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時蒙古大舉伐金,燕雲十六州已盡屬蒙古,中都也將被圍,大金國勢日蹙。
完顏洪烈心甚憂急,眼見蒙古兵剽悍殊甚,金兵雖以十倍之衆,每次接戰,盡皆潰敗,他苦思無策,不由得將中興復國大志,全都寄託在那部武穆遺書之上,心想只要得了這部兵書,自能用兵如神,戰無不勝,就如當年的岳飛一般,蒙古兵縱然精銳,也要望風披靡了。
因此這兵書對與完顏洪烈來說是至關重要的,即便是隻有幾千分的概率,他也不敢冒着等危險,讓兵書有所損毀。
在衆人苦拼不解之後,完顏洪烈皺着眉頭說道:“看來,我們真得再去皇宮一趟了。”
完顏康突然說道:“我似乎在哪裡見過有人玩過與這個類似的東西。”
“客棧傻姑娘手中玩的機關盒!”歐陽克也記了起來。
“我去把她叫過來。”彭連虎性子最急,站起身子便走了出去,很快領着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走了進來。
少女發上插着一枝荊釵,頭髮梳的齊整,手中握着兩串糖葫蘆,口中不時的吐着果核,睜着一雙大眼好奇的盯着屋內衆人。
完顏康站起身子,指着桌子上的石盒,和顏悅色的問道:“姑娘,你可會解這石盒?”
少女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那個石盒,好奇的眨了眨眼睛,走上前去順手撥了兩下,一條龍的尾巴便被拼成了。
“對,對。就是這樣,接着再拼。”完顏洪烈喜道。
少女卻是住手了。眨着眼睛看着完顏洪烈,嘴中開始飛快的吞吐起糖葫蘆果核來。
“唉,你怎麼不拼了?” 沙通天着急的問道。
少女咧嘴嬉笑,說道:“拿錢買糖葫蘆。”
侯通海罵道:“他孃的,誰說這姑娘傻了。”
完顏洪烈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遞給少女。說道:“現在可以了吧?”
傻姑娘平時接觸最多是銅錢,即使有銀子也只是一些碎銀。錢的價值從來都是以多少來衡量的,因此雖然接過了這錠銀子,但還是不肯動手。
彭連虎愛財如命,從來習慣用小錢辦大事,最看不得別人獅子大張口,當即從懷中取出一把短匕。架在傻姑娘的脖子上,罵道:“他孃的。只不過讓你解開個盒子,你趁火打劫呢,想死了是不是?”
傻姑娘不爲所動,張開嘴巴,把果核吐在彭連虎身上,然後繼續又吃了一顆,將彭連虎的匕首視若無物。
“這當真是個傻姑娘。”彭連虎鬱悶的收回匕首,他只是嚇唬嚇唬她而已。畢竟誰也不想再去皇宮磕上三百個響頭。
完顏洪烈最不在乎的便是錢了,當即又從懷中取出兩錠銀子來,遞給傻姑娘。
傻姑娘喜笑顏開的接過,收起來後還不忘對彭連虎做個鬼臉。
“他孃的。誰給這傻姑娘慣出來的毛病。”彭連虎大咧咧的罵道。
遠在千里之外正與七公細說某事的嶽子然突然打了一個噴嚏,他疑惑的說道:“莫非好蓉兒在想我了?”
傻姑娘動手很利索,似乎將石盒上的這套把戲早已經玩純熟了,幾根手指在石盒雕刻的圖案上幾番撥弄,衆人便聽“吧嗒”,在石盒內響起了一聲。
“打開了。”完顏康上前試了一試,對完顏洪烈點頭說道。
完顏洪烈先命彭連虎先把傻姑娘請了出去,然後才讓完顏康掀開盒蓋。
衆人將目光一起射入盒內,突然之間,所有人臉上的神色都凝固住了。
石盒內有硫磺等物,用蠻力打開的話的確可能燒燬兵書,甚至燒傷人。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石盒內,被硫磺等物包裹着的,赫然是一本劍譜。
“辟邪劍譜?”衆人還在疑惑中,歐陽鋒已經眼疾手快的將劍譜拿在手中了。
他臉露得意之色,情不自禁的將劍譜打開,只見上面寫着幾個字,立刻讓他如吃了老鼠屎一般的難受: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哼。”歐陽鋒氣憤之極的將劍譜扔在了桌子上。
那邊的完顏洪烈以比彭連虎還要快的速度,將劍譜搶在手中,翻看着,抖落着,焦急的問道:“兵書呢?兵書呢?”
其他人看着劍譜極爲的眼熱,但礙於王爺的面子不好發作,只好隨口迎合他幾聲,但眼睛都在斜睨着那本經書,恰好看見在完顏洪烈的抖落中,一張字條從書中掉落下來。
完顏康將字條撿起,見上面寫着三個字:岳陽樓。
衆人苦思片刻,完顏洪烈開口說道:“莫非兵書在岳陽樓?”
“事情怎會如此湊巧?”歐陽鋒終於開口說話了,“丐幫此時恰好在岳陽城內召開大會,這件事會不會與丐幫有關?”
“難說。”完顏康說道,“不過不管如何,岳陽城我們是是要去的,多一件事又何妨?”
“不錯。”其他高手齊聲應道。
唯有歐陽鋒心中有許多疑惑,這一切太像一個惡作劇了。
他毫不客氣的從完顏洪烈手中接過那本劍譜,仔細盯了片刻,發現這確實是一本高深的劍譜,高深的他也有些看不懂。
“莫非這劍譜是真的?”歐陽鋒發現自己當真有些糊塗了。
東海,桃花島。
正是漲潮時,浪花捲起千堆雪,拍打在岸上。
海鳥在天空盤旋,披着斜陽的餘暉,開始歸巢。
黃蓉赤着腳丫,踏着浪花在海邊撿着什麼,兩隻獒犬跟在她的身後,不時的嬉水互相打鬧。
小丫頭淚從岸上的花樹中鑽了出來,手中握着幾個桃子,一邊走一邊啃,待到了黃蓉身邊時,晃動了一下自己右手上由小貝殼串成的手鍊,嘻嘻笑道:“黃姐姐,再幫我做一串好不好?”
“不要。”黃蓉毫不客氣的搖搖頭,說道:“已經被你搶去一串了。”
“我請你吃桃子。”小丫頭獻殷勤。
黃蓉掃了一眼她手中的桃子,低頭繼續翻找起來,口中說道:“那種桃子是島上最難吃的,改日我帶你挑好的。”
“是嗎?”小丫頭眨了眨眼睛,隨手喚過兩頭獒犬,全扔給它們吃了,口中又不住地衝黃蓉央告起來。
黃蓉無奈的說道:“戴貝殼主要是用來辟邪的,有一串就好了,兩串就沒有效果了。”
“是嗎?”小丫頭看着黃蓉,見她點了點頭才相信。她扭頭看向海平面,恰好見在島西側,有一艘船正揹着斜陽,向桃花島駛來。以黃藥師的性子來說,平時是不可能有客人上島拜訪的。現在有一艘船駛來,很可能是自在居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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