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了幾日的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當下只想好好活動活動這副千金嬌軀,不過是棍傷加箭傷還有輕微點摔傷,這點小傷竟讓她又躺了整整三日!實在令她鬱悶抓狂不已。還有這右手,自從上次在地牢裡使了‘鐵爪’後就一直紅腫不消,小指、無名指骨折,食指至大拇指皆不同程度的骨裂,要不是那日餓得半死,那碗粥她怎端的起來啊!其實她也真佩服自己,那樣的狀態下竟沒感覺到痛。
但是‘鐵爪’原是她從小訓練的殺人招數,也是她最值得驕傲的招數,能練到這般比鋼鐵還要堅硬、取活人心臟而一滴血不流的‘鐵爪’是極其之難的,她可是花費了十幾年的時間才練出來的!這期間的痛苦又怎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每練一次這‘鐵爪’就需經受斷骨錯筋之痛,眼下正好右手骨折、骨裂,她必須抓緊練習了!腦袋裡這樣想着,身體立馬行動了起來,好幾日未好好活動過的身體,現在處在高度興奮狀態中,見着屋頂就想往上竄。正好現在夜色已重,衆人皆以入眠,就讓她做一次女飛賊吧!
灰貓着身子游走在屋瓦之間,嬌小的身軀,靈活的手腳,亮晶晶的雙眸,在夜色中像極了一隻靈動的貓。
這四王府建築龐大,格局精巧,要不是灰嚴密訓練下強大的記憶力,她還真發現不了,樓房與樓房之間,假山與假山之間的距離竟是以一種極其巧妙的方式計算好的,底下巡邏的守衛和暗藏埋伏的士兵也是極其周密的,屋頂四周的暗衛極少,想來現在並不是什麼緊要時刻。就這底下這些守衛其他人或許闖不了,但她一個二十一世紀的頂級殺手,這點守衛怎麼防得住她,想當初紅外線、監控攝像頭這樣高科技的都防不住她現在這不過僅僅只是人的防衛圈對她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
萬物都有氣息,將自己的呼吸調至與周圍自然、建築一樣的呼吸頻率,將自己融入其中,不消片刻,很好,完全融進了,便縱身躍下隱於草叢之中,靠着強硬的記憶力,闖於草叢假山間而不至遇上那些埋伏的士兵。
只要最後闖過北偏西的那座院落,就算是完成今晚的活動。灰雙耳一豎,殺手的訓練聽力也是非凡的,別人聽不見但灰卻可以隱隱聽見從那座院落傳來兩個男人交談的聲音。
這樣的深夜兩個男人如此秘密交談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灰本不想攪這趟渾水,但那兩個男人中其中一個氣息十分沉穩濃厚,聲音沉澀低沉,說話的語調,還有呼吸的頻率與那個絡腮鬍男人蕭棋風完全吻合,想起這幾日老受他欺壓,還有那換衣之仇,灰的腦中頓時有了邪惡的想法。
這一次看她還不捉到他的把柄!
貓着身子輕手輕腳地攀上了屋頂,拿開其中一片青瓦片,一道昏黃的燈光便陷入眼簾。
燈光下那個有些昏暗的藍色身影,依然那樣桀驁不羈,滿是絡腮鬍的臉上顯得有些散漫,沒有細看之下,只覺眼前這個絡腮鬍男人玩世不恭,但那雙黑眸裡卻隱隱閃着精明的光,實則深藏不露,灰相信他不是一般人!
從這個角度灰看不見另一個男人的長相,只聽得一威嚴冷肅的聲音,帶着點壓抑的怒火,狠狠道,“雅然這一箭本王遲早是要還給他們的!”又問道,“吩咐你做的那件事辦的怎麼樣了?”
蕭棋風正色回道,“皇上稱病已經多日沒有上朝打理朝政,朝政已經被太子把持,三王爺與妃右丞正合力抗衡,屬下已經召了田將軍從西側迂迴小道秘密回盛都,只待翁蚌相爭坐享漁翁之利。”
“好!”原本冷肅的聲音也明顯夾帶了一絲難掩的興奮。“還有一件事,本王最近聽說三哥府上逃了一個廢妾正翻天覆地在盛都搜查着,這件事你怎麼看?”
蕭棋風眼裡閃過一絲深意,“依屬下來看,三王爺並不像是在找人,而是利用這個理由在找一件十分重要的東西。”
“哦,怎麼說?”說着,只見那四王爺起身朝蕭棋風的方向走來,這使得灰完全看清了那四王爺的長相,陡然大驚,氣息有了瞬間的混亂,只這幾秒間混亂就已被屋下的男人發覺。
“什麼人!”蕭棋風大喝一聲,警惕地監視周圍的動靜,但剛纔那瞬間的波動早已消失,說明潛伏在屋頂上的人已離開,隨即飛身出門追擊那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