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蛇化龍功敗垂成,當它的內丹爆碎的一剎那,萬點金雨四處激射,誰也沒有發現其中一道金光飛向了遠方。
金光穿透無數林木落向了地面,一顆璀璨奪目的金色珠子滾落到辰南的腳下,他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激動的蹲下身子,將金珠撿了起來。金珠光彩流動,發出的祥和光芒令他心神舒暢。關於龍的傳說,辰南可謂知之甚深,眼前的金珠對他來說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巨蛇雖然化龍失敗,但它畢竟達到了半龍之境,它體內蘊藏的力量一半是蛇的屬性,一半是龍的屬性。那顆爆碎的內丹是它體內精元所化,集中了它全身的精華,一半蛇元,一半龍元。內丹爆碎時蛇元全部消散在了空中,但龍元並沒有消散,精純的龍元集中到了一起,形成了龍珠。
「龍珠,這真的是龍珠!」辰南驚歎道。
龍珠體積雖小,但卻蘊藏着精純而又強大的龍力,這是一顆無價之寶。
辰南非常清楚這個珠子的功用,在一個時辰之內,龍珠是活化的,如果這時將它吞服下去,而且承受住龍力的強大沖擊,那麼吞服龍珠之人便能吸收掉龍珠十之三、四的精華,成就一身無上功力。如果在一個時辰之內,龍珠沒有被任何人或動物吞服,那麼它就會迅速失去光澤,強大的龍力全部內斂到珠子的核心,龍珠的外層會變的堅硬無比,非仙寶級兵器不能破之,也就意味着龍珠內的強大龍力不能夠被隨意汲取了。
萬年前,辰南的家世決定着他必須成爲一名強者,奈何他的修爲始終提不上去,功力低微是他痛苦的根源。他一直渴望獲得強大的力量,如今機會就在眼前,但他卻猶豫了,他不是怕抵擋不住強大的龍力衝擊而爆體身亡,此時他想起了他父親和他的一番對話。
辰戰道:「天材地寶也許轉瞬間就能夠讓一個人得到強大的力量,成爲一名絕世高手,但有得必有失,在他得到一身夢寐以求的功力時,也意味着他永遠失去了問鼎最強者的資格。自外界得來的力量桎梏着他自身力量的發展,是他永遠無法衝破的枷鎖。」
辰南道:「即使不能成爲最強者,但有機會做一名絕世高手也不錯了。」
辰戰道:「能夠承受住天材地寶強大的靈力衝擊的人必非凡庸之輩,除了要擁有超絕的體質之外,還要有一顆永不屈服的心。這樣的人如何能夠忍受永遠沒有希望的煎熬,最終必會自毀。」
辰南道:「不會這樣極端吧?」
辰戰道:「強者不怕寂寞,就怕在追尋力量的道路上永遠停滯不前。」
辰南雖然沒有完全認同他父親辰戰的觀點,但也覺得有一定的道理。
「吞下去,也許瞬間我就會成爲一名強者,也許會立刻爆體而亡,但不管哪一種情況我都失去了成爲最強者的資格。」
辰南自嘲道:「像我這樣武功停滯不前的人,也許吞下龍珠是最好的選擇,畢竟這是一次鯉魚躍龍門的機會。」
「難道這是上天對我的恩賜?」
辰南低頭看着手中光彩流動的龍珠,猶豫了很長時間,最後嘆聲道:「可是我真的不甘心啊!我辰南不需要『恩賜』!」
回首往事,辰南有些失落。
