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混學分的課混出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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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並沒有褪去夏天的炎熱,夏天總是漫長的讓人咋舌,宋且歌趴在桌上,頭上的風扇拼盡力氣榨乾220伏的電壓呼呼作響。宋且歌百無聊賴地刷起短視頻,很好,自己的短視頻賬號又增加了幾百個粉絲,這是一個小網紅的自豪時刻。

此時是等待中國經濟思想史的開課,爲了修學分,且歌特意選擇了這門據說“通過率99%”的課,聽說,簡單、好過、好摸魚。

“且歌,聽其他選了這門課的同學說,魏教授有事不在學校,這學期都不在,好像換老師了。”坐在旁邊的蘇曼一臉憂心忡忡地說道,“我聽說,新老師是個非常難搞的女教師,就是選修課都能掛一大片的那個秦師太,我就想湊夠學分好早點去實習而已,怎麼這麼難……”

“那我豈不是不能逃課了?!”

聽到蘇曼的抱怨,且歌也是一震!她上了大學以來,依仗網絡時代的高速發展,通過短視頻平臺翻唱一些歌曲收穫了不少粉絲,偶爾會接到一些推廣,廣告費已經讓她實現經濟自給自足,所以在課業上並不是很專注,選擇中國經濟思想史也僅僅是爲了湊學分。

“吶,這是秦師太的戰績。”蘇曼將手機遞給且歌,手機屏幕是A大論壇最不建議選修課的老師評比,那位被稱爲師太的秦老師赫然第一。

“而且哦!”蘇曼繼續說道,“你算半個公衆人物了,逃課對你風評可能不太好喲!”

且歌突然就覺得天一點也不熱了,哇涼哇涼的,如果這學期還不能把學分修夠,意味着下學期大家都外出實習的時候,只有她還要在學校上課,並且明年年初還要躋身本就卡頓的學校官網跟上萬個學弟學妹搶課。

“曼曼,你說我也是個還算有點小資的網紅了,能不能花錢消災?”

“比如?”

“平時找人幫我上課,期末再找個槍手幫我考試什麼的……”

蘇曼一臉鄙夷,“我記得你也是高分考進A大的,怎麼現在墮落到什麼也不想學的地步?”

是啊,蘇曼記得初見宋且歌的時候,她意氣風發,是全院高考分數第一的優等生,開學還作爲優秀學生代表上臺演講,後面且歌似乎期待着什麼卻又無法實現,於是專注於自己的自媒體賬號,還通過精準計算老師什麼時候會點名成功逃課無數次,她無數次感嘆,還好老師們更專注理論,還好她粉絲還不夠多,不然必然被天天盯着!

且歌笑笑,“可能是因爲缺少愛情的滋潤。”

“那個誰,學長追過你你不是拒絕了嘛,好歹也算一個角色……哇!”

突然一個頎長的身影從教室外走過,徑直走向教室講臺,學校的上課鈴適時響起,全場安靜,看向講臺上的老師,隨後衆多女生“哇”的一聲,眼裡或是花癡,或是欣賞,或是慶幸,臺上不是傳說中的“秦師太”,而是本學年開始在A大任教的顧且行教授。

宋且歌萬萬沒想到,再一次見到顧且行竟是在自己爲了湊學分而選修的經濟思想史上,臺上的顧且行與四年前相比,多了幾分成熟與穩重,不再是介於成熟男人和少年感之間,而是“全熟男人”。整潔的長袖亞麻襯衫,精緻的鈕釦,領口上繡着精緻的金色圖騰,乾淨的五官輪廓,細挑的眉角,人站在那,就是一道風景。

顧且行環視了一下全班,拿起一張A4紙名單。

“哇!好帥好帥!”蘇曼激動地扯着且歌肩膀的衣服,被呆滯的且歌漠視後又一臉花癡地看向臺上的顧老師。

“大家好,我叫顧且行。”顧且行自我介紹道。

我叫顧且行,五年前在高二第一節思政課上,他也是這麼介紹的。

“魏教授這個學期有其它的立項項目和我們的這門可衝突了,所以本學期他的這門課由我來教學,當然如果大家還是比較喜歡魏教授的話,可以掛科,下個學期再搶魏教授的課就行。”

