懼留孫出手,地烈陣又是輕鬆被破。
不過和原本的世界軌跡不同的是,地烈陣被破之後,其他陣主立刻趕來相救。
懼留孫原本打算以“捆仙繩”將趙江生擒,不過見到其他陣主來救,立刻將趙江殺死,然後自己逃離地烈陣。
原本的世界軌跡之中,懼留孫是將趙江活捉,然後以捆仙繩吊在西岐大營之外示衆。之後,趙江又被西岐大將武吉殺死。
不過結果也都是死,早死晚死的區別罷了。
……
西岐連破天絕、地烈二陣,燃燈便即讓姜子牙收兵,明日再破“風吼陣。”
另一邊,姚斌、董全、張紹、金光聖母等其他金鱉島十天君,也將剛剛前來弔唁秦完、趙江的聞太師支走。
“吱呀!”
等聞太師走後,原本躺在棺材之中的秦完、趙江二人,立刻揭棺而起,來到其他八天君身旁。
金鱉島十天君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沮喪之色。
許久之後,秦完方纔率先開口,向着紅沙陣陣主張紹道:“張紹,我和趙江只是假死,你剛剛爲何不向聞太師直言?”
“直言不妥。”張紹搖了搖頭,道:“我們來時信心百倍,自以爲十絕陣必能助聞太師將西岐掃平……但現在,天絕、地烈二陣,卻被闡教隨手而破……”
聽到張紹提起二陣被破,秦完和趙江兩人的面上,也都露出慚愧之色。
大帳之中,衆人沉默片刻,一旁金光聖母再次開口道:“張紹,且不提二陣被破的事情,你阻止我們向聞太師說出實情,到底是有何打算?下一步,我們應該怎麼做?就此放棄輔助殷商大軍麼?”
“不能。我們既然應聞太師之邀來到此處,就不能虎頭蛇尾……天絕、地烈二陣雖破,我們還有‘風吼’,‘金光’,‘化血’等八陣,怎能就這麼輕易放棄離去?”
張紹道。
“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十弟,不是我說你,你什麼都好,就是太喜歡賣關子,說話只說半截,太不痛快!”
金光聖母白了張紹一眼。
“這……”張紹微微尷尬,輕輕抖了抖袍袖道:“我們金鱉島十友信心滿滿而來,如今自然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但從闡教輕鬆破掉天絕、地烈二陣來看,我們最初的想法顯然是簡單了,必須做些改變,給自己留條後路。”
其他天君都靜靜聆聽。
張紹左右看了一眼,見無人開口接話,只好繼續道:“大家可還記得當日,教主所說之言嗎?”
秦完、趙江等人彼此對視,都是沉默不語。一旁金光聖母又翻了個白眼,道:“教主說的話多了,誰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句?”
“呃……”張紹臉上一紅,乾咳兩聲道:“教主說,‘封神榜現世之後,不准我截教任何門人下山助商。若是下山,就是在劫之人,死活都和截教無關!’”
“……”
秦完、趙江、金光聖母聞言,都是閉口不語,眼中大多閃出一絲後悔之色。
當日通天教主確實有一道法旨傳到金鱉島。不過這已經是二三十年前的舊事,前些時申公豹來到金鱉島,以口舌之利百般慫恿,他們十天君又對闡教一直心存怨恨,是以忍不住就答應下來,下山襄助聞太師。
此刻想起,他們十天君,可不是已經違反了通天教主法旨,下山自尋死路了麼?
“申公豹,害了我等!”
念及於此,金光聖母雙拳捏緊,口中低吒一聲。
一旁張紹搖了搖頭,“也怨不得別人,路是自己選的,他申公豹花言巧語,我們可以選擇不聽,但既然聽了,不管結果如何,都要我們自己承擔。”
“那我們此刻……應該怎麼辦?”
秦完開口問道。
“天可憐見。我們有菩提道友相助,賜予了‘假死符!’”張紹擡頭遙望一眼天際,然後接着道:“此後十絕陣能守則守,若不能守,我們就像今天這樣彼此守望相助,利用假死符渡過此劫。但以假死符之力復活之後,我們絕對不能再強自出頭,而是應該變化隱匿本體,在殷商大營之中潛藏起來,靜觀其變,等事情過後,我們再商議其他。”
“也只能如此了。”
秦完微微點頭。
“同意。”
“就這麼辦。”
……
其他天君也紛紛表態。
“教主說過,‘若是下山助商,就是在劫之人’,也不知道這次,我們到底能否避過此劫……”張紹看了一圈衆兄弟,口中又是嘆息一聲道。
“成與不成,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張紹,以後你多提建議,大家唯你馬首是瞻,我們金鱉島十友不能再有一步走錯了!”
