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完鋼琴曲,滿滿站在鋼琴旁向大家鞠躬致謝。衆人回過神後,便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就連那些等着看笑話看熱鬧的人們也都對滿滿讚不絕口。只有程媛一人臉色蒼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她的表情,就像絕不相信滿滿能比過她。這時,被拉下去換衣服的項珠大嬸,用不符合她身材的速度朝這邊跑來。看着衆人滿臉興奮的表情和自家閨女蒼白如紙的臉色,頓時怒火沖天,上前抱住程媛,面色猙獰的吼向衆人:“你們在幹什麼?看我不在,就這樣欺負我項家的千金嗎?”
項珠大嬸來參加家宴時肯定沒想着禮服會被撐破,也沒帶一件備用的。可是,程倩家也沒有一件能讓項珠大嬸穿合適的衣服,無奈之下,只找了一個身材和項珠大嬸差不多的家傭的衣服。可能是項珠大嬸太喜歡自己的那些鑽石首飾,就算換上了家傭服,也沒把首飾取掉。看她那一身打扮,不知道的還以爲程家是世界首富呢,連家傭都佩戴全套的鑽石首飾。
程媛被項珠大嬸抱在懷裡的時候,她還在發愣,在聽見自己媽**聲音後,她就覺得自己特委屈,抱緊項珠大嬸就痛聲大哭。項珠大嬸見自己的寶貝千金竟然哭的這麼傷心,她堅定的認爲是被人欺負了。程連也挺心疼自己閨女的,就想上前安慰,可是項珠大嬸躲開他要撫摸程媛的手,惡狠狠的說道:“不要碰我女兒,你們程家沒一個是好東西”程連的手尷尬的伸在那裡,不知道怎麼開口勸她。項珠大嬸那句話,是徹底的得罪了在場的絕大部分人,因爲在場的百分之八十都是姓程的,而除了溫鵬三人,剩下的人都是嫁給程家的,也算是程家人了
程倩見氣氛很是緊張,就走到項珠大嬸身邊,好聲勸道:“項姐,不是你想的那樣,是程媛要和……”話還沒說完,被項珠大嬸打斷:“行了,不要再裝好人了,還想推卸責任,我知道你們看不慣我們娘倆,就趁我不在,一起欺負我的寶貝。你們都是高興的樣子,唯獨程媛傷心可憐,你們還有沒有人性了?”真是越說越不像話,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就妄下結論,程老爺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站起來,人們都自動的向兩邊散開,程老爺子走到中間,緩緩開口:“項珠,你不瞭解的事情就不要亂說。是程媛要和滿滿比誰鋼琴彈得好,程媛先彈完,接着是滿滿彈。剛纔你看見的就是,滿滿彈完鋼琴曲,大家在給他鼓掌。並沒有人欺負程媛。可是剛纔你的話說的太過分,你不覺得要向大家道歉嗎?”最後,程老爺子說話的音調越來越高,聲音也越來越大,語氣也是尤爲嚴厲。
項珠大嬸不相信,還在強詞奪理,“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們家媛媛的鋼琴水平我知道,那個從大陸來的鄉巴佬豈能和媛媛比,你們不要以爲我好糊弄”程倩不知道項珠對滿滿意見這麼大,還稱她爲鄉巴佬,真是天大的笑話,如果滿滿都是鄉巴佬的話,那她們家還不如鄉巴佬呢她很不滿項珠這麼說滿滿,因爲滿滿不但是她未來丈夫的寶貝侄女,還是她公司的股東,最重要的是她能爲歌手寫歌,能爲公司出謀劃策,滿滿對她來說這麼重要的人,怎麼能讓項珠說成這樣。
程倩已經很不高興了,項珠不但對滿滿這樣,還對整個程家惡語相加。程倩帶着一絲怒氣問項珠:“項姐,請你注意你的說詞。滿滿是從大陸來的不錯,那她怎麼就是鄉巴佬了。我很明確的告訴你,滿滿的背景可比你在香港的背景要硬的多,我不希望因爲你,讓我們程家和溫家有一點的不愉快明天溫鵬的家人就會到香港,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宴。你說你的這番言行要是傳到他們的耳朵裡,不知道會不會對我們有影響。項姐你嫁入程家那天起,就已經是程家人了,有你這麼說程家的嗎?”程倩說的這番話,意思就是告訴項珠,滿滿比她想的要厲害的多。程倩知道滿滿的其他身份,更何況,滿滿還有一個不知道本領有多高能力有多強的神秘師傅,但是她又不能說出來,只有側旁敲擊讓項珠知道滿滿不是一般人,讓她不要再亂說。她不明白,項珠就爲了這點小事,寧願得罪程家所有人嗎?
