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皇帝皺起眉,道,“太醫怎麼說?”
“操勞過度,又兼急火攻心導致。”
“公子悠可曾有求情?”
“回皇上,並沒有。他一路上都非常安靜,一句話也未曾說。”
皇上眯起眼睛,手中的茶杯裂散開來,割破了手心,鮮血汩汩流下。
“皇上,您的手!快傳太……”
皇上揮手製止,頭疼的扶了扶額,氣憤道:“這個公子悠,難道他就這麼肯定,朕不敢殺他?朕倒是瞧瞧,是他厲害,還是朕厲害!”
“皇上?”太監看着皇上手中的傷口,心疼地皺了眉,“還是,讓是讓太醫來瞧瞧吧。”
“皇上--公主殿外求見!”
原本就已經夠頭疼的皇上只感覺到太陽穴突突地疼上起來。無力道:“讓她回去,就說,朕在休息,不見任何人。”
片刻後,小太監又回來了。“稟皇上,公主在殿外跪下了,說她就在門外跪着,直到你願意見她爲止。”
“胡鬧!不是還病着嗎?她……”皇上胡亂地翻開一張奏章,接着道,“讓她跪着吧。”
“啊?皇上?”太監着實吃驚不小。
“都出去,朕很忙。”皇上嘆了口氣,雙手輕輕地顫抖着。
而跪在門外的兩名女子,此刻卻將腰幹挺得筆直,汗水從額頭上滴下,嘴脣蒼白。
“皇上,讓公主跪着。”小太監戰戰兢兢地傳着皇上的話。
奇葩看了一上眼無心,見她咬了咬嘴脣,沒有說任何話,便開口道:“我聽說你在生病,身體虛弱,先回去吧。”
無心刷地轉過臉來,看着奇葩冷哼了一聲道:“你能爲他做的,我一樣能夠做到!”
“呵呵,是嗎?”已經跪了一整個上午的奇葩,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你認爲,皇上會放了他嗎?”
“不會,我父皇不會殺他的,那是我夫君,是袁野的駙馬。不管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父皇都不會讓我守寡。”無心如此堅定地相信着。
可是眼看就要到正午,公子悠就要行刑了,殿內卻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不行,我不能這樣乾等下去。”奇葩從地上站起來,卻因爲跪得太久,雙腿麻得快要沒有知覺,膝蓋以上像不是身上的東西一般。完全不聽使喚,直接摔倒在地。
“你要做什麼?”
“我要去救他!”奇葩再度嘗試爬起來,“我不能幹等下去了,公主,我要去刑場!”
“什麼!”無心提着裙子站起來,“你要……”
奇葩點點頭,她顧不了那麼多。如果公子悠真的死了,她生命的所有一切,都不再有意義。所以,她絕不能讓這種意外發生。
“等等!”見奇葩真的要趕去刑場,無心不由得急了,“只有父皇下旨,悠哥哥才能走。”
說着,無心忽然搶過侍衛手上的劍,一把抽出來,橫在自己脖子上,由於過於用力,雪白的頸上迅速劃開一小道口子。嚇得侍衛們驚慌失措,“公主,公主你要做什麼?”
“進去稟告我父皇,如果他還是不肯讓放過駙馬,我就在殿前自殺!”
“公主,你不要動,我馬上去。”小太監簡直是花容失色地衝進了殿去,片刻後,皇上便了衝了出來,果然見無心頸上已經有一道血痕。
之前只說她暈過去了,因爲生公子悠的氣,狠下心沒去看她。可現在看到她,蒼白着臉,一行是淚,一行是汗,模樣很是悽慘,心內只剩下心疼。“無心!”
“父皇,求您,放了駙馬吧!”無心見皇上出來了,雙腿跪了下去,淚眼迷濛,“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求您不要殺了駙馬,兒臣沒有他就活不下去,求求您,放了他吧,不要殺他!”
“無心,你可知道,他對父皇說了什麼嗎?”皇上沉下臉,聽了口氣,繼續道,“你都不問一問,他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父皇!”無心實在無法理解,幾句話,就讓你父皇要殺了駙馬?
“父皇,他是兒臣的夫君,兒臣不能讓他死,父皇!”
“你先把劍放下!”
“父皇先答應我!”
“你先把劍放下!”
“父皇!”見皇上不似平常那般好說話,無心心中一陣抑鬱,看來這一次,公子悠是真的氣到了他。但是究竟說了什麼話,讓父皇一定要殺了他?
不不不,這不重要,什麼都比不上公子悠的命重要。
“父皇真的要殺了兒臣嗎?”無心上忽然笑了一聲,看了一眼父皇,那眼中有雖然有很多不捨,但更多的是堅定,“那麼,就請恕兒臣不孝!”
