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社是自己人了，直接說吧！”司空落看了一下李社說道。
“唔！側妃被慕夜擄走了。”幼齒遲疑了一下說。
“什麼！這個混賬！真當我泥捏的不成？”司空落頭腦發脹，拳頭狠狠捏起來。
“你最好還是裝作什麼也不知道，這樣你也用不着這時候牽扯出來”司空落制止了正要與他一同跟去的李社，道。
“但是，她是奇姬公主。”李社說。
“你想正名，就聽本王的，裝做什麼事也不知道。”司空落說完便帶着幼齒和幾個隨從去找慕夜了
“王爺這人手太少了，要不要派人去追回正在回林靖的兵馬？”幼齒問道，而後建議到，“他們傍晚會紮營休息，應該沒有走多遠，明天凌晨之前應該能趕到。不管是他慕夜明天離開隨城還是繼續呆在隨城，都可以從容佈置，救回側妃。”
“唔！你說得對，就按你說的做，順便別忘了監視那個混賬！還是派人讓李社去見一下慕夜吧！”司空落思考了下後，點了點頭同意了。
慕夜在見了李社後，轉回奇姬的住處，見奇姬的房間的燈還亮着，便推門而入。
正在梳妝檯發愣的奇姬下了一跳，轉身看用厭惡的眼神看着慕夜說：“何事？”
慕夜微微嘆了口氣：“奇姬，你早點休息吧！趕了一天的路，你也累了。明天還得動身回樂景。”
第二天上午，慕夜便帶着奇姬和一衆護衛在李社等官員的送行下離開了隨城，剛剛行出隨城不遠便見司空落和幼齒二人在路中間攔住了。
“虎王這是回林靖嗎？哈哈！你就先回去，本王答應你的事一定做到。怎麼樣本王的注意不錯吧，咱們都有臺階下。”慕夜見到司空落後得意的笑道，卻沒有注意到司空落滿臉的殺氣。
“哼哼！慕夜你是自己動手呢？還是讓本王的手下動手綁你隨本王回林靖。”司空落一揮手，埋伏在路邊的兩千士兵一起殺了出來，將慕夜和手下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司空落，你這是什麼意思？別忘了你還在請求本王結盟之事。”慕夜見這陣勢驚慌道。
“什麼意思？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跑到本王的王府去擄人，讓本王的顏面何存？”司空落怒道。
“這都不是我們商量好的嗎？你也同意了啊！”慕夜驚慌的解釋到。
司空落道：“我何時同意過？”
“你……”慕夜簡直無法理解司空落的行爲，一時間竟然氣得連話也說不出來。
“你受死吧！”不等慕夜再開口，司空落直接一劍刺下，慕夜大吃一驚，迅速躲開那至命一劍。
“匹夫，你在發什麼瘋！”慕夜大聲嚷道，與身邊幾個親信共同抵擋司空落一夥人的圍攻。
奇姬正坐在馬車上，聽到外面的吵鬧聲，便掀開簾子來看，剛把頭伸出去，刀劍無眼，一刀幾乎是貼着她的鼻子斬下，但她卻依然看到了司空落。
奇姬心裡一驚一動，他怎麼會在這裡？、
奇姬在車內沉思了半晌，小心翼翼地從馬車上走了出來。一直在注意奇姬安全的慕夜見她自己走了出來，大聲吼道：“奇姬小心！”
說着也不顧身邊如雨點一般的攻擊，直接向奇姬衝了過去。
三兩步來到她身邊，身上已經捱了數劍。奇姬嚇得臉色蒼白，有些懼意地躲在慕夜身後。
平生第一次有男人這樣護在自己前面，她心裡有些異樣的感覺。
“司空落，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你這是在過河拆橋？”以慕夜對司空落的認知，他應該不是這般不講信用之人。況且對於奇姬，他從未上過心，如今這是在發什麼瘋？
司空落見奇姬下了馬車，便暫停了攻擊。氣憤道：“過河拆橋？你將本王的側妃強搶了來，竟然讓本王把話說清楚？”
“本王與奇姬，不是默認的嗎？你不是已經同意了，如今這又是在唱哪一齣？”
奇姬小心翼翼地從慕夜身後探出頭來，看着對面的司空落。
司空落看到她躲在慕夜身後，立刻陰了臉，立刻陰了臉，道：“奇姬，你過來。”
那是她的夫君，他剛纔說，他根本沒有同意將自己送給慕夜？
是真的嗎？
奇姬心內一陣狂喜，難道說他是爲了自己而追到隨城來了？
可是慕夜此次行蹤隱秘，只帶了幾個隨從而已。司空落是從何處得到消息？
