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機之父母
顧亦揚開車載着三人離開機場,葉初晴坐在前面,葉父葉母坐在後面,一路上車內的氣氛都很壓抑,在中謎時葉母就忍不住開始翻起了日帳。
“小晴,你們離婚是因爲什麼?是不是小揚在外面有女人?你老實告訴我,要是他真在外面有了女人,我給你做主!”葉母想來想去就想到這麼一個理自,她女兒愛這個男人都己到了成癡的地步,豈會輕易離婚?除非他是做了太過分的事傷了女兒的心!
正在開車的顧亦揚聞言手一抖車便往旁邊斜了一下,幸虧他反應快互刻掌握好方向盤,好在旁邊沒有其它車輛,否則就撞上了。
葉初晴聽到母親的話心頭涌上一陣暖意,原來母親脾氣雖然差了點,氣極了會打人,但是她還是會爲自己的女兒着想的,突然覺得老媽沒那麼可怕了,是她自己將老媽給想得太過頭了。
“媽,他在外面沒有女人,這個原因比較……我們還是回去再說好不好?”葉初晴覺得她失憶的事情在路上不適合提起。
葉母和葉父對視了一眼,均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疑惑,因爲除了顧亦揚出軌,以女兒對他的感情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同意離婚的,那到底是因爲什麼才離的婚?兩人都陷入了沉思。
葉初晴將她訂的酒店的地址告訴了顧亦揚,於是他們直接開車去了那裡,接下來的路上沒人再開口說話,各自懷着心事。
大約一個小時的時間,幾人到了酒店,葉初晴帶着他們來到訂好的房間裡,她選的房間設備算是不錯的,兩人間,住一天要天百多塊,好在離婚時從顧亦揚那裡拿走不少錢,否則這個價位她怎麼付得起,她訂了一星期,因爲父母也沒想好要在這裡住多久。
葉父葉母將行李都放好就開始問起他們離婚的事。
“爸、媽,我失憶了,以前的事什麼都不記得了,離婚是我在失憶之後提出來的。”
平地一聲雷,將剛在沙上坐好的葉父葉母驚得差點跳起來。
“你說什麼?失憶了?到底怎麼弄的,現在有哪不舒服嗎?”葉母聞言立刻站起來,快步走到葉初晴面前摸她的頭,即使對女兒的隱瞞有再大的不滿,此時一聽她失憶那不滿立刻就被拋到腦後去了,哪還顧得想它。
“怎麼失憶的?失憶有多久了,爲什麼不將這件事告訴我們?”葉父難得地嚴肅起來,望向一旁等着受訓的顧亦揚,“小晴失憶時你們還提有離婚,她沒告訴我們這件事,而你也沒有通知我們,就連你們離婚都像是己經商量好了似的,一起瞞着我們,她小孩子心性做事欠考慮,怎麼連你也跟着她一起胡鬧?”
