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邊防
黃秀吃了一驚:“你是……”
“我們有任務,還請兩位當做沒看見。”
那人開口說完,接着提槍離開了原地,分明是要另找地點隱藏。
這是出任務的邊防兵?
不對。
邊防兵經常巡防,但是很少進行埋伏。
更何況這裡離着邊境有不小的距離,何必在這裡給偷渡者設埋伏?
還有便是守邊將士中也有很多民兵,甚至可以說裡面基本上都是各個寨子的村民。
剛纔那把槍是QBU-10式軍用12.7毫米反器材狙擊步槍,按照現在的時間,這把槍算是頂頂先進的軍械,現在根本不可能配置到邊防兵。
多半是來執行任務的軍人。
“應該是我們的民警。”
黃秀想要緩和現在有些冷淡的氣氛,也算是給權珩提供點素材。
“不是巡防,就是緝毒民警,但都很不容易。
“之前我鄰居家的阿姐當了緝毒民警,爲了追捕一個運毒的罪犯中了槍,當場就沒命了。”
槍支,很多人只在遊戲裡見過。
但現實可比遊戲可怕多了。
現實中槍械的威力跟遊戲裡是沒法比的,被口徑大的槍械命中身體基本上一槍要命,而且致死距離很遠,致死範圍很廣,就算是打到了手腳不及時處理也會喪命。
只能說那些人是真的用自己的命來護別人的命。
“估計是吧。”權珩也順着她的話說,這些事當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而且這個被發現的士兵,回去後多半會挨處分。
“我看他們的武器好像先進了不少,”黃秀道,“你說裝備配的好一些,他們會不會更安全一些。”
“槍械不是問題,能不能開槍纔是最大的問題。”權珩道。
裝備不是問題,他們真正缺的是權力,是那種在執行任務時可以凌駕一切司法程序的執法優先權。
有的時候,我們對於“善”太苛刻了,而對於“惡”太過寬容了。
以至於有時候好人會受到不必要的傷害,而惡人可以品嚐到更放肆甜美的果實。
“也是……”黃秀不再說話,看向前面地帶,“快到了,路過這一片,前面就是邊防所。”
邊防所前面有傾斜度90°的斷崖,算是天然的隔絕措施,但也有人會拼命向外闖。
因爲外緬有“萬千黃金”,當然那賺的並不是錢,賺的是傻呵呵的“你”。 “什麼人?”
前方突然有幾人冒出,穿着打扮並沒有異常。
普通的軍綠色巡防裝扮,內裡應該還搭着防彈衣。
“黃老師?”爲首人頓了頓,示意後面人收起武器。
“王隊長。”
黃秀向前和其握手交談,簡單交流后王隊看了眼權珩,表示瞭解。
“你好,上面和我們這裡也有聯繫。”
王隊向前和權珩握過手,道:“我們還要繼續巡邊,我先讓人帶二位去邊防所,阿木和景真老師都在那。”
他簡單又熱情地說完,整隊離開。
倒是黃秀似乎有些感慨,側頭對權珩道:
“你看他們的巡邏隊形,在最前面的是有家室有孩子的人,斷後的也是,在中間受到保護的是沒有結婚沒有孩子的青年人,或者是獨生子。
“我之前有個警校的同學和我說,不管是深夜抓人,還是公路劫人,我同學永遠被安排到最後面,永遠是高速路口。那些在前面的,在火車站人流量大的,都是那些平時或油子,或混子,或痞子,或骨幹的人。”
等以後這些年輕的人不再年輕,等到這些人後來離開了這個隊伍,也永遠不會忘記那段自己曾保護別人,亦被別人保護的日子。
“我們去見景真老師吧。”黃秀道。
……
“我燃燒了燈塔的殘骸,在熾熱的鏽燼中仰望黎明。
“金烏展翅掠過永恆的濁鄉……”
“什麼是永恆?”
屋內聲情並茂念着詩的女聲一卡頓,似乎被冷靜又稚嫩的少年音打了個措手不及。
“你這個問題問的我……”女聲似乎有點無奈,“聽着就非常難以回答。”
“永恆都是騙人的,我只在意當下。”
那個少年慢悠悠道:“當然,如果您真的不知道永恆什麼概念,我可以告訴您。
“一位國王向一位智者請教永恆到底有多久,智者告訴了國王一個故事:
“「從前有一座巨大的鑽石山,還有一種鳥兒會夜以繼日的用這座山上的鑽石來打磨自己的喙,而在鳥兒的努力下,這座鑽石構成的山最終被磨成了平地,而這時,永恆剛剛過去了第一秒。」
“這麼長的時間,還不夠將這難以忍受的濁鄉變成我流連忘返的家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