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弟,什麼法子你快說,這個時候可千萬別藏着了。”周易行被銀魚搞得頭大,這時真的無計可施了。
要說單挑,他直接就衝上去了,偏偏那狡猾的小銀,身後有幾千小弟,死活也不肯出來單挑。
風一鳴和柳半湖都側耳傾聽。
葉空看着下方那得瑟的小銀魚,說道,“那領主周圍還有不小的空間,雖然有水柱集束阻隔不能突進,但是我穿梭過去是不受影響的,我可以帶兩個人過去,你們有把握兩人合力擊殺它嗎?”
“如果是貼身攻擊,我絕對有把握搞死它。”周易行咬牙狠狠的說道。
“如果它及時凝聚出護盾,我可能要兩三秒時間,如果我們兩人出手,在貼身的情況下,它必死無疑,但落位最好是在它的頭部位置。”風一鳴考慮就詳盡得多,剛纔他們有幾次三人圍攻的機會,都沒能殺死它,主要還是距離稍有些遠了,沒能真正的貼近它進行連環暴揍。
“我的寒冰劍氣對它傷害不大,屬性壓制了,只能打牽制。”柳半湖無奈的說道,他倒想盡一分力,但銀魚本身是水系的,寒冰系列的攻擊,它天然就有強大的抗性。
葉空點點頭,“那就麻煩法師隊伍再進行一波壓制,創造攻擊機會了。”
這一波大戰,已經持續兩三個小時,太陽都西偏很久了,如果不能在天黑前搞定,他們恐怕要先回去,明天再戰。
原本以爲這次清剿會很輕鬆,沒想到竟是一場艱苦的持久大戰,而真正的銀魚王還沒有現身呢。
雖然最強的李帥還沒有真正的出手,但其他兩名少帥都有出手幫忙壓制魚羣了,這次聽葉空有法子對付領主,他們再一次凝聚全力,對銀魚羣進行瘋狂的火力壓制,同時也吸引了領主銀魚的注意力,擡頭噴了幾波氣泡和水柱,就在它停頓的一剎那,葉空左右手各抓一人,輕喝一聲,走!
風一鳴和周易行同時跟着葉空穿梭七百米空間,落在銀魚領主的頭頂上。
周易行此時一見銀魚領主就在眼皮底下,頓時有一種仇人見面份外眼紅的感覺,毫不猶豫的一拳錘下去。
風一鳴就謹慎一點,揚刀聚力,以力劈華山之勢,直斬向魚頭銀鱗位置。
銀魚果然感應很靈敏,瞬間覺察到有敵人攻擊,一個水泡護盾像自動護主一樣浮現,連連擋下拳頭和刀劈之力。
但這時近身的武者,已經不是隻能使用一招一技的遠程攻擊,周易行也根本不理會對方護盾是不是擋住了,雙拳像暴雨砸頂一樣瘋狂的錘落,眨眼間五拳下去,護盾破裂,拳頭終於錘在了銀鱗頭蓋骨上。
沒有打破這片有點大的銀鱗,但是銀魚卻瘋狂的甩動起來,這個拳勁,已經透過銀鱗骨,震盪傷害到它的腦部,這一刻它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所以一邊掙扎一邊拼命的往湖水裡沉下去。
風一鳴的刀也砍了下來,同樣沒有破開銀鱗,但是刀中的氣斬,卻透過了鱗片,切在內裡的肉上,登時一片鮮血滲了出來,銀魚掙扎得更加瘋狂,周圍的銀魚羣彷彿受到召喚,紛紛調轉魚嘴,把水柱對準三人猛掃了過來。
“死吧!”周易行最後一拳打出,怒吼一聲,銀魚一下子好像放棄了掙扎,一動不動的沉下去。
走!葉空看到無數的水柱像一張巨大的網蓋過來,趕緊抓緊兩人,閃身回到原位。
“死了嗎?”衆人都緊張的看着水柱覆蓋的湖面。
“我已經震碎了它的腦子,不可能還恢復得過來,準備大開殺戒吧!”沒有了領主的指揮,銀魚羣基本就變成一盤散沙,水柱的威力也不足爲懼。
