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擡頭,卻被穆漓輕輕拉住頭髮,低聲說道:“別動,馬上就好了!”
衛子傾靜靜的坐着,一動不動,擡眼看着銅鏡中的穆漓,只見穆漓微微垂着頭,面無表情,依舊一派邪魅詭異的模樣,看不出他的心思,猜不透他的想法,不過卻讓她覺得這個男人心中的堅定,他心懷天下,他能做到他所有想做到的事情!
她是會選着幫他的,是的,她確實會選擇幫他,只有這個男人心繫着天下,他能實現平等的制度,他是被這個世界所選中的真命天子!
“好了!”身後傳來穆漓淡淡的聲音,衛子傾最後看了一眼他,便起身從椅子上起身來,直直的邁步往外走去!
穆漓尾隨其後,兩人一同來到大廳裡,白智安坐在上方最高處,姜後則立於他身側,下面坐着一身穿蟒袍的年輕男子,在月夕節的宴會上見過一次,應該就是剎月國的太子殿下,還有幾位年輕的男子坐在一旁,應該是其餘的皇子吧,身下是一排婢女,衛子傾走進去時候,依稀能感受到氣氛有些嚴肅!
掃了一圈,卻沒有見到白芷靖,看這形勢,應該是要將她介紹給所有剎月國皇室的人吧!
按着剎月國的行禮方式,給坐在高高在上的剎月皇行了一禮,雙手附於胸前,深深一鞠躬,不卑不亢的開口說道:“兒臣吳雨,參見父皇!”
穆漓同樣一手附於胸前,微微鞠躬,淡淡說道:“越寧國六王爺穆漓拜見剎月皇!”
白智安一臉笑意,立時從凳子上起身來,邁步就往下走去。
“呵呵呵,好好好,雨兒趕緊起來,不必多禮,你身體纔好,本來今日也應該讓你多休息的,只是你的這些哥哥們實在好奇,已經催促了好幾次,要見這個寶貝妹妹!”
白智安伸手扶着衛子傾的雙手,衛子傾依言直起身子來,擡眼看向四周,五位皇子都一臉欣喜的看着她,衛子傾回以淡淡的微笑,待看到坐在最前面的太子時候,收到了一種危險的信號!
白宮玖和衛子傾眼神相匯,神情冷淡,甚至有一絲不屑,衛子傾靜靜的收回神來。
“我已經沒事了,父皇大可不必擔心!”
白智安拉着衛子傾,來到所有皇子面前,一一介紹之後,才拉着衛子傾坐到對面的第一排,穆漓也邁步上前,坐在衛子傾身側!
“父皇今日召集衆位哥哥,有什麼事情要說吧!”衛子傾率先打破尷尬,開口說着。
“本來還有一個二哥的!你知道十天前,老二已經被賜死了!”
“嗯,父皇節哀,哥哥們都會替二哥好好孝敬你的!”衛子傾平靜的說着。
白智安一臉笑意,看着衛子傾,“今天主要是想給你介紹你的哥哥們,還有交代一下你的終身大事,和祭祀儀式!”
“全憑父皇安排!”衛子傾起身來,微微行禮,舉齒得當,大方嫺熟的模樣,這到讓白智安很是滿意!
白智安正了正臉色,沉聲說道:“太子!”
對面第一排的男子立時從凳子上起身來,“兒臣在!”
“雨兒的祭祀儀式,你好生負責,十五日之後,要隆重的將雨兒的身份公佈於衆,朕要看到一場盛大的歡宴!不能讓雨兒受到一點委屈!”
“兒臣遵命!”宮白玖定定的回着。
“老三!”
第二個男子立時起身,單手附在胸前,低首說道:“兒臣在!”
“你和欽天監商量,負責爲雨兒取一個封號!”
“兒臣遵命!”
“老六!”
站在最後邊的男子聞聲起來,做着同樣的禮儀,低首說道:“兒臣再!”