奇姬想到的問題，慕夜也想到了。開口便問：“你是來隨城……找李社的？”
司空落臉色起了微微的變化，但隨即便恢復常態道：“胡扯，本王是來追你的。”
但這樣細微的變化卻被慕夜看在眼裡，慕夜冷笑道：“你拉了李社又如何？他手上任何權力都沒有，僅存的幾個親信能夠幫上你什麼忙？只有本王，才能給幫助。”
“幫助？說得好象本王在求你一般。他日公子悠掌握了袁野與西雪，你要用什麼去與之抗衡？兵臨城下之時，你要怎麼保衛自己的國家。本王提出結盟是勢之所趨！”
慕夜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圍，道：“所以說，只要有奇姬，本王就同意結盟。”
司空落怒道：“奇姬是本王的側妃，你帶走是怎麼一回事？本王顏面何存？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給我上！”
“你休了我吧！”眼見又要展開一場混戰，奇姬不由得大吼了一聲。成功地讓慕夜與司空落全部停手，震驚地看着她。
“你休了我吧。司空落……”下定了決心，心情反而歸於了平靜。她已經再也受不了這種終日的錐心之痛，司空落根本沒將她放在心上一絲一毫，甚至還讓她險些害死奇葩。
一想到他，心就微微發痛。這十幾年來，她沒有一天不是蝕骨的思念中度過。從小時候第一眼看到他，到嫁給他，到被他傷的體無完膚，她的心裡都還只有他。
她從不後悔自己爲他所做的事，但總不能一輩子都過着如此悲慘的人生。
“王爺，奇姬愛你愛得太久，也等得太久了。現在……奇姬已經放棄了。但是……王爺，奇姬不會讓你顏面盡失，如有來生，王爺，希望你能多看我一眼。”說着，奇姬忽然搶過慕夜手裡的劍，對着脖子
用力一抹。
“奇姬！”慕夜眼急手快，情急之下伸手抓住了那鋒利的劍鋒，鮮血立刻從手心裡汩汩冒出來。
“你……”看着慕夜竟然如此做，奇姬震驚不小。
“我不會讓你死的。”雖然手上的傷口很深，但慕夜卻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他自少年起，便風流成性，貪酒好色，但自遇到奇姬起，這一切都變了。
無論跟哪個女人在一起，都自動在腦海裡勾勒出奇姬絕美的臉，心裡無時無刻不在想她。
“你……”奇姬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任何話來，眼淚滾滾而出。
司空落見奇姬要求自己休了她，甚至還要自盡，也是吃驚不小。而慕夜的行爲，也讓他目瞪口呆。
他只以爲慕夜只是貪圖美色，卻沒有想到，他對奇姬，倒是真心實意的。
真是造化弄人！
“呵呵……”司空落髮出一聲古怪的笑聲，“當初，我娶了北蘇兩位公主，世人都羨慕我豔福，如今兩位公主都要求我休了她，真是可笑。”
奇姬擡起淚眼，道：“王爺，如果一定要奇姬妥協，才能保得住兩國結盟，奇姬……願意做出讓步。”
她願意做出讓步，她不再強求。自己努力過，掙扎過，不顧一切過，但是結果呢？
但她也不會就此跟隨慕夜，讓司空落無顏面。“從此奇姬清燈古佛，與佛祖相伴。王爺若是得空……”
“胡扯！你要去做尼姑？”慕夜不等她說完，便激動地打斷了她，“我不準！”
“好，很好……寧願做尼姑也不再願意跟本王回去。那好，本王這就休了你！”司空落轉過身，深深地嘆了口氣。“你也無需死，無需爲尼，想怎麼樣，便怎麼樣吧……”
這世上，還有什麼東西是抓得住的？
慕夜鬆了口氣道：“那結盟之事，就此說定了。”
說着慕夜伸出帶血的手，同時司空落回過身，與慕夜擊掌三次，正式定盟。
“我們走吧。”司空落轉頭向幼齒道。
幼齒點了點頭，跟隨他翻身上馬。
奇姬望着司空落的背影，迅速消失得無影無蹤，眼淚再次簌簌地掉下來。
要從心底硬生生拿走了一個人，真的是很痛很難。而那個人，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愛他。
慕夜與司空落結盟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公子悠那裡。此時他正在袁野與許諾商議要將那些極力反對自己的大臣怎樣解決，忽然收到這個消息，公子悠暫停討論，嘆道：“沒想到這麼快就結盟了……”
