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騙我,我到底哪裡做錯了,爲什麼要這麼戲弄我?
大雨,淹沒了我的哭聲,模糊了我的視線,洗刷了我的淚水。
爲什麼幸福總是那麼短暫?爲什麼幸福總是那麼善變?爲什麼幸福總是與我無緣?我究竟哪裡做的不夠好?爲什麼要這樣對我?爲什麼?
聲音,由最初的憤怒,譁然,漸漸變成了小聲的呢喃,自言自語。
老天似乎也沒有一點憐香惜玉之心,不然,怎麼會在我失落的時候下着如此大的暴雨,我將頭狠狠的埋下去,任大雨流進脖頸,任大雨淋溼頭髮。
失意之時,天也無情任摧打。惆悵何用,不敵暖語嬌顏笑。
突然,兩道燈光閃進我的視線,隨後是一陣急促的鳴笛聲。
“催什麼催?這麼大的馬路,不會繞過去啊!”我怒道。
“呵,是你擋在了馬路中間,憑什麼讓我繞道而行?”車窗裡探出一個腦袋,急急的說完,又急急的縮了回去,嘴裡還不停的罵道:媽的,大雨天遇到了一個瘋子,說不通,還淋溼了老子的頭髮。
“我願意擋在馬路中間,你能怎麼樣?有本事你就從我身上壓過去,沒本事就別墨跡,趕緊饒地方。”
許是我的話激怒了他,只聽見發動機啓動的聲音,隨後,車子向我駛來。
孃的,他來真的啊?真的開過來了?我剛想躲閃,卻有一道黑影先我一步,擋在了我的前面,頭上的雨水停了,我擡頭一看,是方逸晨,他正一隻手撐着雨傘在我的頭上,一隻手招呼車子停下。
最後,車子在距我僅僅兩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怎麼,你也想陪這個瘋子一起死嗎?”司機怒道。
“如果你真的敢壓過去,那我也不攔你,去吧!”說着,方逸晨鎮定自若的等待着車子開過來。
那司機一看,哪敢真壓過去啊,剛纔也只不過是嚇嚇人而已,嘴裡不滿意的罵道:“媽的,今個真是觸了黴運了,不但沒拉着一個人,還遇上了這麼個瘋子,真倒黴。”說着,不滿的轉動着方向盤,繞開而去。
方逸晨拉起蹲在地上的我,隨後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我的身上。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只是靜靜的一手扶着我,一手撐着傘,向他的車子走去。
一路上,方逸晨也沒有說話,只是將車子開到了某個賓館的門前。然後一手拉着我,一手拿着門卡,緩緩的走去。
一路上,我任由方逸晨拉着,沒有掙脫,也沒有掙扎,只是靜靜的跟着他的步伐。直到賓館的房門被打開,方逸晨這才鬆開緊緊拉着我的手。只是說了一句“浴室在那邊。”然後輕輕帶上了門,離去了。
我木訥的看着被方逸晨關上的門,許久,才緩緩的起身向浴室走去。
我將噴頭開到最大,聽着嘩啦啦的水聲,淹沒自己的哭泣聲。悲傷逆流成河,也不過如此吧!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哭累了,緩緩的放下捂住嘴的手,任溫水緩緩的流過自己的每一寸肌膚,從頭流到腳,卻流不進自己的心坎,暖不到自己的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