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明明你一吼……一叫我,我就轉過身了。”
閻諾翻着白眼,陳述事情。
“一叫你?”
說的緩慢又咄人。
靳珩鐵青着一張臉,好半晌才吐出後半句話,“加上剛纔,是第四遍。”
閻諾揉揉太陽穴,有些沒底氣的反問:“你確定?那我怎麼沒聽見?”
“問馬。”
“你說啥?”
閻諾瞠目結舌,這靳珩讓自己問馬?是問這匹拉車的馬?傻了吧,明顯將自己一軍,讓自己無從反駁,也就拿他說的話沒轍。
可下一刻,閻諾就無語了。
沒錯,是傻了,傻的還特麼是自己!
那棕馬前蹄蹭的老高,使勁往上擡,馬脖子牟足勁兒的往後仰。
“你馬受驚了?”
閻諾揚眉,抓緊繮繩,那馬鼻子‘哼哼’的直叫,馬嘴一張,硬是叫了四聲才停下。
閻諾傻坐着,瞬間感覺自己蒙圈了,這馬有靈性啊!
握草?
看着還喘着粗氣的馬鼻孔,閻諾無奈的扶額,語氣慫的連自己都鄙視自己:
“那你說嘛,叫我這麼多聲,有何貴幹?”
“滾下去。”
顯然車內人沒了耐心,三個字說的令人心有餘悸。
“有事慢慢商量嘛,你叫我是不是因爲馬車半天沒動啊?這個小事兒,我馬上駕。”
笑話,讓她下馬車,就自己這雙小細腿,到前方第一家客棧不知猴年馬月去了。
“既然知道便滾下去。”
靳珩說完這話時,閻諾便真的‘滾’了下去。
摸了摸自己的屁股,閻諾兩眼噴火,狠狠的盯着跑遠的馬車,這個,這個混球,竟然敢,踢自己!
閻諾捂着被靳珩踹疼的屁股,一瘸一拐的挪了兩步,這一腳踹的,真狠,實在咽不下這口氣,閻諾指天,仰頭大吼:
“簡韞,你愛徒都被人踹了,尼瑪鬼影子都見不到一個,你個坑貨。老天,你靈驗就來道雷劈死他吧!”
說着,視線瞟向早已消失的靳珩。
好的不靈,壞的靈。
話一落下,晴天霹靂,一聲悶雷“轟”的響起。
閻諾嘴角抽了抽,這麼靈?
“喂,那你順帶再給我輛馬車啊……”
閻諾苦逼的哀怨,如果真的來輛馬車,她絕逼要去買張彩票。
“得得得——”
握草,心底一怔,這什麼聲音?閻諾不可思議的扭頭瞧去——
驢車!
瞬間跟‘老鄉見老鄉’似的狂奔過去,攔在路中,“大爺,搭個車,作爲條件,這件狗皮……額,這件上好的大氅就送給你了。”
閻諾說完,媚笑着將靳珩的外袍遞給了那大爺。
這老者一看鬍子叭髭,邋里邋遢,說是個莊稼漢,好像又有點不像。
後面的車板上還坐了個小姑娘,約摸着十五六歲,驢車上堆着幾捆乾柴,還有一個小袋子,裡面不知道裝着啥。
“爺爺,就搭這個小叫花一程吧,看着挺造孽的,這地方前不着村,後不着店,距離咱們住的地兒,都還有好遠一截呢。”
小女孩屬於淳樸的鄉下人,一看模樣便知道涉世未深,模樣純淨,未經污染,倒有一股靈氣勁兒。
閻諾附和着點了點頭。
老者眉頭一挑,用抽驢的鞭子揮向閻諾,嘴裡嚷嚷道:
“那還不快點上車?馬上下雨了,你想害老人家我淋雨不成?”
閻諾本是敏捷的一躲,奇怪就奇怪在,竟然還沒躲過?
這一鞭,可是結結實實的抽在了閻諾的手背上。
“大爺,知道要下雨您老爺子就快點駕驢啊!”
閻諾吹了吹手背上的紅痕,人已經老實的靠在驢車的拖板上。
看在這老頭兒一把年紀的份上,就不去計較這小傷了。
畢竟自己現在也是‘寄人籬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