“你好生配合六王爺,調兵遣將,助六王爺回國平定內亂!六王爺爲我國的事情費了如此的勁,又爲我國尋回公主,待六王爺平定了內亂之時,朕必將雨兒送去越寧國!到時候六王爺可要好生照看好雨兒!”
這話任誰都能夠聽明白,剎月皇是想和穆漓聯姻,畢竟在那晚時候穆漓就向他提親,而且白智安已經答應過穆漓,只要他找回衛子傾,他便將她許配於他!
“本王自會盡心盡力,多謝剎月皇的幫助!”
一陣寒暄之後,剎月皇才帶着衆人離去,離去時候,三皇子湊近衛子傾,低聲說道:“今日妹妹好生休息,明日我再來看望妹妹!”
衛子傾微微俯身,回以一禮,“多謝三哥!”
看着衆人離去,衛子傾坐回到位子上,丫鬟進來,將茶杯收拾下去,衛子傾看着那個丫鬟,只覺熟悉,看到那丫鬟擡着杯子離去的背影,突地回想起來。
她在昏迷之際,迷迷糊糊的醒過幾次,在房間裡,看到的那個背影正是這個丫鬟的背影,暗自記下她!
再擡眼看向一旁坐着,悠閒自得喝茶水的穆漓,劍眉星目,鳳目盡顯鋒芒,這便是衛子傾一直以來所認識的穆漓。
“此事你怎麼看?好久領着重兵回國?”衛子傾淡淡開口。
穆漓放下茶杯,指間輕觸茶杯邊緣,靜靜的看着茶杯中的水。
脣齒明皓,神色冷然,吐出幾個字:“鏡花水月,一場空!”
衛子傾不解,微微皺眉,看向穆漓,穆漓擡頭,對上衛子傾的眼,鳳目流露精光,深深的看着衛子傾。
“看來你有一位狡猾的父皇!”
衛子傾雙眉之間皺得更緊,這些時日她都養在深閨中,對於外界的事情一概不知,穆漓每次來的時候也沒有給她透露分毫,誰也沒有給她提及過朝堂上的事情,只是今天才得知接下來剎月皇所安排的事情。
所以,對於穆漓的話,她相信,但是不明所以。
斜長的鳳目,流過一絲柔情,靜靜的看着衛子傾,薄脣輕啓,語氣帶着一絲柔情,淡淡說道:“謝謝你還站在我這一邊!”
衛子傾心中微動,眉眼舒開,靜靜的開口,說道:“我只是在幫我自己,我的大仇還未報,我還得指望你幫我抓住趙家一脈,我還要回去越寧國!”
穆漓神色微動,隨即不動聲色的轉過頭,不再看衛子傾,大仇未報?大仇未報?
“所以我只是在幫我自己而已,我們還是最開始的關係,相互取利!”
薄脣往左邊微微挑起,邪魅而有詭異,“呵呵,剎月皇要你十五日之後舉行祭祀儀式,將你的身份公佈天下,還你一個尊貴而顯赫的身份,而讓姜後之子,身爲太子的宮白玖去主持開辦,寓意在何?你可看出其中端倪?”
衛子傾也回過神,回想着穆漓的話,姜後不喜歡她,剛剛和那個太子照面,太子也不喜歡她,好一個心機沉俯之深的剎月皇,姜家的軍權被收了回來,此時此刻,姜家若是有一點差錯,便都有可能導致萬劫不復的狀態!
靜靜的開口說道:“十五年前,寧貴妃被人冤枉,而同是貴妃的姜羽蘭卻穩坐後位,誕下一女,十五年前寧貴妃的冤案是姜後一手操作的,所以此時剎月皇要開始算賬了!”
穆漓嘴角帶笑,不可否認,反應倒是很快!
開口說道:“明日我就要啓程離開,你要在這裡獨自一人呆上十五天,還真是有點替你擔心!”