可現在的項珠大嬸已經被怒火佔據了整個大腦,完全失去了理智,像瘋了似的歇斯底里:“好啊,程倩,你這還沒嫁過去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你們家是不是覺得從內地扒了個好靠山,就把我們項家給踢開了?告訴你,我們項家還不做你們程家的生意了,從今以後,我們項家的貨源,一點都不會賣給你們程家。內地的高官了不起啊,告訴你們,你們只要在香港繼續做珠寶生意,我讓你們一塊新貨都沒有”
大家聽了項珠大嬸的話,都是臉色一變,心裡一緊,突然覺得事情怎麼越扯越大啊,如果項家真的不給他們供貨的話,那程家這麼大的珠寶公司上哪去買貨,沒有生意那自己不就沒分紅沒錢了嗎?大家都在心裡打着小算盤,眼睛都不由自主的看向程老爺子。只見程老爺子臉色鐵青,呼吸急促,程倩首先發現程老爺子的情況,上前扶住他,緩緩的幫助程老爺子順氣,讓他安定激動的情緒。過了一會,程老爺子呼吸正常後,冷聲問項珠:“項珠,你剛纔說的話是代表着項家嗎?”
腦子還沒清醒的項珠見程老爺子被她氣成那樣,就差沒拍手叫好了,聽到程老爺子的話,下意識的就說道“當然。項家就我一個女兒,以後項家的一切都是我的,所以,我的決定就代表着項家的決定。”項珠看着大家神色各異的表情,想着之前項家的計劃,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脫口而出:“大家不要擔心。我項珠今天只針對他們一家,和你們沒關係。也不對,他們要是做不了生意了,你們也會受影響。要不這樣吧,大家手中程家公司的股份,我全收購了,全部給你們換成我們項家公司的股份,並且按照你們原有的百分比基礎上,再加上百分之一,大家看怎麼樣?”
項珠的話剛落音,大家都開始“嗡嗡”的交頭接耳討論着這個方法可不可行。程家的珠寶公司,百分之七十都在程定華、程明和程倩手裡。程倩佔的股份少,畢竟是要嫁出去的女兒,而程倩上頭還有一個能幹的哥哥,所以給她的股份就是保證她奢華的富家生活。而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都是程家旁支每家占上那麼點百分之幾的股份,每年坐等一筆不菲的分紅,從來也不干涉公司的發展。因爲有程老爺子坐鎮和程老爺子這支是程家的嫡系,所以公司的權利一直在程老爺子手裡,現在是在程定華手裡,在過個幾年,就到程明手裡了程家其他人也有能力不錯的,只是在公司擔任着不高不低的職位,始終到達不了公司的核心。而公司的核心部門,寧願從外面招人都不願意從旁支裡選。所以,程家的旁支也是怨氣連連,眼饞着權利財富,就是沒有辦法得到。
這次,項珠代表項家要斷程家公司的貨源,如果程家不在短時間內找到貨源,鐵定發展不了了,說不定還倒閉呢既然項珠能代表項家對他們進行邀請,有更好的發展,有更多的錢,他們當然願意跟着項家了。再說了,項家掌握着整個香港上好品質的貨源,巴結他們公司的肯定不在少數,跟着項家肯定比呆在程家要有錢途好多人分析過後,都站到了項珠那邊。氣的臉色本來就不好看的程老爺子臉上又青了一層,站在程老爺子這邊的人幾乎都去了那邊,只有幾個人堅定的站在程老爺子身邊。
程定華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看着項珠囂張的樣子,最後一次問她:“項珠,你真的決定要這麼做嗎?”項珠見自己的幾句話,就把程家那些股份持有者忽悠到項家,早就美的上天了,對程定華更是不在意了,點了點頭說:“當然,你沒看有這麼多人都支持我呢嗎?”然後還對她身後的人說:“大家放心,我們項家必定不會虧待你們的,只要你們把股份賣給我……”
