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羣長嘆一聲道:“好可怕的幻境,連我都差點着了道,那場景太逼真了。”
炎昊道:“還好東方老哥對我極是信任,我們才能平安無恙。”
這時一點沒受傷的水如一,臉上浮起幾片紅暈看着炎昊道:“如果我真的快死了,你也會對我置之不理,見死不救嗎?”
炎昊道:“剛纔我明知那是幻像,自然會那樣說。如果在現實中,我會擋在你前面,不會讓你受任何傷害。”
水如一聽到這話,心裡頓時一暖。
仙芝面上卻露出一絲悵色,眼神古怪不知在想什麼。
水如一又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會變成剛纔那個樣子的。”
炎昊哈哈大笑道:“我猜的。”
水如一道:“如果我真的被你害死,那也說不定,誰又能預料到呢。”
炎昊道:“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我們走吧,希望後面不會再遇到什麼麻煩了。”
幾人又進入到那條幽徑,這次走得非常順利,果然沒一會兒,便在那幽徑的盡頭看到了一個通往地下的入口。
入口兩旁都有發光的礦石將通道照得亮如白晝,一直往下通去,也不知道通到了哪裡。
炎昊道:“原來這藥王遺府是座地宮,竟建在了這小島地下,難怪如此隱蔽。如不是這次天降異像,藥王遺府自己出世的話,誰又能想到,在這海上的一座無名小島下面,竟是藥王遺府所在呢。”
東方不羣道:“藥王雖然宅心仁厚,但當年機智也是名冠三千世界,有此舉動,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炎昊點點頭道:“走吧,我們下去瞧瞧。”
水如一道:“現在能鬆開手了吧。”
炎昊先是點點頭,幾人正準備鬆開時,炎昊又搖搖頭,說道:“爲了保險起見,先別鬆開吧。等找到藥材後,再鬆開不遲。”
幾人點點頭,手上頓時又是一緊。
炎昊帶着衆人往地宮內行去,一路上小心翼翼,絲毫不敢大意。
很多人都是在即將要成功的時候犯了錯誤,炎昊可不想犯那種低級的錯誤。
衆人雖然走得小心,但腳程仍是很快,也不知道走了多少級石階,只見得終於走到了盡頭,前面出現了兩扇緊閉着的巨大的硃紅大門。
這兩身大門高達五丈,比一般的皇宮大門還要高出一些。門身上門釘遍佈,卻是沒有獸頭和門環,顯然這府院的主人不想有人來敲他的門。
炎昊帶着幾人,走到門前,用力一推,那兩扇門也在‘吱呀’聲中,被緩緩推開來。
這大門一推開,立即便有更加濃郁的藥香,從裡面傳了出來,聞之泌人心脾,讓四人精神也爲之一振。
東方不羣面上浮起喜色道:“看來,地方到了,我們竟是第一批到達的。”
仙芝和水如一臉上也是喜形於色,唯有炎昊臉上卻露出凝重之色。
仙芝和水如一對望了一眼,水如一問道:“你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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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昊道:“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仙芝道:“那你是準備進去呢?還是退回去?”
炎昊頓時一笑道:“你說得對,都到了這裡了,就算前面有再大的危險,那也得進去。走,我們進去。”
炎昊說完,哈哈一笑,率先一步跨了進去。卻是沒有任何問題。
炎昊自嘲一笑,繼續往裡行去。
這個府邸雖然外面大門極爲宏偉,但裡面卻又是挺簡陋的,炎昊等人走了沒多久,便看到了一片藥圃。
那藥圃佔地約有裡許,上面好像被蒙上了一層光一樣,裡面土壤各種顏色都有,每一種顏色裡面都種植了不同的藥材。
唯一相同的是,這些全是珍稀的藥材。但見得有得緊湊,有的鬆散,更有幾種藥材,僅僅一株就佔了數丈地大小。
炎昊目光落在一株血色的藥材上後,便沒移開過,那正是他苦尋已久的鹿血安息香。
但見那株藥材,全身血色,長得像是一棵蘑菇一般,但卻是又細又長,看着又有點像是一隻鹿耳。
傳聞中這鹿血安血息,是白鹿修煉到了聖元期後,精血落到特定的藥草上,最終經過三千年生長,纔會漸漸成形。
炎昊正準備要去採摘那株鹿血安息香時,身後卻突然響起了一陣大笑之聲:“炎兄弟果然有本事,居然能搶先找到這裡。”
炎昊等人轉過身一看,卻是溫必新三人,炎昊心裡頓時叫苦,這三人修爲之高,隨便出來一人,他們都不是對手啊。難怪他剛纔心裡浮起不好的感覺,原來是這三人在後面。
水如一三人看着溫必新到來,眉頭立即皺了起來,她們還在那小島外面時,便知道溫必新的修爲深不可測。這下子可麻煩了。
四人仍是牽着手,在溫必新的壓力下,竟一下子忘了分開了。
溫必新道:“溫某早知道炎兄弟有解陣之法,所有一直遠遠尾隨着炎兄弟,炎兄弟果然沒令溫某失望,將溫某帶到了這裡。”
炎昊看向溫必新道:“既然溫兄來了,我炎昊自不會和溫兄相爭。這裡的藥材,我只要其中的一株,其他的溫兄儘可取去。”
“哦?”溫必新笑吟吟地道:“炎兄此次帶溫某到此,對溫某有大恩呢,炎兄這條件倒也不過份,不知炎兄要的是哪一株藥材呢?”
