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寧長公主,別來無恙啊!”安陵恪一身鎧甲,手握長劍,一身血腥味逆着光站在小木屋的門口,目光凌厲之極,巍巍聳立。
身後站立了一羣大新朝的侍衛,或許是因爲太過興奮的緣故,每個人都直直的盯着樑橫之身後的畫兮。彷彿她就是他們取得最後勝利的攻破點一般。
西寧國的侍衛卻已經倒在了門口,血流不止。
小木屋內一瞬間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怎麼,西寧長公主如此不捨得您的駙馬都尉?”瞧見畫兮躲在樑橫之的身後,安陵恪眯了眯,嘴角微揚,卻不寒而慄“西寧長公主還未下嫁吧,如此親密不怕旁人笑話堂堂公主殿下如此不自愛嗎?”
一字一句,抨擊在畫兮的心上。
看着眼前這個之於自己有着複雜情感的男人,畫兮百感交織。
是可憐自己?還是可憐旁人?
不從而知。
“你想怎麼樣?”如今他們已經是待宰的羔羊,若是被人任意凌辱,倒不如來個魚死網破,樑橫之不知道安陵恪此行到底是爲什麼了,但是他清楚,安陵恪的目的肯定是畫兮。
一定是。
那樣的流言蜚語,早已如花飛滿天一般,人人知曉。
安陵恪不會讓畫兮落入旁人手中。
只是,他如何而得知他們藏身於這個小木屋中?
“駙馬都尉,不必擔心。朕……”順着樑橫之的微微張開的手臂看過去,那個女人緊緊的抓着樑橫之的胳膊,似乎很怕他“朕不會將長公主如何,朕會好好照顧你的長公主!”
安陵恪加重了你的公主幾個字,若是有心細心品味,就能感覺到那話語中有着淡淡的無奈
他的話剛說完,身後待時而發的大新朝侍衛們便如蜂擁一般涌進來,不肖一炷香的功夫,西寧國的十幾個死侍便紛紛倒地了。
原本就溼氣很重的小木屋此時被漫天的血腥味充斥着,愈發的更加讓人作嘔。
“安陵恪,你想怎麼樣?”樑橫之看倒了一地的侍衛,心底透涼,難道今日真的要死在這裡不成?
心
生不甘。
“你沒有資格直呼朕的名字!”樑橫之是個文墨書生,並不懂得武功,所以安陵恪不費吹灰之力便將他的脖子捏在手裡。
安陵恪目光如炬,狠狠的瞪着手裡的樑橫之。
這是一個帝王,一個踏着累累白骨,一個踏着骨肉至親鮮血而登上帝王之位。
沒有人會奢望他能手下留情。
看着安陵恪緊緊收緊的手指,畫兮心如刀割。
這場戰爭,樑橫之是最無辜的一個。
“住手,安陵恪!”
安陵恪這三個字很少被人直呼而出,饒是如此,這三個字今日從畫兮的口中說出,卻有着不一樣的韻味。饒是久經沙場的安陵恪,也恍惚了。
靜靜的,淡淡的,沒有什麼起伏,可是卻真的恍如隔世。
“長公主,你憑什麼讓我住手?”縱然如此,她說出這三個字不爲別人,而是爲了她的未婚夫,她的駙馬都尉,所以,這是不可饒恕的。
安陵恪冷笑一聲,看都不看畫兮一眼,手指越發的用力。
樑橫之已經面色青紅,不能呼吸,不能掙扎。
只要安陵恪在稍加用力,樑橫之便會輕而易舉的死在他的手上。
“安陵恪,我求求你,放過他,他是無辜的!”
“哼,長公主,你怎會如此天真?無辜?他作爲西寧國宰相之子,何言無辜?你西寧長公主的駙馬都尉,就註定了今日的死無葬身之地!”安陵恪雖然這麼說,但是卻停止了手上的力度。
“今時今日的長公主有什麼資本來求朕?”語氣曼妙而充滿了不屑,尾聲微微揚起,充顯了這個傲氣男子此刻對這個柔弱的亡國公主是如此的不屑一顧。
微風拂來,山崖下的小木屋沒有了往日裡的寧靜與祥和,沒有了素日裡的那股淡然的清秀淡雅。唯剩下來的只有漫天的血腥味,和死神來襲的緊張與躁動。
畫兮對這個小木屋在熟悉不過,她不凡的人生從這個小木屋開始。
今日,安陵恪如死神一樣在站在這裡,手裡掌握着他們的生死。
而樑橫之不
應該就這麼死去。
“就憑本宮是西寧長公主這個身份如何?”得西寧長公主得天下的傳聞她早有耳聞。
如今,西寧國亡國的消息怕是天下皆知了。
那麼她西寧長公主怕是就是人人想要爭奪之人了吧。
作爲天朝大新朝的皇帝怎麼可能允許揹負着這樣一個傳聞的女子落入他人之手?
“本公主想,大新皇帝一樣不知,爲何得我西寧畫兮而得天下之道理?”畫兮撐起虛弱的身體走至安陵恪的身邊,微微一笑。
安陵恪心一動,目光不移的索在畫兮的嫺靜的面頰上,神色閃動。
“得我西寧畫兮得天下也,大新皇帝不是沒有聽聞吧?”畫兮扭頭,對上安陵恪的目光,毫無畏懼的迎上去,一如當年那個站在梔子花下說“哥哥,以後畫兮嫁給你,好不好”的小女孩。
“那有如何?你西寧長公主不是從小就要嫁給朕的麼?”
“本宮乃西寧國當朝宰相之媳婦,天下皆知。怎麼?難道大新皇帝要冒天下之大不韙麼?”由原來輕聲細語一字一字變得鏗鏘有力,抑揚頓挫。
彷彿安陵恪真的做出什麼有違倫理道德的事情。
“哈哈,難道西寧公主以爲天下男子都會愛慕你這張臉麼?”
“本公主自然不會如此膚淺。紅顏易老,橫之愛的不是本宮的這張臉,而是本宮的全部,亦非本宮的身份。”樑橫之一介書生,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策馬揚鞭,執手江湖。若不是遇見畫兮,恐怕也不會落入今日這般田地。
而畫兮的這番話卻將安陵恪徹頭徹尾的激怒了。
“很好,既然如此,那朕就送如此清高的駙馬都尉上西天好了!”
說完,便執起手中的劍毫不猶豫的刺向樑橫之,瞬間鮮血涌出。
“橫之…….!”
安陵恪一劍刺過去,樑橫之癱倒在地,胸口是鮮紅的,嘴角溢出鮮血不斷。
畫兮將其抱在懷裡,跪在地上“安陵恪!”
一聲大吼,驚得小九兒一顫,她不敢造次,因爲她同樣害怕魔鬼般的安陵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