說着,便閉上眼,手中的劍便用力向脖子上拉去。
皇上大驚失色,想要制止卻隔得實在太遠。好在奇葩眼急手快,一把拉住了無盡的手,將劍搶了下來。但鋒利的劍鋒卻劃傷了自己的手。
“公主!”奇葩丟了劍,迅速查看了無心脖子上的傷口。幸虧沒有傷及主血脈,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皇上身形一晃,險些被她嚇死。“無心,你真的可以爲了他,連命都不要嗎?”
“我願意。”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無心肯定地答道,“從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我就知道,我願意。”
“罷了!”皇上仰天笑了三聲,手中的拳握緊了又鬆開,接着又握緊。“你真是……像急了我,不撞南牆不回頭,不,是撞了南牆也不肯回頭。”
最後,皇上無力地問道:“無心,我問你,只要他高興,你可以犧牲任何東西嗎?”
無心看了一眼皇上,接着便點了點頭。
“你倔強的樣子,又像極了母親。罷了,來人--”皇上招上招手,道,“公子悠的死罪,免了,就說朕,答應他的條件。”
“謝謝父皇!”無心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身形一晃,眼前忽然一黑,腿下一軟,便一頭栽下來。奇葩忙扶住她,“公主沒事吧?”
無心使勁眨了幾下眼睛,眼前慢慢清明過來。“我沒事,放開,不用你管!”
奇葩一愣,隨即無奈地將她扶起來,讓穩了以後,才鬆開了手。
雖然這個女人確實有些可恨,但這種傲慢的脾氣,又時候還挺可愛,就跟小孩子一樣。
想到這裡,奇葩趕緊搖搖頭,真是瘋了,怎麼會對情敵有這種想法?
但是,“謝謝你救了他。”
“哼,他是我的夫君,我當然要救他!”無心額頭不斷冒着虛汗,頭暈想吐,站都快要站不穩,但她卻極力不在奇葩面前露出來。在她面前示弱,無論何時,都讓無心分外窘迫。
奇葩白了她一眼,向皇上行了一禮,“草民先退下了。”
“無心!”皇上深深地嘆了口氣,忽然感覺有好多話要說,但看她臉色實在太蒼白,一臉虛汗,只好開口道,“好好休息下,父皇再去看你。”
無心微微一福,不知什麼原因,這豔陽天的大太陽,在她眼裡,也變得十分刺眼起來。“我先回去了,等身體略好些,再來向父皇請安。”
“太醫說你操勞過度,但你,你怎麼會操勞……”
“父皇,兒臣沒事的,只是在這大日頭底下曬了一會,覺得有些熱而已,兒臣先回去了。”
“太醫跟着,脖子上的傷口要儘快處理一下,那麼危險的地方,一定要小心處理。”雖然很不放心,但皇上心裡清楚,她要趕着回去見駙馬,也只好放棄了讓她留下來自己親自照看的打算。
無心回府後,還沒等見到公子悠,就感覺到心慌得無洗呼吸,她緊緊按住了心臟,怎麼回事?從昨天就已經覺得不對勁了,就算再怎麼承受不住打擊,也不至於會到這個程度。這個現象,難道是中毒?
不對啊,自己從小與毒王爲伍,身體早已經是百毒不侵,爲什麼還會中毒?
“公主,您的臉色很不好,要不要傳太醫再來看看?”小宮女見無心整個人像是在水裡澇起來的一般,不由得擔心道。
無心點點頭,隨即又問道,“駙馬呢?駙馬還沒有回來嗎?”
“回公主,駙馬已經在路上了。”
“傳太醫吧。”頭疼得像要炸開一般,簡直讓人無法忍受。無心將頭靠在牀上,忍不住小聲地掙扎起來。
太醫趕了過來,迅速把了脈,又七七八八檢查了一方,面色凝重地看了一眼,接着便迅速開了方子。交給了小宮女立刻煎服。
“公主殿下,臣給您開了些止痛的藥,您服用過後,就不會這麼疼了,臣給您按一按,或許可以暫時緩解一下。”
無心推開太醫的手,問道:“我的身體一向很好,怎麼會忽然這樣?這是什麼病?”
太醫正在捲袖子的手頓了一下,笑道:“公主不需要擔心,不過是受了些打擊,養養就好了。”
“說謊!”疼痛使得無悠臉上一片蒼白,就連嘴脣,也變得一絲血色都沒有了,“什麼病,告訴我。”
“公主多心了……”
“胡太醫,是不是嫌命太長了?”無心冷冷地揚了嘴角,哼了一聲道,“是不是本公主的話,你也沒有必要聽?”