“這……”顧亦揚即使平時再大男子王義,此時也被前岳父責備的眼神看得險些招架不住,在他有心要複合的情況下,這兩個長輩他是萬萬不能得罪的,“伯父,都是我不好,是我疏忽了,您想罵就儘管罵吧。”
葉初晴低下了頭,愧疚地對父母說:“我該罵,當初失憶了沒將這事告訴你們,要離婚自也是我提出來的,離了婚也沒敢告訴你們,爸、媽,我真不是故意要隱瞞你們的,只是……”這應該算是一步錯,步步錯,她都解釋不清了。
“你失憶後有後遺症嗎?頭暈不暈?現在做過的事會不會幾天後就忘了?”葉母焦急地打量着女兒,在沒弄清女兒的狀況之前她沒心思去對這兩個小輩算賬。
“媽,我除了不記得以前的事,其它什麼事情都沒有。”葉初晴看母親天切的臉,在感動的同時心下更是愧疚,這麼關心她的母親怎麼會對她又打又罵,以前是她想太多了。
“真的沒有?”葉母不放心,葉父也看向葉初晴。
“沒有,醫院都給我檢查過了,什麼事都沒有,真的,等我回去後將病例還有在醫院化驗的單子都拿來給你們看,你們放心吧。”葉初晴再三保證。
兩個當長輩的鬆了口氣,放下心後就開始要算賬了。
葉母坐回到沙上,板起臉問:“你們爲什麼要離婚?離婚了爲什麼都不告訴我們?就算我們在外國,但是起碼也要打個招呼吧?你們這像什麼話!子女都離婚三個多月了,當父母的卻現在才知道,你們給我解釋解釋。”
葉初晴和顧亦揚沒敢坐下,都站着,由於做錯事,現在一被質問,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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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忽略了她,對她太不天心了,連她失憶住院我都因爲出差沒能陪在她身邊,我這個當丈夫的不合格,她要跟我離婚也在情理之中。”顧亦揚連忙接口,他就是覺得自己應該來向兩個長輩認錯,所以在機場被葉初晴趕走後又返了回來。
“你也知道你做得過分了?!我一個好好的閨女給了你,你卻不好好對待,將她冷落到什麼地步了?我這個當螞的看在眼裡心裡難受!要不是她當初陷得太深,我根本就不會同意她嫁給你。”葉母將苗頭瞬間就轉向了顧亦揚,一臉冰霜地看着這個她從來就沒喜歡過的“前女婿”,對女兒的不諒解也因爲她的失憶不去追宄了,但是卻將怒意都泄到了顧亦揚的身上。
葉初晴偷看了顧亦揚一眼,看他滿臉的窘迫,心下感到極痛快,這個老媽簡直太好了,她頭一次覺得老媽脾氣不好是好事,因爲可以幫她出氣,在機場時顧亦揚突然又返了回來這件事她還沒跟他算賬呢。
顧亦揚這次無話可說了,滿腹苦澀,自於愧疚他連直視葉母的勇氣都沒有,低着頭懺悔,心裡想着無論兩位長輩怎麼對他,要打要罵他都毫無怨言。
“小晴,你是因爲什麼提出的離婚?是他太忽視你了?”葉父走到葉母身邊安撫了一下,然後望向有大半年沒見的女兒。
葉初晴掃了一眼身體忽然僵住的顧亦揚回答道:“我對他沒感情了,而且他還經常不回家,有我等於沒有一樣,乾脆離了吧,省得相看兩相厭。”
“離得好!我一向不贊成別人離婚,但是對於那些個將老婆當女傭看的男人一向沒好感,還是甩了的好,小晴,你放心,我不會因爲這事罵你,這不是你的錯。”葉母看出了葉初晴怕她生氣,連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今日不同往日,女兒失憶了,她哪可能還去批評她。
“媽。”葉初晴眼眶熱,雖然她一直樂觀,也有兩個好朋友在,但是有些關愛她們給予不了,現在老媽的話讓她感覺自己像個寶,這種感覺真好。
葉父一直在觀察着顧亦揚,怎麼看他此時也不像是對女兒無動於衷的樣子,事情應該不是那麼簡單,葉父開始若有所思。
“你這個老東西,小晴失了憶,還離婚了,怎麼你一點反應都沒有?”葉母開始抱怨起了丈夫的無動於衷。
“我要說的話你都說了。”
“你這個人,哼。”葉母瞪了一臉無辜的丈夫一眼,然後冷淡地對顧亦揚說,“今天你去機場接我們還算你有點良心,但是你冷落了我女兒這麼多年,我不會原諒你,現在沒什麼好說的了,你走吧。”
顧亦揚被眼前這兩個長相相似,連表情都很相似的母女給打擊到了,她們二人此時都帶着一絲厭惡,雖然她們做得並不明顯,但是眼中對他不滿的情緒還是在不經意間流了出來,心在抽痛,以前葉初晴是不是也被他偶爾類似的表情和語氣傷到過?
葉初晴被顧亦揚突然變得怪異的眼神看得毛,瞪了回去怒道:“你看我幹什麼?我們一家人要好好聚聚,你這個‘外人’快點走!”
