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戰甲上印着六道勾玉之輪,頭髮如雪,面容慈愛,這名老人降臨,壓制了赤紅色龍紋。且他手持一把白玉色方尺,恐怖的威壓從這方尺上滾滾而來,壓得天地似乎也變得昏暗起來。
“勾玉陸白衣,他不是傳說在兩百年前就死了嗎?怎麼還活着?”有人驚疑,陸白衣在兩百年前出世,曾給大陸帶來一段傳說,手持一方白玉尺,縱橫九龍大陸數十年。他是真理之城勾玉陸家的驕傲,亦是真理之城的幾位掌權人之一。
在一息之間,又有兩名絕世強者御空而來,一名是身着金黃色袍子,袖口上繡着兩道螭龍紋的中年人,另一名則是身着破爛戰甲的武者。
“各位,好久不見!”中年男子面相威嚴,有着說不出的霸氣。
“黃石?真是沒有想到啊,你這後生竟也快要達到這重境界了。”陸白衣看到中年男子‘黃石’後說道。
黃石向陸白衣拱手,說道:“老爺子萬壽!”隨後他對宣默說道:“宣兄,許久不見,你怎麼變得如此狼狽?”
宣默咧嘴一笑:“黃兄依舊狂傲,看來還是當年的教訓不夠深刻了啊。”
黃石面色一寒,渾身爆出數道金黃色的龍紋,這龍紋如神明刻畫,具有着莫名的神性光輝。龍紋盤繞將他籠罩在一團金龍虛影中。
一聲咆哮,這金黃龍紋衝向宣默,龍口張開,欲要將其吞噬。
宣默口中唸叨一段奇特的音符,渾身氣血變得暴動,一道人形龍紋在他身後浮現,手持火焰斬刀,一刀斬向前方,神威浩蕩,不可匹敵。
兩者相撞,將一片廢墟完全摧毀,露出了一個方圓一里的深坑。
兩人大戰,各種龍紋圖像盡顯,在這荒蕪的龍躍古國遺址中肆意破壞。
陸白衣手持白玉尺走向祭臺,白玉尺上閃爍着熾亮的光輝,這熾亮的光輝與青銅立像隱隱呼應,一道光華簾幕籠罩了祭臺方圓十幾米的空間。
“算命師,這就是傳說中能夠通向世界之外的鑰匙嗎?你讓我帶着‘鎮玉尺’而來果然已經有了算計。”陸白衣自語道,他手持白玉尺靜靜等待青銅立像完全顯化。
這時,天空黑暗了起來,黃沙萬里的廢墟間降臨了大量的武者。
一艘艘形態各異的戰艦子遠處破空而來,戰艦上有絕世強者身影出現。
身着黑紅色衣袍的赤龍軍大將們瘋狂的斬殺着這些降臨的武者,他們的力量皆在半神之境,掌控了許多強大的力量,一名名降臨的強者被斬,血液流成了河,不斷匯入祭臺方向。
數百,數千,還是數萬?沒有人能夠計算清楚。
夏鳴門被冰山追逐,儘管不敢與其正面交鋒,但是憑藉在灰色空間中演練的招式,亦能支持一段時間。特別是一招破軍,具有了一絲玄異的奧妙,令冰山的幾次進攻淹沒在了千軍萬馬的虛影之中。
一道寒芒劃破空間,在一座廢墟間顯化身影,竟然是黑髮死神夏鳴門。在剛剛的交手中,他竟有種欲要突破的衝動。
追逐而至的冰山心中大驚,夏鳴門是六重天境界,此時竟能與半神消磨時間,如此妖孽的潛力,有朝一日成長起來,絕對是一場災難。
他追尋着夏鳴門的氣息,深入古國深處。楚雲峰和飛燕等人早已在混亂中不知去向。
冰山手中冰霜戰刀揮動,捲起大量的冰刃飛射向夏鳴門。
毒龍鑽被夏鳴門一腳踩出,毒龍之角如同破天一般與大量的冰刃相撞。毒龍咆哮,雙眸中竟然蘊含了一絲猩紅。
夏鳴門從廢墟之後走出,腳下踩着神秘的韻律,渾身氣血瞬間凝聚,他精神虛空,一念間化成流光絲線衝向冰山。
這一次,他打算與冰山正面交鋒。
毒龍咆哮,如黑色閃電刺穿空間,瞬間將冰山吞噬。
冰山身體之外浮現出一塊冰山虛影,狂猛的毒龍無法將其絞碎。
“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力量,絕不能讓你有成長的空間!”冰山一聲怒吼,手中戰刀化成冰霜戰矛刺向夏鳴門。
