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笑着說“嗯,不過不是抓你們的。我是幫你們的,早就看不慣那些新疆人了。我們都不能把他們怎麼樣。他們是受法律保護的。所以他們才囂張跋扈專幹些偷雞摸狗打架鬥毆的事。”
透過中央後視鏡陸俊看到了一張熟悉而又英俊的臉龐,這不就是小時候自己的鐵桿兄弟嘛,住的離自己家不遠。
“于飛?怎麼是你?”陸俊驚訝的問道。
于飛扭過頭一看,更是欣喜若狂。“陸俊,怎麼會是你,兄弟,我可是想死你了。多年不見,你可是變化真大。皮膚變黑了,人更帥了。阿姨昨晚還吩咐我找你呢,沒想到路上砰上了”
“少扯淡,你怎麼幹上警察這行當了。我記得你小時候可學習不怎麼樣,怎麼混到這級別的?不錯啊。”
“說來話長。這是嫂子嘛?俊哥?”
“別亂說。”陸俊這纔想起來身邊這個陌生女孩,看着女孩那清澈如水的眼,扎着的馬尾辮,有些破舊的長裙卻乾乾淨淨的。
“你家住哪?我們送你回家吧。放心吧,我不是壞人。”
“冬明街。大哥哥,謝謝你幫我。”小女孩開口了。
從談話中陸俊才瞭解到原來她是讀大二的一名學生,家裡就有個老媽還躺在了病牀上,爲了學費和醫藥費她纔不得不找些兼職,可是工作就被經理辭退了,只好擺起了地攤。
和于飛的父親還有陸俊都住在同一個街道。那裡住着比較多的就是一些平常的打工者。由於那裡房租便宜,很多外地打工的都選擇住那裡。
于飛問局裡請了個假把倆人送到了東明街。
一個方形的大院四周圍都是樓房,四層高,通排的那種,一戶挨着一戶。不過這個超級大院可不是出租的,而是搞拆遷的時候專門蓋了給分配的房子。
進了劉娜的家裡除了一個電風扇一臺電視一個熱得快和一個電磁爐以外再沒有其他的電器。屋裡只有一張牀。本來就是個不過40平米的屋子,中間卻又被隔了一堵牆隔成了倆個20平米的小屋。裡面再容不下其他更多的東西。
“倆位大哥哥,隨便坐。我給你們倒水去。”劉娜很有禮貌的請陸俊他們坐,可是除了牀以外再沒有其他可以讓人坐的東西。
“不用客氣,站會就好。”陸俊微笑着回了句。
看着牀上躺在的阿姨,半身不遂,癱瘓狀態。對方張了張嘴發出點很低的“啊嗚呀哇”聲音後,努力擺出一副笑臉算是給陸俊打招呼了。
陸俊對着阿姨問聲好後扭頭問劉娜爲什麼要把這屋子隔開。
劉娜的回答卻讓他驚訝。當初劉娜家也是和陸俊他們同時拆遷的。拆遷隊給的劉娜他們家的價錢是10萬,別人卻都是30萬。阿姨不服就上前跟對方理論。最後得到的結果卻是給了這間房子再加上5萬現金。
劉娜他們並沒有答應,卻遭到拆遷隊強行拆遷,把母子二人轟了出去。因爲他們家沒有男人撐腰,劉娜父親走的早。只能忍氣吞聲。
阿姨的病也是由那次拆遷給氣的,好多年了一直沒錢上好醫院。當時給的5萬早就花完了。
劉娜家這間房子迫於現狀,只好一分爲二,另一半租給別人住,每月收一二百塊錢。可前些天那倆人因爲工作問題還退租了。現在一直是空着的。
“豈有此理,這還有沒有王法了。”當場陸俊就暴怒了。
劉娜一看陸俊大發雷霆,輕輕拽了拽陸俊衣袖,柔聲說道“大哥哥,不要生氣,其實也不能全怪拆遷隊的人,他們也是奉命行事。”
陸俊一揮手“什麼也別說了。告訴我是誰幹的就行。我去扒了他的皮,這種人渣不值得同情,凌強欺弱,看來院裡這些父老鄉親都是一些弱勢羣體,我必須得替你們出了這口惡氣。”
陸俊拋開劉娜的阻攔帶着于飛憤憤離去。
“于飛,這件事你應該是知道的吧?誰幹的?”
“就是把你家鬧的雞犬不寧的那個周磊。**要搞拆遷,城建局的張強就聯繫了周磊,畢竟他是咱村以前的惡霸,誰都惹不起。就因爲拆遷這事辦的好,那狗日的還住上了市中心的龍勝大廈,現在混的也是風生水起。”于飛說道。
“好小子,他爹的死他一點都不感到悔恨,還是繼續橫行霸道。要不是他爹主動到我家鬧事,他爹就不會被我爸失手打死。他爹死後他耀武揚威的到我家不停的打砸,我走丟可不都是因爲他嗎!這次新舊帳和他一起算,我爸啥情況我現在都不知道。你知道嗎?”
于飛嘆口氣“你走散以後你爸被派出所的人帶走了。你媽因爲受不了欺負也離開家不知道去哪了,躲了好一陣子纔回來,這不拆遷呢,你家也被分到這裡了。”
“那我爸現在在哪個看守所?快帶我去。”
“周磊他家跟派出所有關係,花了點錢,把正當防衛判成蓄意殺人,村裡當時知道情況的沒人敢作證,你爸被判死刑了。”
陸俊聽到這裡就像被潑了一盆涼水,從頭到腳都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不爽,手指捏的嘎嘎響。牙齒都快咬碎了。
說話間于飛帶着陸俊到了他家。家裡簡直一貧如洗,跟劉娜家情況差不了多少。牀上鋪着草蓆子,上面蓋了張舊被子算是牀墊。牆上粉刷過的牆皮因爲質量問題開始分裂起皮。
“陸俊,回來了!昨天自從醫院回來後纔想起來忘了告訴你地址,怕你找不到我還到派出所通報了警察,還告訴了于飛。”王霞擔心的說道。說着還不忘安排于飛坐。
于飛倒也不客氣,就跟在自己家一樣,隨便揪揪牀單就坐下了。
由於沒找到陸俊,王霞特別擔心,早上連班都沒上,請了一天假。看到陸俊回來也算是安心了。
王霞從電飯煲裡盛出一碗熱乎乎的米飯,然後把昨天剩的西紅柿炒雞蛋倒鍋裡熱了熱盛上端到陸俊面前。
陸俊把頭埋進碗裡稀里嘩啦一陣猛灌,因爲他不想母親看到自己眼裡有泉水在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