“小晴。”葉父對女兒趕人的行爲感到不以爲然。
葉母又瞪了丈夫一眼,隨後握緊拳頭對一臉像是受了打擊的顧亦揚說:“你還愣在這幹什麼?要不是有話急着問小晴,今天我非得教訓你一頓不可,以前是看在我寶貝女兒的面子上才忍着不打你,今日不同往日,教訓你這個負心漢她可是一點都不會心疼了!”
顧亦揚有些失落地望了一眼葉初晴,然後看向像是隨時要撲上來爆打他一頓的前岳母,現在只有葉父看他的眼神裡沒有厭惡。嘆了口氣,只有他自己瞭解這口氣嘆得有多麼苦,對二老探探鞠了個躬,這是爲他這些年沒有好好對待他們的女兒而感到抱歉。
“我先走了,伯父伯母在這裡有什麼事都可以找我。”顧亦揚說完就走了,背挺得筆直,作爲一個自尊心極強的男人,他不想讓人看出他此時的失落與狼狽。
待顧亦揚走後,葉母就拉葉初晴在沙上坐下,開始問起了這些日子她是怎麼過的,要說對女兒隱瞞的行爲沒有氣那是假的,只是這氣全部轉成了心疼,因爲這裡她只有一個親人,就是她表姐,而這個表姐有自己的家庭還有工作,他們又遠在國外定居,女兒要是遇到什麼事,都要靠自己去解決。
葉初晴將失憶後生的種種事情都說了,沒有半絲隱瞞,當說到她現在在顧亦揚的公司裡上班時,葉母有意見了。
“你居然去他那裡上班?馬上將工作辭掉,若是覺得在別的公司裡上班會受苦,那就我們出錢給你開店,你一分不賺往裡虧錢都行!就是別再跟小揚有接觸了。”
“這……媽,我現在己經喜歡上這份工作了。”葉初晴小心地說道,她現在的工作不累,她不是有野心的人,沒想過要當女強人,她就想要一份自由的又不會太累的工作,再說她現在和公司的個別同事相處得還不錯,要是辭職太可惜了。
“難道你還想跟那傢伙糾纏不清?”一聽女兒有所反對,葉母生氣了。
“好了,小晴己經是大人,我們就不要太過干涉她的生活了。”葉父無耐地看着妻子,上了年紀的女人都愛操心,再加上去年她因爲子宮肌瘤將子宮切去了,醫生說過切了子宮的女人脾氣會極差,現在果然是這樣,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妻子立刻就開罵。
“你什麼都不管,小晴是你的女兒,現在她生這麼大的事你一點都不天心,你還像不像話!”葉母脾氣了。
看看,他也沒說什麼,她脾氣就來了,葉父不在意地笑道:“你餓了吧?我帶你去吃飯,在飛機上你都沒怎麼吃東西。”
葉母摸了摸肚子,果然有飢餓感了,剛剛因爲心思都在女兒的事上,現在一經提醒,特別想吃東西。
看自己說的話起了作用,葉父便將葉母從沙上拉起來,笑呵呵地說:“走吧,我們去吃飯,小晴也累了,讓她先休自會兒。”
一被轉移注意力,怒氣就散了不少,葉母點了點頭:“好久沒吃頓地道的中國菜了,我們去吧,小晴去不去?”
“不去,我吃過了。”葉初晴崇拜地望着父親,日記中寫過母親脾氣不好,自做過手術後脾氣更差,但是隻要父親一安撫,那怒氣互刻就散不少,也許是因爲母親太愛父親了纔會這樣,父親也厲害,最擅長使用“以柔克剛”的方法,成功率百分之百。
葉父趁妻子不注意時,對女兒眨了眨眼,比了個v的手勢。
葉初晴笑得更歡了,她好喜歡老爸和老媽啊,要是他們能回國定居該多好。
去洗手間梳好頭也洗了手出來的葉母,看到笑得沒完的女兒,略一皺眉說:“小晴,我們去吃飯,記得考慮我的話,明天上班就向公司辭職,別再跟那小子有來往了。”
聽到母親的話,葉初晴臉上的笑立刻就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