十六歲以前他曾被人稱讚爲武學天才,武功修爲一日千里,在同齡人中稱得上「第一人」。然而此後是他噩夢的開始,無論他怎樣用功,他的修爲再也提升不上去,甚至家傳玄功由第二重天的大乘之境跌落到了第一重天的中階之境。看着同輩中人一個個超越了他,他心中無比失落,苦澀到了極點。他雖然隱隱猜測到,武功修爲大跌和某些「外因」有關,但苦於無法查知真相。
天才的光環褪去之後,無數嘲諷之聲自背後鋪天蓋地而來,但他卻什麼也說不出。外界的輿論、家族的使命……巨大的壓力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在了他的心上,無能的表現令他自己都覺得他是一個平庸之輩,不配出生在那樣一個家族。
十六歲到二十歲這段時間,他覺得活着很累,甚至有過輕生的想法,在這期間他心中充滿了迷茫。但他內心最深處始終存在着一種信念,他堅信早晚有一天能夠衝破桎梏,打破現在的修煉壁壘,這是他修煉家傳玄功不輟的動力。
萬載後重生,辰南的武學修爲依然無絲毫進境,但來自家族的沉重壓力卻徹底消失了。經過一年的調整,他已經融入了現在這個社會。他已經從過去的痛苦中解脫出來,恢復了原來的本性。
「也許今天我錯過了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但我決不後悔!」
原本光彩流動的龍珠漸漸暗淡,最後光芒徹底內斂,顏色也由金黃變成了碧綠,成了一顆普通的明珠。
辰南將龍珠收好,沿原路回返,他一刻也不想停留,生怕被身後的小惡魔公主纏上。他爬上一座高山,遠遠望去,小公主等人還在火山口處,他長出了一口氣,道:「呼~~~終於擺脫掉小惡魔這個噩夢了。」
辰南已經在大山中轉了三天,他尷尬的發現,他迷路了。連綿不絕的山脈無邊無際,如果再找不到迴路,他只能在大山中當野人了。
一縷輕煙從遠處的山林嫋嫋升起,辰南大喜,向前尋去。在距輕煙百丈距離處,他停了下來,他不敢莽撞上前,萬一是小公主一夥人,他將死無葬身之地。
經過仔細勘察,他終於確定這是一羣陌生人,且這些人似乎在找出山的路。接下來的兩日,他一直悄悄地跟在這羣人的身後。
但好運似乎總是在躲着辰南,第三天的下午,他正不緊不慢的跟在那羣人的身後,突然從他四周竄出七、八條人影,將他團團包圍。從他們犀利的眼神可以看出每個人都是高手,從他們身上都散發出的冷森森的殺氣可以想象的出每個人都經歷過生死之戰。
前方的人全部折了回來,總共有二十幾人,爲首之人是一個青年人,看起來頗爲英俊,身上隱隱散發出一股霸氣。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辰南,皺眉道:「你是什麼人?爲何鬼鬼祟祟的跟在我們後面?」
辰南解釋道:「我是一個迷路的獵戶,想跟在你們的後面,走出這片大山。」
「一個獵戶敢走進這片山脈深處?」
「我在獵捕一頭白鹿時不知不覺中闖到了這裡,結果找不到了迴路。」
青年公子朝旁邊一個魁梧的大漢指點道:「你,上。」
從他命令手下的語氣可以看出他是一個慣於發號施令的人,辰南猜測這個青年公子必定是一個大有來頭的人物
大漢手中握着一把大劍,又寬又長,走過來後衝着辰南就劈了下來。辰南急忙閃向一旁,大漢一劍劈空,第二劍又至,劍身激發出一道淡青色的光芒,斜斬辰南腰腹。
辰南心中叫道:不會吧,實質化的劍氣!這豈不是一個宗師級的高手!這種人怎麼會甘心做別人的手下呢?
