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傾驚訝萬分,腦子裡迅速回放着那晚的情景,那日在珏王府,她替白芷靖給穆珏下春、藥,後來白芷靖被穆珏給轟走了,她好奇進去看到了藥效正發的穆珏,和穆珏一番打鬥後,自己奪門而出,當時沒有想到後果,最後卻是媚生趁機潛入,和穆珏春宵幾度,沒想到竟然讓這個女人給撿了便宜,算起來也有月餘了,難道她真的懷上了穆珏的孩子?
雖是收回了匕首,可是任就指着媚生的脖頸,只要她動一分毫,她便會毫不客氣的對其動手,後果可想而知。
媚生見衛子傾收起手來,雖然依舊將她制服,可是卻沒有要對她做什麼的意思,微微挑了挑眉,便開口諷刺道:“我是他的側妃,不該爲其生孩子嗎?”
衛子傾原本心中就做煩,聽到媚生的諷刺,心情越發毛躁,反手就向媚生揮了過去。
嘴裡同時厲聲說道:“閉嘴,臭婊、子!我纔不相信你懷了穆珏的孩子,就算是你那晚和他有了什麼,也不至於會是他的!誰知道會是誰的!”
衛子傾嘴裡所指趙承煊,畢竟她可是看見過媚生和趙承煊二人同在一屋裡,衣衫不整,嬌聲亂顫。
媚生突如其來的被打了一把掌,嘴角兩邊都留着血跡,擡眼看向衛子傾。
又忍不住冷笑道:“呵呵呵,你爲什麼要生氣?竟然還出手打我,若不是主子交代不許傷害你,我早將你……”
“啪!”衛子傾順手又是一巴掌。
“就憑你也想對我怎麼樣,就憑你這個臭婊、子也想對我指手畫腳,你配嗎?說,誰是你的主子?白芷靖在哪裡!”衛子傾恢復了冷靜,強忍住心中的怒火,儘量讓自己保持平靜的語氣開口說着。
對於衛子傾的言辭厲色,媚生倒是第一次親自領教了,沒想到她沒有內力,竟然能不受她的魔音控制,而且出手狠戾迅猛,發起威來好似一頭髮瘋似的豹子,就連她也有些佩服,能在幾個回合裡將她給制服,不得不說有些許本事,只是主子今日還未到,她只是來打探虛實的,沒有必要和她講太多,此時此刻得想個辦法脫身才是。
於是同樣面帶一絲怒意,恨恨的看着衛子傾,冷冷的開口說道:“呵呵,你是說趙承煊那個傻瓜吧,我和他什麼都沒有做,去勾、引他也只是爲了打探情報而已,你我二人無冤無仇,無過節,指不定以後你還得求我,我這孩子確實懷的是穆珏的,原本我還不想怎麼着的,不過見你這副模樣,難不成你喜歡穆珏?”
“額?你休要胡說,白芷靖在哪裡?”
“呵呵,是我胡說了還是說中了你的心事,你自己心裡最清楚,大家都是女人,女人對女人的直覺是很敏銳的,不過我覺得穆珏不適合你!”
“你在胡說什麼?”說着衛子傾就又要揮手動粗,媚生眼疾,她微微側過頭來,前面三次是沒有想到她會動手打自己,這一次她已經有了準備,衛子傾手指掃過媚生耳邊的鬢髮,並未打中媚生。
媚生藉此嫌隙,迅速往後挪了一點空隙出來,衛子傾收回手來,便見媚生有所動作,想要上前,卻還是晚了一步,媚生深吸一口氣,便從地上起來,迅速往後褪去,退到一顆大樹前面,後退一登,登時一個翻身就退到了衛子傾身後,衛子傾手中長劍揮了了空,轉過身來,媚生已經穩穩的站立在地。
衛子傾見狀,不由暗罵一聲:該死,中計了!此時上前,已經無法再將她制服,果真是個狡猾又殲詐的人!
媚生嘴角微微牽起一個弧度,嘴角牽動,一絲痛意從嘴邊散開,輸什麼不能輸氣勢,而且就算是單挑獨鬥,她也未必會輸,輸得不過是一些技巧和少了個心眼罷了!
衛子傾收回劍,兩人對視,一道電流在二人中間流淌,電力十足,迸發着激烈的火花,她們二人誰也不服氣誰。
最後還是媚生先開口,魅惑的聲音響起,帶着一絲火藥味,卻也故意剋制住,說道:“改日定要將你撂倒,今日就不陪你玩了!”
“哼,你覺得你走得了嗎?”說着衛子傾一步上前,氣勢兇猛。
媚生不爲所動,已經暗自運氣,若說此時打,她手中武器不如她,而且剛纔的那一腳實在踢中她的要害,這番情況下定會吃虧,雖然心中不服氣,卻也不是個糊塗之人,只有先逃走爲上策!
