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覺得腦袋沉得很,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約克此刻仍在房間裡,還不待白璃喊他,就聽見他的聲音從後邊傳來,“血狼。進來看看。”
白璃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剛剛可是他讓她離開房間的,這下又讓她回去。
滿是不情願的來到剛纔的房間,卻見約克蹲在地上,面前是一個被打開的保險櫃,許多珠寶滑下,落在地上。在燈光下,珠寶都發出迷眼的光亮,好看的很。
約克手中拿着一串深藍色的瑪瑙,像是大海的顏色。“這個很好看,你戴着吧。”一邊說着,約克已經拿了瑪瑙手鍊走向白璃。
這種顏色,不就是雲少離那日所戴耳釘的顏色嗎?白璃想着,伸出沒有傷到的左手,讓約克幫她戴上。
這裡的珠寶太多,也不可能一時間全部都帶走。所以約克在屋裡找了個袋子,裝了一部分珠寶之後,若無其事的與白璃一前一後的離開別墅。
空蕩蕩的別墅燈光異常明亮,所有的監控器已經被毀壞。除了燈管,其他的用電器都被切斷電線。
自然,那些可能會錄到人的監控記錄,都被破壞,做到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天還下着雨,似乎要將雜質都沖洗乾淨,原本的小雨已經越下越大,“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約克用在自己的羊毛衫上撕扯出一角,幫白璃擦掉脖子傷口涌出來的鮮血。手背上的血是被雨水給洗掉的,可能是因爲雨水含有鹽分,融在血肉裡只感到刺痛。
稍作整頓,兩人攔了一輛計程車,往白璃的別墅開去。凌晨的車並不多,白璃不想動彈,就與約克在公路旁等車。傷口在不停的流血,約克也不停的想辦法弄出可以讓白璃擦血的東西來。
計程車的司機是個二三十歲的男子,以爲白璃是遇上打劫被傷到了,拿了一條吸水的毛巾給她。並且還不僅一次提議去醫院查驗,都被拒絕了。
約克被扭到的手已經腫得很高,卻似乎感覺不到一點疼痛的閉眼休息。
回到別墅時,白璃幾近虛脫,她將一把備用鑰匙放在花圃底下的泥土中,覺得看着約克將鑰匙扒出來也好累。拖着沉重的身體與約克一前一後進入客廳。
客廳裡只有張易一人在看電視,門口的監視器並沒有打開。張易發覺有人進來,擡頭一看才發現是白璃,而她的手和脖子滿是血,像是一條條蛇。
“呀!這是怎麼了!怎麼了!”張易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個場景,頓時就慌了神,語無倫次的說道。
白璃皺着眉頭,才發現連那司機拿給她的吸水毛巾也滿是血。頭重腳輕的感覺愈發明顯,無力的說道:“叫比利出來。”
說完,就倒在了白色的沙發上。約克因爲隔着一定距離,並沒來得及扶住她。
張易很快叫來原本在二樓看書的比利,比利不似張易,嫺熟的用止血貼貼住血源,讓張易幫白璃擦淨身子,再幫她洗了頭髮。
弄好了這些,比利纔給白璃清理傷口,用從醫療箱中拿出紗布給她包紮。
“我說,她的體溫很高。”約克在一旁看着比利幫白璃包紮傷口,忍不住提醒道。
比利停下手中的動作,瞄了約克一眼,指着白璃的左手開口說道:“我知道,我已經給她用體溫計測溫度了。”
約克扁嘴,不開口說話了。
當白璃昏昏沉沉的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是破曉了。太陽從雲層裡探出腦袋,發出弱弱的光。只不過雨還是不停的下着,讓人感到厭煩。
白璃發覺這是在她的房間,軟綿綿的被子蓋在身上,頭髮披散着,沒有不適感。應該是比利讓張易或是蘇研幫她洗的,因爲他知道自己的性子。無論多累,總要洗乾淨了才願意去休息。
蘇研推開門走進來,手裡端着一碗藥,遠遠的就聞見那種中藥的苦味。
比利的醫術高明,成了教授以後有一段時間對中醫十分感興趣,學了一段時間。白璃信他。
“少昆呢?”白璃問道,話說出口才發現自己的喉嚨沙啞得厲害。
蘇研翻了個白眼,“睡覺呢。”說完,將碗放在桌子上,呢喃道:“這比利怎麼這麼厲害,還知道你什麼時候會醒,一大早就拍門叫我起來。”
嘴澀得厲害,白璃是一句話都不想多說,看着還冒着煙霧的藥又閉上眼。
蘇研見她如此,又說,“你昨天晚上遇上什麼人了?怎麼會被傷到?”剛說完,就聽見比利故意發出的咳嗽聲,無奈的嘆了口氣。
“昨天晚上你淋了雨,耗了不少體力,又被傷到見血,發燒了。”比利說道,那語氣就好像法官在判決犯人一樣。
白璃不爲所動,連眼睛都沒有擡起。
“我告訴你啊,你手背的刀傷幾乎要砍到骨頭,若不好好養着,怕是以後會變得僵硬。”比利不停的警告着白璃。別看昨天晚上他情緒沒有變化,其實清理白璃的傷口時已經被嚇到了。“脖子只是被擦傷,只不過深了些,沒什麼大礙。”
“可是!你極少生病,這次發燒是到了四十點三度,差點就沒命了你知道嗎?”比利越說越氣,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