“做夢”一聲呵斥打斷了項珠對大家的示好,程定華不見之前的憤怒、抓狂,神色淡定的說道:“想必大家都忘了你們籤的合同中,有一條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寫着‘持有的股份不得轉讓、買賣於程家以外的人。’所以,項珠,你就是出再多的錢,也買不到他們手中的股份”程定華的話讓大家的臉色突變,也給項珠當頭一棒只聽程定華接着說:“只要大家回來,我會把剛纔的事情當作沒發生過。我會努力找到貨源,帶領我們公司往更高的層次發展,讓大家拿到更多的分紅。”
項珠見身後的人們好像又有點動搖,她着急了,好不容易做到這一步,怎麼能放棄呢?項珠咬咬牙,蠱惑大家:“大家別聽程定華胡說,沒有我們項家提供的貨,他拿什麼做生意,怎麼發展公司。程家的公司不能呆了,既然你們的股份不能賣給外人,看來我也做不了這好人了,你們就把股份給他們賣回去”
大家聽了項珠的話以後,也不管之前對項珠和項家有多麼的不滿,現在爲了自己的利益,當初的敵人都可以成爲朋友的他們都集體想程定華喊道:“程總,你們就按市價,把我們的股份買回去吧”
程定華和程明現在是恨死項珠了,他們早就知道項家一直在一邊對程家虎視眈眈,爲了有一天能吞併程家,仗着程家從他們那買貨,他們每年都把貨的價格一提再提,讓程家不得不提高珠寶的售價,可是又不能提太高,否則相關部門會找上門來。項家越來越過分,項珠也是趁火打劫,明知道程家剛從她家買了一批貨,現在就攛掇着其他人賣股份,現在程家上哪去找出5億來買回那四分之一的股份啊他們惡狠狠的盯着事情的根源——程媛,如果她當時出口向她媽解釋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也許程家不會這麼被動。
此時的滿滿也很後悔,自己怎麼就去彈琴了,要是說自己不會,大不了讓她在口頭上佔點便宜,反正自己也不吃虧,要不然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種地步。程倩一直在觀察着滿滿,當她看見滿滿滿臉愧疚之色,就知道滿滿心裡在想什麼。她走過來,在滿滿的耳邊說道:“這事和你沒什麼關係,你只是導火線,就算你輸給她,她不但想盡辦法惡語中傷你,項珠也會找其他藉口的這是項珠預謀好的了,你不用愧疚”即便如此,滿滿也覺得和自己脫不了干係,看着程定華和程明已呈菜色的臉,滿滿悄悄問程倩:“小嬸,你們公司是不是拿不出來這麼多現錢,來買回那些股份?”程倩不知道滿滿是什麼意思,但是事實如此,她也只有無奈的點頭。
滿滿拉過溫鵬,在他耳邊說了她的想法,越聽溫鵬的眼睛越亮,滿滿說完後,溫鵬就已經點頭了。他把程倩叫到一旁的角落,和她說了他和滿滿計劃好的,程倩聽了以後,激動的抱住溫鵬就“麼麼”了兩口。然後掩飾好激動的情緒,走到自己父親和哥哥的身邊。和他們說完以後,又走到程老爺子的耳邊說着。
三人思索了一陣後,在程定華得到程老爺子的點頭後,就清了清嗓子,裝作沉痛不捨心疼的樣子和大家說:“既然大家非要把股份換成現今,看在大家都是程姓的份上,我以總經理的名義,代表公司,答應大家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