“諾倒是以爲，早就已經結盟，只是不知道爲何拖了這十幾日。”許諾笑道，“司空落上個月就已經去了樂景，談了這麼長時間，想必是慕夜丟給他什麼難以接受的條件。”
“司空落也是太急了，若他不去樂景，慕夜到時自然會去尋他。這樣一來，地位就不一樣了。”
“主公此話不假。只不過司空落高看你了，以爲你會迅速發兵的。哪裡知道西雪與袁野現在的情況。”
西雪經過一個冬天的大雪，基本沒有多餘的糧食來作爲軍晌，此時開戰必然會元氣大傷。而袁野，目前公子悠還沒有掌握到實權。
雖然無心公主軟硬兼施，試過了各種方法，但是那些老臣們死死咬住公子悠曾爲質子，又背叛西雪，極力反對他握權。
公子悠沉思了一晌，道：“這些個老東西，是留不得了。”
“主公是想？”許諾跟隨公子悠這麼久，多少也瞭解了一些他的行事作風，見他眼中顯出一絲殺意，便立刻猜到他是想要做說什麼。忙道：“主公不可……這反對的呼聲太大，哪裡處理得過來？”
“槍打出頭鳥，誰反對得最厲害，我便殺了誰。”公子悠眼中閃出一絲狠厲，向許諾道，“這種迂腐東西，思想太過頑固。他日如若要統一，這些個老匹夫是個不小的阻力，所以……殺了也不可惜。”
許諾沉默下來。
兩個正談着，無心便推門走了進來。公子悠皺起眉道：“我說過，不要隨便進到書房裡來。”
無心一愣，道：“我……我有事要找你。現在百官齊奏，要罷免了你的官職。”
“什麼？”公子悠吃了一驚，“禮部侍郎也要罷免？這些個老頭子想做什麼？是誰帶頭的？”
公子悠感覺好笑得很，難道他做駙馬，百官希望他什麼也不做賦閒在家。袁野公主就一位，駙馬無疑是今後的皇帝，他們這麼做，莫非想把他的駙馬也罷免了？
“是戶部尚書，李明點。”
“哼，這個老匹夫！”公子悠從鼻子裡哼出一聲，向無心道，“我知道了，你去幫我把師傅叫來。”
“好。”
秋棲從上次幫公子悠辦完事以後，就一起回來，現在住在皇宮裡，而秋晤則做起了老本行，成爲了公子悠的信息系統。
“你把公主支出去，是有自己的安排了嗎？”許諾道。
公子悠點點頭，道：“待一會，便由你來跟秋棲說明，若她知道了我們要殺了尚書，必然不會同意。”
許諾點頭應下。
片刻秋棲便走了進來，笑道：“徒兒找我？”
公子悠點點頭，看了一眼無心，忽然表情嚴肅道：“公主請跟我來一下，有事要同你講。”
無心剛進門，就被莫名其妙又請了出去。見公子悠神神密密的，她不由得也緊張起來。“什麼事？”
“我有一事要交由公主辦，可願意？”
無心鄭重道：“悠哥哥，什麼事，你就放心交給我。我會盡全力幫你辦好。”
難得公子委與重任於她，無心哪裡有不應的道理？
“我這裡一封機密信，你幫我交給我皇兄。此信很重要，一定要親自交到我皇兄手上。”公子悠語氣十分鄭重。
無心皺起眉道：“送信？”
送信這種事，隨便找一個親信來做就可以，用得着她親自出馬？
公子悠道：“此事事關重大，其他人我皆不放心，只信得過公主。”
聽到公子悠說只信得過自己，無心心裡一陣甜蜜，點頭道：“我一定親自將信交到西雪皇帝手上。”
公子悠點頭道：“公主請隨我來，信放在咱們房裡。”
“好。”
公子悠把無心帶進房，從案桌上拿起一封信，遞給無心。
無心聽公子悠多次強調信的重要性，便小心翼翼地將它收在懷裡。公子悠道“事關重大，公主只說出門辦事，爲了安全起見，最好喬裝進西雪。明白嗎？”
無心認真地點頭。又問道：“什麼時候出發呢？”
公子悠道：“向父皇說明後，明日就出發吧。多帶兩個人。”
“悠哥哥放心，隱藏行蹤保命是我的強項。既然你說信機密，倒不便帶多了人去。我只身前往就行。”
公子悠稍稍愣了一下：“隻身？”
無心點點頭。
“一個人不行，若出什麼意外，我怎麼擔當得起？最少也得帶上兩個人才像樣子。還有……路上要注意安全。我明天就不送你了。”
無心看了一眼公子悠，點頭。“那我，去見父皇，稟明情況。”
“公主只隨便編一個理由，不要說是往西雪去。”
“我明白。”
無心完全信任公子悠，轉身匆忙地便出去了。
公子悠一個人站在房間裡，手指不知不覺扶着桌面，輕輕敲擊起來。
