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嗯……”
還是晚了一步。
魅的手剛剛伸到殺手的跟前,還沒有等抓到那人的下巴,便已經看到他的嘴角有血絲流了出來。
轉頭看向旁邊的殺手,除了其中兩個被風吹雪的花瓣擊中的殺手外,其他的殺手無一不是嘴角有血絲流出來。
魅很不甘的轉過頭看着夏雪,極其哀怨,極其慚愧的說了一句,“他們死了!不過,還有兩個喘氣的!”
夏雪看着魅,淡然的說道, “看好他們幾個,不要再出意外!”說完,又轉頭看着地上受傷的幾個婢女,高聲吩咐道,“將她們送到最近的醫館救治,其他人準備回府!”
說完,腳尖輕點,飛身從屋頂上落下,來到劉玥身邊,問道,“劉玥,你沒事吧?”
“劉玥沒事,王妃您沒事吧?”劉玥臉色蒼白,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裙角,直到夏雪叫她,她才從恐懼中回過神來,慢慢的放開自己裙角,擔憂的問道。
實在是不敢想,自己剛剛就和死神擦肩而過,太恐怖了!
劉玥心中想着,但她也知道自己沒有時間陷入自己的恐懼之中,沒有誰會給她時間讓她慢慢的適應這種恐懼,慢慢的療傷。
而經過剛纔的事她也明白了,只要自己跟着夏雪,以後這樣的危險就會像家常便飯一樣,隨時會來,而自己想要藉助王妃的手去報仇,就要時刻做好犧牲的準備,只是在自己死之前自己是不是有機會跟王妃說出自己的身世?不知道能不能將母親的仇給報了?
劉玥到底還是年紀小,心中有心事,臉上的表情也是一覽無遺,從一開始的恐懼,到後來的釋然,又到擔憂,最後又成了深深的思慮,一切都僅在一念之間,可卻被細心的夏雪給捕捉到了。
而對於劉玥,夏雪也就在這一瞬間便做出了決定,她會讓劉玥自己說出來。
我問你說了,這叫隔閡,我不問,而你跟我說了,這才叫信任!
雖然劉玥什麼也沒有跟自己說過,但是夏雪知道,這個劉玥的身上一定有故事,而且這個故事中的主人公也一定與夏侯遠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而自己要做的的就是等,等着她自己說出來,等着一切真相大白。
“本妃沒事!”夏雪拍了拍劉玥的肩膀,掃了眼圍觀的羣衆,轉過身對着衆人吩咐道,“回府!”
幾個侍衛將受傷的幾個丫鬟送到了最近的醫館,其餘的侍衛押着那幾個殺手正要準備離開,卻聽到了人羣中一直熙熙攘攘!
“讓開,讓開!府尹大人來了!”
幾個大漢的聲音由遠至近,很囂張的傳來。
夏雪聽到這些個聲音,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唉,只怕是麻煩又要找上門來了!
以前康熙的得力重臣於得水每次都是等到康熙將事情都處理好了他纔到,而且每次那個時間點都卡的剛剛好,自己還一直嘲笑說那些導演可真會導,導着一衆人都朝着溝裡走。
其實這也不能怪導演!
導演導演,就是搗着演,否則怎麼會有戲看!
而今日,自己要遇到的這個京城府尹只怕和那個於得水一樣,很會卡點,要不然自己遇襲的時候怎麼不見他出現,現在自己解決完了,他倒是及時出現了!
至於他和於得水的清廉有沒有一拼不知道,但是這卡時間的功夫倒是可以pk一場!
“是誰在這裡惹是生非啊?”
人未到聲先到!
過了好大會兒, 纔看到一個身材矮胖,大腹便便,身穿官服,搖頭晃腦的人出現在一衆衙役的包圍之下,顯露在人羣之中。
夏雪冷眼看着來的這個府尹大人,心中暗嘲,單看他這一身肥肉和打扮也知道他不是個什麼好東西,更和清廉掛不上邊了!
見沒有人回答自己的問題,那個府尹又開口說道,“誰啊,誰啊?到底是誰在這裡惹是生非?”
“回大人,就是他們!”旁邊一個尖嘴猴腮的衙役快步上前,走到府尹的跟前,一副溜鬚拍馬的樣子點頭哈腰的指着夏雪等人說道。
“是嗎?京城之中,天子腳下,豈容你們如此的放肆,目無法紀?來人,將他們都給本官抓起來!”府尹臉一沉,高聲吩咐的同時冷冷的看着夏雪。
“記得,將這個小女子單獨關起來!”說着,還不忘掃了掃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夏雪身邊的風吹雪一眼,又說道,“將這個人的面具給本官摘下來,看着實在的礙眼。”
“明日貼出告示,京城之中有戴面具的人都要來府衙報備,否則,你們知道的!”府尹說着,轉過身,甩了甩肉呼呼的胖手,示意衙役趕快行動。
夏雪眉眼彎彎,嘴角含笑的看着府尹,心中暗笑,你個笨蛋昏官,到這裡都沒看到地上的屍體嗎?居然不提正事,一來就想抓人,還要將自己單獨關押!別以爲本妃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有心打主意就要有命來承擔,否則到時候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又看了眼風吹雪,見他也是滿眸愜意的模樣看着那個肥頭大耳的府尹,夏雪便知道今日即使是自己不出手,風吹雪只怕也不會讓他好過的!
