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這下那白梓默的名聲算是全毀了吧?呵呵……”二夫人的房間裡傳出一陣笑聲,這聲音裡透露着無限的得意。
“要我說啊,還是女兒你聰明。”二夫人也朗聲笑起來。
“現在這個白梓默看她還有什麼臉面待在這個世上。”此人正是二夫人的女兒白宓月,一雙嬌媚的眼眸眼波流轉,卻是匿着比蛇蠍還要毒辣的光芒。
“多虧了寶貝女兒你給孃親出主意呢,否則我還不知道怎麼搬倒這個掃把星呢。你看看,這個掃把星,多麼的不吉利,一出生就把自己的爹孃給客死了,現在又要克我們白家。”說到這裡,二夫人眼中怒氣四溢。
“對啊,孃親,你這樣做完完全全就是爲了我們白家的未來着想的嘛,你看,如果留這個白梓默在府裡,不知道又要怎麼克我們白家呢。”白宓月說得義憤填膺,恰似白梓默已經克了白家的運勢。
“這個死丫頭,看到她那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我就生氣。整天就會裝可憐,不知該給誰看呢,我要是她啊,我就去死,纔不留在這個世上丟人呢。”二夫人心裡果然是恨死了這個白梓默,字字錐心,惡毒無比。
要說二夫人如此憎惡白梓默的緣故,歸根結底就是因爲她是大房嫡出的女兒,她二夫人雖說權勢滔天,但終歸是二房的人。倘若以後分家產,即使白梓默的爹孃都不在了,她白梓默也是大房的人,事事都會趕在她二夫人的前邊。
但是如果這個白梓默被扳倒了,那麼大房就算是徹底沒有了,她二夫人就成了這個白府真真正正的掌權人。她二夫人的嫡出女兒也會坐擁白梓默的所有權利。所以二夫人與白宓月自然是處心積慮地欲要陷白梓默於死地。
眼看兩個人的奸計就要得逞,只要兩個人稍稍再用點兒手段,剷除了她白梓默也並非難事。
這幾日的流言蜚語越來越多了,白梓默一直窩在自己的房間裡,不敢也不願踏出房門。屋外的那些閒言碎語,委實叫她心中柔腸百結。
白梓默低頭望着自己的一雙玉手,那斷掌之紋清晰可見,心頭更是籠上一層陰雲,難道自己真的是她們口中所說的命硬之人嗎,難道自己的父母真的是被自己生生剋死的?
白梓默這般想着,心頭悵然若失,連忙拭淚。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啊?”小禾看到白梓默又在偷偷地地抹眼淚了,甚是心疼。
“小禾,你說我真的是不祥之人嗎?我爹孃真的是被我剋死的嗎?”白梓默淚眼盈盈道,外人的流言蜚語怎能不令她傷心,如今府中上上下下都在議論紛紛,甚至西京城裡也將她當成了個笑話。
“小姐,你可千萬不要聽別人胡說八道。小禾纔不會相信呢,老爺夫人的死都是有原因的,怎麼能怪到小姐的頭上。”小禾恐怕是唯一一個相信白梓默的人了吧。
看着白梓默黯然的眼神,小禾心中一疼,那些下人到處議論紛紛,現在小姐的名聲算是被徹徹底底地敗壞了。
“小姐,你莫要傷心了。等你風風光光地嫁了人,
以後的生活幸福美滿,這些流言蜚語就會不攻自破的。”小禾低聲安慰着白梓默,畢竟她如今是有婚約的人,待到嫁入夫家,便沒了這些擔憂。
片刻後,一個丫鬟蠻橫地出現在了白梓默的門前。
來人正是二夫人房裡的粗使丫鬟。雖說不過是個三等的丫頭,但仗着在二夫人房中,也是異常跋扈,對白梓默是愈發看不上了,她手裡提着一大桶衣服,斜着白眼兒說道:“二夫人說了,這些衣服洗不完,晚飯就別想吃了!”
說完以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白梓默的房間,一邊走一邊嘟噥,滿臉鄙夷:“這種不祥之人的房間,真是不想來!”
小禾聽了後心中勃然大怒,就要上前與那個丫鬟理論,被白梓默抓住攔下了。“小禾,還是不要去了,我們去了也不會爭得什麼的。”這幾日裡,隨着流言蜚語的升起,白梓默的日子是越來越不好過了。
二夫人整日裡給白梓默安排各種家務活,而且動不動就不讓白梓默吃飯,一副要活活累死白梓默的樣子。白府裡的丫鬟下人看到了白梓默,也是紛紛避之如蛇蠍。
唯有小禾始終常伴左右,給她帶來了幾分溫暖。
後院的井邊,白梓默正在奮力地捶打着衣服,汗珠子一顆一顆地滾落下來。仔細看看不難發現,這些衣服其實都是下人的衣服,現在二夫人讓她洗下人的衣服,明顯就是把她看得比下人還要低微。
“小姐,你歇一會兒,放着小禾來洗。”小禾放下水桶,趕緊去接了白梓默手裡的衣服。“這個二夫人太過分了,這全都是下人的衣服呢,怎能這樣侮辱小姐?”小禾替白梓默打抱不平,但白梓默卻閉口不言,繼續洗着自己的衣服。
轉眼天就黑了下來,顧府大院裡一片燈火通明。一陣爭吵聲從顧老夫人的房間裡傳了出來。
“這白梓默的名聲你也聽說了吧,這樣一個剋死父母的人娶回來幹什麼,會把我們顧府都給克的敗落的。”顧老夫人冷聲訓着自家兒子。
因爲顧老夫人聽到了外面的流言蜚語,於是執意與那白梓默退婚,顧城連連搖頭:“怎麼連你也聽信那些謠言呢,這些都不過是無稽之談,兒子不相信,退婚乃背信棄義所爲之事,兒子不同意!”
