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芙蓉的心裡話,楚羽媣還是很高興的,笑了笑對芙蓉說:“就是嘛,人都是有自己的理想的,怎麼想的就怎麼說,怎麼辦,畢竟人這一輩子不長,總不能下輩子再來還上輩子的債吧?這樣吧,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說,那就我去和爹說吧,就讓爹先把你的事定下來。”
聽見這話,芙蓉急了。抓着楚羽媣的手,激動的說:“姐姐,你這說什麼話呢,我這輩子最想做的事就是呆在您身邊。”
楚羽媣聽見芙蓉這麼說,心裡咯噔一下,這傻丫頭,看來要是自己不去,這丫頭就會呆在我身邊一輩子的,那她的理想什麼的就純屬扯淡了,不行,這丫頭還小不能毀了她實現夢想的路,可是還要自己一起,那自己也要去參加選秀嗎?
楚羽媣思考着,芙蓉可憐兮兮的低着頭,深怕在多說一句惹姐姐不高興,哭喪着臉一聲不啃,楚羽媣想了想,慢慢說道:“芙蓉,你也先別急了,爹不是說了嗎,明天回去找官老爺說說,咱們先看看情況吧。再說了,有些事我還要再想想,等明天爹回來我們再說吧。”
芙蓉見楚羽媣說再想想也不明白楚羽媣要想什麼,也不好多問,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又在湖邊坐了一會,楚羽媣覺得有點困了,而且自己也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於是決定先回屋睡覺,等看明天看情況再說吧。於是便上前拉起芙蓉,走出了花園。芙蓉害怕楚羽媣會不開心,也是一句話也沒敢說,靜靜的走在楚羽媣身旁,走出了花園,回屋睡覺了。
楚羽媣也算得上是宰相肚裡能撐船了,這一夜倒是睡的很香。不過卻可憐了芙蓉,基本上就沒睡,天矇矇亮了才勉強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
清晨,楚老爺和夫人都起的很早,應該是爲選秀的事心煩睡不好吧。楚老爺也顧不上吃早飯了,草草收拾了下,就急着準備出門,找縣官老爺說理去了。
楚老爺剛走到門口,卻被夫人叫住了。楚老爺停下腳步,回頭看看急匆匆趕來的夫人,手裡還抱着個盒子。等夫人靠近,楚老爺有點不耐煩的問道:“又怎麼了,難不成你還想和我一起去?”
楚夫人沒有接茬,只是把手裡的東西直接塞進了楚老爺的手裡,道:“你這老頭子,怎麼還是這麼頑固,再怎麼說咱這也算是求人去了,你就這麼空手去,人家能給你好臉嗎?”
楚老爺脖子一橫,道:“送什麼,不送,我就不信了,這朗朗乾坤,這女兒是我趙家的,我不同意難道還能生搶不行?”
說着把東西又塞回給夫人,氣沖沖的出門了。
這楚老爺曾經也想去考個官做做的,怎麼說也是個小有名氣的郎中,能進太醫院是再好不過了,可就是這脾氣。
當年還有一個醫術不如他的傢伙和他競爭,可是人家很圓滑,知道什麼叫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重禮之下,很輕鬆的勝過了楚老爺。
楚老爺並不是拿不出錢來,當時的楚老爺也已經是名聲在外了,又加上藥鋪藥材良好質量的,自己醫術的高明,家裡積蓄還是很客觀的。可楚老爺一根筋,就是不願意送禮,說是,這貞觀盛世,怎麼還能幹那些行賄受賄的事情,太傷風敗德了
,說什麼也不幹。
就這,終究沒能有個一官半職,最後也對官場心灰意冷了,決定這輩子不和官家打交道,徹底斷了做官的念頭,踏踏實實經營藥鋪和醫館。倒也是不錯,做的有聲有色的。可是這回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好硬着頭皮去了。
楚老爺帶着下人來到了衙門,上前對門口的衙役道:“勞煩小哥,代爲通傳一下,小人楚秉德,想見見大人。”楚老爺雖不喜歡官,可怎麼也是讀書人,這禮儀還是不能少的。
衙役見楚老爺身着不賴,但是上前只是作揖,並沒有絲毫給門敬的意思,不禁臉色難看起來。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捏着下巴,抱在胸前的手,指頭還不停地搓着,向楚老爺示意着。
楚老爺雖然固執,可是腦子卻不是笨的,見那衙役的姿勢,不禁心裡窩火,低聲說道:“狗仗人勢。”說完轉身向鳴冤鼓走去,拿起鼓錘就敲了下去。
衙役一見這架勢,腿都嚇軟了,這是幹嘛啊,不就想掙點零錢嗎,雖說老爺是知道的,可是這麼多人面前,老爺還是會做做樣子的,看來這屁股是要受罪了。想着趕忙上前攔住楚老爺道:“楚老爺,您這是做什麼,你不是讓我通傳嗎,我這就去,這就去。”
