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辛苦了,解散!”張麟有些疲憊的喊着,太山上諸多工人也很快就散去。
他在抵達太山後,熱火朝天的開始了對聖帝誕辰法會的籌備,從早忙到晚,一天都不得閒。
不過他卻精神奕奕,在這裡,至少不用擔心自己的性命安危。
人散了之後,他回頭看着主殿上的聖帝金身,他嘆了一口氣來。
“這人與人的差距,是真的大。”張麟不由得感慨着,誰能想到,當初那個圖名的靈士,如今能有這份影響力。
生前或許都沒有死後如此大的威勢。
可惜,對方死了,活着的聖帝,並不是王臨池,只是一個以王臨池作爲模板的全新神靈。
“現在已經不是人與人的差距了,你我與他,是人與神。”李崢手上手上拿着一條溼毛巾,順手往臉上一擦,讓自己臉上的污漬全都消失掉。
他也剛剛忙完,相較於做爲管理崗的張麟,李崢乾的活可累的多。
“你那邊也完事了啊。”張麟應了一句,自從他離開京都後,也就不再是首輔,與李崢等人更是平輩論。
“嗯,檢查了一下,不然早就完事了。”李崢說着,又問道:“去喝一杯?晚上好入眠。”
嘴上是問着,實際上則是已經帶頭走了。
張麟見此也只能跟了上去。
他們其實以爲太山岱廟這邊可能過的會比較拮据,可是事實和他們想象的截然不同,不僅不拮据,還富的流油。
由此也能夠見識到了太山岱廟的人脈以及聖帝的威望有多離譜了。
總不能說,這些資源都是憑空變出來的吧,那根本就不可能的,聖帝就是再強,作爲神靈也無法直接干涉。
不過有一點卻很讓人詬病,那就是想要獲取這些資源,都是需要自己的努力,而且各方面管控極其嚴格,給張麟一種賞賜的感覺,每個人獲得物資之後,都會對聖帝感恩戴德。
這一點他發現了卻沒有說,人家本來就是要香火信仰的,你揭破了豈不是得罪人家。
更何況對方不是畫大餅,給的也很大方不是摳摳搜搜,所以他沒事爲什麼要打破這種雙贏局面,還把自己陷入不利的局面裡。
二人很快就找了個地方,罷了一桌小菜,又取了一瓶好酒,二人作爲負責聖帝誕辰的管理人員,自然有着一定的優待了。
“太山上的風光,還是好啊。”李崢看着遠方的景色感慨着,而後說道:“現在一想,鑾儀衛指揮使,其實也未必有現在過的舒服。”
張麟則是笑而不語,他這首輔過得可比鑾儀衛指揮使舒服多了。
不過和現在一比,確實也不太行。
現在是累,但是卻只累一段時間,只要聖帝誕辰過去,那他就輕鬆。
而且完成的好的話,明年還是讓他來安排,那就說明他一年只要工作最多三個月,剩下時間吃喝玩樂就可以了。
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張麟對於權力的慾望,也是大幅度下降。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他差一點就死在了京都,自然是看開了很多。
至於南張氏,族裡倒是有不少野心勃勃的人想着在這裡重建,甚至是鳩佔鵲巢佔據太山岱廟,以此讓他們南張氏再度輝煌。
不是所有人都願意隱世埋名並且天天干農活做手工的,自然是想着恢復原本的地位。
見此,張麟非常果決的把族長位置扔出去,然後帶着妻兒脫離。
再之後,他就看見了不少南張氏族人被驅逐出太山。
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舉頭三尺有神靈這種話不是虛的。
你敢有小動作,就有人敢弄死你。
至於說武力奪權?想法很好,可是南張氏的人口能比得過太山上的聖帝信徒?