衛子傾轉頭白了他一眼,你在這裡,才讓人擔心!
“姜後非彼時的姜後,我還是能對付的,只是你所帶領的二十萬大軍,你有把握嗎?”
穆漓沒有立時回答她,擡起茶杯輕抿了一口,這纔是剎月皇最狡猾之處,“剎月皇從姜家收回兵權,將二十萬大軍交給了六皇子,六皇子在衆位皇子中是最人微言輕的一個,原本是屬於姜家的侍衛,你說他們能服氣六皇子嗎?”
衛子傾搖搖頭,“這二十萬大軍不好管,卻讓六皇子帶領,跟隨你一同前去越寧國,有兩個好處,若是六皇子的心夠大,會想辦法讓其二十萬大軍聽命,馴服他們,跟你去越寧國,幫你打仗,若是他是個目光短淺的人,只顧着當前利益,那麼他必然不會全心全意幫你奪回權利!”
穆漓笑着點了點頭,這丫頭果然反應靈敏,想得周到。
“所以白智安一來是在考驗六皇子,二來是在考驗你!”
“嗯,我們家丫頭真是聰明伶俐!”
衛子傾沒有理會穆漓,白智安這招棋走得可真是險!
穆漓又開口說道:“原本是二皇子的十萬大軍卻交給了三皇子,已經讓三皇子夠頭疼的了,這十萬軍隊原本屬於二皇子,本來是應該死的人,卻被白智安留了下來,這些人應該對他感激涕零,雖然是在三皇子手中,實權卻在白智安手中,知道他這又是爲何嗎?”
衛子傾想着穆漓的話,腦中轉過幾道彎,想了片刻後,纔開口說道:“同樣是在考驗三皇子,一邊讓他牽制着姜家,一邊暗中掌握實權,想看看三皇子的野心有多大,他果然是要推翻姜家,重立太子!”
說到最後,衛子傾眼中帶着一絲驚訝,看向穆漓,穆漓回過頭來看向衛子傾,眼中滿是贊同和讚許。
“所以,白智安表面上是在幫你,暗中卻是在改變國內部的情勢!”
“嗯!”穆漓淡淡迴應。
衛子傾一急,急急的開口問道:“那麼你所帶領的二十萬大軍,豈不是隻有一半的把握會幫你,那你有何打算?”
問完之後,穆漓深深的看着她,眼中是欣慰,她還是關心自己的!
心底流過一絲愜意,淡淡開口道:“本王自有辦法,你在擔心我?”
“凡是不能太大意了,我總覺得這其中有哪裡不對勁,你說煙北國會不會在這個時候出來搗亂?”衛子傾始終覺得心裡沒底,總覺得中間會出什麼岔子,二十萬大軍要將軍心穩住,談何容易!
而且如此一來,剎月國內部空虛,楚仁會不會趁虛而入,要不然他也不會出現在剎月國月夕節上了!
穆漓擡着茶杯,悠閒自得,衛子傾看見,只想過去抽他一巴掌,都什麼時候,竟然還有心情喝茶,明天就要走了,他就這麼有把握!
白了他一眼,擡着茶杯,狠狠的大喝了幾口,然後重重的放下手中的空茶杯,穆漓自是感受到衛子傾的急躁。
輕笑出聲:“性子還是這麼急!煙北國剛剛平定內亂不久,若是楚仁自顧不暇了,他還有野心來叼這塊肥肉嗎?”
衛子傾一愣,她倒是沒有想到這裡,這個死男人!
沒有說話,穆漓見狀微微笑之,“你還是擔心擔心剎月皇給你準備多少嫁妝吧!看看你能值多少錢?”
“你什麼意思?”
穆漓擡眉,“剎月皇將你許配於我,看看你在他心中的位置是多少,他會給你準備什麼樣豐富的嫁妝!”
衛子傾深吸了一口氣,暗道:誰要嫁給你了,誰知道你是安的什麼心!
