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3章 好日子
沒有人知道赫敏和艾琳娜在准入之塔中做了什麼。
事實上，正如准入之塔本身，這秘密註定會封印在歷屆校長的傳說中。
沒錯——霍格沃茨魔法學校……歷屆校長。
“那場選舉沒有意義？”
霍格沃茨城堡，校長辦公室。
看着坐在書桌邊緣搖晃雙腿的艾琳娜，麥格教授深吸了一口氣。
赫敏·格蘭傑坐在椅子邊，如同鄧布利多一樣，認真地書寫、閱讀着什麼文件。
“我從來不知道……霍格沃茨校長還可以偷偷地轉讓——這實在是太離譜了，鄧布利多呢？”
“並不是轉讓，而是修訂規則後，全新的運行模式。”
艾琳娜一本正經地解釋道，從赫敏手邊拿起一份羊皮紙契約遞給麥格。
“鄧布利多教授在臨走前修改了基本校規，現在霍格沃茨可以同時存在三名正式校長。”
“每一名校長的認證均由城堡意志、其他校長共同完成……我現在是臨時校長，格蘭傑她現在也是。”
“不過，我可以宣佈辭去職位，由您來填補我離開的那個位置——”
“簡直是胡鬧！”
麥格教授重重地皺起眉頭，看着辦公室的兩名小女巫。
赫敏似乎什麼都沒聽見，認認真真地繼續謄寫稿件，以及整理各種文書。
准入之書和接納之筆最終選擇妥協，從現在開始，全歐洲範圍的啞炮、低魔者也有資格入學了。
在艾琳娜的提議下，她們會在今年七月前梳理出所有名單——以11歲爲原點，上下浮動兩年的範圍——並向這一批符合條件的學生寄出霍格沃茨的錄取通知書，邀請他們到霍格沃茨城堡唸書，不過這個事情最終顯然要由麥格背書。
“所以……你這還是威脅？如果我不同意呢，或者我有其他想法……”
“那麼我會以您的名義寄出僞造信件，通知他們按時報名。”
艾琳娜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她看了一眼麥格教授，似乎沒有察覺到對方的驚怒神情。
“霍格沃茨的古老校規中有記載——任何一名未成年巫師抵達學校，我們都應該儘可能接納入學。”
“從具體結果看，他們會混在正常入學序列中，順利渡湖、上山、走進禮堂，從他們進入霍格沃茨城堡那刻起，哪怕格蘭芬多、拉文克勞、斯萊特林學院拒絕，赫奇帕奇學院依然會接納他們。而另一方面，我也沒看出來我們有任何拒絕他們的理由，至少在霍格沃茨範圍，這些學生的施法能力、魔法學習與其他學生沒有任何區別，是這樣的吧？”
“我不會認可這種非正式，彷彿小聰明、鑽空子的校長傳承方式！”
麥格教授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剋制住自己的情緒，她已經不是兩年前的她了。
混血魅魔有着極爲強大的情緒影響力，當年初次看到艾琳娜時，她就被對方成功干擾了心態。
或許如今的艾琳娜更加成熟、更加懂得利用自身的天賦，但米勒娃·麥格同樣也知道應該怎麼應對了。
“您還不是正式校長……這其中有很多漏洞，但我會暫時當做這是鄧布利多的請求。”
她看了一眼艾琳娜，心情逐漸平靜下來，緊抿着嘴脣輕聲說道。
“還有，您沒有必要利用言語來激怒或者探尋我——”
“我是霍格沃茨的副校長，招生、維持秩序，這本來就是我的職責範圍。”
“阿格斯·費爾奇的情況我看到了，倘若這是長久現象，那我自然沒有任何拒絕的道理。”
“不過有一點——啞炮、低魔者無法在奧利凡德魔杖店買到魔杖。”
“還有，從阿格斯·費爾奇轉達的內容來看，他們在離開霍格沃茨範圍後，施法能力會自動消失不見。這些事情你們有考慮過嗎？你們——沒錯吧？雖然不知道有多少人，也不知道伱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這一切，不過……”
麥格教授環視四周，看着那些饒有興致地靠在畫框邊看戲的歷屆校長，微微皺起眉。
“……我知道這絕不僅僅是你，或者鄧布利多兩三個人能做到的。”
“你們費了那麼多心思，讓霍格沃茨成了爲魔法聖地，這些事情有考慮好麼？”
“霍格沃茨不是什麼慈善場所、也不是圓夢天堂，我們是一所教導人們如何掌控、學習魔法的學校。”
她停頓了一下，目光中夾雜着一絲探尋和考究的好奇神色，若有所思地看着艾琳娜。
“學校教導的內容，如果在他們離開這裡後沒有意義，那就太糟糕了——”
“我們不可能讓他們永遠停在這座城堡，這纔是問題的關鍵。”
“七年——我們有七年的時間。”
艾琳娜雙手一撐，靈巧地從書桌上跳了下來，走到窗邊。
她看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湖面，沿着湖面往外延伸，則是逐漸變得繁華、完善的霍格沃茨外圍區域。
研究所、霍格莫德村擴建、魔法產業園……零零總總七八個板塊在霍格沃茨周圍匯合，形成了一個愈發具體、清晰的城市概念，或者更準確的來表達的話，霍格沃茨學園都市的雛形，正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成長、完善起來。