“大膽逆子,竟敢忤逆我的意思。我這麼做還不都是你好,爲了整個顧家好,管家,明日裡帶上一份禮物和婚約書,去那白家給我把婚退了!”顧老夫人不理會顧城的反對,執意退婚。
這也不能夠怪顧老夫人,這關於白梓默的流言蜚語已經是傳遍了整個西京,如果顧家娶了這個不祥的女人,豈不是成了西京的一大笑柄了,況且這個白梓默生來剋死雙親,倘若嫁來了顧家,顧家恐怕也從此不得安寧了。
爲了顧家名聲和前程,更是爲了顧城的平安,顧老夫人死都不會同意這個女人嫁進顧府的。
儘管顧城再三反對,終究是沒有擰過顧老夫人。
次日,顧家的管家聽從顧老夫人的吩咐,帶上了一份薄禮和婚書,早早地來到了白家。
小禾在外面打掃庭院的時候突然看見了顧家的管家帶着禮品來了,以爲是定婚期,要娶小姐過門呢,開心地把笤帚都丟了,一路小跑地跑去了白梓默的房間。
“小姐,小姐,天大的喜事啊。”小禾還沒進門,就給白梓默說道。
“什麼喜事啊,看你慌慌張張的。”白梓默看着小禾。
“小禾剛剛看到顧家的管家來了,去了老夫人那裡,恐怕是來定婚期的吧,小姐,我們就快要脫離苦海啦。”小禾甚是驚喜,只要小姐嫁了出去,那些謠言都會不攻自破的,看以後誰還敢說小姐的壞話。
聽了小禾的話,白梓默心裡也是隱隱暗生喜悅,可是作爲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又不能如此。於是只得強裝鎮定。
“小姐,你快點跟我去看看,顧家把婚期定在了什麼時候呀?”小禾已經迫不及待了。
“臭丫頭,怎麼可以這個樣子,被別人看到了會笑話的。”縱然白梓默也很想去看一看,卻又擔心別人說閒話。
“小姐,不用擔心,我們去藏在門口就好了,保證不會讓別人發現的。”小禾信誓旦旦,拉着白梓默的手就偷偷地溜出了門。
聽到顧府來人了,二夫人心裡咯噔一下,難道這個死丫頭的出頭之日到了,可是她作爲二房夫人必須到場,於是便被請去了老夫人那裡。
老夫人端坐在椅子上,招呼着顧家管家喝茶,眉目含笑:“顧管家真是客氣,來就來便是,還帶東西做什麼?”
看到二夫人也來了,管家站起來,微微躬身:“既然白家人到齊了,那我也就把今日來意說清楚了。”
二夫人看着顧家管家,暗忖着他是不是來定下婚期的,只是就帶了這幾樣東西,未免跌了顧府高門大戶的做派。
“我們顧老夫人,爲白梓默小姐和我們家顧城少爺找了一位算命的大師,算了一下兩個人的生辰八字和姻緣,大師說這兩個人命裡不合,若是硬是在一起了,恐怕對雙方都沒有好處。”管家說到這裡頓了一頓。
衆人當即便是心領神會。二夫人心中更是開懷,原來顧管家此行是來退親的,此事之後,恐怕這白梓默便真正成爲了一個笑話。
躲在窗戶底下的白梓默和小禾將顧管家的話全都聽到了耳朵裡,聽着這裡,白梓默心裡也是明白了幾分的。小禾緊緊握住白梓默的手,眼裡含滿了淚水。
白梓默此刻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呆呆地站着,眼中的淚水久久滑不出眼眶。現在自己的流言蜚語滿天飛,整個西京都知道自己是個不祥的女人,剋死了自己的雙親父母,誰家也不敢娶她這樣一個掃把星了。
“所以呢,顧老夫人爲了兩個人好,就讓我把婚約書帶了過來,讓兩個人退了婚。這是爲了兩個人的以後着想。畢竟,強扭的瓜不甜。”顧管家遞上了婚約書。
話已至此,老夫人當然明白顧家的意思,雖然顧管家嘴上說的是兩個人生辰八字不合,怕是相剋,這只是給白梓默找了一個藉口,讓白家臉面上不那麼難堪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