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看着一臉不屑的平威武和安靜的孫眉兒,搖搖頭道:“這倒不需要,只說是你們所收的弟子也就可以了。”
沈二爺臉色一凝,他本來想將兩個小傢伙跟沈家綁得緊一些,讓平江可以爲沈家多出些力,沒想到,這也被平江看了出來。
平江也確實不想和沈家綁的太緊,至於他們身份,也只是想讓兩個小傢伙日後可以少些麻煩,省的被有心人注意到。
平江手碰到懷中,突然神色一動。他這時身上只剩下一點銀子,短時間想弄到破罡玉只怕很困難。他又不想那麼快讓人懷疑到平威武,心想着也許該讓沈家出點血。
平江遲疑下,道:“既如此,在下先謝過沈家各位,只是在下有一事還想麻煩一下沈公子和二爺。若這事也無問題,在下便捨身陪二爺進那金光寶庫走一趟也無妨。”
“賢侄但說無妨。”沈二爺神色一重,剛纔平江的兩個條件委實簡單了些,如今平江再開口,他也並沒意外,也知道這個要求只怕纔是最難做到的。
邊上沈少衝也臉色一板,聽平江說話。
“在進寶庫之前,在下想要一件破罡玉鍛造的裝備,無論武器還是甲冑都可以。”
沈家衆人登時臉色便難看起來,沈二爺皺緊眉頭,道:“賢侄……這個,你是在爲難我們麼?若我們有實力得到破罡玉打造的裝備,又何必落魄至此。”
平江意外說道:“破罡玉打造的裝備如此珍貴?你們也沒辦法搞到?”
沈二爺苦笑道:“不是說破罡玉的裝備珍貴,而是一件完全有破罡玉打造的寶物,這種東西可不是尋常的真金白銀就能買到的。”
平江奇怪地道:“我並不是想要完全有破罡玉打造的寶物,只是想要一件裝備,只要裡面摻些破罡玉也就可以了。”
“哦?!”沈二爺大大鬆了口氣,道:“我見賢侄用的是全部由沉硫石所鑄的稀世靈劍,還以爲……哈哈,當真嚇了我一跳,是我誤會了。若只是想要摻雜破罡玉的靈器,當然沒問題。沈家雖敗落,但是這等寶物還是買的起的。”
平江也明白過來。之前就聽平威武說過,一件由破罡玉,沉硫石等靈性金屬所鑄造的靈器,是摻雜着鍛造還是完全由一種靈性金屬鑄造,效果和價值都會天差地遠。
就像平江現在用的沉硫石靈劍,摻雜在青劍中時,雖也能變重,可是這個重量卻是實在的,連使用者也感覺得到。可是平威武后來淬鍊的沉硫石劍,像發生神級一般,在平江手上完全感覺不到重量。而且能變的重量也比當初青劍重得多。
青劍當初最多隻能達到一萬多斤,但一萬多斤,平江卻無法輕鬆使用,甚至影響身法,只能控制在四五千斤時,才能揮動自如。而現在,沉硫石劍按平威武所說,最重可以達到十萬斤左右,可是這需要平江輸入全部內息,也只能揮出幾下,內息就會耗竭,不到萬不得已,平江肯定不會如此用。
除了那次殺陳隊長時,平江幾乎用出六七成內息,使得那一擊達到五十萬斤以上,一劍擊斃陳隊長。其他時間,平江使用沉硫石劍,都是用出二三成內息,這時石劍大概在兩三萬斤左右,而內息的消耗也並不大,平江可以持續戰鬥不少時間。這時配合萬幻身法,平江的一擊之力也有二三十萬斤,已經極其恐怖。
“既如此,就麻煩二爺和沈公子了。”平江笑笑。
沈二爺也大笑一聲,道:“不麻煩,不麻煩!那我們這便抓緊時間趕路進城吧,我們到時候還要去衛家一趟,時候也不早了。”
沈研墨朝平江感激地笑笑,不知道是爲了免受萬五少的羞辱,還是爲了平江願意幫助沈二爺取靈丹。
“眉兒,醒醒!”平江朝她點了點頭,走到孫眉兒身邊,把她兩手從耳朵上拿了下來,颳了她的小鼻頭一下。孫眉兒便把緊閉的眼睛睜了開來。
在深林中,平江不可避免地發生過一些戰鬥,爲了不讓孫眉兒看到,就讓她閉上眼睛,誰知後來,她自發地連耳朵也堵上了。跟平威武只要有架打就興奮的模樣,實在是兩個極端。
行路中,平威武一直抱怨自己人小腿短,讓平江趕緊給他搞又好又輕的靈性金屬,然後他就可以速度快很多。不然這樣光看卻沒架打,會很痛苦。平江只得無限期地答應他。
兩日無事,車隊終於在黃昏時分,趕到了金焰州的州城。
平江只覺一陣古樸厚重而又滄桑的感覺鋪面而來,連綿數十里的寬闊城牆上,被無數的刀劍劃痕,還有許多沒有洗刷掉的暗紅斑塊佈滿。讓人感覺到金焰州所經歷的戰爭風雨。
城門口,人羣進進出出,一直沒有減少的跡象。顯然有很多是衝金光寶庫而來的各個家族。
到了門口,沈少衝突然眼睛一亮,跟沈二爺知會了一聲,便拍馬往城內趕去。門口侍衛閃身將他攔住。這時城門內出來幾個人,跟侍衛說了幾句,沈家衆人便被放行進了城。
衆人被領着往一處酒樓趕去,平江問了下才知道,這前來領路的就是衛家的人。沈二爺似乎對衛家派人前來接引覺得面上有光,不時呵呵笑上幾聲。
衛家正在一座規模不小,四層樓高,裝修典雅的酒樓宴客。顯然已經有人通報,到了酒樓,沈二爺和沈少衝都對門口幾個候着的人走去,其中一個就是衛家長子,衛青夫。
平江聽他們寒暄着,卻見衛青夫不時往馬車看看,眼神迫切。
“少衝兄弟,不知研墨妹妹可曾到了?”平江看那衛青夫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不禁心下好笑。
本來跟衛青夫說得正起勁的沈少衝和沈二爺對視一眼,心知這衛青夫對沈研墨的興趣明顯比他們倆大多了,心下一陣無奈。
沈研墨掀起車簾,走下馬車。衛青夫一副儒雅模樣,道:“來了就好!”也不與沈研墨說話,引着衆人上了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