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一聲呻吟，嶽子然站起身子來，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
“成了？”
“是。”嶽子然應了一聲，他所練的九陽神功已然大功告成，水火相濟，龍虎交會，此時只覺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氣。
“終於不負衆望。”嶽子然吐了一口濁氣說道。
一燈大師點點頭，暗歎不易。
要知道在座的幾位都是當世穴道精通的高手，而嶽子然又是學會了破穴療傷的不二法門一陽指，饒是如此嶽子然在他們的指點和幫助下，將身上數十處玄關一一衝破，也是花費了兩天兩夜的時間。
現在嶽子然只覺全身脈絡之中，有如一條條水銀在到處流轉，舒適無比。
“如此甚好，今天白日是生是死便全靠你了。”一燈大師淡淡地說道，似乎在說一件與他性命毫不相關的事情。
“子然定當全力以赴。”
“恩。”一燈大師點點頭，說道：“你們二人先下去休息吧，白日大戰須養好精蓄好銳。”
歐陽鋒將他們關在一座禪院裡，禪房三四間。有他們個人休息的地方。只是近兩天兩夜，嶽子然一直在一燈大師他們的禪房中探討武學和尋求突破，並未過來休息。
黃蓉也是一直陪在一旁，現在她已經是疲態盡顯了。
嶽子然依言拉着黃蓉出了一燈大師的禪房，走向禪院的另一側。
當他們的身影消失後，法證睜開眼。沉思半晌後才問道：“大師。嶽公子可以嗎？”
一燈大師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九陽神功雖然玄妙，但從未現身江湖，威力如何尚且不知。況且天下五絕，二十年多年前可爭天下第一，自然個個都是天資聰穎之輩，如今有了二十多年的積澱，誰也不是善茬。”
衆人一陣沉默，只有油燈在燃燒時微微作響。
“也不用太過擔心。”一燈大師說道：“至少在劍道上天下已經很少人能與他比肩了。現在又有神功相助。歐陽鋒想要打敗他也是難，或許倆人不相伯仲吧，到時候便看誰能耗的過誰了。”
“大師，您疏漏了一件事情。”法文說道。
“什麼？”
“現在嶽公子已經練成一陽指了，那可是蛤蟆功的剋星。”
“你不說我倒忘了。”一燈大師自嘲一笑，說道：“那麼我們便期待他明天可能帶來的驚喜吧。”
“可是……”法玩突然開口，他掃視了衆人一眼，閉目垂眉輕聲說道：“明天嶽公子若抵擋不住歐陽鋒，我等折在這裡雖死不足惜，但六脈神劍怕會就此失傳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如平地驚雷一般炸響在衆人心頭。
“難道六脈神劍也要交給那小子？”法如終於開口了。
法文與其他天龍寺三僧皺着眉頭不曾言語。一燈大師緊閉雙目，沒打算與他們談論這個問題。
法玩卻說道：“從保定帝時燒燬六脈神劍圖譜。宣仁皇帝練就神功伊始，再到景宗皇帝，我大理國莫不是依靠六脈神劍逞威纔將大理國內高氏子弟的多次混戰鎮壓，若無六脈神劍神功震懾，天龍寺便難再保大理國長治久安了。”
“但現在高氏子弟已經不成氣候，大理國內歌舞昇平。將六脈神劍交給那小子，他能否交還給天龍寺暫且不提。即便交還了，現在天龍寺能夠練成的人有幾何？即便我等也是爲爭這口氣而苦練數年的，結果還是不倫不類，與那小子鬥了個不相上下……”
“別爭了。”法文開口了，他說道：“六脈神劍乃段家絕學，即便失傳了也不能外傳，否則徒惹人笑話。”頓了一頓，法文看了一燈大師一眼，繼續說道：“佛祖曾對阿難陀說，有相會就有別離，有繁榮就有衰微，或許選擇放開，大理國反而走的更遠。”
“況且明天誰輸誰贏尚且不定。”質樸的法空說道。
天龍寺四僧對法文和法空顯然很是信服，當即不再言語。
進了禪房，點了油燈。
嶽子然見黃蓉迷糊的樣子，俯身親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道：“快點兒休息吧。”
黃蓉看了一下窗外，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想到他今日又要和歐陽鋒死戰，頓時有些不捨，抱住他說道：“你不陪我，我睡不着。”
嶽子然輕笑，在小蘿莉的驚呼聲中，將她抱到牀鋪上，輕輕地放下，爾後躺在她身旁，說道：“那我找藉口再與那歐陽鋒拖上半日，陪你好好睡一覺，。”
“好。”黃蓉強顏歡笑，最後還是擔心的說道：“你明天有把握嗎？”
神功初成的嶽子然心情很好，開玩笑道：“有佛祖保佑，絕對沒問題。”
黃蓉略有安慰，隨即想到自己與然哥哥親密的躺在禪房裡，豈不是對佛祖略有不盡？
頓時小蘿莉一腳將嶽子然踢了開去。
嶽子然猝不及防，苦笑問道：“怎麼了？”
黃蓉將心中的擔憂說了。
嶽子然憐惜的將小姑娘抱在懷裡，輕聲說道：“佛祖是不會怪罪我們的。”
黃蓉也知道自己剛纔有點傻，但想到今天白日一戰便有些關心則亂了。
她聽嶽子然這般說，於是問道：“你怎知道？”
“我和他有交情。”嶽子然笑道：“大約是在前世，我遇到了佛祖，告訴他我在道上見到一少女，從此便愛慕難捨。”
“佛祖問我，你有多喜歡那少女？”
“我說，我願化成一座石橋，經受五百年的風吹，五百年的日曬，五百年的雨打，只求她從橋上走過！”
“啊？”黃蓉情不自禁的嘆出聲來。
嶽子然手指輕輕的擦過小蘿莉的嘴脣與耳垂，繼續說道：“佛祖答應了，於是我變成一塊石頭，躺在海灘邊，日夜眺望東海，飽受四百九十九年的風吹日曬，最後一年才被做成石橋護欄，在最後一天看着那少女行色匆匆的走過。”
“她走後，佛祖再次出現，問我，你滿意了嗎？”
“我說，不！爲什麼？爲什麼我只是橋的護欄？而不能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裡？我願用三生三世的生命來換取一世的情緣。”
“於是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幾千年，終於跨越千年來到了你面前，現在緊緊地把你抱在了懷裡。”
嶽子然本以爲小蘿莉在聽到他的煽情故事後會自薦枕蓆，卻沒想到小蘿莉咬住他的手臂輕輕咬了一排牙印，爾後轉過身去，若無其事的說道：“睡覺。”
“這不科學！難道自己臨時編撰的故事有些拙劣？可我是集百家所長啊？”嶽子然在心中吶喊，也無可奈何，直在心中爲自己的情話居然不見效可惜了半天。
正要睡着，卻聽小蘿莉終究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她扭過身子，情不自禁的吻他，甜甜軟軟的聲音說道：“這是我聽過最好聽的故事。”
嶽子然微笑，抱着少女準備入睡，心中默默說道：“阿難，對不住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