面上一笑,開口說道:“呵呵呵,還是多關心關心你自己吧,嫁給你也是明年的事情,我還未到出閣的年紀呢!”
穆漓但笑不語,沉默了片刻後,才邪魅的說道:“所以剎月皇才叫我好生照看你,等你出閣之時,我便可娶你了!”
童養媳麼?衛子傾微微一愣……
穆漓見狀,輕笑出聲,“行了,先去吃藥吧!”
衛子冷哼一聲,又是吃藥吃藥,明明都已經好了,還要吃藥,這幾天最讓她感到頭疼和無奈的事情就是吃藥,那些苦苦的藥汁,只要一想到,就能感受到那味道在嘴裡徘徊,而且他給她的蜜棗也吃完了,這下可如何是好!
站起身來,甩開袖子,就往外走去!
走出大廳的時候,剛好碰到急衝衝跑來的柒夏,見到衛子傾,一臉的樂呵,上前來拉着衛子傾的手,湊近她身旁!
低聲說道:“我知道你討厭這樣的場合,我來解救你了,跟我去吃藥吧!”
說罷,鬆開衛子傾的手,往大廳裡面望去,卻只見到穆漓一個人坐在位上,鳳目帶笑,看着柒夏,柒夏脣齒大開,一臉的尷尬,縮回頭來!
“解救我的方法就是讓我不要吃你的那些苦得掉渣的藥了!”衛子傾無奈的說着。
穆漓從裡面邁步走了出來,走到衛子傾面前,伸手拿出懷裡早早派人去買好的蜜棗,遞給衛子傾手中,衛子傾詫異的接過,穆漓沒有說話,轉轉身就直徑離去!
兩人同時目送穆漓離去的背影,見他轉過轉角後,衛子傾才收回神來,看向柒夏!
柒夏呵呵笑道:“呵呵呵,這個我也無能爲力,趕緊跟我去吃藥吧!”
說着就拉起衛子傾的手,邁步離去。
他這會應該會很忙吧,在晚飯的時候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被柒夏看在眼中,柒夏眼睛賊亮,輕咳一聲:“咳咳,阿雨姐在想什麼呢?”
衛子傾回過神來,擡眼看向柒夏,那黑色的瞳眸晶亮,如同天上的星子一般明亮,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透過柒夏的雙眼,就好似看到了一汪純潔的水域一般,明朗而又天真,活潑不失可愛!
輕聲回到:“沒什麼!”這樣的人才是最幸福的吧,無憂無慮,有人疼有人愛,有人在乎有人呵護,更是沒有心計的活着!
“夏兒不許這般無大無小的!”
“哼,臭師兄!”柒夏哼了一聲,便氣呼呼的吃着飯菜。
衛子傾面帶淺笑,看着二人,明顯的能感受到樑少秋對柒夏的愛意,關懷和包容,而柒夏的一顆心也都全在樑少秋身上,若是兩人結爲連理,也不失爲一件好事!
夜,帶着一絲寒風,悄悄來臨,剎月國的皇宮不似越寧國那般繁華,也沒有越寧國那般吵雜,不得不說,白智安將剎月國治理得很好,至少在剎月國,這裡的人受到的待遇,比越寧國的百姓要好很多!
其實就是,要人權一點,白智安是個親民的好皇帝,只是剎月國的地裡位置,讓這裡的人民始終富裕不起來,只能靠着製鹽技術,走通在三國之間。
“製鹽?”衛子傾突的低喃出聲,卻也想不出什麼來,關上窗戶,就轉身回到內屋裡。
靜靜的躺在*上,翻來覆去都睡不着,穆漓明日就要離開,此行代表着什麼,她不是不知道,趙家出動所有的軍隊,太子統領所有禁衛軍包圍了整個皇城,穆漓,你回去真的有把握穩操勝券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屋內燭火輕輕搖曳,帶着一絲迷糊,衛子傾漸漸的就要睡去,登時又從*上立起身來,同時拔出飛星劍,指向屏風外面的黑影!
