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淵驊站在她面前,衝着她乾瞪眼,他有時候真的不知該怎麼說周鳶纔好,說她單純她又有點壞心眼,說她滿心城府,可是有時候又想不明白事。
他低頭看了看她那隻不安分的腳,在地面上畫圓,便指了指地上的圓問:“那這是什麼?”
周鳶雙手負在身後,微微側頭看他說:“我生氣啊。”
“你生本宮的氣。”墨淵驊眼眸一眯,便朝着周鳶往前走了一步。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再一次的被拉短了,周鳶仰頭看他,感覺他的下巴就近在眼前,她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可是墨淵驊也跟着她後退,然後伸手勾住了她的腰,將她帶入懷裡說:“周鳶,你在生什麼氣?”
“你不告訴我,昨夜我十妹妹來過啊。”
“我的話你聽不明白嗎?”墨淵驊眉頭一挑。
周鳶微微張開了小.嘴,正要反駁的時候,脣.瓣就被墨淵驊給堵住了。
她瞪大了眼睛看他。
喂……
這裡可是她家。
人來人往的……
他確定要這樣……
一羣人就來了,莊傾城、寒氏以及老夫人,還有周鳶的幾個哥哥,從寒氏的院子走出來。
大家看到墨淵驊抱着周鳶的時候,都停下腳步了。
寒氏趕緊轉身叫自己的幾個兒子閉上眼睛。
莊傾城倒是沒有避諱的盯着墨淵驊和周鳶。
大概是感覺到了莊傾城的炙熱目光,墨淵驊擡頭瞥了一眼,然後就淡定的放開了周鳶,鬆開周鳶的身子,朝着莊傾城走去,留下來的周鳶一臉蒙逼。
這是怎麼回事呀?
她感覺自己的臉龐火.辣辣的熱。
真是熱!
對,真熱鬧啊。
周鳶也當作無事一樣的朝着莊傾城走去,喚了一聲“母后”“孃親”。
寒氏轉身應了一聲。
莊傾城說:“太子,就留在周家陪陪鳶兒,讓鳶兒留下來陪陪她母親,我回宮與你父皇商量你與鳶兒的婚事。”
“母后……”墨淵驊臉色一變,伸手要攔莊傾城,但是莊傾城一個眼神就把他的小動作給瞪回去了。
之後,莊傾城沒再跟墨淵驊多說什麼,便離開了周府。
周鳶和太子留在了寒氏的那個院子。
當天晚上週鳳棲和趙氏就一起搬出了周府,前往念慈觀,雖然周鳳棲有一百個不願意,但鳳旨不可違,她不得不在宮人的監視之下,離開周家。
周雪柔送周鳳棲去了那邊。
接下來的幾天,還算平靜。
可墨淵驊的心情卻十分的煩躁焦慮。
跟周鳶成親之後,意味着他要被一把龍椅給困住自由。
他喜歡軍營裡的日子,自由自在,還有許多的兄弟夥伴,在一起出生入死,他太渴望那樣的生活了。
有天吃飯的時候,寒氏笑着跟周鳶說:“圓圓,多吃點,帝后與後直商量,打算下個月十八前將你二人的婚事訂下來,到時候就要 搬遷到京周城了,也不知我們周府什麼時候能跟着過去,你到了那邊,不光要照顧好自己,還要照顧太子。”
周鳶微微擡頭,看了眼自己的母親,問:“京周城?離這兒遠嗎?”
“遠。”墨淵驊說。
寒氏點頭:“其實,也不算很遠,大概一個多月的馬車程,如果母親想你了,便會與你父親一同去京周看看你。”
“那我跟太子成婚後,豈不是要離開母親,這樣不好玩了。”周鳶突然沒了胃口,碗裡的肉直接丟給了墨淵驊。
寒氏看她舉動,頓時瞪了她一眼,聲音微微有些嚴肅:“圓圓,你已經是個大姑娘了,坐要有坐相,站要有站相,吃飯也不能隨便將自己碗裡的東西扔到太子碗裡。”
“怕什麼,他又不是沒吃過。”周鳶說完,回頭盯着墨淵驊,見墨淵驊一碗飯沒怎麼動,周鳶眉頭一皺問道:“太子,你怎麼不吃飯。”
“在吃。”墨淵驊拿起了筷子,夾起周鳶丟過來的肉,吃一口肉就扒一口飯。
周鳶看了他好一會兒,然後給他夾了青菜,寒氏見她也沒用公用筷子,便在桌底下踢了她一下。
周鳶低頭看了一眼,便又往墨淵驊的碗裡夾了一塊肉。
寒氏眉頭緊蹙,心裡恨不得扇自己女兒兩巴掌:“圓圓。”
周鳶回頭輕呼了一聲:“啊……娘,你叫我嗎?”
“你吃你的。”寒氏說。
周鳶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碗,還剩下兩口飯,她說:“我要減肥呀。”
墨淵驊淡定的吃飯。
周鳶拿起了筷子,在碗裡攪了幾下說:“這樣我就可以穿上嫁衣,我不想做胖新娘啊。”
聽到這話的墨淵驊,身子僵了一下,扒着飯的動作停止了,回頭看周鳶,一臉認真的數着她碗裡的飯粒,心裡很不是滋味。
隨後他繼續吃飯。
周鳶擡頭看他,眨了眨眼問道:“怎麼了?”
“沒怎麼,吃吧,太瘦了不好看。”墨淵驊說。
周鳶搖頭,放下了筷子:“我不吃了,你把我兩塊肉都吃完了,那就把我剩下的兩口飯也吃了吧。”
寒氏嗆了一下,正要阻止,就看到自己的女兒把自己碗裡的飯倒在了墨淵驊的碗裡去了,寒氏整個人不太好了,周鳶這樣做皇后真的好嗎?
萬一日後太子厭煩了呢。
寒氏決定,晚上要拉着自己的女兒好好聊聊。
晚飯過後,寒氏就特意把周鳶叫入自己的房間。
周鳶說:“娘,太晚了,有什麼話不能明日再說嗎?”
“你過來,陪娘坐坐,娘要跟你好好聊聊。”寒氏輕輕的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周鳶走到了她身旁,坐下。
寒氏溫柔的撫摸周鳶的頭髮,雖說周鳶從小就在帝后身邊長大,過了出嫁的年齡,做母親的百般操心,可是真的到了她要嫁人的時候,寒氏就覺得女兒真的不是自己的了,她終於要嫁人了。
“圓圓,孃的好孩子。”
“嗯,我一直是好孩子啊。”周鳶溫聲細語的說。
寒氏點頭:“是,你是好孩子,可你……也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舉動,今兒傍晚,你都幹了什麼?”
“我沒幹什麼啊。”周鳶想了想,認真的回道。
寒氏戳了戳她的腦門說:“你怎麼能用你自己的筷子,給太子夾菜,還叫太子吃你的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