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狼神信仰的打擊很快就開始了,伐山破廟,檢舉舉報,強制斷絕祭祀、儀式等等。
這種強硬手段,一開始確實是受到了北方胡虜們的抵制。
然而隨着輿論和實際利益的損害出現後,這種抵制就逐漸消失了。
輿論方面,自然是記憶體以及世家開始宣傳,是大薩滿和狼神去刺殺並重傷王臨池,並且想要復辟可汗王庭,讓所有人過回以前的日子。
這麼一來,大部分胡虜都猶豫了。
王臨池對他們好,這件事他們是知道的,能夠過上現在這種好日子,他們也是感恩戴德,所以阻攔就輕了三分,再聽到大薩滿和狼神要復辟並讓他們過回以前農奴的日子,這讓他們直接就炸了。
斷,這狼神信仰必須斷絕,這阻攔直接就又少了三分。
憑什麼好日子不過,還得回到以前給人家當農奴,不僅吃不飽穿不暖,連命都不一定能夠保住。
剩下三分,因爲主流開始轉換風氣,再加上大薩滿和狼神被打爲了反派之後,很快也就隨大流了。
最後一分是頑固派,他們死守着信仰不願意鬆口,這類屬於極少數,是真正的狂信徒。
然而王臨池也不慣着這羣人,只要有頑固派存在的部落,直接取消原先的福利制度,直到你們部落將這個頑固派解決掉。
不管是弄死還是讓勸解,王臨池並不在乎。
你限制對方一個人,對方可能不會在意,畢竟有着精神支柱,可要是讓周圍的所有人都跟着對方一起倒黴,那生活環境就會發生變化,周圍所有人都會對其產生恨意和惡意。
只要解決了,那王臨池就會恢復制度,並且開設巡查、檢舉制度。
會時不時就有人去各個部落進行突擊檢查,一旦查到上報無狼神信仰的部落裡有人暗地裡信仰狼神,那麼全村都會被取消福利待遇,並接受管制,直到狼神信仰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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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你也可以不接受管制,所有人都會被默認爲刺殺朝廷大臣的重犯。
此外就是檢舉了,如果你發現部落裡有人明面上放棄了狼神信仰,實際上暗地裡依舊在信仰,那麼舉報之後,會給予其豐厚的獎賞,能讓所有人眼紅的那一種。
有了檢舉制度,使得信仰狼神的胡虜直接就變成了過街老鼠,所有人都打着精神想要抓一個出來。
當信仰神不僅不能給你的生活帶來便利,反而會給你帶來危險,讓伱忍饑受餓並且還會讓周圍所有人都仇視你的時候,這一切就會不一樣了。
就算你暗地裡信仰,周圍還有人在狩獵隱藏的你,一旦你露出馬腳,那麼對方就會拿你當做懸賞,去換富貴。
各方壓力之下,狼神信仰迅速湮滅。
當然,斷絕的不僅僅是狼神信仰,胡虜裡所有妖神相關的信仰,在被殃及池魚的時候,也跟着湮滅了。
王臨池雖說指定了狼神信仰,但是隻要有信仰妖神的,都一視同仁。
物質和精神之間,胡虜選擇了物質,妖神又不是什麼正神,只是一羣喜歡人牲血祭的惡神,有着宣傳加上壓力,放棄也是很正常的。
“現如今北方的妖神信仰基本上斷絕了,薩滿也都盡數失去了妖力,變成普通人。”
“胡虜沒有了力量的支撐,我們就能夠進一步開展開發計劃。”王臨池看着手上的計劃說道。
“王大學士當真是大才。”張麟笑眯眯的說道。
他又來北方草原了,主要是過來道謝。
第一批投資回報已經輸送回朝廷和各個世家手中,朝廷拿了八成,世家們拿了二成,少是少了點,但是世家的體量還不足以和朝廷對抗。
可哪怕是二成,他們分了之後,一個個也是賺的盆滿鉢滿。
至於初期的投入?早就賺回來了。