“這……”太醫嘆了口氣,摸了摸鬍子,道,“公主殿下,還是不知道得好。”
“說的什麼話,本公主自己的身體,難道還沒有資格知道?那誰有資格?”
“臣打算,直接去和皇上講。”
“胡太醫……”無心聞此言,心裡一疼,道,“是……很嚴重的病嗎?”
胡太醫見無心追問,只得開口道,“公主,是不是曾經摔到過頭?”
“頭?”
“頭暈,噁心,以及腦內的疼痛,只怕都是這個原因,公主殿下,您是不是曾經摔到過頭,而且比較嚴重?”太醫試探地問道。
第七卷,君臨天下之美人在側
“太醫這話……是什麼意思?”無心皺起眉,從太醫凝重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來,她應該是病得不輕。
“公主殿下,您的頭裡面,受了較重的傷,是導致了這些症狀的原因。”
“可是,我最近,並沒有傷到頭,你是不是判斷錯誤?”
太醫看了一眼無心,不放心的情況下,又仔細檢查了一遍她的身體,這才肯定道:“公主,據臣所學,您這確實是頭部有傷。可能是幼年時期受的傷,才導致現在的症狀。”
“幼年?”無心吃了一驚,正要開口再問,小宮女便已經煎好了藥,“公主,可以吃藥了。”
“先放在那裡吧,涼一會兒再喝,”無心看了一眼那藥,接着道,“你們都出去,我有話和大夫說。任何人都不許進來。”
小宮女們都退了出去。剛出門,便見駙馬與奇葩姑娘走了過來,忙行了禮道,“駙馬萬福,大夫正在給公主看病,公主說了,讓我們都退下,任何人都不得進去。”
“什麼?”公子悠頭上纏着止血的布條,被宮女們攔在外面,“請駙馬明日再來吧,公主的脾氣您也知道,不要叫我們爲難的。”
奇葩道:“悠,咱們明日再來來吧,想必公主還在生氣,不想見到我們,等她氣消吧。”
公子悠沉吟了一下,只得轉身,向書房去了。
“悠,你流了不少血,我已經叫廚房備了湯,等涼了,喝下去。”奇葩將宮女手中的濃湯接過,放在桌上。
可公子悠卻只顧目無焦距的發呆,似乎沒有聽見奇葩說話。“悠?悠……”
見公子悠沒反應,奇葩推了他一把。“你在想什麼呢,想得這麼入神?”
公子悠淡淡道:“你有沒有聽到,皇上說不殺我的時候,承諾,答應我的條件?”
說到這事,也引起了奇葩的好奇心,忙問道:“你到底向皇上說了些什麼?他怎麼會要殺你?”
公子悠淡淡地笑了一聲,摸了摸額頭上的傷,喃喃道:“他果然答應了。”
“什麼?”
“奇葩,我跟皇上說了,若想我帶兵迎打司空落,必須要滿足我的條件。這個條件……”公子悠擡起眼,眼中的殺氣森然,“若我戰勝之時,便是皇上禪位之時!”
“什麼!”奇葩驚得站了起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禪位?”
難怪皇上要殺了他,這種不知死活的要求,如果不是瘋了,誰會說?對皇上說這樣的話
,與公然造反無異。
“讓我默默等下去,實在太難了,若皇上不想袁野如北蘇一樣亡國,他就必須按照我說的來。”
“袁野已經空虛到這個地步了嗎?難道除了悠……”
“當然不是一個人都沒有,但是想跟司空落匹敵的,卻沒有。”公子悠脫了外衣,將領子敞開,夏天快來了,天氣越來越暖和。
“悠……”奇葩抓了他的手,“你知道這樣做,很可能……連命都不保。”
“不是還有你跟無心嗎?你們不是會救我嗎?所以……有什麼關係……”
“你是不是瘋了?”奇葩簡直無法理解,也稍稍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你不是……不是,不打算再利用她了嗎?可是你這樣做,無疑是往她的心上又插了一把刀。悠,咱們逃跑吧?”
公子悠揚起眉,看着她。
“咱們跑到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過簡單的日子……跟誰也不聯繫,從此不再回來,悠……”奇葩十分急切,但她卻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急,“我們跑吧?嗯?”
“奇葩……不是已經說過了嗎,這個世界,不可能過上那樣的日子,不要再想了。”公子悠別過頭去,深深呼吸了一口,“已經都走到這一步了,你以爲,還有可能回頭嗎?”
“可是……你明明說過……”
“奇葩!”公子悠皺了眉,站起身來,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將手放在奇葩肩上,認真道:“你……你只需要站在我身後看着我就可以,你什麼都不需要做,都交給我。”
奇葩睜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
“一切都交給我,我會給你……你永遠,都只需要站在我背後就可以了!”公子悠說得異常認真。
“可是,你這樣……會狠狠地傷害到公主……”
“我不傷害她,就會傷害你,沒有萬全的辦法!”
