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後的最後，李成還特別強調說，他還準備了一個特別的額外驚喜。
那描述口吻，整得好像要天上有地上無的。
突出一個誇張。
生怕打不動徐老爺。
偏偏對此，徐年的看法很簡單。
無非就是原定計劃1%的版權運營收入分成略微提高一點點。
這樣那樣的。
不是什麼太值得稀奇的事情，也沒有額外改變自己的決定。
仍然把面談時間定在了下週一也就是8號。
還真別說，徐老爺還挺懂人情世故的，他表示馬上清明節，天大的事情也不差這幾天掃墓踏青的功夫。
李成尋思這話不犯毛病，沒有一再強求。
反正不是急着這三五幾天的事情，他們從各地趕去花城需要一點時間，吃吃喝喝的談一談，剛好清明節，啥事幹不了，還不如干脆果斷點，直接安排到節後……
結束跟李成的通話後，徐年順便給孟朝打了個電話，簡單做了點安排。
好歹李成他們是來送錢的，自己身爲東道主，多多少少要安排一下。
主要……不用他花錢。
這都是有公司報銷流程的。
孟朝在這種迎來送往上很是熟練，從來也沒出過什麼差錯，屬於是專業對口。
再然後……
徐年握拳錘着腰眼子，哼着小調兒走往林嘉念家……章雅薇家裡的客廳沒人，不想可知。
看着果然湊在一塊的章雅薇和林嘉念，徐年忍不住狐疑道：“是這邊香一點嗎？”
“爲什麼基本都是在這邊，還得讓人多走一段路。”
“三個客廳的風格也沒差多遠啊。”
對此，章雅薇的回答很簡單：“習慣。”
“過去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們都習慣聚在念念家裡，一時半會也沒想要刻意改變。”
“都是習慣使然。”
而林嘉唸的看法更簡單，她只是故意打量着徐年：“怎麼，這麼快就要分大小王了？”
“我家怎麼了，就這麼三步路能累到你啊？”
徐年直言不諱：“以前不好說，至少今天感覺到累了。”
“這玩意還不能盲目加大健身力度，唉……還是那話，只有累死的牛啊。”
“你小子惡人先告狀啊！”林嘉念氣急，“我這兩天都是好好的在琢磨怎麼編曲作曲，是你……”
說到這裡，林嘉念忽然咬牙切齒的說：“伱不準進我家臥室！”
“你說了不算。”徐年纔不會在意，只是講說，“我只是需要養生，不是要戒掉你們。”
“如果那樣，還養個勾八。”
說到這裡，徐年話鋒一轉：“剛纔接了個電話，李成那邊說要過來找我談分錢的事情，章總知道嗎？”
“我問問。”章雅薇摸出手機發了條消息，然後才說，“《無間道》的票房分成已經結算到公司了啊。”
“只是公司還在清算，沒跟你結算。”
“主要是財務那邊現在沒精力，上個月開始了個人稅務年度匯繳，正在給你合理覈算個稅問題；
去年的情況其實蠻複雜的，比前年收入幾個億複雜太多了；
主要還包括一筆大額捐贈的稅務抵扣，以及一些投資收入和七樣八樣的稅務彙總補繳；
每一筆款項都必須要算清楚，然後纔會處理這筆票房分成，順便處理一季度收入對賬。”
說到這裡，章雅薇解釋道：“不是公司不樂意多請幾個會計專門負責你的收入，而是沒必要；
每年只有3月份會忙一點，平時的彙算其實很快，只是各方對接的結算週期不一致，一般都是彙總跟你對接。”
“主要你不差錢。”
這點徐年很認同，他現在連銀行卡有多少餘額都不怎麼關注了。
怎麼說呢，他的大頭收入其實已經從藝人收入轉變成資本運營所得了。
沒辦法，如果按照徐年對自己的規劃，他的藝人收入很難覆蓋通脹了。
三四十億現金資產，一般二般的收入能覆蓋個勾八通脹。
這麼大一筆錢只要沒有動起來，哪怕是一天，都是一個天文數字的貶值。
這裡面反正是涉及到了很多複雜的市場經濟、國民經濟、宏觀經濟等。
好在這些種種都不需要徐年自己去關注，他現在屬於什麼收入都不關注，純擺爛。
按照他現在的花銷級別，光是銀行卡上那些不想去額外折騰的餘額都夠他花三輩子了。
雖然……規劃給流浪地球的1億元投資款項已經支出了，卡上還有一億出頭。
但，另一邊，無間道的票房分成也還沒有清算來着……
額外的還有一些專輯銷售收入，估摸着怎麼都能超過一個億。
所以……
徐老爺已經過了爲錢操心的階段了。
無非是對分錢這種簡單的事情依然保持着樸素的期待與熱愛。
幾分鐘後，章雅薇得到了彙報，簡單說了起來：“無間道在全球範圍內廣受好評，版權運營收入會比較可觀。”
“李成他們之前已經跟公司對接過一回了，說是還需要進行最終商談以便達成一致；