這些個信徒裡面還混雜着不少的逃卒,動手的第一時間,就會被清理掉。
只要有聖帝在,太山和岱廟就永遠亂不了。
其實在張麟眼中,這太山有點像是另類的北方王庭,只不過聖帝沒有王庭那樣子以薩滿掌控胡虜,反而是用一種共贏的方式,讓大家都有得吃有得喝,所以才人人擁護。
現階段是不會出現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情景,因爲大家都過的不好,或許得過個兩三年後,纔會出現這種風氣。
“至少,你沒有生命危險,不是嗎?”張麟抿了一口酒,望向遠方。
作爲首輔的他每日需要明爭暗鬥,而鑾儀衛指揮使就更慘了,一把刀,用久了還會被扔出去當替罪羊。
甚至因爲知道太多,都有可能被某件事牽連。
“嗯,是的。”李崢沒有說太多,而是靜靜的看着天空,而後說道:“伱說,天齊王當初要是沒有死,現在的大靖,會是什麼模樣。”
“想不出來。”張麟第一時間說道。
靈士連中三元者,不得善終。
他本以爲只是一句假話,如今看來,確實是真的。
也幸好靈士之路斷絕,一切都沒有了意義。
其實他還是在想,當初靈士之路斷絕,到底和王臨池有沒有關係。
對方說沒有,他並不是很相信,誰知道當年有沒有說謊。
張麟都懷疑自己就是王臨池成神的一枚棋子,整個天下就是對方的棋盤。
只是再一想,卻也是心裡樂了起來,如果不是那就最好,要真是如此的話,那樂子就大了。
“爲什麼想不出來?”李崢沒想到會得到這麼一個答案,因此好奇的問道。
“你能想出來嗎?”張麟反問了一句。
這倒是讓李崢啞口無言,他還真想象不出來。
“蒸汽機械,真的全都毀掉了嘛?”李崢換了一個話題。
“我也不知道,當初動手的是皇室,現在看來,皇室很有問題。”
“不過這些事情也不是咱們該操心的了,天下都這麼亂,你就算是知道了還能怎麼辦,你總不會是想着找到保存完好的蒸汽機械,然後平定天下吧。”張麟調侃了一句。
“哪能,就是有個念想,畢竟當初”李崢話說到這裡,越說越小聲了起來
王臨池也是聽到了這二人的聊天,不由得陷入了沉思裡。
“他們的工作量這麼不飽和的嗎?怎麼大半夜還有時間喝酒聊天?”
他選人過來,是讓他們幹活,不是讓他們來感慨、懷舊以及喝酒聊天的,他是把這倆當成頂級工具人過來壓榨的。
二人能夠坐到這個位置,確實是有能力,至少誕辰這件事,他們在進度、質量上,乾的讓王臨池還是很滿意。
“得想辦法讓他們的工作熱情再高一點才行。”王臨池覺得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們。
畢竟他們一年也就工作三個月,剩下時間肯定都是在混日子。
誕辰這種事情,又不是隻過一年,他是每年都過一次,都在三月二十八,所以辦的越多,這二人就越有經驗。
經驗加上能力,那王臨池這香火信仰豈不是滾滾來,躺着就能賺錢的那一種。
而且現在還是亂世,等之後盛世到來,王臨池他能賺的更多。
“還有就是狐假虎威的七天假計劃,目前成效不錯,多方宣傳下,絕大部分中小型勢力都巴不得停戰,而且這一停還是七天。”
“只是大勢力卻不一樣,基本上都想着藉助這個機會搞事。”
王臨池對此也是有點頭疼,總不能讓遊戲角色過去把這羣人都給弄死吧,那多不好。
神蹟之所以是神蹟,就是因爲神秘且施展少,並且還要在關鍵時刻生效,次數一多,就沒人覺得震撼和稀奇,會影響後續的信仰效果。
“那就給點教訓好了,正好我搭建的信仰網絡雛形也在成型。”王臨池既然要進一步掌控信仰,自然就需要一個網絡,服務器自然是用魔了,從遊戲角色腦子裡割了一塊下來製造而成的。
之前的護身符測試,乙級善信關聯等等,都是藉助信仰網絡雛形而成的。
後續的神術、靈紋等等,也是依託於這個信仰網絡。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