震驚歸震驚,他還是在第一時間內躲開了。
淡青色鋒芒在地上劈出一條淺溝。
辰南感覺非常奇怪,實質化劍氣的威力不可能這麼小,即使是普通的劍氣也要比這一劍強上許多。
「難道是西方的鬥氣?」他仔細看了看大漢的出劍姿勢後,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大漢兇狠的劈斬又至,辰南被逼和大漢戰在了一起,鬥氣一重接着一重,淡青色的鋒芒令辰南陷入險境。
站在旁邊的青年公子冷笑道:「普通獵戶有這麼好的武功嗎?你若再不說實話,十招之後你將死無葬身之地。」
辰南忙喊道:「停,我說。」
青年公子拍了拍手,道:「停。」
大漢收劍而立,衝着辰南道:「行啊,小子,居然接了我二十多招。」
辰南用萬年前的大陸語小聲嘆道:「無論哪一個時代都是強者爲尊啊,我的武學修爲倒退之後,註定要經歷種種不快之事,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他快速思量了一番,道:「這位公子,我如果說我是一個學過武功的普通獵戶你肯定不相信,不過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青年公子道:「你如何證明?」
「我是一個獵戶,當然以獵手擁有的能力來證明。」辰南彎下身,從地上抓起一把沙土放到鼻端聞了聞,道:「我敢肯定這方圓三裡之內除了有一隻雌虎外,沒有其他大型野獸。」
「哦,你真的肯定嗎?」青年公子問道。
「好,楊衝你帶幾個人到附近去看一看。」
一個青年人應聲道:「是。」他領了幾個人,向樹林深處搜索而去。
僅盞茶時間,遠處便傳來一聲虎嘯,不一會兒工夫,幾個人拖回來一隻死虎。
青年人看了一眼死虎,淡淡的笑了笑,道:「照這樣看來你真是一個獵戶,不過我還有些疑問,從這裡走出大山最快也要三天,難道你追了那頭白鹿三天三夜嗎?」說完之後青年人語氣變冷,喝聲道:「把他給我綁起來。」
幾個高手衝了上去,將利刃抵在了辰南的各個要害之處。他一個人若想對抗這麼多高手,無疑如蚍蜉撼樹,所以他沒有反抗。他心中苦笑,剛剛逃出小公主的魔爪,又成了別人的俘虜。
青年公子的一個手下道:「三……三少爺,爲何將他捆起來,直接將他殺了算了。」
辰南從這句話不連貫的「三少爺」已經聽出了一些「味道」,更加肯定這個人絕不是普通人。
青年公子道:「先把他押起來吧,我感覺這個人不一般,他沒人動手之前,我竟然沒有發現他是一個武者。」
辰南開始了第二次俘虜生活,但這次的「待遇」明顯要比第一次好了許多,最起碼沒有人將他當成私有財產,時不時的向他「表達興奮之情」。這羣人紀律性很強,沒有多餘的話語,只有那位公子偶爾和身旁的人低聲說幾句。
兩天後,辰南不得不感嘆命運的神奇,他居然再次見到了小公主。如今小公主一行人只剩下了十人,在對抗巨蛇的過程中總共死了四個侍衛、兩個見習魔法師,倖存的這些人也都身受重傷,至今未愈。
當小公主看到青年公子一行人後吃了一驚,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但瞬間便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天元大陸真是太小了,想不到在這裡遇上了三皇子殿下。」
青年公子也是滿臉笑意:「是啊,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鈺公主殿下。」
小公主笑道:「三皇子不在拜月國皇城享福,怎麼跑到我們楚國邊境來了,難道要出使我國嗎?出使我國好象也不用跑到深山裡來吧。」
不遠處的辰南聽的清清楚楚,不禁有些感概,前後幾天工夫,在茫茫大山中,居然到了一個公主和一個皇子。
三皇子道:「鈺公主的言辭還是那樣犀利,『隨意闖入他國邊境』這頂大帽子我可承受不起。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天元大陸中部地帶的這片山脈應該不屬於任何國家吧。」