聽衙役說要去通傳,楚老爺也不打算再鬧下去了,畢竟這是來找人辦事的嘛,太僵了也不好,於是便放下了鼓槌。
見楚老爺放下鼓槌,衙役的心也放下大半了,連忙跑進去通傳。原本這縣老爺也是聽見鼓聲的,正準備出來看看,就見門前的衙役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過來,急匆匆的說道:“老爺,老爺,楚老爺來了。”
“哪個楚老爺,你慌什麼啊,把話說清楚。”縣老爺不禁有點不耐煩了,這誰呀,這麼大的譜,來見我不恭恭敬敬也算了,還鬧這麼大動靜出來,不禁心裡有了氣。
衙役緩口氣接着道:“就是西城開醫館的楚秉德,楚老爺來找您,沒說什麼事,本想是有錢人家,小的們想弄點酒錢的,可誰知這楚老爺,見小的們搓手指頭,說小的們是狗仗人勢,直接就跑去敲鳴冤鼓了。”
縣官老爺聽了這話,狠狠的一巴掌打在衙役臉上,狠狠的道:“你個貪心的傢伙,滾出去,把楚老爺請進前廳,就說我在前廳等他。”
衙役一手捂着臉,哈着腰連連稱是,忙退出來,對楚老爺道:“楚老爺,我家老爺請您去前廳,老爺已經在前廳等你了。”
見衙役那副嘴臉,楚老爺就氣不打一處來,哼了一身就帶着身邊的下人進去了。
此時,縣官老爺正坐在太師椅上喝茶,心裡想到:楚秉德,定是爲了選秀的事來的,這個冥頑不靈的老傢伙,先看看他怎麼說,要是想去,那就把他女兒先接過來,攥在自己手裡,還怕他不給錢?要是說不想去,哼哼,先弄你個傾家蕩產,再把他閨女和那小丫鬟送上去,還能領份賞錢呢,嘿嘿。
縣官老爺正做着美夢,楚老爺領着下人就走進來了。縣官老爺坐在太師椅上,一張肥的流油的臉,讓楚老爺看着就心裡來氣,可也沒辦法,上前作揖道:“小人給老爺請安。”
縣官老爺放下手裡的茶杯,斜眼看看楚老爺道:“
坐吧。”便不再說話,等着楚老爺開口。
楚老爺來旁邊椅子上坐下,開口道:“昨日,小人回家,聽夫人說,昨天老爺去過府上,說到讓小女去選秀的事,想來問個究竟,而且我那女兒還小,不懂事,看能不能換人前去啊?”
“那你家那女兒的丫鬟呢,那小丫頭也是個美人坯子嘛。”縣老爺眯着眼睛說道。
楚老爺聞言接着道:“縣老爺有所不知,那丫頭已經被我收爲義女,今天前來,就是想和老爺說說,看看能不能換個人選,或是在等些年頭再說,這兩個丫頭還太小了。”
縣老爺聽楚老爺說這收義女的事,不禁眼前一亮,心說道,這倆女兒你還不多出些錢,買個平安啊。
縣老爺笑眯眯的看着楚老爺道:“楚老爺今日生意還好吧,應該有不少積蓄了吧。你看,你這也是咱這城裡的大戶了,應該爲縣城做點貢獻嘛。看看,我這縣衙都快漏頂了,楚老爺是不是給咱們縣上是其他大戶做做表率,帶頭捐些錢,幫本縣修修這衙門啊。”
楚老爺聽見這話,心裡那個氣啊,這也太無恥了吧,你這縣衙就差鋪金子了,還會漏雨?還要修?這不明擺着要錢嗎,這還是父母官嗎?
楚老爺氣憤的一拍桌子,站起來道:“你說什麼胡話,不就想要錢嗎,告訴你,要錢沒有,你別做這個夢了。”
縣老爺哪受過這氣,一下從太師椅上跳起來,叉腰指着楚老爺吼道:“大膽,竟敢以下犯上,我看你是活膩味了,告訴你,你女兒和你義女去定了。哼”
說着一伸手,讓衙役打發了楚老爺。楚老爺氣的直吹鬍子,縣老爺也是氣的臉色鐵青。見楚老爺離開了,又轉念一想,壞了,這下還怎麼弄錢啊,哎,看看這敗家的臭脾氣。
楚老爺黑着臉回到府上,一進門夫人就迎了上來,見老爺臉色不善,心裡知道這定是事沒做好。所以也不敢多話,跟在楚老爺身後走進了書房,關上門,見楚老爺坐在桌前,閉着眼睛呼呼的生着氣。
楚夫人走過來,倒上一杯茶水,送到楚老爺面前,輕聲問道:“怎麼樣了,老爺,出什麼事了,看你的臉的不好。”
“別提了,那個貪官,一聽我去和他說因爲羽媣和芙蓉選秀的事情,立馬告訴我,要我出錢修他的衙門,開什麼玩笑,就他那衙門,都快鑲金了,這不擺明要錢嗎,氣得我,直接拍桌子罵了他一頓。”楚老爺喝口茶對夫人說道。
楚夫人一聽,心知不好,趕忙問道:“那縣老爺怎麼說羽媣和芙蓉的事呢?”
楚老爺一聽這事,放下手裡的茶杯,嘆氣說道:“別提了,那貪官讓我罵的跳了起來,指着我喊着說羽媣和芙蓉這次選秀是去定了。”
說完楚老爺低頭嘆着氣,夫人深知老爺的脾氣,並沒有責怪楚老爺。拍怕楚老爺的後背,安慰道:“好了,老爺,不生氣了,事情已經發生了,一會咱們問問羽媣和芙蓉的意思吧,她們要是想去,就去吧,要是不想去,就讓她倆去芙蓉的老家,和芙蓉的父母住些時日,等這段過去了再回來吧。”
楚老爺聽了夫人的話,點點頭,輕聲道:“現在也只有這麼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