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世界,我就是規則,你,只是規則中之一,除非你能佔據這個世界,成爲規則的制定者。”
C在顫抖。
他嘗試着反抗這個世界的規則,嘗試重新制定新的規則。
可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秦遠的精神力,就像是一座山壓得他無法喘息,甚至於,他見到秦遠嘴角的那一抹溫和笑意時,恐懼,再次蔓延。
那個在他心中的種子,瞬間破土而出。
成爲一顆參天大樹。
“你不是人……”
“不,你們纔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秦遠從椅子上站起,踩在雲層上。
“我一直都是,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而你們,入侵了這個世界,成爲了新的人類,替代人類,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你知道嗎?你們將Z奉爲心中的神明,可她一直在利用你們。”
“你們只是她,爲了讓我歸去的工具。”
“再沒有用的時候,可以直接抹殺,她想讓我的雙手沾滿鮮血,她想證明我們是同一種人,但是,她錯了。”
“我們永遠都不會是同樣的人。”
“她,曾是整個世界的光明,如今卻變成了黑暗的化身。”
“C,你對於她來說,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她從來沒有想過,你們能夠贏下我,她只是在想,什麼時候,我才能回去。”
“回到原來的樣子。”
“爲此,她可以不惜一切代價,想知道世界的秘密嗎?”
“它藏在你們永遠也觸碰不到的地方。”
秦遠低下頭,望向在人羣中的男青年,他傻眼了,他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可以殺人。
但是,
緩了許久,他再次擡起頭。
衝上前去。
在鮮血的洗禮中,他漸漸喪失了眼眸當中的那一抹純淨。
成爲了一個機器。
而,
其他人,也開始不斷地死亡。
因爲,他們發現,自己會死,哪怕生命沒有終結,也會被外力提前結束。
“我說過,人類最後會毀滅在自己的手中。”
“生命,沒有定數。”
“他們,自己掌控自己的生命。”
“就像原本的人類一樣,他們本不該死,不該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但是你們的到來,提前結束了他們的死亡。”
“瞧呀,這一戰,像不像是當初的你們?”
秦遠一步步踩踏到讓C仰視的高空。
“再瞧呀,那個少年,像不像曾經的你,那個男人眼熟嗎?你的養父啊。”秦遠溫和的笑了,C的身體卻猛然一震。
“C,你的生命還有多久?”
聽到秦遠的這句話後,他低下頭,不知什麼時候,手臂上出現了一組數字。
倒計時,一天。
“你猜你會死嗎?”
秦遠的話,讓C恐懼的顫抖着,他已經無法離開這個精神世界了。
秦遠的精神力,壓制的C喘不過氣。
C,想要離開這個世界,卻猶如深陷泥潭那般,寸步難行。
“你應該清楚,在精神世界崩塌,你的大腦就會瞬間死亡。”
“從今往後,世上再無你。”
精神世界中,
秦遠,
就是規則。
除非,C能凌駕於秦遠之上。
否則沒有任何人能夠救他。
“秦遠,你不是不會殺掉任何人嗎?你現在,就在直接的抹殺我!”C不甘的狂吼着。
“不,我不會殺任何人,更不會讓自己的雙手沾滿鮮血。”
“我會給你一條生路。”
“他死了,你就活了。”秦遠指向下方的那個男青年,微笑着望向C,輕聲呢喃着。
“你在逼我殺了他。”C咬牙切齒的說道。
“不。”
“選擇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我從未逼你做出選擇,殺了我,你也可以離開,我就站在這裡,等你到來。”秦遠敞開雙臂,嘴角掛着一絲玩味。
C眼中的憤怒。
不可遏制。
可,他在面對秦遠的時候,卻提不起半分力氣。
他根本沒有辦法向上走動半步。
C咬着牙,從天上落下。
“落入凡塵中的仙人,我爲你感到悲哀。”秦遠站在天空之上,俯瞰蒼生。
C,落在那裡。
他出現在了黑袖標的陣容當中,用精神力擬造了一個袖標,一把利刃。
C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衝到了男青年的背後。
一刀,捅在了他的後心上。
他看着男青年不甘的轉過頭,看着男青年手上的時間慢慢歸零,他大笑着仰望天空,就像仰望神明那般,擡起頭。
“秦遠,他死了!”
C,在話音剛剛落下的那一刻,突然感覺後背上插了無數把刀子。
是他們,穿着黑袖標的人。
他們怎樣也沒有想到,同樣是穿着黑袖標,卻會對自己人出手。
這種人,不能留。
C手臂的時間,快速歸零。
在這一刻,他聽到了秦遠的話。
“他死了,我輸了,你贏了,贏了遊戲,丟掉性命。”秦遠輕輕的用手帕擦拭着雙手,他C的絕望中,整個精神世界開始崩塌。
秦遠從來不在乎遊戲的輸贏。
對他來說,
輸贏。
並不重要。
“獵物啊……總是把自己當成獵人。”
秦遠從精神世界脫離,他回到了酒館中,C就坐在那裡。
目光呆滯,
沒有表情,
也沒有呼吸。
“再見了……你的故事,在酒裡,他一直存在,等待,有緣人開啓。”秦遠說完,將酒放在酒櫃上。
C雖然死了,但是其他人還活着。
他總是覺得自己在催眠的造詣上,已經登峰造極,他以爲他的精神力,至少可以分庭抗衡。
可是,
他輸了。
體無完膚。
秦遠在C的口袋裡,看到了一封信,原來,他知道,他今天會死。
但,遊戲,也因此開始。
“秦遠先生,我是T,邀請你來到,屬於我們的國度。”
……《喪》
人性交織的世界,午夜喪屍的哀嚎。
在小島上的變異體,
誰能活着走到終點。
臨死前的不甘,
畫作泡影的世界,
帶着恐懼,
走上街道,
聆聽風的聲音,與慘絕人寰的哀嚎。
大街小巷,陰影密佈。
它,
還是他。
誰將成爲盾牌,守衛他人的生命。
誰將成爲利刃,刺穿心靈。
弱小無助的人類,
祈求上蒼的憐憫,
處處壓抑着的陷阱,陰暗的牢房,密不透風的牆。
噓,
隔牆的耳朵在等待。
天花板上的眼睛,
在凝視着你。
誰能安穩離開,
誰能笑道最後,
奏響哀樂吧,顫抖的城市啊!
誰,是倖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