小公主道:「三皇子殿下日理萬機,怎麼會無緣無故跑到這裡來呢,畢竟這裡已接近我們楚國邊境,不得不讓人心生疑慮啊。」
三皇子笑了起來,「呵呵,鈺公主過慮了,其實我這次之所以來這裡,主要是聽聞落風山脈中出現了一隻麒麟神獸,我想碰碰運氣去看一下那傳說中的神獸。」
小公主道:「哦,原來如此,沒想到消息傳的這麼快,連遠在拜月國的三皇子都知道了。」
三皇子道:「傳說麒麟出聖人現,神獸現世已震驚天下,這件事已在大陸上傳的沸沸揚揚了。」
小公主嘆氣道:「唉!真的想去看看那隻麒麟到底是什麼樣子,可惜我沒有機會了。」
三皇子奇道:「公主殿下何出此言?」
「我們在去往落風山脈的路上碰到了我師傅,他說那裡太危險,硬是把我趕了回來,真是掃興啊!」小公主一臉憤憤之色。
三皇子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道:「難道是諸葛乘風前輩。」
「就是那個老頭子唄。」
「諸葛前輩名動天下,一身武學修爲超凡入聖,是我最敬仰的前輩高手之一。」
「是嗎,要是被那個老頭子聽見,一定會樂壞,說不定還會收你爲徒呢。」
「果真那樣的話,我求之不得。」
小公主笑道:「說不定這個老頭子已經聽見了,現在正猶豫是否真的收你爲徒呢。」
三皇子臉上驚疑之色一閃而過,笑道:「呵呵,怎麼會呢,諸葛前輩不是已經趕往落風山脈了嗎,即使前輩他武功通神,也不可能聽到幾百公里以外的話語吧?」
小公主氣呼呼道:「這個老頭子不放心,怕我再偷偷跑回去,他一直在路上跟着我。」
「哦,看來老人家真的很疼你,怕你出現什麼意外。」三皇子笑道。
「分明是不信任我。」
三皇子看了看小公主的侍衛,道:「鈺公主,你的這些手下受傷了嗎,怎麼一個個臉色慘白啊?」
「是啊,我們在去落風山脈的路上碰到了一個遠古巨人,幸虧老頭子即時趕到,要不然真的危險了。」小公主一臉後怕的樣子。
「真是萬幸啊!嗯,這片山脈經常有怪獸出沒,沒有一些高手保護你們可不行,要不這樣吧,我護送你們出山。」三皇子一臉誠摯之色。
小公主眼中寒光一閃而過,笑道:「多謝三皇子殿下,不用麻煩你們了,我那個老鬼師傅會照顧好我們的。」
「鈺公主殿下不用和我客氣,碰到這種事,於情於理我都要將殿下護送出去,況且諸葛前輩也不一定真的跟了下來。」
「三皇子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們真的不用你護送了,這裡已是山脈的邊緣地帶,幾乎沒有怪獸出沒。」
「不行,我一定要護送你們出去,要不然我心裡會不安的。」
小公主見無法再推辭,臉上露出感激之色,道:「那就有勞三皇子了。」
「鈺公主你太客氣了。」
辰南將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暗歎兩人不愧出生在勾心鬥角的帝王之家,短短片刻工夫就已完成了一次「心戰」。
小公主領着一干身受重傷的侍衛遇到拜月國的三皇子後心中頗爲不安,她不相信這是巧遇,最大的可能就是對方早已守侯在這裡。爲了自保,她先是咄咄逼人的主動出擊,令三皇子摸不清她的虛實,而後又無意間擡出諸葛乘風,令三皇子心中頗爲忌憚。然而三皇子也絕非泛泛之輩,他心中雖然驚疑不定,但並沒有就此退縮,而是想一路跟下去,進一步探聽虛實。這兩人可以說是「滿嘴鬼話」,「胡說八道」。
三皇子和小公主兩撥人馬一起向大山外走去,辰南走在隊伍的後面暗暗慶幸,幸虧三皇子纏住了小公主,使小公主沒有注意到他躲在隊伍的後面。但好景不長,小惡魔手下的侍衛很快發現了他這個被捆綁的俘虜,一個侍衛跑上前去對小惡魔耳語了幾句。
在那一刻,辰南覺得黑暗籠罩了大地,天空失去了色彩。
小公主滿臉興奮之色,笑嘻嘻地向辰南走來,毫無疑問,這是她遇到三皇子以來最真實的表情,但是辰南寧願看她那虛假的笑容,也不願見到她此時發自內心的微笑。
他在心中高呼:地獄的惡魔快把你們的子孫領走!
