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在老王妃壽宴開始前,拒絕讓白梓默出現在公共場合中,白梓默是有些惴惴不安的。女人對女人之間的態度是相當敏感的,雖然老王妃說話也沒有什麼惡語相向或者什麼厭惡很明顯的態度,但是芩梓默已經感覺到老太妃現在已經不大喜歡自己,甚至是厭惡自己了。
從不準出席壽宴上就可以看出來,白梓默莫名的感覺有點委屈。可是那是豐璧的祖母,自己也不能說老王妃對自己哪裡不好。
隱隱感覺有些不對的芩梓默還是想知道今天的壽宴上發生了些什麼,找身旁的丫鬟打聽,可是誰搭理她,對她很是敷衍。這府裡的下人們可都是人精,精着呢,老王妃那隱隱的態度他們抓的可清楚了。
這些人最愛做的事就是牆倒衆人推了,只是現在還拿捏不準豐恭郡王的態度,對着白梓默還是面子上很是恭敬的,畢竟相當於是前王妃呢,哪一天又重新翻身了呢。若是有一日梓默失了王爺的寵,那可就……
雖然對着白梓默有些敷衍,但是該做的事還是盡心盡責的。只是上面得了消息,拘束在客房中的白梓默偷跑去壽宴上的時候,大家都沒有做聲。老王妃吩咐過,明着上是拘束起來了,但是她若偷跑出來了也無需理會。
約莫着想是抓到白梓默的痛腳錯處呢。
白梓默不知道的事,她的身後有老太妃的近身丫鬟小巧跟着身後呢,。
今日的宴席也將近結束了,有些客人們也就各回的家了,路上還有些人討論着今天的王府怎麼不按常理出牌,突然就宣佈了兩件事,讓人摸不着頭腦。
“王兄,你說今日這事是不是太過突然了,我看恭郡王的臉色有些不大好看呢。”
“是挺突然的,你說王爺怎麼就突然多了一個兒子呢,向來咱們王爺可是~~~”兩個衣裳有些凌亂的男子交談中,兩人的腳步還有些不穩,想來是在宴席上酒喝多了。
談到男人之間這個話題,兩人不約而同很是默契的“嘿嘿”的笑了兩聲,很快轉移了話題。
“只是之前就聽說,老王妃和定恆伯府的嫡女白宓娘走的有些近,今日公佈她與王爺的喜事也是很正常的,只是之前沒有透露出一點風聲。”
“是啊,這白宓娘可是個美人吶,不緊美還有才,我們豐王爺可有福了呢。”
兩人渾身充滿着酒氣,說着說着便走遠了。
誰都沒有注意到不遠處,在牆角的陰暗處,被大樹擋住了身影的白梓默慢慢的走了出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自己纔剛被豐璧接回來不久,豐璧就要娶白宓娘。這是要把自己處於何地,還不如不來的好。
自己一個人過的挺好的,帶着銘兒,何必來這裡受這等閒氣。
扶着樹幹,自己站直了身子,自己不會讓人看不起的。只是自己想靜一靜。哪裡都好,現在就是不想在王府呆着,感覺這裡無處不存在着豐璧的感覺。自己現在不想看到豐璧,爲何豐璧不第一時間跟自己說清楚,或許他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還是……
但是爲什麼要讓自己在別人的口中得知。心中很是苦悶的白梓默慌神中便不知不覺的從後門走出了王府。門口的侍衛也
沒有攔着,他們早就得知老王妃的告知了。
看着白梓默走出了王府的小巧,也趕緊回到了豐老王妃的身邊報告這個消息。
老王妃剛剛睡下,這邊小巧便來了,衆人皆知是老王妃關心的要事,也沒有攔着。老王妃披着衣裳聽完了小巧的報告。然後,問了一句。
“她出去,有人跟着嗎?”