“大才不敢當,最近你們手底下的人有點飄還有點傲,回去讓警告一下這羣人,想要賺錢,就給我老老實實的聽話,不然”王臨池話沒說完,張麟先開口。
“我就先弄死他們,保證讓王大學士滿意。”張麟立刻表態。
“記住你說的話,我有辦法讓你們吃肉,也有辦法讓你們被肉噎死。”
“交易就是交易,我最討厭的就不守規矩的人,特別是你們還得了好處,再有下次,就別怪我動手段。”王臨池很不客氣的說道。
張麟是表態了,然而也只是表態,這一次給他們面子,可以不去計較,但是相應的行動肯定要跟上去,不然只會嘴上說說,那有什麼用處。
親親相隱,是世家們常用的手段,王臨池是要逼着世家選擇,要麼老實聽話一起賺錢,要麼拿着自己的傲氣滾犢子。
“晚上之前,會給王大學士一個交代的。”張麟知道,這一次確實是觸犯到王臨池的逆鱗了,不然不可能會這麼說。
“那最好,希望不是替罪羊,現在你壞一分名聲,明日諸位可就得少一成利。”王臨池陰冷的警告着。
對於王臨池的話語,張麟自然也是放在心上,對於王臨池這種比搶還要快的賺錢方式,他深知自己無法復刻,就算能復刻,也無法達到這種程度,不僅賺不到錢,還會虧本。
“明白,王大學士你放心,就算是我兒子,也得乖乖的受罰。”張麟再三表示自己不會徇私枉法。
“天色不早了,張首輔應該要去拿人了吧,別到時候晚上給不了交代。”王臨池這是下了逐客令。
“既然如此,那就先告辭。”張首輔知道,這一次王臨池是真動了怒火,只是自己來的恰好,不然的話,真就得王臨池動手。
屆時臉面無光也就算了,要是被王臨池拿捏住了,那就麻煩了。
誰知道王臨池是否有其他的謀劃在。
張麟走了之後,李崢這才進來。
“大人,您行事如此酷烈,此舉會不會得罪了世家”李崢擔憂的說道。
“你知道你爲什麼在陛下身邊是跑腿送信,在我這邊,也只是幹跑腿送信的嗎?”王臨池問道。
“額”李崢沒想到王臨池會這麼問。
“因爲你瞻前顧後,太圓滑了,我需要的是能披荊斬棘的砍刀,陛下要的是殺人不沾血的利刃,你圓滑到既沒有刀刃也沒有劍鋒,能讓你做這些,還是看在咱們是朋友的面子上。”王臨池說出這話的時候,李崢臉色都綠了。
“我哪裡是想圓滑,只是想善終而已。”李崢知道伴君如伴虎,更何況還是他這種幹髒活還掌握各種隱秘情報的人。
所以表現的圓滑且廢物,至少能夠活得久一點。
逃?他怎麼逃,自己可是在鑾儀衛的眼皮子底下,一有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就會被截住。
要是他掌握鑾儀衛的權力,還真不一定會逃,然而現如今他就是個空架子,只能被迫留下來。
“善終而已,不是什麼大事。”王臨池很快就跳過了這個話題,而後問道:“什麼事情?”
“陛下今日早朝之時吐了血,昏迷了有半個時辰左右,這才醒了過來。”
“似乎是承了先帝的早夭短壽之相,尤爲甚之。”李崢此時也明白了,爲什麼靖帝要立儲君了,合着是身體不好。
若非是這一次當衆吐血,還真看不出來,平日裡還是很健朗的。
王臨池則是有些摸不着頭腦,這不應該吧,他給靖帝下的慢性毒藥沒有吐血這麼一個功效啊。
按理說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而且現在也不是生效的時候。
‘不是我的慢性毒藥問題,是有人先我一步動手了?’王臨池腦海裡浮現了這件事。
“嗯,送點草原獨有的滋養補品過去,聊表心意吧。”
王臨池此時也不好說些什麼,也只能這麼辦。
回去肯定是不能回去了,他如今負責北方草原的開發事宜,無調令自然不可輕易回去。
怎麼說也得等到靖帝死亡後,再去弔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