奇葩正在房間裡跟着宮女學繡花，她住在皇宮身份尷尬，不便隨便走動，又不方便見人。只好日日呆在閨中，同宮女學刺繡。
“姑娘，你這一針可繡偏了，偏的一針若不拆掉，後面繡出來的圖象可就偏了位，變了形。”小宮女一邊穿着針，一點指導道。
奇葩眼睛發昏，“哪一針？”
“就你剛刺下去的。”
“哪裡有偏？我看着就剛剛好。”
小宮女嘆了口氣，放下手裡的活計，將奇葩的拿過來，嘆道：“你這朵牡丹花，可要變成豆腐渣了。你看你這一針……”
奇葩笑道：“不至於那麼差吧，我看着挺像牡丹的呀。”
“纔不像。”小宮女拆了線，認真的一下一下挑開。
奇葩看着她的側臉，輕聲道：“原先，我身邊也跟着一個像你這般伶俐的丫鬟，對我也是極好。”
小宮女轉過臉道：“是嗎？現在她在哪兒呢？”
奇葩稍稍紅了眼眶道：“她死了。”
“…………”小宮女放下手中的線，看向奇葩。只見她雙眼紅紅的，慢慢地彙集成了淚水。
“是在我逃婚的時候，被人搶走，折磨至死的。”奇葩吸了吸鼻子，忍住那即將要奪眶而出的眼淚，道，“她從小便跟隨我受了不少苦，但無論有什麼災難，都會替我擋在前面。最終，還因我而死了。”
奇葩想起小玉那張可愛的臉，不由得一陣心酸。
“姑娘，對她很好吧？”小宮女轉過身，拉了奇葩的手道，“無論是主子還是丫頭，人對人都是相互的，您的丫鬟對您好，起因肯定是您對她也好。是不是？”
奇葩聞言笑道：“我把她當我親妹妹看待，小時候爲了她，承認沒有做過的偷竊罪，被虎王暴打了一頓。”
“可不是……您對她那麼好，她對你好，那也是人之常情。人非草木，姑娘，您就不要再介懷了。”
“介懷什麼事？你們倆個好雅性，做起女紅來了？”一把清冷磁性的嗓音響起，奇葩擡起頭，就見到公子悠出現在眼前。
“駙馬爺千歲。”小宮女忙站起來行禮，接着便道：“我去沏茶，駙馬爺您略坐坐。
說着小宮女都退了下去，公子悠直接坐在了牀上。看着奇葩的臉，彷彿這樣看着她，心裡就能夠平靜一些。
“怎麼了？”奇葩問。
公子悠淺淺笑了笑，道：“沒有，只是感覺到稍微有些累。奇葩，你明白嗎？如果我們想要在一起，只剩一條路可以走。”
奇葩道：“我知道，我已經不再要求你帶我走了。”
公子悠坐近了一點，將頭放在奇葩的肩上，兩人並肩坐着，“我已經把無心支走了。她不在的這段日子，我要爲自己鋪平一條路。”
“悠是希望我幫忙做什麼事？”奇葩立刻理解到意思，問道。
公子悠嘆了口氣道：“如今在我身邊的人不多，能夠稱作親信的人，少之又少。我本不願意你去，但是又找不到別人。”
奇葩忙道：“我難道不是你最信任的人嗎？有什麼事，你說吧，我會盡全力。”
“你知道嗎，奇葩……”公子悠躺在奇葩肩膀上，有些傷感道：“剛纔，我對無心也說過同樣的話，爲了利用她，我說，我最信任她。”
奇葩轉過臉，想了想，道：“可是，你確實信任她。雖然我不喜歡她這個人，也不認同她的辦事手法，但是她對你，確實不可能有加害之心。”
公子悠閉上眼睛不說話，那一刻，他真的感覺有些累。
“無心公主冰雪聰明，可是在你面前，卻與傻子無異，只要是你說的話，她都是無條件相信。”奇葩說到這裡，見公子悠似乎要睡過去，便閉了嘴。
小宮女端着茶水進來，正要開口，奇葩忙將食指放在嘴前，作出禁聲的樣子。小宮女一愣，接着迅速反應過來，將茶水放在桌上，退了出去。
奇葩不敢移動身體，生怕弄醒他，於是轉過臉來，仔細地觀察着眼前這張臉來。
還是與那天晚上一樣，就算是這樣閉着眼睛，也依然能夠體會出那份氣質。奇葩忽然有點兒傷感，小時候公子悠也經常這樣靠着他的肩膀睡覺。夢中還唸叨着自己的家鄉，夢想着有一天能夠回去。
可是，那個公子悠，現在已經不存在了。
奇葩還記得那個時候自己信誓旦旦的承諾，長大了，就跟他一起回西雪，回那個冬季一連下三個月雪的國度去。然後不離不棄地過一輩子平靜的日子。只是如今，那種承諾，已經不可能實現了。
“我長得好看麼？”公子悠忽然開口道。
奇葩嚇了一跳，道：“你沒有睡着？”
公子悠擡起頭來，捏捏奇葩小巧的鼻頭，道：“lovemelittle,butlovemelong,don’tlovemesohard。”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