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靈丹妙藥,原本五天能好的傷,閻諾硬是十天後纔好。
歸根結底,全是託了靳珩的福。
這十天,閻諾吃了睡,睡了吃,都未出過房門,簡直跟坐牢一樣,坐牢?一想起坐牢,閻諾才猛然回悟,自己還是替罪之身,也不知楚華裳如何,還有……竟然錯過了她的生辰,她……還記得自己嗎?
看來要先回一趟地牢。
當機立斷,閻諾直接開窗,她可沒傻到走大門,與門口那兩個門神硬碰硬。目測估計有三層樓之高,住這麼久,閻諾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住這麼高呢。
“去哪?”
剛要躍身而下,身後傳來靳珩不急不緩的聲音。
閻諾嚥了嚥唾沫,沒回頭,淡淡說道:“廢話。”
聲音略啞,不辨雌雄,是閻諾現在的嗓音,語氣慵懶,充滿魅惑。
這音色,陰差陽錯,閻諾還算是滿意,至少比最初原配清脆之聲,更適合她。
靳珩蹙眉,能說話,但聲音,卻沙啞了許多,少了最初時的活靈活現,倒是老成練達起來了!
勾了勾嘴角,靳珩似笑非笑道:
“這,可是你第一次對我說話,許你重說。”
閻諾想指着靳珩鼻樑骨,仰頭大笑,這人,真是臭不要臉,不過……如果沒有他,自己或許後半輩子都發不出聲。
轉身,瞟了眼透着一身邪魅的靳珩,閻諾上前兩步,微微彎腰,認真說道:“十分感謝。”
“沒了?”靳珩蹙眉,自己費心費神照顧她數天,就輕描淡寫的幾個字,輕易把自己打發掉,可能嗎?
“他日你若受傷,我亦會如你一般,親力親爲。”
閻諾心下冷哼,緩緩吐出。
靳珩眉頭再次深深皺起,有必要故意加重最後四個字?這話,似順耳,卻刺耳。
果真,這丫頭,還是老老實實聽自己說話時,最乖巧。
想怒,那小丫頭卻不能言,面上形形色色的變化,一閃而過靳珩的腦海。
嘴角止不住勾了勾。
也不知自己是何意發笑,竟有絲絲無奈的感覺,油然而生。
閻諾癟了癟嘴,嚥了咽嘴裡的唾沫,一臉不快。自己話也說了,反應也不給一點,笑,笑什麼笑?很容易讓人把持不住,不知道嗎?
這個磨人的妖孽!
“哦?不是應該欠我一個人情嗎?”
靳珩輕笑,斜靠在長榻上,慵懶的舉着茶杯,眼神撩人,語氣魅人。
“人情太大,欠不起。”
閻諾頭偏向一處,說的是實話。欠他個人情?她可沒傻到以後隨意任人擺佈,人情債,難還。
靳珩滿意的點了點頭,真不愧爲自己看中的女人,聰明,不留下被人拿捏的後路。
只是,女人太過聰明,就會讓人生畏。自己看中的,就是她頭腦夠敏捷,可現在,自己卻有些厭她的過於聰明。
小阿諾,這小丫頭就活脫脫的站在自己面前,卻好像抓不住她。微微頷首,搖掉心底的煩悶。
擡頭,便見閻諾站在窗框之上,正欲一躍而下!
蹙眉,下一刻,閻諾腰肢便被摟在了靳珩的懷裡。
背靠在他寬闊的胸膛,手摟上閻諾的小腹,她不禁撇眉。
閻諾是真的反感這個靳珩的行爲,自己說完話,半天得不到迴應不說,他倒是在那自悟自的傻笑,搞得自己是一頭霧水,渾頭不知。
閻諾現在忙着進牢,哪像他這般閒?
“有大門不走。”
淡淡的熱氣,擦過閻諾的耳垂,讓她秀眉一皺,一掌抓開靳珩的大掌,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讓人淪陷的懷抱。
“我就樂意。”
咂了咂嘴,閻諾說完便往房門走去,可身後某人淡淡的魔音響起,讓閻諾憤然駐足——
“夜明珠。”
夜明珠,是閻諾絞盡腦汁纔想出,送給楚華裳的生辰禮物。
不僅僅是一顆珠子那麼簡單,上面有閻諾用心雕刻的字,上次回夙府,閻諾在自己房間搗鼓了一上午,才刻好的成果。
“生日快樂,閻諾贈摯友楚華裳,丙辰年五月初五!”
靳珩捏着手裡的珠子,緩緩的念着。
原來,她的全名叫閻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