腿下登時發力,便騰空飛了起來,衛子傾已經算到她會逃跑,登時也一躍而起,伸手就去拉媚生,媚生一驚,因爲腳已經被緊緊拽住,顧不得其他,雙腳微微摩擦,就將被抓的靴子脫了下來。
嘴裡同時說道:“你這個瘋女人!我不陪你玩了,明日這個時辰,就是這個地方,我家主子會帶上白芷靖與你相會,到時候你便知道一切了!”
聲音漸漸的悠遠而去,衛子傾卻聽明白了,氣餒的站在原地,黑幽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媚生離去的方向,許久才收回神情來,今日竟然只收獲到一隻靴子!
伸手到嘴邊,吃了一聲口哨,紅兒便從樹林深處跑了出來,衛子傾毫不遲疑的翻身上馬,嘴裡同時開口說道:“不用隱藏了,該回去了!”說罷便急急的往着城內跑去。
樹林裡頓時閃出一個人影來,正是樑少秋,他如今受師傅之意保護她的安危,自然要隨時隱沒在暗處看着她,以備不時之需,在她危難時刻出手相救,明明已經隱藏得很好了,卻還是被她發現了,這女子果然不同尋常!
遠處,一男一女正看着她漸漸消失,媚生眼中帶着一絲怒氣,直到已經看不見衛子傾了,怒意都還未減去分毫。
身旁男子早就發現了媚生的不對勁,衣服凌亂不堪,頭髮也全散亂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爲狼狽的竟然是連鞋子也不見了一隻,可見剛剛在樹林裡的打鬥是有多激烈,連媚生都沒能討到好,那這女子果然是不同於別人。
於是便開口問道:“是她嗎?”
“哼……”媚生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哼了一聲。
“額?你沒事吧?”男子出於好意的想要關心她,卻不想媚生轉過頭來,冷眼看向他,冰藍色的眸子像是一柄利劍一般,發出森冷的寒光,看的人不寒而慄,男子知趣的閉上嘴來。
“回去,準備迎接主上……”媚生冷冷的開口說着。
男子微微搖頭,語氣中帶着一絲欣慰,“現在應該改口叫皇上了!”一句話便提醒了媚生,媚生臉上的陰厲頓時變得柔和了許多,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微微點了點頭。
“咱們回去吧!”語氣裡帶着一絲欣喜,將剛纔的不快全然拋到了腦後,二人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衛子傾回到客棧時候,已經是下半夜了,可是屋裡仍舊閃着亮光,推門而入,房裡安安靜靜的,而柒夏正安安穩穩的躺在*上,呼吸平穩,心底暗想着這樑少秋還真放心將柒夏放在她這裡,不知道她已經被人給盯上了嗎?萬一藉此機會將柒夏也給擄走了,他就去哭吧,反正她是不會再去幫他找回柒夏的!
房門關上,最後還是沒有躺*,趴在桌子上,明日這個時候嗎?呵呵……
第二日,亮光從外透着窗戶紙射了進來,眼中倒映着一絲亮光,慢慢睜開眼來,同時*上的人兒也悠悠的睜開眼來。
衛子傾從桌上起身來,脖子微微有些痠痛,扭了扭脖子,伸了一個懶腰。
*上的人登時從*上坐了起來,“哎呀,我怎麼可以這樣?”
聞言後,微微皺眉,大清早的就開始唸叨,合着這二人不是來幫她,倒像是來拖後腿的。
穆漓竟然會讓這二人來保護她?想想都覺得好笑,真不知他是安的什麼心,看來得想個辦法將這二人給擺脫掉,她才能安心的辦好自己的正事。
對於柒夏突然的驚叫,衛子傾沒有心情去理會,自顧自的洗漱,然後盤好頭髮,眉毛依舊畫粗,然後放下眉筆,柒夏也從*上起來,穿上昨夜裡衛子傾給她的衣服,雖然有些彆扭,不過她此時也沒有乾淨的衣服可穿,暗想着她也要像阿雨一樣,裝扮成一個男人嗎?
想到這裡,不禁有些興奮起來,洗漱好之後,便興沖沖的跑到梳妝檯邊上站着,衛子傾擡眉看了一眼一臉莫名興奮的柒夏,便起身來。
“坐下吧!”淡淡的開口說着。
柒夏聞言坐下,看着銅鏡裡的自己,烏黑的長髮柔順的搭在後背上,開口對着衛子傾說道:“來吧!我也要像你這樣嗎?”
“你自己不會描眉,不會綰頭髮嗎?”衛子傾以爲她是要自己動手,卻沒想到柒夏開口的意思是讓她幫她,這到讓她有些驚訝。
柒夏搖了搖頭,“不是啊,我會的,只是沒有你弄的好看,看你描眉綰頭髮的樣子,真是美極了,我常年跟着師傅和師兄住在天山上,除了我一個女人外,便沒有其他人,這都還是二師兄下山偷偷學來的,然後再教我怎麼綰頭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