“她對你是真心的!”
“我知道!就是因爲太真心了,所以……我不得不最狠心一次!”公子悠輕輕閉上眼,表情有些痛苦了,“不談這些了,我餓了。”
說着,便坐下來,開始大口地喝起湯來。但嘴裡究竟是什麼味道,他卻根本沒有嚐出來。
他知道,那一瞬間,他真的什麼都不想要了。這真的是最後,再賭一次了。
賭上自己的性命,來獲得一切。他知道,這樣利用一個人,是非常卑鄙的行爲,但目前的狀況,除了這樣,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他已經是亂臣賊子,已經是惡名昭著,和屠夫無異,若像奇葩說的那樣逃走,或許暫時沒有人能夠輕易傷到他,但這樣逃亡的日子,要何時纔是個盡頭?
“悠……”奇葩按住他的手,輕聲道,“我明白了,我會……一直支持你的。”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那麼,就讓我們,一起下地獄。
西雪皇帝很快收到了公子悠借兵的信,終於將密林中的五萬精兵調了出來,又將自己手上的大部分兵力都給了公子悠,甚至安排自己手下的頭號大將呂房,親自去助戰。
高笑帶着自己的五萬精兵,呂房帶着七萬,公子悠帶着1萬直奔領關而去。
正要在領關外十里地會合,但公子悠卻忽然受到埋伏。
“悠小心!”一支箭毫無預兆地射過來,刺穿空氣,呼嘯而過。公子悠感覺到了那殺氣,但在那一瞬間,由於太過忽然,他甚至還未曾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奇葩抱在了懷裡。
整個世界上瞬間失去了任何聲音,公子悠彷彿只能聽見奇葩的呼吸聲與心跳聲,他還不清楚自己究竟有沒有受傷,也不清楚這一箭究竟從何而來?
他的行軍極爲隱蔽,怎麼會有人知道路線?這裡怎麼會有埋伏?
而且這裡地勢平緩,不適合埋伏啊?
不,曾經四少不就是在平原上,將軍隊藏在地底下伏擊我的嗎?現在,同樣有人可以這樣做,爲什麼,我沒有想到呢?
“悠……你……沒事吧?”奇葩擔憂地看着公子悠,語氣擔憂。
公子悠搖了搖頭,只感覺到身邊殺機涌現,利箭破空的聲音一聲接着着一聲,穿刺而來。不,這不是近距離的埋伏,而是遠距離的射擊。用的是弓弩手。
“注意防禦,有埋伏!”秋棲大吼一聲,喘了口氣,拿出手中的玉笛來。
公子悠卻一直愣在原地,手中溼滑的感覺,不是血是什麼?
“奇葩,你受傷了?”
奇葩有些脫力在從公子悠懷中滑了下來,公子悠一眼就看到了那背上那一支箭,不知道有多深,但是鮮血卻止不住地流下來。“奇葩!”
悠揚地笛聲響徹山谷,使得遠處的箭無法射進笛音圈,公子悠迅速撕開了奇葩後背的衣服,只見一根拇指粗的箭失插在背上,幾乎整個箭頭都沒了進去。
公子悠雙手顫抖的比劃了一下,確實沒有傷到要害,才稍稍鬆了口氣。這時候也來不及叫大夫了,他深吸了口氣,“奇葩,你忍忍,我要將它拔出來,可能會很疼。”
奇葩咬了咬牙,點點頭。
但箭抽出來的時候,她卻忍不住大聲叫起來了。徹骨的疼痛差點讓她暈過去。公子悠慌忙抱住她。“沒事了沒事了,我馬上處理一下,止了血,就沒事了,好在沒有毒,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傻事了,怎麼能用身體擋呢?你不要命了?”
奇葩喘了口氣,疼痛使她整個人完全脫力,連話也說不出來。
公子悠抓過一邊的士兵,吼道:“快把大夫叫來,給奇葩止血。
公子悠從懷裡摸出笛子,和着秋棲的笛聲,吹了起來。他這些天,在宮裡有偷偷練過音殺,比起剛學習那會兒,現在倒是熟練多了。
過一會兒,見不再有箭,公子悠才與秋棲才放下了笛。但是不一會兒,便又有利箭射來,瞬間公子悠的陣營中,便倒下去一片。
可是當秋棲再次舉笛,攻擊又停了下來。
很明顯,對方將他們的行動摸得十分清楚,故意離得較遠,就是爲了躲避音殺的鋒芒。公子悠皺了眉,拿着自己的劍,衝了出去。
“公子悠!“秋棲一把抓住公子悠,吼道:“你這是做什麼,快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