主要是因爲無間道不僅僅是一個奧斯卡最佳影片這麼簡單，而是它具備樸素的觀看門檻特性；
與很多拿獎電影甚至是有着本質區別的。”
徐年輕輕點頭：“這我明白，是藝術與市場的足夠調和。”
“挺好，看來這部電影能傳三代了。”
章雅薇笑笑沒多說。
末了，旁邊的林嘉念好奇問了句：“今天就要談嗎？”
“不是，下週一。”
“怎麼一下子推那麼久？”
“爲他人着想。”
“那你自己呢，這些天做什麼？”
“什麼也不做，每天就在家，起碼要保證一日三餐。”
“不是誰短你吃的啊……你……你小子！”
“……”
…………
徐老爺是個很認真的人，說好的四月份死也要死在家裡，是不打算有什麼執行折扣。
清明節他用不着掃墓，也不想去踏青，就只想宅在家裡。
說實話，歷經了許許多多的風風雨雨，徐老爺發現最舒適的生活就是……
早起健身，偶爾在健身房裡灑灑汗水，然後躺在林嘉唸的肚皮或者腿上，悠哉悠哉過一天。
他們畢竟是經常爲對方生死着想的交情，很合拍的。
這種純粹的擺爛方式，比其它所有方式都更舒服。
因爲可變化種類太多了。
躺腿上可以睡覺，還可以畫畫圈圈，偶爾感受一下林嘉唸的顫抖，多有意思的生活啊。
躺肚皮上就更多了，不論是往左還是往右都有很不錯的體驗感。
躺累了簡單挪一挪就可以成爲一種疊加態貼貼，那情緒價值太令人心滿意足了。
雖然徐老爺偶爾也會躺在章雅薇的腿上，但及不上躺林嘉念身上來的舒坦。
主要是各人不一樣的呢。
而且徐老爺很懂得剋制，這種場面永遠不會額外往下發展。
都是止步於此。
正兒八經想要一日了，那又是另外的光景了，不可輕易混爲一談。
額外的，得說一句，徐老爺把時間掐的比較妥帖。
7號一早就結束了這種至少一日的生活，因爲兩女都很遺憾的還要繼續經歷大姨媽期。
剛好休息一天，以全新的面貌去見李成這些熟人。
簡直完美。
這會兒躺在林嘉唸的肚皮上，徐年不住感嘆：“我簡直就是個聖人。”
“宅在家裡居然至多才是三日一天，老天爺看了都得說一句你小子真浪費。”
林嘉念卻故意不合時宜的講說：“你得感謝現在不是夏天，不然……”
“所以我說我是聖人，按理說年紀輕輕的誰還能沒有個浴血奮戰的時候？”徐年很是不以爲意。
接着徐年話鋒一轉：“下週出去踏青吧。”
林嘉念直接豎起大拇哥：“6！”
一旁坐在單人沙發上的章雅薇也忍不住出聲：“6。”
真是一點不想讓自己閒着。絕了。
什麼食色性也的混蛋啊。
好就好在林嘉念和章雅薇都沒有什麼姨媽痛的事情……就算曾經有過也早就輕易治癒了。
有錢能使磨推鬼。
一點常見病症，顯然也是問題不大的類型了。
對於兩女的誇讚，徐年坦然接受，繼續暢想未來：“踏青一週，然後琢磨琢磨新歌。”
“月底再搞一次演唱會，給4月畫上一個圓滿句號，5月再說。”
“人不能給自己定太遠的目標，會趨向於虛無。”
林嘉念：“……”
章雅薇：“……”
“……”
…………
…………
8號，星期一。
上午十點多，徐年在孟朝的陪同下來到了珠江新城。
這次孟朝安排的會面地點在IFC樓頂的一個私人會議室。
談完後走兩步就是什麼什麼主廚餐廳之類的。
還挺高級的。
畢竟天悅也不是沒有這個條件，倒是不那麼令人稀奇了。
是三方談判來的。
所以除了李成、莊輝一方，徐年一方，還有天悅一方。
這次天悅派出的代表不是常見的那個副總齊勇益，是另一個高管，好像是COO。
天悅畢竟上市公司，一些稱呼頭銜也是略微變的‘時髦’了一點點。
不過別說COO，董事長來了也沒用，徐老爺已經是明確壓一頭的。
所以他日常才喜歡壓在林嘉念身上，這算是物理上奪回來。
“……”
在座基本都是熟人，比較陌生的COO也是很明白自己的身份，老實巴交的樣子。
所以沒多寒暄直接就進入了主題。
李成做足了準備，直接掏出了個筆記本電腦，然後通過投影折騰出來了一些資料。
“之前我們跟天悅跟徐總簽訂了一些協議，具體是這些。”
“其中約定了國內票房分成，以及版權運營收入分成……”
“額外的，我們還簽訂了共同投資協議，具體是這一份……”
“拋開這一份共同投資協議享有的權益不談，重點談一談徐總身爲主創的版權運營收入分成……”
“原本我們敲定的是1%，這個部分是按照版權運營直接收入確定的分成比例……”
“我們片方的意思是，這個比例可以提高至1.5%……”
版權運營收入方面的分成……演員徐年一直走的是非常明確的分成模式。
在收入分成、收益利潤分成等方式中，他拿到的特權是直接收入分成。
