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封清成一代的帝王,出現瞭如此沉重的臉色,商晴兒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她心中也不清楚,接下來,她將要面對什麼樣的託付。
“你覺得,我還能活多久?”封清成突然間問起了商晴兒這個問題。
商晴兒看着他的臉色,雖然,他並不是太老,可是,身體卻不好了,特別是自上次他咳血了以後,整個人,就完全的蒼老了下來,不過是幾日未見,商晴兒發現他的臉上,己經出了一些老年斑了,這樣的斑,讓他在無形中,表現出來了一種蒼桑的感覺。
“正是因爲如此,我才把辰兒託付於你的,玉兒己經不在了,而我,也將大去不遠,我怕辰兒在這個世界上,無依無靠,我對他的愛,是最高調的,只是想好好的保護着他。”封清成頹廢的坐了下來。
“我看你的氣色不錯,能再活個三幾年的,也挺正常的。”商晴兒開始說假話了,她是一個剛從鬼門關死裡逃生的人,她知道,一個人在面對死亡的威脅的時候,有多麼的害怕,正是因爲她體會過,所以,她不願意這位孤獨的老人,也再去體會這樣的感覺。
“胡扯,黃泉路上,本無老少,莫說是帝王了,就算是仙人,也是如此,晴兒啊,你這孩子,就別哄我開心了,咱們說點兒實際的吧。”封清成重新坐下,窩在寬大的龍椅裡面的他,顯的那般的單薄,商晴兒都有一種想要哭的感覺了,從他的氣度,以及他的長相上來看,這個男人,在他年輕的時候,一定有過許多風光的日子,這樣的風光,是別人所不能體會得到的。
“我與商權,只有血緣的關係,別的,也許就沒有了,我愛阿辰,所以,我願意爲他付出一切,這與別人無關。”商晴兒第一次正視了愛這個字,若非是因爲愛,她也不會爲封玉辰付出那麼多的。
“你想讓我做什麼呢?”商晴兒問道,這個纔是她最關心的事情,封清成找她來,先是說了一大堆拉關係的話,現在,又引她切入這個主題,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交待啊。
他是一個帝王,擔心他的帝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可是,帝位到底也不過是浮華罷了,他所真正擔心的,不是帝位到底歸誰,而是在爭帝位的時候,那殘忍的血腥之爭。
“他是我男人,我肯定讓他幸福快樂的,只是,你左一個女人,右一個小妾的往五王府裡送,讓我很是鬱悶啊。”商晴兒提到了之前李如月的事情.
“我想將我這個將山託付於你。”封清成認真的說了起來。
還對對現。“好了,算是我不理解吧,我估計啊,您是嫌我太閒了,所以,給我找點兒事情幹呢。”商晴兒白了封清成一眼。
“我答應你可以,但是,那個所謂的帝位,我家王爺不能要。”商晴兒說的也很明確。她可以幫封清成做許多的事情,可以,卻不能讓封玉辰接下封清成手中的帝位。
自古以來,哪一個新帝上位,都是踏着自己兄弟們的命上來的,別人如是,封清成如是,可是的,他卻不想再讓自己的兒子們如此了。
“你一個孩子家家的,懂什麼啊?我爲你們的付出,你們怎麼就不懂呢?”封清成在說這話的時候,大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他以爲,依商晴兒的智商,她一定是可以理解的,沒成想,商晴兒不理解。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晴兒,你是一個好孩子,不愧是商權的女兒啊。”封清成嘆了起來。
“我又不是大夫,我怎麼知道你能活多久呢?再說了,就算是大夫,也不見得能知道你能活多久啊?”商晴兒反語而道,雖然,她明顯的感受到了一種壓抑的氣份,可是,她還必須要把這樣的氣份搞的輕鬆一些,實話,並不是對於每一個人都能說的。
“呵呵,你這孩子,現在好像說話也是說半句藏半句了,不真誠了。”封清成輕笑,雖然商晴兒雖的挺直白的,但是,他還是沒在聽到預期的效果。
“呵呵,你想的太過於簡單了,當初的時候,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了,我必須要爲日後的帝王,掃清一切,不然的話,他可能無法勝任這個帝位的。”封清成說了起來。他最擔心的,就是這些事情,想來,他一代帝王,爲封國的江山,做出來了最大的努力,讓封國的百姓,過上了安穩的日子,可是,在這帝位的歸屬問題上,他卻是拿不定主意了。
“好啊,什麼實際的話,你說吧。”商晴兒問了起來,突然間,她覺得,在她的肩頭,莫名的多出來了一種沉重的感覺了。
“呵呵,你這孩子。”封清輕笑。“想不想聽聽辰兒的故事?”封清成說道。
“這件事情我知道,聽阿辰夢語的時候說起過,那件事情,對他的打擊不小。”商晴兒說道,她可憐封玉辰,特別是可憐他在夢中的時候,那種無依無靠的感覺。
“你一紙聖旨,就把這個帝位禪讓了,這有什麼可擔心的呢?”商晴兒覺得,帝王死後,扔個聖旨,規定一下下一任的人選,這不就得了嗎?這有什麼可擔心的啊,電視上不都是這麼演的嗎?