小巧有些一頭霧水的看着老王妃:“您吩咐過,不限制她的行動,於是她走出府後便,沒人跟着。”
“愚蠢,我只說過在府中不限制她的行動,何曾說過讓她出府了,真是蠢貨們,快,快着人去將她找回來。”老王妃氣的不行,這些只聽片面的下人們。她難得的好心情也被破壞了個乾淨。
若是明早璧兒來找自己要白梓默,自己該如何是好,方纔好不容易讓他答應去了白宓娘,用白梓默做了藉口,結果轉眼間白梓默在自己手裡丟了,璧兒和自己之間可起了間隙怎麼辦。老王妃也是慌的不行,這裡那還睡的着。
起身喝着茶提神,等着下人們的回覆。
豐璧那邊處理着朝廷中的事務,對於府中發生的事情絲毫不知,大家也都很有默契的瞞着他。
是夜,王府後門走出來便是一條昏暗的小道,零星的僕人們走過,都是爲了壽宴的辦理,沒有人關注這個剛從後門走出來的衣着單薄的年輕女子。她有些不起眼,不甚在意。
白梓默第一想的是去找豐璧問清楚,可是轉眼間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或許是他真的瞞着自己不想讓自己知道呢,自己這樣直愣愣的衝過去是不是太過可笑了呢。
自己也拉不下這個面子,自己一人在江南開繡鋪,那段時間,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在做,所有的困難沒有人可以依靠,只有自己去解決。那麼困難的日子,自己帶着銘兒也一步一步的過來了。這點打擊又算什麼呢。
梓默走到了大街上,將近子時的大街是沒有什麼人的,空蕩蕩的石板路上,兩旁有些商鋪的紅燈籠沒有熄滅,發出微弱的亮光。只有她和她的影子,她慢慢的行走着,想要弄清楚如今這酸楚的心情。
自己向來是一個灑脫的女子,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帶着銘兒一個人過活了,爲何要讓她再遇見豐璧,他爲何還要死纏爛打的纏着她,將她帶過來。卻又不好好珍惜自己。可惜自己那片平靜的心湖被打破驚起來漣漪之後,如今還是不能平復的。
看着月盈的滿月,圓圓的,好像是在嘲笑自己。
她不覺的竟有些懷念起那段江南的歲月,雖然有些辛苦,但是有銘兒的陪伴,友善的總是會幫忙的鄰居們,那些可愛的人們,還有江南那溼潤的空氣,那青石板,小橋,流水,屋檐下抽菸的老人,充滿着生活的氣息。
那麼平靜安詳而又美好,每個人都很滿足自己的生活,不過多的奢求,知足常樂。
那段時光是自己過的最安逸的時光了。
看着自己的影子,如今顯得有些淒涼的自己,她不甘心,既然自己回來了,就要將自己的人生過好,老太妃對自己不喜是顯而易見了的。豐璧對自己的真心此時自己卻不那麼堅定了,畢竟有那麼多的前例在前,男
人是可信的麼?
但是爲了銘兒,對,自己的銘兒,他是自己最親愛的寶貝,他應該擁有所有的美好。自己爲了他也不能氣餒。想想如今的尷尬局面該如何去打破。自己如何在王府站穩腳跟,好好的抓牢豐璧。白宓娘,那個女人,真是冤家路窄避免不了見面了呢。
白梓默心裡盤算着。
白梓默來到漢雲峙時,正是清晨,人並不多,只有幾個小和尚打掃着寺門前的幾許落花。
白梓默點了一柱香,捐了些香油錢,便來到後院。
桃花林,滿院的桃花如緋霞,被雨澆過,顯得更加嬌豔欲滴,風一吹,便紛紛落落,帶着桃花的清香,吹的滿院都是,如夢如幻。
白梓默勾脣一笑,輕輕的道“流鶯開淺淺墨痕,桃花深處惹塵埃。”不知爲何,看着滿院的桃花,白梓默情不自禁的想到這首詩。
“桃花開盡漢雲寺,佳人一笑桃花落”一道溫婉如玉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帶着些許的讚歎。
白梓默一愣,驚訝的側過身去看,這一看,卻讓他差點迷失了方向。
男子一襲緋衣如火,彷彿與這滿院的桃花渾然天成。玉冠束髮,眸光猶如暗夜的星辰,好看極了。卓卓朗朗,這男子,生的好生俊朗。
白梓默這一看,竟晃了神。
似發現白梓默一直盯着他看一般,男子微微咳了咳,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薄脣輕啓“姑娘,在下豐壁,剛剛並非有意冒犯姑娘,還請姑娘見諒。”
白梓默回過神來,慌忙撇過眼去,臉頰飛上兩朵紅霞,連說話都有些打結“沒……沒關係”
“可否告訴在下。姑娘芳名?”
白梓默一直低着頭不曾擡起來,口中急急吐出兩個字“白梓默”
“梓默,好名字。”豐壁身子微微側了側,看了看滿院的桃花“很美的花,更美的人。”
聽到豐壁這麼說,白梓默臉更紅了三分“公子過獎了。
“有幸結識梓默姑娘,在下榮幸至極,在下今日還有要事纏身。必須先走一步了,姑娘再會”說罷,便轉身走出了漢雲峙。
直到看不到那如火的身影,白梓默才擡起頭來,臉頰紅撲撲的。
這突然出現的男子,彷彿一滴石子,扔進白梓默的心湖,漾起陣陣漣漪。白梓默幾乎懷疑,她看到的,不過是個幻覺。
“豐壁公子還真是會說話呢”一旁的丫鬟眨了眨眼睛,笑吟吟的道。
“是啊”
“關鍵是人也長得不錯”丫鬟眼中閃過一抹狡黠,輕輕的道。
“嗯”白梓默點了點頭,隨即才反應過來丫鬟說了什麼,嗔怒的看了她一眼“小丫頭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說着便去饒小丫鬟癢癢。
兩人就在桃院中嘻笑着。
有些人不是畫,卻偏偏入了畫。
白梓默從夢中驚醒,眼中一片溼潤,她又夢到了,夢到了豐壁。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最近太想念他,夢中,總是有着豐壁的身影。
白梓默無奈的嘆了口氣,怎麼會做這種詭異的夢呢,她認識豐壁的時候,豐壁只是一個傻子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