顧且行這麼一說,隨即鬨堂大笑。

“顧老師,您是我們學校的新老師嗎,以前這麼不知道你。”一個女生舉手提問道。

“是。”

言簡意賅。

“顧老師,您有女朋友了嗎?”又一個女生提問。

“我有權保留自己的隱私權。”

再次言簡意賅。

“顧老師,你看我有沒有潛力成爲你的女朋友。”又是一名女生舉手發問,課堂上起鬨的人突然就多了起來,自然也有很多女生再等顧且行的反應。

帥哥,自然從來都不愁沒人喜歡,一看顧且行的反應就知道被很多人表白過。

“沒有。”

這次依舊是言簡意賅,發問的女生有點掛不住面子,低下了頭,臉有點紅。

其他人依舊有點看熱鬧的樣子,等候下一個問題。

但是當再有女生想舉手提問的時候,顧且行卻擺手示意暫停,說道:“這門課偶爾會有一些作業要做,所以我想選個科代表……”

“老師,選我!”

顧且行沒有說完,臺下的女生們都蠢蠢欲動,包括坐在且歌旁邊的蘇曼。

蘇曼小聲跟且歌道:“簡直長在我審美上了,要是能當科代表,說不能我還能順便把我終身大事解決了,從今天起我的男神就是顧老師了!”

且歌把頭埋得低低的,此時她並不希望臺上的顧老師看見她,而且她有種不好的預感,感覺會跟五年前一樣,科代表就是自己。

“宋且歌”

果然,怕什麼,來什麼。

“到…”且歌緩緩擡起頭,望向臺上的人,小聲應答到。

“你的名字跟我的很搭,且歌且行……就由你來當科代表吧。”說完顧且行就直勾勾地看着她,一雙深眸,彷彿要把她看穿。

“老師,我不想當。”

這次聲音頗爲洪亮。

臺上的顧且行嘴角微微上揚,然後一笑。

這麼多年,場景卻還是很熟悉,他記得,五年前他選她當科代表時她也是這麼說,但是五年前有辦法讓她“就範”,今天自然也能。

“當科代表苦勞比較大,期末考試平時分直接給滿分,宋且歌同學你再考慮一下。”

顧且行說完全部人都看向且歌,能選擇這麼一門課的人大都是打聽過之前的魏教授放水嚴重,是爲了湊學分的,當科代表就能拿滿平時分,最終的分數評定自然也不會差,沒人會拒絕這個好差事,況且顧老師還是戳中多人心房的男神。

且歌想了想,滿臉倔氣說道:“老師,我經濟學真不太好,做不了表率。”

“再特許你兩次逃課的機會。”顧且行繼續開出條件。

這下全班的焦點都在宋且歌這了,看來顧且行不讓她當這個科代表是不罷休了。

“老師說話算數的話,那我就勉爲其難了……”

顧且行這下才滿意點頭,“好,科代表定了,那接下來我點一下名,今天我全部名字都點,以後就隨機,畢竟生活中無差別的事情很多,點名也一樣,希望大家好運。”

旁邊的蘇曼扯了扯且歌的衣服,撒嬌道:“且歌,咱倆都同宿舍三年了,什麼課都黏在一起上,你是科代表,會幫我的吧。”

且歌直接無語,這纔開始上課幾分鐘,剛剛還說老師是男神,這就想着逃課了?

“曼曼,你想幹嘛?”

“你是科代表,等一下老師肯定會給你他的聯繫方式,記得共享。”

聯繫方式?且歌苦笑了一下,其實一直都有,只是不記得是多年前的哪一天起,就放在了她的黑名單列表,那時候她以爲他們再也不會見面了。

且歌拿起手機打開微信,將顧且行拉出黑名單。

對方朋友圈三天可見,什麼可窺探的信息都沒有,這幾年也陸續換過兩臺手機,當年的和顧且行的聊天記錄並沒有轉移過來,對話框一片空白,好似兩人很陌生,從來沒有過交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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