果然,很快,銀魚羣的水柱,變得散亂無比,四處亂射,雜亂無章,更多的是直接停了下來,沉入湖水中,不知逃往哪裡去了。
葉空尋得機會,把另一隻小領主也偷襲掉,這樣,整個大魚羣,就真的羣魚無首,那些雜魚甚至露出兇相,反身吞噬了不少銀魚。
湖中魚羣一片混亂,人類高手終於進入一個大開殺戒的無敵狀態,一時間殺得湖面血腥沖天,無數魚獸重重疊疊的屍體堆滿湖面。
水系元素師只好用巨浪術,催動湖水成大浪,一波一波的朝湖岸上衝擊,魚獸屍體一個個被衝上岸邊,然後趕過來的後勤軍士快速擡走,成千上萬的魚獸,一車一車的被運回附近的小鎮去處理。
這一波追殺,直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直到太陽下山,還沒有把其他的銀魚羣和雜魚殺完,甚至都追入湖中幾十裡了,也始終沒看到最大羣的銀魚王過來。
最後風一鳴只好召喚所有人歸隊,今天的圍剿只能到此爲止了,大戰一整天,說實在的消耗確實大,並且困難程度超出預計,後面的戰鬥,還需要作出調整。
從狩獵的角度來看,這一次的收穫是非常驚人的,不過作爲天級高手,他們也不太在乎這一點收穫,就是覺得沒完成任務,有些臉面掛不住,興師動衆的過來,結果連正主都沒有對上,就疲憊不堪的打道回府了。
倒是法師隊伍,對這次的圍剿評價很高,因爲他們在跟銀魚羣對轟的時候,就已經感覺這些魚怪很棘手,純法師隊伍絕對奈何不了這些銀魚羣。
靠着刺客和武者的突襲,才能取得這次的大勝,這對他們來說,已經是非常成功的一戰,預估今天一戰,已經削弱東婷湖銀魚羣最少四分之一的力量,再來兩波這樣的圍剿,銀魚羣的霸主地位就會受到嚴重挑戰,到時壓制不住其他的魚羣,其內部就可能會出現分裂,開始進行內鬥。
一般異獸羣就是這樣,只有誕生足夠強大的頭領,才能壯大族羣,而壯大族羣,又會產生更多強大的手下,形成部落力量,四處征戰,加速壯大。
而它們的衰落,通常也是因爲頭領級族員的死亡,各個分支消亡,其他族羣就會趁機吞併以快速壯大,對它們形成威脅。
弱肉強食的世界,就是如此殘酷。
東婷湖水域龐大,銀魚羣分散在各個區域,肯定不可能在一天之內同時聚集支援。這就給了人類各個擊破的機會。
中區的軍部已經開始緊急召開會議,商定明天剿殺的策略,今天的成功,讓他們看到了剿殺的種種可能性,說不定可以趁機直接掌控這湖區寶庫。
而風一鳴等人卻還是有些垂頭喪氣,覺得首戰不利,沒有打出風采,拖拖拉拉的搞了一整天,最後才靠刺客帶路搞定了一個小目標。
葉空反而覺得正常,如果太順利,倒是讓人懷疑其中是不是有陰謀。
一邊踏空飛奔返回城中,葉空順手把手機拿出爲,看一下今天的戰況。
一會後,他臉上露出笑容,風一鳴側頭看了一眼,不爽的一把摟過他的肩膀,氣惱的叫道,“本來今天想一展雄姿,大殺四方的,沒想到最後還是你小子搶走了所有的風頭,真是氣煞老夫,你還笑,笑個屁啊。”
葉空擡頭,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我又不是笑你們,今天的表現,其實算不錯了,畢竟第一天,又不瞭解目標的能力,能取得大勝,你們的功勞很大啊。”
“那你笑什麼?”
