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們互相對視,面對雲卿塵的命令,他們無動於衷。
墨玄鈺離開時,千叮萬囑,定要他們寸步不離的守着鬼醫門,定不能讓雲卿塵踏出鬼醫門半步,哪怕是將敲暈也好,就是不能放她走出去。
雲卿塵也清楚墨玄鈺訓練出來的士兵素質。
“不聽本王妃的話?”雲卿塵掃過兩名暗衛。
兩名暗衛趕緊抱拳作揖,其中一名暗衛道:“王爺有令,讓屬下等人看守鬼醫門。”
“可你們若是死在外面,你們最後還是要跟本王妃的,莫不是你們想你家主子有事不成。”雲卿塵反問。
兩名暗衛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雲卿塵的身前,隨時做好了將雲卿塵抓回鬼醫門的打算。
雲卿塵見此,從自己的衣袖裡拿出了兩條信條,遞給他們二人:“看看便知道什麼情況了。”
兩名暗衛雙手各接過了她手中的信條,打開,看了看。
暗衛們的臉色頓時一驚,隨後擡頭看了看彼此一眼:“王爺離開時,並無帶上任何暗衛與護衛。”
另一名暗衛立刻拿起了暗哨,對着天空吹響。
雲卿塵仰頭望着天空,就見三道黑影快速的從屋頂上方飛掠而過,沒一會兒便消失在了夜幕中。
暗衛一放下了暗哨道:“這下王妃可以放心了吧,屬下已派暗衛團輕功最了得的三人追王爺了,他們會在暗中保護王爺。”
雲卿塵對着那三人消失的方向望了很久,許久後她才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希望只是她想太多了!
她轉身,回到了鬼醫門!
錦州今夜的雪下的特別大,倒是京周城夜空放晴,滿天星賴,半圓的月兒高高懸掛與天空上。
墨玄冶自錦州回來後,便四處尋醫,只爲醫好自己的“不治”之症。
仙慕也遭到了墨玄冶的冷落,後宮嬪妃也有數月未見墨玄冶,他所患的不治之症傳言,也越發的被人確定了。
今夜,他又殺了四名自稱爲神醫的人,龍顏大怒。
廖太后與仙慕一起到來的時候,就看到乾龍殿內到處是被墨玄冶摔碎的瓷碗。
廖太后與仙慕對視了一眼後,便越過了那凌亂的大廳,走入了內寢。
只見幕簾內傳來了墨玄冶的低吼之聲:“怎麼,你們都嫌棄朕不成,朕能給你們榮華富貴的時候,你們一個個爭着搶着,朕如今變成這般模樣,你們就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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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皇上饒命,臣妾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看見。”
“皇上無論變成什麼模樣,臣妾都喜歡。”
“滾。”一名赤果果的女子,從龍榻裡翻落。
廖太后看到這一幕時,有些惱意的低吼了一聲:“來人,將這些女子拖出去斬了。”
一羣侍衛快速的衝入了乾龍殿,將那些從龍榻裡爬出來的女子統統拖行出去。
廖太后走近了龍榻,猛地掀開了簾賬,便見墨玄冶趴在一名女子的身上,瘋狂的嘶咬着。
她生氣的揪住了墨玄冶的衣物,把他從裡頭狠狠的拖出來。
“砰”一聲,墨玄冶從牀榻上摔落。
裡面的女子被侍衛拖出來的時候,已經因爲失血過多而死。
仙慕看到那女子的慘狀時,嚇的臉色發白,就連廖太后都忍不住的皺眉,趕緊揮了揮手道:“趕緊拖出去,統統都拖下去,沒死斬了!”
殿內外傳來了一陣陣的哀求聲。
廖太后視而不見。
墨玄冶則像什麼也未發生過一般,走向了仙慕,拉住了仙慕的胳膊說:“仙兒,今夜便留下來陪朕吧。”
仙慕往後退了一步。 Wшw★ TTkan★ co
廖太后立刻揚起手劈落在了墨玄冶的胳膊處,將仙慕推開:“皇上,哀家聽聞你連日未上朝,朝堂上不少臣子已向哀家進諫,你是想讓靈國亡在你手裡不成?”
“怎麼會!”墨玄冶轉身,雙手負在身後,面容泛着淡淡的紅暈:“那些臣子,只關心兒臣是不是廢人,並不關心,錦州城守着何人,那兒臣又何需見那些官員,母后,兒臣不上朝並不代表兒臣不關心靈武帝國。”
“哀家已經知道你拿青秋島、離城、錦州、江南,還免去六部部落每年供稅來交換雲卿塵與墨玄鈺的人頭,可哀家覺得雲卿塵與那個野種的人頭根本就不值這個價。”廖太后眉頭緊蹙,冷冷的低喝。
這些日子她一直有在暗中觀察錦州的事情,當得知他的兒子動用那些富饒之地來交代雲卿塵與墨玄鈺的人頭時,廖太后差點氣的吐血。
他的兒子到底是怎麼想的,拿那些地來換兵,他們靈武已經到了這般困難之地,難道靈武帝國那麼大,就沒有一個人可以收了墨玄鈺與雲卿塵。
墨玄冶有些不太高興:“母后,後宮不得干政,此事你還是不要再管,兒臣知道要如何收場。”
“你是連哀家的話都不聽了嗎?”廖太后氣急敗壞的低吼。
仙慕趕緊走前勸:“母后,你莫要生氣,來時母后不是說準備向皇上引薦一個十分厲害的人物嗎?”
廖太后氣的別開了臉,半天不回話。
墨玄冶眼眸微微一亮,先是看向仙慕,隨後再看到滿臉怒意的廖太后,而後他便邁開了腳上朝廖太后走去,聲音也放柔緩了許多:“母后,兒臣不是那個意思,兒臣也是不希望母后爲那兩個賤人的事情操心,兒臣是想等那些人將雲卿塵與墨玄鈺的人頭送入京周城時,再向母后道明,讓母后開心開心。”
廖太后聽到他好言好語的哄自己,便擡眸瞥了他一眼,道:“你收拾一下,哀家在外頭等你,有位高人說願意幫助皇上拿雲卿塵與墨玄鈺的人頭,只是他有自己的條件。”
說完後,廖太后便走出了內寢。
殿外那些凌亂之物,快速的被宮人們收拾乾淨,墨玄冶也只用一刻鐘的時候,便已恢復天子威儀。
他落坐在了龍椅上。
廖太后便道:“召弒天。”
太后話音落下後,沒一會兒,一道身穿着黑色衣服的嬌小身影,緩緩走入大殿。
他頭髮披散,遮住了左半邊的臉龐,走到了大殿中間,對着墨玄冶行禮,極度嘶啞的蒼老聲音響起:“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