呵呵,有好戲看了!
“還不動手?本官難道是白養你們的嗎?”那個府尹好像有些怒了。
夏雪心中想着,自己的身後還站在一羣侍衛,難道他看不見?還是故意裝作沒有看見?如果真是如此,那他的膽子可是夠大的,那是誰站在他的身後,給了他這樣的雄心豹子膽呢?
衆衙役一看自家大人發怒了,自然是不敢怠慢,便一擁而上。
“大膽!白金元,你是不想要你的腦袋了吧?”見衙役們想要靠近夏雪,魅閃身跳到了夏雪身邊,高聲指責道。
“放肆!居然敢直呼本官名諱,本官看你纔是不想活了!”白金元氣的渾身發抖,伸出那滿是肥肉的胖手,大聲的斥責道。
在京城這地界,有自己的靠山在,那就是皇帝老大,他老二,還沒人敢說個不字,現在居然有人敢直呼他的名諱,這讓他還真的是有些接受不了。
“白大人!”魅正要說些什麼,卻被身後的夏雪給打斷了。
聽到夏雪開口說話,魅便閃身站在了一邊,小心的保護在夏雪的一側。
“白大人,不知這樣稱呼大人可妥啊?”夏雪微微一笑,輕聲說道。
“哼,還是這個小女子說話中聽!”白金元瞪了魅一眼,冷聲說完,在將頭轉向夏雪的時候,立馬又換上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笑臉,樂呵呵的說道,“妥,妥,怎麼會不妥呢?美女稱呼什麼都妥!”
“呵呵,沒想到白大人這樣性命不保的情況下還有這樣的閒情逸致,實在是難得!”夏雪呵呵一笑,彈了彈身上那若有若無的灰塵,繼續說道,“不知道白大人若是上了斷頭臺,是不是還能保證這樣的好心情?”
白金元一聽這話,臉上的笑容立馬就不見了,轉而便換上了一臉的怒容,“你這個小女子,實在是膽大包天,居然敢如此的和本官說話。你相不相信,本官現在一句話就能讓你人頭落地!”
夏雪一聽白金元的話,抖了抖胳膊,又雙手抱臂,一臉很害怕的樣子,膽怯的說道,“哎呦,我好怕怕喲!”
說完,又放下手,捂着嘴哈哈大笑起來。
白金元一看夏雪的樣子,臉色更難看了,身體也抖得更厲害了,顫抖着手指,大聲的斥責道,“快,快把他們抓起來,快!”
衆衙役將府尹這次好像動了真格的了,便朝着夏雪等人再次圍了過來。
“等一下!”夏雪高聲喝道。
“怎麼,這樣就怕了?”白金元冷眼看着夏雪,得瑟的要命。
“白大人,這些人在此偷襲我們,你不管也就算了,居然顛倒黑白,還要來抓我們,不知道的只怕還會以爲你和他們是一夥的呢!”夏雪指着地上已經僵硬了的殺手屍體,看着白金元冷眸說道。
“偷襲你們?這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本官還說是你們在此大開殺戒,濫殺無辜呢?居然還敢污衊朝廷命官,更是罪加一等!你們還不趕快動手!”狡辯之後,白金元一臉的不耐煩,再次大聲的催促着那羣衙役。
“這麼說來,白大人是要一意孤行嘍?”夏雪再次開口問道。
“少說廢話,單就你污衊朝廷命官這一條,本官就能要了你的命了,識相的,就趕緊束手就擒,本官或許還可以考慮對你重新發落!”白金元肥手一指,冷聲說道。
其實也不能怪白金元,夏雪雖然在京城中是人盡皆知,可是真正見過她的人並不多。那日夏雪在金鑾殿上出盡了風頭,可偏偏白金元當日告假沒有上朝,便失掉了一覽翊王妃風采的機會,纔會有了今日這一齣戲。
衙役們在白金元的話還沒說完之際,便再次朝着夏雪涌了過去。
眼看着那些衙役離夏雪越來越近了,魅的心中很是着急,怎麼辦?現在看來不想暴露王妃的身份肯定是不行了。
真是不明白,爲什麼王妃每次都要如此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