“我的隊員輕取六連勝,難道不值得大笑三聲?”葉空揚了揚手機,得意的說道。
“什麼?你的小隊居然能六連勝?我不信,你別吹啊,我先看看。”
這一天都顧着對付魚羣了,大家也沒有心情看外界的信息,連總決賽的消息都沒時間關注,這時回想起來,衆人也紛紛打開手機,查看信息。
這一看之下,各人都紛紛驚呼,今天的比賽,可真的出人意表,跟他們先前的預測有巨大的出入。
原本以爲全法陣容會秒天秒地秒空氣,強勢壓制其他華而不實的陣容。
但是結果讓人大跌眼鏡,全法陣容竟然勝率最低,連雅實中學,都只是拿了一個三勝三負。反而是滬城一中的法刺陣容,有出色的表現,拿到五勝一負。
最爲驚人的,卻是水牛三中,賽前所有人都不看好的,竟然拿了六場完勝的瘋狂成績。
之所以說瘋狂,是因爲六場,都是完勝!所謂完勝,就是隊伍中沒有一個人陣亡。
“這怎麼可能?”所有高手看到信報的第一個念頭,完勝是比六連勝更加不可思議的存在。
因爲他們陣中,有一個一碰就倒的超級脆皮輔助啊,在法師們狂暴的羣攻之下,她根本是沒有任何保命機會的,爲什麼她一次都沒有死?
這是怎麼做到的?
他們迫不及待想要看錄像了,不親眼看一下整個戰鬥過程,他們是不會相信這是真實的。
“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怎麼可能一個人都沒有陣亡?還居然打贏了小唐他們,我不信,他們兩人一個也切不死對手?”風一鳴看了整排的戰報,發現他弟子所在的永安高級中學,唯一的一場失敗,就是輸給水牛三中,上一輪復仇之後,這一輪又被反覆仇。
雖然同樣有五勝一負的好成績,但輸給水牛三中,他心中是怎麼也不會服氣的。
三中這一天的對手,全部都不是菜鳥啊,由於積分還不錯,除了第一輪隨機了一個較弱的對手,其他的對手全是打出名氣的熱門隊伍。
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三中竟然還是連續打出完勝的戰果。
震驚!
不單是風一鳴,其他高手看到也是一臉不敢置信,紛紛打開錄像看起來。
“哇草!”人羣中陸續傳來一聲聲驚叫,這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驚叫啊,因爲打開錄像的時間不同,所以叫出聲的時間也是略有差別。
但大家的反應,是一樣的。
因爲第一場的錄像,纔剛開始戰鬥,兩支隊伍相互衝鋒的階段,才走了沒幾步,肖小曉就一邊跑一邊拉弓搭箭,毫不猶豫的一箭射出,利箭穿過近八百米的空間,精準的一箭爆頭,把對手的一名法師秒殺。
開場五秒鐘就送走一名對手,五打四!
難怪大家不由自主的叫了一聲窩的草咧。
但接下來,草聲響不絕耳。
小曉一箭射出之後,並沒有停手,反而是速度更加快,一邊急速狂奔,一邊連珠箭頻發,空中同時飛行狀態的箭支,竟然有六七支,方向各不相同。
對手驚覺過來之後都不敢衝擊了,快速的就地躲避,各種護盾,閃避,位移,有什麼保命的技能全部展現出來。
但是沒用,逃得了一次,逃不了兩次,源源不斷的箭雨,幾乎覆蓋了他們所有躲避的區域。
十秒之後,五人全倒下,一地的箭支,以及雙方之間的距離,足有五百米之遙。
沒機會靠近!
全員倒地!
完勝!
想施法都不夠距離,這是狙擊手的領域。
“這麼,變態的嗎?”風一鳴看完這一場錄像,不由得喃喃自語,後面的已經不用看了,以小曉這樣的射速,沒有人能穿過她的封鎖網。
包括他的兩名弟子。
肖小曉這一輪的射擊,有兩大特點,是之前指定裝備的時候所沒有的,一個就是射速,一個就是射擊距離。
因爲指定裝備的射擊距離,是有限制性的,跟法術的距離沒有太大的差距,反正沒到壓制性的,還有射速,除了本身沒有增加這方面的屬性外,還有箭支的限制,箭支供應,是不如現實中那麼自如的,有一點冷卻時間般的限制。
而現在,卻是毫無限制的現實之戰,小曉的長弓,是葉空專門爲她定身量制的,質量達到極品之餘,每一項屬性都是對她的巨大增幅。
所以纔有她在途中兩戰的驚人表現,如果不是有超遠距離的狙擊能力,她又怎能站在山頭上,救下山谷中各處遇險的獵人隊伍?
葉空知道,當小曉拿着這張弓的時候,她在這一羣學生中,就是無敵的。
所以,他可以很自信的跟風一鳴說,想輸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