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蘭的神情一直恍惚不定,不時低喃着:“寧貴妃來索命來了,寧貴妃回來了?”
“母后?”白宮玖和白芷靖二人急急的走了進來,聞聲後,姜羽蘭急急的跑向白宮玖,白宮玖伸手接住姜羽蘭,面露一絲憂色。
“何事如此慌神?”
白芷靖轉眼四周,擺手示意衆人全都下去,此時殿中只剩下他們三人,姜羽蘭面色蒼白,嘴脣烏紫,面色蒼白,眼中更是帶着一絲驚恐,擡眼看向白宮玖。
喃喃說道:“她……她回來了?”
白芷靖聞言,微微皺眉,不明問道:“誰回來了?”
“她……那個踐人!她回來索命來了,玖兒,她回來要母后的命來了!”說着雙手緊緊的抓住白宮玖的手臂,感受到姜羽蘭發子內心的驚恐,白宮玖不敢怠慢,一直都沉穩深機的母后,竟然也有如膽小的一面。
淡淡說道:“寧貴妃?她不是十五年前就死了,母后是做惡夢了吧,怎麼可能會回來!”
“寧貴妃?母后?”
姜羽蘭不住的搖頭,顫聲說道:“不……不是的,她回來了,她回來索命來了,昨……昨夜我看到她了!”
白宮玖凝眉,面色凝重,見姜羽蘭情緒激動,無法平靜,緊緊的抓着她的手臂,開口說道:“母后,您冷靜一點,母后,她已經死了,死人怎麼會回來?冷靜……”
白芷靖也面露憂色,上前來,伸手輕拍着姜羽蘭的後背!
片刻之後,姜羽蘭神情恢復了許多,嚥了一下口水,擡眼定定的看向白宮玖,良久纔開口說道:“她沒有回來?”
“母后,您這是怎麼了,幹嘛要裝神弄鬼,誰回來了?”白芷靖在一旁埋怨着。
姜羽蘭頓時回過頭去,冷厲的瞪了她一眼,便不敢再開口,白芷靖嘴脣微動,心中滿腹委屈!
白宮玖無奈嘆息道:“母后,靖兒只是關心你,何必動怒!倒是母后,爲何這般懼怕?”
“玖兒,我看到她了,真的是寧貴妃!昨夜回來找我了,讓我還她命來。”姜羽蘭拉着白宮玖,試圖說服他相信她所說的話。
白宮玖沉吟了片刻,後冷靜的說道:“這怎麼可能?母后好生想想,會不會是人爲的?”
姜羽蘭陷入了沉思,思緒回到了昨夜裡,風雨交加,電閃雷鳴,怎麼可能會這麼湊巧,一定不會是人爲的,她看清楚了,那就是寧貴妃!
而後搖了搖頭,“一定是她,我不會認錯的!”說罷,定定的看向白宮玖。
白芷靖只覺無趣,說話又怕被罵,於是選擇一旁乖乖的呆着,白宮玖陷入了沉思,看着姜羽蘭明顯是被嚇住了,心中頓時想起了昨天提的那個主意!
於是開口說道:“母后,定是那個吳雨所爲,母后一定不要被她給騙了!”
說到這裡,姜羽蘭定住了心神,思緒緩緩轉動着,最後定眼看向白宮玖,“一定是因爲她,所以寧貴妃纔來找我的。一定是因爲她,玖兒,我們該怎麼辦?我們要怎麼辦?”
“母后,一不做二不休,咱們殺了她,不能錯失這個機會了!祭祀當天,我定讓她有去無回!”
白芷靖微微一驚,自是聽明白了他們的對話,重新圍上前來,看向白宮玖。
“哥哥,你在說什麼?”
“玖兒,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姜羽蘭幾近瘋狂,口中喃喃自語,白宮玖眼中閃着光芒,這是他最後一次翻身的機會,不允許失敗和差錯,一舉奪回權利……
兩天的時間過得很快,祭祀當天,衛子傾早早的就起來,任憑她再不願意,卻也不得不在頭上戴上一個又大又重的頭冠,因爲沒有到出閣年歲,所有身後留了一串長髮,一切穿戴整齊後,就等着宮人前來迎接。
看着鏡中的自己,不知道姜羽蘭看到她後,會不會當場暈厥?這兩天桃紅都有過去,每每回來都會說她神志不清,精神恍惚。
心中冷笑。
“公主殿下!”桃紅推門而入。
衛子傾側頭,淡淡看去,桃紅邁步走了進來,低聲說道:“都準備好了,沒有被人發現!”
微微頷首,面色冷然,姜羽蘭,十五年前的冤案,咱們今日一併算清楚。
“宮人們還未來嗎?”
“已經在宮門口等着了!公主殿下,咱們出去吧!”
衛子傾起身來,桃紅就要跟着她,衛子傾伸手拉住她,低聲說道:“你留在這裡,要在第一時間去收集證據,跟着我去,反而惹人嫌疑!”
