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記得有人說過,衆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可惜,後院靜悄悄,沒人點燈。
這是慣例,鈺軒公主睡覺的時候凡是有一點燈光都會甦醒,所以晚上凡是可以不點燈的地方都會是黑漆漆的。
然而,此時此刻,慕容雪卻是怨恨自己的。
這黑燈瞎火的,啥也看不見!
“葉子辰?葉子辰?”慕容雪試探的輕聲問道。
突然一個黑影從慕容雪後面抱住她,慕容雪掙扎了幾下,便安定下來,裝出不耐煩的樣子說“不是說在後院等我嗎?怎麼我叫了這麼久你纔出來!”
葉子辰將手臂環緊,寵溺的說到“我的鈺軒,你怎麼知道是我?”
慕容雪掙脫開,翻過身子,藉着葉子辰身上的夜明珠的光線,看着葉子辰,笑笑說“桃花香,伊人醉,在人後,何相知?”
葉子辰握着慕容雪的手,試圖用體溫溫熱她的小手,一臉深情的看着慕容雪“鈺軒,下次可要警惕些,知道麼!”
慕容雪害羞的低下頭,紅着臉不看他,真慶幸這裡沒有燈光什麼的,不然可就丟死人了。
“除了你,我都警惕着呢!”慕容雪把玩着自己的垂髮,似不經意的脫口而出。
葉子辰一愣,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有時候,誰也別信”
慕容雪疑惑的看着葉子辰,心底裡曾經冒出的顧慮又一次涌上心頭,她看着月光下的葉子辰。
葉子辰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樣,卻唯獨比他人多了那麼一份君王的氣質,也許是因爲他即將要做自己的夫君,慕容雪已經把他的地位高於自己的緣故吧。
慕容雪就這麼單純的想着,卻不知道此刻的她是多麼接近於真相與命運的邊緣。
葉子辰回過神,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瞧的慕容雪,深入她的眼眸,看見她眼中的自己,暗自思付些什麼。
如果,真的有如果的話,那該,有多好。
翌日
“公主公主!大事不好啦!”宜蘭慌慌張張的跑進殿,腳下生風,滿色慌張。
“宜蘭!”墜兒看宜蘭慌慌張張的往公主的內殿去,立馬叫住她。
“墜兒!”宜蘭止住步子,轉頭看向墜兒,三兩步上前去,握着墜兒的手,說“大事不好啦,現在朝堂上都議論公主行爲不檢點,也不知道是誰說的,說民間百姓對公主的作風很是憤怒,讓別國太子看了笑話,你說怎麼會這樣呢!”
墜兒皺了皺眉頭,拍了拍宜蘭的手背,寬慰的笑笑,“你覺得公主會因爲這件事情而一蹶不振?”
宜蘭搖搖頭。
“那還是覺得公主會因爲這件事情鬱鬱寡歡?”
宜蘭搖搖頭。
“既然如此,公主都不會如何,那還叫什麼大事不好?!”墜兒挑挑眉,向內殿看去,面色如常。
宜蘭見狀,也不好說些什麼,嘆了嘆氣,抿了抿嘴脣,張口說道“也是,只是不知道葉將軍那面……”
“這事你就不要管了,我們先進去把公主叫起來商量一下對策吧,再怎麼也不能讓公主的名聲如此玷污着”
“恩”宜蘭點點頭,隨着墜兒進了內殿。
此時慕容雪還在牀上睡着,似是夢境並不如她所願一般,她緊鎖着眉頭,不知夢中人所見何事何物與何人。
“墜兒”慕容雪半晌幽幽睜開眼睛,喚着墜兒的名字。
“公主,你醒了?”墜兒上前去,扶着慕容雪起身,坐在牀沿上,細聲問道。
“恩”慕容雪簡單一哼,面色沉重。
“公主,奴婢有一事稟明”宜蘭跪倒在慕容雪面前。
慕容雪皺着眉頭,問道“何事需要這麼你這麼嚴肅?”她偏過頭看着墜兒,墜兒臉上也是一臉的愁雲。
不禁想到自己剛纔做的夢境。
她夢見,與葉子辰大婚,卻被葉子辰捅了一刀。這麼離奇的夢做過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是爲什麼她的心會這麼慌,真的怕這場夢會變成真的,她在怕什麼?是死還是葉子辰?!
“公主,有人四處散播毀壞你名聲的謠言,現今都已經傳到朝堂上去了!”宜蘭小心翼翼的說着,看着慕容雪的面部表情。
“果真?”慕容雪毫不經意的了一遍。
“似乎確有此事”墜兒答道。
慕容雪把玉手插進頭髮裡,散下頭髮來,用手把頭髮弄亂,然後雙手一拍牀鋪,一臉肆虐的說“那就好玩了!”說着,嘴角上揚,似乎在笑“給本公主更衣,我們出着宮玩玩去”
宜蘭和墜兒雙目相對,釋然的笑笑,看來公主還真是隨心而爲,先發制人的出去闢謠了。
“是”兩人齊齊在慕容雪面前福了福身子,退下去準備伺候公主起牀了。
慕容雪掀開被子,走下牀,她穿着一身雪白絲綢段子製成的睡衣,看着窗戶外面那已經枯了的玉蘭樹,心裡不僅因爲今早上的這些瑣事而落寞了些。
墜兒鋪完牀鋪,緩緩的走到慕容雪身邊,半晌,啓脣說道“公主,墜兒一直不明白爲何你心本不屬於這裡,還要回來”
慕容雪看了看墜兒,用舌頭舔了舔毫無顏色的脣瓣,潤了潤脣,說道“因爲無論如何,我都是鈺軒公主,皇兄只有我一個妹妹,本公主要回來幫他一起打天下!”
墜兒看着慕容雪眼中的那份堅定,張了張口不知道說什麼好。
慕容雪瞭然的笑笑,轉身走向梳妝的地方,說道“你是不是想問我,爲何有這等野心卻要嫁給葉子辰?”
墜兒隨她一起走過去,被看透了心思的她默默地低下頭去不做聲。
“因爲,他不僅是葉子辰還是先下最能幫助我和皇兄實現我們野心的人!捆住他,也就捆住了這個江山。”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了,帝王家本就沒有愛情這麼一說”
墜兒憂心重重的看着慕容雪,可是公主,奴婢覺得您已經陷進去了……
宜蘭正好拿了幾件衣服來,問慕容雪穿哪件,慕容雪不經意的說,穿件粉色的繡桃花的吧。
墜兒給慕容雪梳妝的手一頓,看了看鏡子裡的慕容雪,接着幹着手裡的活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外面風景依舊美,美的東西往往都是有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