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楊燁沉默了起來,許妃有着惱意的哼了一聲道:“你怎麼不說話,不願意嗎?”
楊燁聞言連忙道:“不是不願意,你爸媽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對我那麼不滿意,上次去你們家,差點沒被他們轟出來,這次又讓我去?我被轟出來是沒啥損失,但是咱也別主動的去觸他們的黴頭吧,要不然明天我請你出來吃飯吧。”
知道楊燁上一次到自己家裡吃飯,因爲自己爸媽的關係,心裡已經產生了一點陰影,許妃有些不好意思道:“這次不一樣啦。”
“哪裡不一樣?”楊燁苦着臉道。
“這次是他們主動要我請你去家裡吃飯的,所以不會像之前那樣對你的。”許妃解釋道。
“他們主動的?爲什麼?難道是他們同意我們在一起的事了?”楊燁疑惑的問道。
聽到楊燁的話,許妃一陣羞意,微嗔道:“什麼我們在一起的事,我們可只是演戲而已,你別想多了,他們只是想找你幫個忙而已,這才讓我聯繫你的。”
聽到許妃話裡的嗔意,楊燁也意識到了剛剛自己的話,確實有些欠妥,不過話已出口,沒辦法再收回了。聽到許妃的父母想要自己幫忙,楊燁疑惑的問道:“他們能有什麼事情,是需要讓我幫忙的啊。”
“還是明天見了面說吧,你什麼有空呢。”許妃並沒有將自己家裡的事情,在電話裡告訴楊燁。
“那就明天中午吧。”楊燁想了想,便敲定了時間。
“好的,那明天聯繫。”
“好。”
許妃掛掉了電話之後,走出了自己的臥室,對着沙發上愁眉不展的許宏昌和劉瑩道:“楊燁,我聯繫好了,我讓他明天中午來我們家吃飯。”
“他同意了嗎?”許宏昌聽到許妃的話,頓時來了精神。
許妃輕輕的點了點頭。
許宏昌見狀,臉上終於露出了久違的喜色,今天他出門尋求幫助,這才知道什麼是人性涼薄,一起工作了十來年的工友們,沒有一個人願意幫自己出出主意,反而一個個躲着自己,就像躲瘟疫一般。
他雖然知道大家是怕黃愛民看到他們與自己接觸,從而遷怒到他們的身上。
雖然理解他們的苦衷,幹了十多年,不想像自己一樣,最後淪落到這步田地。
不過理解雖是理解,但是許宏昌卻做不到無動於衷,對這些共事了這麼多的工友,心裡多了不可修復的感情裂痕。
此時聽到許妃帶來了唯一的好消息,許宏昌連忙對一旁的劉瑩道:“明天去買點好菜,好酒,我們一家人的希望,就全部寄託在楊燁身上了。”
看着許宏昌這勢利的樣子,許妃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嘟嘴道:“爸,楊燁他不喝酒。”
許宏昌聞言,愣了一下,然後道:“不喝酒啊,不喝酒好,喝酒傷身體,還是不喝的好。”說着,對着劉瑩道:“那就買點飲料好了。”
實在看不下去許宏昌的這種表現,許妃轉身就走回了自己的房間,並關上了房門。
聽到許宏昌的囑咐,劉瑩開口道:“飯菜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我心裡有數,你還是想想明天怎麼跟楊燁說我們的事吧,希望他能夠幫到我們。”
聽到劉瑩的話,許宏昌喃喃道:“對,對,我得仔細想想。”說着,不再理會劉瑩,轉過頭去,不知道尋思着什麼。
看着許宏昌的樣子,劉瑩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眉間的愁雲,始終沒有散開。
第二天凌晨四點多,楊燁便醒了過來,穿上衣服,輕手輕腳的來到衛生間,洗漱了一番後,來到鞋櫃前,便看到自己的鞋邊放着一張紙條和一個鑰匙。
楊燁撿起來一看,紙條上面用娟秀的字體寫着:小燁,這是家裡的鑰匙,明天瑤瑤要上學,我也要上班,家裡沒有人,你要是事情處理完了,就回家來休息吧。
看完紙條上的內容,楊燁沒有多想,將鑰匙揣進褲兜之後,便出了門。
五點的時候,楊燁準時來到了龍海公園內,一眼便發現了公園內的段顯忠。
段顯忠看着走到身前的楊燁,點點頭道:“幸好這次去森林公園,是你陪着小姐去的,要是我這老胳膊老腿的跟着去了,還說不定是不是能夠把小姐完好的帶出來。”
楊燁聞言,正色道:“你說笑了,要是你去,可能只會比我做的更好吧。”
段顯忠擺擺手道:“你就別給我帶高帽子了,我聽小姐說了,連着一天一夜,你都沒有好好休息過,我去可真不行,人老了,精力就不如年輕的時候了。”
聽到段顯忠的話後,楊燁沉默了下來,歲月無情,此話最是不假。
段顯忠沒有繼續感嘆自己的身體狀況,而是道:“還是老規矩,開始操練起來吧。”
楊燁聞言,點了點頭,開始在段顯忠面前,練起了古拳經。
三個小時之後,時間剛好到了八點,兩人準時收工,同樣是在公園外吃了點東西后,段顯忠便帶着楊燁打車,來到了秦城軍區醫院。
進入到醫院大門,段顯忠便對楊燁說道:“你自己上去吧,我在樓下等你。”
聽到段顯忠的話,楊燁詫異道:“你不跟我一起去?”
段顯忠淡淡道:“小姐只是讓我把你帶過來,又沒說要見我,當然就不陪你了,她在316病房。”說完,段顯忠則自顧自的走到一旁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楊燁不再管他,坐着電梯,來到了三樓,向着316病房找去,不過找了一圈後,楊燁卻並沒有找到316病房,就在楊燁一籌莫展之時,他突然看到了一個算是認識的人,正是昨天從紅巖山森林公園將他們帶出來的那個穿着軍裝的女醫師。
此時的她,仍然穿着軍裝,不過外面套了一件白大褂,整個人顯得仙氣飄飄。
楊燁不自覺的就向她走了過去,而正在行走的女醫師,似乎意識到有人朝着她走了過來,不由將目光掃了過來,當他看到楊燁的時候,明顯一愣,顯然是也認出了楊燁。不知道爲什麼,她對於昨天這個不管是在森林裡還是飛機上,似乎都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男子,有着很深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