“魔杖的問題很簡單，我們可以參照伊法魔尼魔法學校……他們是入學後分發魔杖。”
“奧利凡德先生可能會計劃在霍格莫德商業街開一個分店，以配合新階段的霍格沃茨教學。”
“至於校外暫時無法施法的問題，我認爲這反而是一個加分項——霍格沃茨、魔法部的要求不正是這樣嗎？”
艾琳娜說着，指了指校長辦公室另一側牆壁，“我可是遵紀守法、兢兢業業地在維持魔法社會要求呢。”
麥格教授這才注意到那裡被改造成了一個小型的公告欄。
霍格沃茨相關校規、教育令，以及未成年巫師管理法在分門別類地貼在上邊。
下方則是一個小型書架，書架上放着上邊“公告欄”提到的書籍、刊物，看起來頗爲規範。
“當然，您考慮到的那些問題，我們後續會一步步推動——”
艾琳娜沒有避諱地直接使用了“我們”，反正麥格教授現在也算上了半條賊船了。
“霍格沃茨僅僅是開端，我們成功證明了魔網構築的可行性，而等到霍格沃茨的魔網運行測試穩定。”
她擡起手指，輕輕在空氣中碰了一下，空氣中傳來彷彿玻璃裂開的聲音。
在麥格教授的視線中，無數蛛網般裂痕憑空浮現，就好像是那裡其實放着一面雙面鏡一樣。
不過，作爲一名變形術、魔咒大師，米勒娃·麥格自然很快能分辨出那是什麼：
瞬間凝固的、宛若實質的空氣，在艾琳娜的魔力下形成玻璃模樣。
這不單單是無咒、無杖施法那麼簡單了——
艾琳娜剛纔這一幕，差不多達到了上古傳奇巫師的地步。
哪怕是四位創始人復生可能都無法這樣輕鬆做到，麥格教授從那些破碎的裂痕中，依稀看到了更多……
無所不在的魔力流動從四面八方涌來，匯聚在了艾琳娜面前的裂痕中，在頃刻間修復了一切——彷彿一張瀰漫在空氣中的無形大網，隨時可以由巫師們借用力量，或者抵禦巫師們施展出來的魔法……
魔法網絡嗎？麥格教授輕輕在心中默唸了一次，此前費爾奇也提到了這個詞語。
不過阿格斯·費爾奇無法展示更多，他僅僅是成功“上網”而已。
“……我們會讓魔網，在世界每個角落綻放、鏈接開來。”
艾琳娜的聲音還在繼續，她瞥了一眼麥格教授。
魔法書在她面前緩緩懸空、打開，書頁翻動，最終停留在一個金色漩渦前。
“這是聯網入口——”
艾琳娜說，她抽出魔杖在上邊敲了一下。
兩三頁金黃色文字飄了出來，詳細說明了上網流程，以及注意事項。
“所有正式教授、學生，以及其他教職員工，均可以按照這上邊的方式操縱、借用魔網。”
“常規的魔咒施法並沒有因此消亡，魔網會承擔一部分‘算力’——降低施法難度，提升魔咒威力。”
“更重要的是，在鄧布利多教授、勒梅教授……以及更多巫師們的想法中，隨着魔網普及，任何一名可以感知到魔法的‘人類’，他們同時也可以享受到釋放魔法的快樂。這就是所有的、真正的……屬於所有文明的全新紀元。”
“所有可以感知到……魔法的‘人類’？你的意思難道是——”
麥格教授皺了皺眉，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
她猛地轉過頭，正好在那個公告欄的角落看到了幾份有些奇怪、格格不入的文件。
《狼人禁止/限制法案》、《非人智慧生物禁止持有魔杖法案》……
“沒錯，我說過，時代變了……”
艾琳娜輕輕點了點頭，推開窗讓風吹拂過銀色的髮絲。
“這個世界，或許根本就沒有巫師，又或許——人人都是巫師。”
…………
與此同時，魔法部。
“真的嗎？那傢伙真的瘋狂到這樣？！”
康奈利·福吉猛地站起身，激動地看向前方那名年輕傲羅。
就在幾分鐘之前，他得到了一條來自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的訊息。
“吉德羅·洛哈特那傢伙——他試圖研發狼人藥劑，並且還打算推行到非魔法世界？！”
“哈，那他徹底完蛋了，他完蛋了……快，通知金斯萊，立刻派人逮捕他！”
“還有、還有，記者、威森加摩，國際巫師聯合會——我們要立刻行動，今天是個好日子！噢，我是說，唔，這可真是一個糟糕的消息！我們要快點處理，纔會變成一個好日子！”
康奈利·福吉激動地搓着雙手，目光從桌面掃過，那裡還攤開着一份今天的日報。
洛哈特在高調宣佈競選魔法部部長，從民意調查來看，他的呼聲還不低。
康奈利原本都有些絕望了——
但是……
嘿，他就知道！他寧願什麼也不做，也不會主動犯錯！
正如同當年巴蒂·克勞奇一樣，他的競爭對手會自己露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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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