開始時三皇子怎麼也不明白這個楚國的小公主爲何突然興奮起來,他不禁暗暗猜想是不是諸葛乘風已到了不遠處,後來他隨着小公主的目光望去,終於發現了令小公主興奮的「根源」,竟然是前日抓到的那個俘虜。
三皇子大吃一驚,對辰南的身份開始胡亂猜疑起來,他咳嗽了一聲,道:「這個人在路上一直鬼鬼祟祟地跟在我們後面,後來被我的手下抓住了,公主殿下認識這個人嗎?」
「認識,當然認識。」小公主咬牙切齒道:「他是從我宮內帶出來的小太監,本來是出來伺候我的,沒想到遇上遠古巨人時,他第一個就跑了。小李子你沒想到會這麼快見到我吧?」
辰南簡直要暈了,居然被人稱作太監。
小公主惡狠狠的盯着他,其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威脅兼恐嚇讓他配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辰南猶豫了一下,最後無奈的道:「請公主殿下責罰。」
三皇子笑道:「既然是鈺公主的奴才,就請殿下自行發落吧。」說罷,轉身離去。
「嘿嘿嘿……」小公主看着辰南,臉上充滿了笑意。
辰南身體一陣發寒,他壓低聲音道:「公主殿下,我們做個交易吧。」
小公主想起先前辰南的那些污言穢語,氣的身軀一陣顫抖,尖聲道:「和我做交易?你憑什麼,你做夢吧。」
「諸葛乘風其實不在,三皇子想對付你。」辰南在小惡魔的手掌落下之前飛快的說出了這句話。
小公主將舉起的手掌放了下來,仔仔細細將他打量了一遍,道:「看來我真的小看你了,沒想到你這個臭賊還有幾分頭腦。不過————我現在心中非常不爽,交易延遲,現在我要發泄!」
「啊……」林中響起了辰南悲慘的叫聲,期間夾雜着小惡魔公主得意的笑聲。遠處的三皇子等人面面相覷,對這位傳聞中的小魔女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一輪明月高掛天邊,皎潔的月光如潔白的羽毛般大片大片的灑在林間,夜風習習,吹來陣陣花草的幽香,整片山林籠罩在如水的月光之下,遠遠望去素淡、朦朧、和諧、寧靜。
鼻青臉腫的辰南正在和小惡魔公主在一間帳篷內低聲交換意見,兩人已經確定林間巧遇三皇子等人絕非偶然,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這些人早已守侯在這條出山的路上。
小公主道:「我一開始就有一種直覺,他們要對我不利,但我不明白他們爲什麼有這樣的動機。」
辰南道:「拜月國和楚國關係如何?」
小公主道:「兩國近年來關係還算可以,沒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這就怪了,既然如此,他們爲什麼要對公主不利呢。」辰南沉思了一會兒後,笑了起來,道:「我明白了,他們是想在此劫色。」
「去死。」小公主對着辰南的頭狠狠的捶了一拳。
辰南吃痛小聲叫道:「我不是正在幫殿下分析嗎,公主殿下怎麼能夠這樣激動呢?再說又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這方面你就不用考慮了,誰都知道這位三皇子不是一個生活糜爛之人。」
辰南道:「也許……也許他想將公主殿下作爲一件禮物送給別人。」
聽辰南將她比作禮物,小惡魔公主氣的怒目圓睜,冷聲道:「你這個敗類說話真是太難聽了,你不知道在和誰說話嗎?」但隨後她又迅速冷靜了下來,沉吟了一下,道:「可能性幾乎爲零。」
「這就怪了,除了公主殿下之外,什麼還能夠令三皇子鋌而走險呢,等等……」
辰南和小公主一起叫道,他們同時醒悟過來。
「當日公主殿下用后羿弓射殺巨蛇之時,金光箭劃破長空之際,必是被三皇子看到了。」
「怪不得這個傢伙總是瞟向我背後的盒子,居然在打我們傳國之寶后羿弓的主意,真是該死。」小公主攥緊了小拳頭,道:「你這個敗類到現在還沒有想出一條應對之策嗎?」
「這也不能怪我啊,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公主殿下的侍衛都已身受重傷,現在無可用之兵,我能怎麼辦?我看還是將后羿弓直接送給三皇子算了,所謂識時務者爲……嘿嘿。」看到小惡魔公主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辰南趕忙打住話語,乾笑起來。
「你這個敗類白天還大言不慚說要和我做交易,到頭來卻什麼也幫不上。嘿嘿,這樣也好,我可以毫無顧慮的收拾你了,你不知道這兩天我找你有多麼辛苦,恨不得立刻扒了你的皮。」
看着小公主那邪惡的笑容,辰南不禁打了個冷顫,「公主殿下,當初我不是有意偷看你……出浴……」
聽到這句話後,小公主的雙眼幾乎噴出火來了,「啊,你這個該死的敗類,還敢提……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