“你與我的想法兒一樣,所以,我才覺得你有些親近,就算是你搞什麼什破側妃,我也依然沒有怪你的意思,因爲,你愛你的兒子,天下間,怎麼會有無不是的父母呢?”商晴兒的這話,無疑的將封清成擡到了一個可觸不可及的高度。
“不管是什麼原因,我還是得感謝你的,晴兒,你別讓我失望。”封清成用一種期待的眼神,看向了商晴兒。
“當然了,如果你願意講的話,我就聽聽你這個老人的嘮叨,也是一件挺好的事情的。”商晴兒再語,此時的她,壓下了心頭的壓力,故作一副輕鬆的樣子,與封清成聊天,她如此,也不過是想讓封清成可以輕鬆一些。
“依我的身體,別說是再活三五年了,就算是一年,我就知足了。”封清成說了起來,這些天,晨起上朝的時候,他己經有一種起不來的感覺了,這是多年以來從未遇到過的事情,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不得不正視,他老了,也是真的老了,也許,要不了多久,他就要離開這個美麗而又可愛的世界了。
商權的一生,爲他而活,奔波於他的帝業,不敢倦怠,他的女兒,爲自己的兒子而活,爲了他的安全與幸福,將有一個宿夜難眠的未來,他欠商權的,封玉辰欠商晴兒,註定,商家的人,要爲封家的人,付出太多了。
“別,我可沒有那樣的本事兒,這江山之重,怎是我一個女人家家的就扛起來的,不行,不行,堅決不行。”商晴兒直接的拒絕了,她很清楚的知道,一個江山,對於她來說,意味了什麼,她不想讓自己,或者是封玉辰的一生,都活的如封清成一樣,累。
“那一年,玉兒去了,五歲的辰兒,站在她的靈前,哀默如成人,接着,發了三天三夜的高燒,醒來了以後,就變成了一個傻子。”封清成回憶起了當年的事情,那年,於尋玉離世,是他最痛苦的時候,偏偏,他與於尋玉的兒子,又成了一個傻子,雙重的打擊,讓他幾乎倒下,可是,他沒有。
“呵呵,這是後話,現在,作爲一個父親,我將我最心愛的兒子,交付於你,希望,你可以好好的待他,讓他幸福快樂的活上一輩子。”封清成又把這件事情引了出來。
“你這就是杞人憂天了,你以爲,你的兒子個一個一個的都是草包嗎?他們都有自己的能力的,不會跟你想的那樣兒的。”商晴兒揮手,很顯然,對於封清成的擔心,她是很不認同的。
“我看啊,你別想太多了,這江山未定,你就算是想死,也沒有人敢收你。”商晴兒繼續的開解着他。
“你必須答應,有些話,我不便再說了,我己經形成了文字,在我將要離世的時候,我會送到五王府的,晴兒,我視你爲親人,視你爲忘年之交,我託付你的事情,也會在以後告訴你的,你必須要答應我。”封清成己經完全的不給商晴兒退路了。
“就是因爲他們一個一個的不是草包,所以,我才真正的擔心。”封請成的這話,不得不讓商晴兒多想了,果然,若是一個一個都是草包的話,可能就不會出現所謂的帝位之爭了,現在看來,封清成的擔心,不無道理啊。
“如果,我百年以後,這封國的帝位,是我最擔心的問題啊。”封清成長嘆了起來。
“不會的,我拼盡全力,也會護得他的周全的,請放心吧。”商晴兒認真的對封清成說了起來,這是她所能向封清成保證的事情。
正在這個時候,五元進來,“皇上,王妃,五王爺己經在門外候了許久了……”
“朕累了,你去吧。”封清成揮手,示意商晴兒可以離開了,這時候的他,不再是剛纔的慈父了,更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帝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