界也算個不大不小的人物,沒想到還是淪落到一個屍骨不全的結局,真是造化弄人。”
感嘆了一陣後,楊燁在臨山一側,用手中的匕首,挖好了坑,將自己的屍骨,埋了進去,壘起了一個小墳包,然後在墳包前插上了一塊略大的枯枝,算是一個簡易的墓碑了。
做完這一切,楊燁便坐到了墳包旁,對着墳包,輕聲道:“無常,這裡風光秀麗,山清水秀,算是一個不錯的埋骨之地,你以後就好好在這裡享受清靜吧。條件有限,沒有香蠟,沒有貢品,沒有紙錢,我相信你不會介意,等下次有時間過來再給你補上。”說到這裡,楊燁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不對,不應該叫你無常,因爲我的靈魂並沒有在你身上,也許你就是替我而死的楊燁,不管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替我而死,我都要感謝你,放心吧,我會代替你,好好活着的。”
就在楊燁自言自語的檔口,鬼鬼祟祟的黃家仁,摸到了楊燁身後不遠的地方,看到正坐在墳包上,自說自話的楊燁,黃家仁整個人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額頭更是冒出了冷汗,連忙躡手躡腳的回到了火堆旁,一臉驚恐的對着顧夢晗和劉雪然兩女說道:“不好了,楊燁中邪了!”
聽到黃家仁沒頭沒腦的話,顧夢晗和劉雪然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劉雪然沒好氣的說道:“我看你纔像中邪了呢,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那麼壞啊,自私自利也就罷了,怎麼還在人後咒別人啊。”
聽到劉雪然的數落,看着她們一臉的不善,黃家仁連忙道:“我可沒瞎說,剛剛我看到,楊燁坐在墳包之上,一直喋喋不休,不知道在和誰說話,這裡除了我們三個,就只有那具屍骨,難道他不是中邪了嗎,說不定他就是被死掉的冤魂附身,這纔去將那具屍骨,埋了起來。”
聽到黃家仁的解釋,顧夢晗和劉雪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內心皆是被黃家仁那陰森恐怖的猜測,搞的心神不寧了起來。
黃家仁帶着一臉的懼意,繼續道:“要不然,我們趕緊離開這吧,楊燁中了邪,誰知道他會不會對我們不利。”
“離開這裡,跟着你?我想還是算了吧。”雖然心中有些不安,但是要和黃家仁一起離開,那顯然會更加危險,劉雪然想都沒想,便一口回絕。
“不走?等着把小命交代在這裡嗎?”黃家仁氣急道。
就在黃家仁話音剛落下時,一個疑惑的聲音,響起在三人的耳邊“誰的小命要交代在這裡?”
突然冒出的聲音,將黃家仁嚇了一跳,連忙回頭一看,原來是辦完事情回來的楊燁,正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
見到楊燁回來,劉雪然連忙告狀道:“楊燁大哥,黃家仁在這編排你呢,說你中邪了,一個人對着屍骨嘀嘀咕咕的,還說要對我們不利。”
沒有想到,劉雪然竟然毫不猶豫的便出賣了自己,黃家仁也有些豁出去了,對着楊燁道:“本來就是,你要沒中邪你告訴我們,你在那裡和誰說話呢?”
其實剛剛黃家仁摸到自己身後,楊燁就已經知道了,雖然他的動作十分的小心翼翼,不過卻瞞不過楊燁的耳朵,此時聽到他的話,楊燁淡淡道:“我只是讓他看在我爲他收屍的份上,保佑我平平安安,這有什麼問題嗎?”
聽到楊燁的話,黃家仁頓時語塞,一時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