就……不管版權運營的過程中片方付出了多少多少所謂的成本這個那個，他按百分比拿總收入的部分。
是出演的所有電影都這樣。
過去的分成比例一直很低，最高是百分之零點幾。
無間道是破天荒的最初就定了1%。
不誇張的說，以目前成熟的版權運營體系，無間道這樣的電影每年的版權運營收入不會低於10億。
因爲版權運營是一個非常複雜的統計工程。
包括但不僅限於在線視頻平臺、短視頻平臺引用、院線額外引用、額外放映、在線點播等等。
這些種種的授權又會細分爲永久授權，合作授權，一次性買斷式永久合作授權等。
比如之前的唐探系列第一部因爲在亞洲還不錯，第一次大型版權運營就收入了十幾億。
甭管其中的成本是多少，反正收入數據就是這麼多。
第二部因爲在國際市場略微火了一下，版權運營收入也更可觀一點。
這還是需要額外理解中式笑點的唐探系列，無間道不屬於這種類型，它的故事和對照是很清晰的。
更利於全球民衆理解。
換句話說……李成略微停頓後，直言：“因爲無間道這部電影的版權運營種類遠超想象了……”
“考慮到徐總在其中的卓越貢獻，以及實際意義上的推動了無間道的全球化，所以我們纔要提高分成。”
說完這些，李成看向投影屏幕：“目前，全世界各地區跟片方初步談定的版權運營合作超過了500項；
首次結算的總合作金額將超過80億人民幣；
其中包括南美南非等一些區域的一次性買斷式合作；
也包括一些……”
“額外的，這部分合作按季度爲結算單位的佔比不是很高，僅爲40%；
但這部分都分佈在全球的發達地區，將有源源不斷的授權分成收入；
其中包括幾個知名的全球性在線視頻平臺的授權合作……”
“整體上，已經超過了目前所有華語影視的版權運營開發品類，在全球範圍內也是名列前茅。”
總的來說，就倆字：牛杯一。
也不怪李成都整理了一份PPT來輔助描述，實在也是這個電影給他們帶來的直接經濟收益太誇張了。
這麼說吧，誇張到有那麼一個瞬間李成都在想要不然還是跟徐老爺撕破臉算了。
拿着這部電影等死。
不過只是一個瞬間，他就放棄了這種念頭，抱着一部電影等死還是抱着一堆電影等死他還是能拎清的。
主要吧，李成年紀也不小了，經歷也很豐富，很是清楚自己執導的電影有徐老爺跟沒徐老爺，差別多大。
毫不誇張的說。
李成認爲，他李某人能跟徐老爺兩人一塊殺穿全球影史～
聽完一整個只有李成獨自視角的描述，徐年直言：“李導不是說有特別的驚喜，怎麼開始就放完了。”
“有點虎頭蛇尾啊。”
略頓，徐年語氣隨意的說：“實在講，對於這點分成變化什麼的，我不是很在意。”
“無間道已經是過去式了，零點五個百分點，放眼未來區別也至多不過是稅前多一兩三個億的事。”
“我是沒什麼所謂了。”
他很坦然。
如果他沒有三十多億資金在林嘉念和章雅薇的資管公司管理，可能一個季度就有數億上十億的收成；
如果他不是持有天悅6000萬股，目前市值近百億；
他的確會更在意這零點幾個百分點的區別。
現在……會開心，但談不上驚喜。
對於徐年的態度，李成似乎並不意外，他只是笑眯眯的看向天悅COO：“吳總你的意思呢？”
“我們天悅沒意見。”吳總笑着回答。
廢話，片方都沒意見，天悅一個只投資了5%的小小資方能有什麼意見。
莫說徐年是天悅大股東，就算徐年只是天悅的臺柱子，這種事情天悅也絕對不會阻攔。
徐年的任何一點商業價值的遞增，都會反饋到天悅頭上滴～
於是，李成很快拿出了新的合作備忘，三方一簽，事情搞定。
然後李成起身送人。
徐年沒忙走。
他還得應酬一下的。
不過……只是一個轉頭，徐老爺就看到李成送完吳總，帶進來了一個熟人。
陳一凡。
見到徐年，陳一凡麻溜的打着招呼：“徐總，好久不見。”
“陳導？”這狀況徐年有點摸不着頭腦了。
李成他們幾個一點都沒着急，先是慢條斯理的重新倒茶，然後才說：“剛纔的事情其實是順帶。”
“真正的驚喜是……”
“我、莊導、陳導上個月緊密合作，日以繼夜終於完成了流浪地球的本子；
不能說是完整版，但框架上已經沒什麼問題了，可以直接啓動拍攝了；
前期CG也已經準備好了，片場CG團隊也已經到位了，後期CG團隊也會進組跟着瞭解進程；
總之，我們已經規劃了每一筆款項的最大化利用，只要拍攝狀況不錯，今年內必然可以上映！”
聽完，徐年忍不住眨着眼睛反問：“這個就叫……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