厲聲開口:“誰?”
穆漓緩緩從屏風後邊走了出來,看到熟悉的身影,衛子傾鬆了一口氣,將劍重新插回劍鞘中。
“反應倒是很快!”穆漓淡淡開口,不似調儻,只是很平常的說話。
衛子傾似乎已經習慣了穆漓的神出鬼沒,就要重新躺下,穆漓身形一晃,房間內的所有燭火都熄滅了,一個晃身就來到了衛子傾*前,側身坐下。
透過黑夜,擡眼看向他,低聲開口道:“你想幹嘛?”
穆漓低聲開口:“只是想來看看你,此去兇險未知,想看看你,心裡會覺得踏實一點!”
聽到這話,衛子傾心下微驚,他也不知道兇險如何,眼波微顫,此時此刻,她能說什麼呢?
兩人靜靜對視,周圍的空氣仿似凝結了一般,“那我跟你一同回去!”衛子傾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的就說出這話來,只是很順口的就說了出來。
聽到此話,穆漓心中一暖,是要和他並肩作戰嗎?面色柔和,深深的看着衛子傾。
“好好的在這裡,我已經讓少秋留下來保護你,十五ri你祭祀完了之後,越寧國的事情應該也完了,到時候我會來接你,雪兒我會留給你,有什麼消息可以讓它帶給我!”
“額?”衛子傾腦子有些混亂,心跳登時加快,這算是離別話語嗎?怎麼感覺像是生離死別似的,穆漓,你是故意的嗎?
穆漓面色柔和,柔聲對她說道:“放心,我不會有事,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衛子傾受不了這樣的氣氛,掀開被子,就坐起身來,冷冷開口:“行了,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受不了你這樣!”
“是受不了我,還是受不了你自己,還是不敢承認你已經喜歡上我了!”穆漓輕聲質問。
衛子傾擡眸,看向穆漓,手緊緊的抓住被角,她喜歡上他了嗎?
心跳加快,臉上燒起兩片紅暈,躲開穆漓的神情,側過頭去。
最後冷冷的說道:“不,我恨你!”
穆漓的心驟然一緊,他不想聽到這話,而且更不想聽到從她口中說出來!
“小心姜羽蘭!”
“嗯!”
衛子傾依舊側着頭,心情很是複雜,可是看到穆漓,她會更加不安和慌張,於是選着繼續避開他。
穆漓輕嘆了一口氣,從懷裡拿出一個玉鐲,拉過衛子傾的手,將其放到她手中。
“這個?”衛子傾低眉看着手中的玉鐲,不解的問到。
“放心,不是定情信物,是文妃的東西!到時候你自會用到。”
衛子傾拿起玉鐲,輕輕撫摸,腦子裡回憶着穆漓口中的文妃,這些日子閒來沒事的時候也將剎月國的史冊看了一些,然後低聲開口說道:“文妃?十五年前出宮去金佛廟修行的那個文妃嗎?”
穆漓微微點頭,“嗯,到時候拿着這個去找她,她自會幫你,不過不能讓姜羽蘭知道,十五年前的事情就要水落石出,我明日要走,你一切小心,這以後的事情都要靠你自己了!”
十五年前的事情,水落石出?衛子傾微微擰眉,難道是關於她身世的事情,寧貴妃冤案一事?
收回神情,定定說道:“越寧國有名的悍妃我都能擺平,還怕她姜後嗎?你多慮了,如果沒事了,你可以離開了,我要睡覺了!”
穆漓看了一眼衛子傾,卻見衛子傾依舊避開他,輕嘆一聲,便起身離去……
此夜,本就是個不眠之夜,除了那些遠離是非的人,還有誰能夠安心的睡去,衛子傾知道,這剎月國雖然平定了內亂,可是禍根未除,隱患依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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