“對,大家多聽老十的意思!”
“嗯,我們以後要小心行事,多聽張紹的意見。不過大家也不用太過沮喪,明日我‘風吼陣’首當其衝,任他闡教神通廣大,沒有‘度厄真人’的‘定風珠’,他們也過不了我這一關!”
“對,度厄真人可是人教門下!座下兩名弟子‘鄭倫’、‘李靖’也都在殷商做官領兵,度厄真人必然不會站在闡教一方!”
……
大帳之內又是一陣七嘴八舌。
亂了一陣,秦完突然向着張紹問道:“張紹,看今天的情況,闡教的燃燈道人,只怕是已經洞悉了我們十絕陣的奧秘!不過,有一件事情非常奇怪……既然文殊廣法天尊和懼留孫有辦法剋制天絕陣和地烈陣,燃燈又何須派出鄧華、韓毒龍兩人前來送死?”
“……”
張紹聞言,一時沉默下來。
其他衆天君也是一齊看向張紹,臉上都有疑惑之色。
“可能有兩點……”沉默片刻,張紹方纔再次開口道:“第一點,我們金鱉島十友,畢竟是教中的重要門人,封神之戰開啓以來,我們截教已經有很多道友身死,而他們闡教一方,幾乎沒有任何損失!他們要做出一些樣子,送出幾個無關緊要的弟子前來送死,以堵住我們教主,以及其他教友之口。
第二,只怕是燃燈道人,要借我們金鱉島十友之手,彰顯權威,甚至剷除異己……”
“嘶……”
其他天君聞言,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燃燈是不是在借他們之手彰顯權威,剷除異己,這些他們並不關心,但如果張紹所言的第一點成立,那就太可怕了。
如果第一點成立,也就意味着,對面的燃燈是鐵了心要取他們金鱉島十友性命,鐵了心要將他們送上封神之榜!
……
不管金鱉島十天君心中作何之想,封神大戰的世界軌跡,自顧滾滾向前。
第二日,燃燈並未立刻擺陣來破風吼陣,而是派出人手,前往西崑崙度厄真人那裡,借取定風珠。
張紹說的沒錯,對於十絕陣的奧秘,燃燈確實早已透過一些方法,瞭解的一清二楚。
取回定風珠之後,燃燈帶領闡教十一金仙等人出戰,來破風吼陣。
這一陣的“祭陣炮灰”,是西岐開國武成王黃飛鴻新收大將方弼。
方弼祭陣而死之後,慈航道人手持定風珠入陣,將風吼陣輕鬆擊破。
之後,又是“寒冰陣。”
這次,燃燈又點出道行天尊門下另一弟子“薛惡虎”,前去寒冰陣送死祭陣。
薛惡虎祭陣而死之後,燃燈讓“普賢真人”出場,破了寒冰陣。
之後,輪到“金光陣。”
燃燈嘴角含笑,雙目向着兩旁掃視。
一衆西岐軍將領,闡教隨軍的門人頓時個個心中發毛,很多人不由自主的向後倒退一步。
到了這種時候,即使看不出來,潛意識也有感應。
誰想在燃燈目光之下送死?
燃燈嘴角含笑,從衆人身上收回目光。
片刻之後,遠處虛空微微一閃,又是一名道人顯出身影。
闡教元始天尊坐下弟子,蕭臻。
這蕭臻和鄧華類似,都是玉虛宮二代弟子。但他們入門雖早,但資質非常有限,修煉多年,實力還沒有達到闡教十二金仙的層次。
蕭臻面色漠然的向着燃燈等人打了個稽首,然後自去金光陣。
片刻之後,蕭臻死於陣中。
蕭臻死後,闡教廣成子出場,以番天印打死金光聖母,打破金光陣。
至此十絕陣接連被破五陣,只剩下“化血”,“烈焰”,“落魄”等五陣。
剩下五陣之中,首當其衝的,是孫良的“化血陣。”
西岐衆將,以及不大重要的闡教三四代弟子們正心中忐忑之時,東面空中又飛來一名道人。
這道人乃是五夷山散修,名叫喬坤。
喬坤自言受聖人點化,特來破此化血之陣。
燃燈也未多問,直接讓其前往化血陣。
喬坤祭陣而死之後,闡教南極仙翁飄然而至,將化血陣破去。
十絕陣接連被破六陣,殷商聞太師再也無法支持,傳下命令收兵,改日再戰。
……
前往探視弔唁了今天陣亡的幾位天君之後,聞太師愁容滿面的回到中軍大帳。
在帳中來回走動良久,聞太師突然眼前一亮。
“爲今之計,只有前往峨眉山羅浮洞,請出趙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