思索片刻,桃紅重重的點頭,她明白,之前公主殿下一直不待見她,所以她才能得到姜羽蘭的信任,才能將東西悄無聲息的放到她的宮殿裡面!
衛子傾上了馬車,樑少秋立於旁邊,柒夏和衛子傾同乘一輛馬車,今日的她不知爲何,沒有昔日那麼活潑,擡眼看向柒夏,見她一臉愁樣。
便開口問道:“怎麼了?不開心?”
柒夏眼中帶着一絲哀怨,開口說道:“待會祭祀時候,我們真的不能進去嗎,我想陪着你一起!”
原來還在爲這件事情愁惱,開口道:“夏兒,這是皇室最爲神聖的祭祀儀式,天壇開壇,也只容我和剎月皇可進入,還有法師作法,別人無法進入的,就算我讓你進去,可是這樣不合禮數!”
“知道了知道了,我會和師兄在外邊好好等着你,祭祀完了,你就是真正的公主了吧!”
衛子傾面上帶笑,“嗯!”
一路行走,街道兩旁熱鬧非凡,和上一次送穆漓不一樣,人們臉上帶着好奇,向衛子傾的馬車投來,對於他們的新公主感到好奇和驚喜,車簾打開着,衛子傾面色淡然,她不是一個愛熱鬧之人,所以和衆人打招呼的活,柒夏扮演得非常不錯,若不是因爲穿着,人們肯定會認錯公主的!
姜羽蘭因身體不適,所以沒有一起跟着來,衛子傾心中冷笑,看來那晚將她嚇得可真是不輕啊!
白宮玖領隊再最前面,天壇四周呈方圓形,中間有一個祭壇,一個身着奇怪服飾的人,已經在法壇邊上等着了,轉眼四周掃了一圈,禁衛軍都在百米之外,而她卻感到了一陣莫名的壓迫感,以一個殺手的敏銳,周圍定有埋伏,然後擡眼看向白宮玖。
只見他面色淡然,看着前方,白智安已經先行上前,法師開始作法,圍着祭壇左三圈右三圈的繞着,二人同排而立,衛子傾面色沉厲,近乎所有感官,感受着四方……
看向面前,祭壇極爲空曠,三面環山,以免埋伏,山崖都爲峭壁,也無草樹做隱蔽,排除了山上的埋伏後,又靜靜的看向最前面的一個亭子,目標鎖定在那裡,那頂蓋裡面肯定藏着人!
“公主上前接受儀式!”法師手裡拿着長長的拂塵,掃向衛子傾,擡眼看向他,定了兩秒後,白智安從地上起來,衛子傾才邁開步子上前。
依言跪下,同時手也摸向了藏在裙襬裡的飛星劍,氣氛頓時變得更加壓抑,白宮玖眼流一絲精光,臉上浮出一抹算計,冷冷的看着衛子傾的後背。
白智安手拿一枚玉牌,法師嘴裡念着聽不懂的細語,然後拿起一株枯草,在一個碗中沾了一些水,就往衛子傾頭上灑去。
“禮成,發冕!”
白智安上前,拿過手中玉牌,就在這時,衛子傾立時從地上彈跳而起,一記利箭已經穩穩的向她射來,同時拿過白智安手中的玉牌,順勢一拉,就將白智安拉到一旁,立於她的身後,剛好站穩身子,一柄利箭就從她身前擦身而過。
情況變化太快,白智安明顯一驚,這時,那亭子中頓時多出十多個黑衣蒙面人,天壇百米之外響起了一旁喧譁,白宮玖面上帶着一絲陰邪的笑意。
衛子傾將白智安護於身後,拔出了飛星劍,將法師也抵擋在外,面色冷厲的看向四周。
“這……玖兒?”
衛子傾厲聲開口,“父皇,禮成之時便是我葬身之時,太子殿下反了,他要弒君奪位!”
白智安面色一怔,看向白宮玖,只見白宮玖冷笑,不可否認的開口道:“呵呵,這個人你才認回了幾天就對她掏心掏肺,而我在你身旁立了二十五年,你從未正眼看過我,打從心裡就不認定我這個太子,二弟會篡位,還不是因爲你一直不將皇位傳於我!今天我只是順應天命而已。”
“你……”白智安一急,身形微晃,衛子傾趕緊上前扶住他,低聲說道:“父皇莫急,孩兒自會保護父皇,太子弒君奪位,理應誅九族!”
說罷,厲眼看向白宮玖,在看到她時候,白宮玖心中顫了一下,仿似她身上有着巨大的能量一般,讓人攻不可破,暗暗拽緊拳頭,往後退了一步!
十幾個黑衣人已經圍上前來,衛子傾立於原地,身子如山一般穩重,面色冷厲,緊握飛星劍,掃了一眼四周,她要穩住,儘量拖延時間,要在最快的時間內解決掉他們,外邊樑少秋髮現了不對定會前來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