炎昊指了指鹿血安血香道:“就是那株,小弟找尋此株藥材已經數年,還望溫兄成全。”
鹿血安息香雖然稀少,但藥用價值只能用來煉地級上品的破障丹,並不珍貴,在炎昊想來,溫必新應該不會拒絕。
可哪知溫必新卻是搖了搖頭道:“鹿血安息香,溫某也已經找尋多年了,卻是不能割愛,炎兄可以重新選擇一株別的藥材。”
炎昊聽溫必新拒絕,心頭頓時怒火冒起,但他知道自己不是這溫必新的對手,只好暫時強行按下,說道:“溫兄別忘了,若不是我炎昊,溫兄可進不到這裡。那株藥材對我的確很是重要,還望溫兄不要阻攔。”
溫必新仍是繼續搖頭道:“第一,不是你炎昊帶我來了,是我跟着你們來的。第二,我溫必新說過的話,還沒有不算數的,我說是不行,就是不行。”
炎昊強壓下怒火,澀聲道:“沒得商量嗎?”
溫必新重重點了點頭,以堅定的語氣道:“沒得商量。”
炎昊閉目仰首,好半天才落了下來,雙目睜開,裡面露出堅定無疑的神色,左掌一翻,一杆金色長槍落在他手裡,說道:“雖然明知不敵,但也不得不與溫兄一戰了。”
溫必新長笑一聲道:“炎兄弟,雖然我很欣賞你的才華,但你的修爲卻還稚嫩了一點,溫某不出手則已,出手必傷人命,勸你還是不要自找罪受的好。”
炎昊正要動手,水如一卻突然掙扎起來。
炎昊道:“別動。”
水如一道:“呆子,你不放開我,怎麼和他動手。”
炎昊一愣,這纔想起他們四人還一直牽着手呢。正準備鬆開,心頭卻突然一動,眼睛猛然盯向溫必新三人的手上。
炎昊眼神一陣閃爍,好像發現了什麼,恰好這時仙芝和東方不羣都正要鬆開,炎昊猛地大吼一聲:“不要鬆手。”
三人對炎昊這句話熟得不能再熟了,這一路行來,炎昊都不知道說過多少遍了,此時炎昊一吼,他們幾乎是下意識的便手上加了幾分力道,不僅沒鬆開,反而握得更緊了一些。
炎昊嘿嘿笑道:“溫必新,你去死吧。”
說着右手仍是握着水如一不動,左手持着審判之槍,遙遙一槍向溫必新刺去。
“冥頑不靈。”
溫必新見炎昊出手,冷哼一聲,大手一甩,炎昊那一槍之力,便即被他抹去。隨後右掌一握,輕輕一拳,好似渾不着力般的揮出。
轟!
溫必新那看似輕漂漂的一拳,卻涌起了一巨濤天巨力,炎昊四人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便被這一拳,打得四散飛開,重重落到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做爲主要承受着的炎昊,更是慘,這一拳在他的胸前開了一個洞,還能看到裡面的心臟跳動。
他身上的皮膚多處破裂,鮮血不要錢似的流了出來。
另三人受了這一拳,也沒好到哪裡去,被這一拳轟退了二十多丈,重重撞在幾道石門上,將石門都撞得潰散開來,露出裡面一個個的寒玉盒子。
敢情那裡面也是藏有藥材的地方,只是全被寒玉盒子裝了起來。
炎昊大口大口的鮮血不停嘔出,可看着溫必新卻仍是一笑,說道:“溫兄,炎某就要死了,死之前能否問你一個問題。”
溫必新抱袖一甩,雙手又負在背後,看着真是又儒雅中自又透出一股凜然霸氣:“問吧。”
炎昊道:“敢問溫兄,你三人是如何尾隨我們而來。”
溫必新不屑哼了一聲道:“那還用如何尾隨,遙遙跟着便是,以你們的修爲,如何能發現我們三人。”
炎昊道:“難道你們三人沒有做何肢體接觸?”
溫必新怔了怔,反問道:“三名男子,爲何要做那肢體接觸?”
炎昊聽到這裡,哈哈大笑起來:“你們聽好了,他們三個是假的,是幻象,保持靈臺清明,什麼都不要想就行了。”
溫必新臉上頓時露出怒色:“什麼真的假的,既然你如此想死,我便成全你。”說着向那二人喝了一聲道:“動手。”
那二人略一點頭,兩人身子分頭閃開,瞬間便到了仙芝和水如一面前,兩分別拍出一掌,仙芝和水如一哼都沒哼一聲,便自然被拍成了血霧,但元神都沒能逃出來。
然後又輪到了東方不羣,這名尊元七重的高手,在二人面前絲毫沒有還手之力,也是被一掌拍散,元神也沒出現。
“哈哈,藥王老兒,你以爲你能騙得到我,簡直是妄想。”炎昊哈哈笑道,每笑一聲,便吐出一口鮮血。
“你也去死吧。”
溫必新一拳擊出,卻發現炎昊早已經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