驚豔絕倫的一擊,將毒龍貫穿,順帶着在夏鳴門腰身處留下了一個血窟窿。
夏鳴門吐血,但是眼中的瘋狂卻濃烈起來。他操控雲海登天行走在神秘的軌跡中間,化身玄紋,竟突然到達冰山身邊。毒龍咆哮,狠狠地衝擊在冰山的腹部。
一聲脆響,冰山衣袍內的甲冑轟然碎裂,冰霜降臨,將夏鳴門冰封。
夏鳴門漸感生機消失,腦中浮現出在虛幻的灰色空間中看到的一切。
毒龍化火凰,僅在一剎那,夏明門像是頓悟了一般,渾身力量燃燒,灰色的氣流瀰漫,他的身影如一頭火凰一般將冰層燃燒。
朱雀浴火,鳳凰涅槃。任星空流轉,唯有一道燃燒的火焰。灰色火焰噴涌,夏鳴門身化火凰沖天。冰山大驚,他從這騰躍九天的火凰之焰中感受到了一絲未明的威壓,這威壓像是來自天地初開,又像是來自世界毀滅的盡頭。
夏鳴門對武道的理解,令他明悟了火凰的力量。
一把火凰之劍出現在手中,以渾身氣血凝聚,帶有夏鳴門的血脈之力。一劍刺出,將冰山的肉身橫掃,上面附着的神威,令冰山退步。
“好!”冰山大吼,他丟棄了手中冰霜之劍,肉身相搏,每一拳都打的夏鳴門狂吐鮮血。他像是一頭原始兇手復活,帶着無盡的狂性而來。
生死邊緣,夏鳴門的世界彷彿靜了下來,清風吹動,野草微揚,蟲鳴深野,他聽到了龍躍古國之下有神秘的東西在復甦。他神思入微,亦感受到了冰山身上血液流動的聲音。
“七重天,破軍斬。”夏鳴門輕語,任憑冰山的拳頭將自己的胸腔轟的粉碎,手中火凰之劍變化,龍紋曲線在流轉,瞬間幻化成一柄碩大的戰刀。他將渾身氣血灌注,一刀斬出。
剎那芳華,已然千年,這一刀像是劃破空間的隕星,在蒼穹之上畫出一道電光弧線。
冰山目光中露出驚駭,夏鳴門這一招太快,幾乎就在萬分之一秒間,自己的世界變成了兩段。
“噗——”鮮血噴灑,一代大將就此血染古國。
時間推移,在古國深處的戰鬥中,整片廢墟都瀰漫在一重厚厚的氣血間,這氣血中亦有亡者靈魂在咆哮。武道之路多亡魂,這些亡魂是是站在世界至高點的踏腳石。
大戰風雲起,一些傳說中的超級力量在復甦,他們從傳說中走到現實,讓世人震驚。刀光劍影,生死悲歌。這些人一掌將將座古城摧毀,一拳將肉身七重天的強者打爆。他們像是浴血而生的殺神,從魔界而來。他們不斷的靠近着六尊異獸拱衛着的祭臺,卻始終無法將那層簾幕打破。
祭臺上的青銅立像浴血重生完全顯化,又有數十道青銅塊從世界各地吸引過來,在海量的精血亡魂的作用下這青銅塊迅速修復。
勾玉陸白衣仰天,看到了許多人在半空中戰鬥,有的甚至打上的蒼穹。
山河破碎,風雨飄零,龍躍古國再次染血。
青芒閃爍,億萬道青光噴薄,在血池中浮沉。青銅立像的雙眸有了一絲神光,它手持戰戈,懸浮於座下血池。
“它要逃遁,快用鎮玉尺將其打落!”宣默與黃石停止戰鬥,向陸白衣吼道。
陸白衣聞言一驚,心中泛起滔天波浪。爲何宣默會知道青銅立像要逃遁?爲何他會知道鎮玉尺能將其打落?
青銅立像顫動,陸白衣感受到了荒涼的氣息在瀰漫,遠古,洪荒,世界的盡頭。彷彿這青銅立像是穿破了時間河流的神明,從過去而來。
宣默見其未動,焦躁大吼道:“快將它打落,不然的話我們是無法空手進入九龍深處!”
陸白衣淡然說道:“我對九龍深處沒有什麼興趣,我感興趣的是,你是誰?”
宣默瞳孔一縮,感受到了陸白衣的不在乎。
“我便是指引你前來此地的算命師!”如果不是局勢迫在眉睫,他是不會說出來的。
“還有問題,爲何你沒有選擇奪取鎮玉尺?”
宣默吼道:“那是因爲鎮玉尺只能由勾玉一脈的傳承者才能催動!”
陸白衣眸中澄亮,將手中白玉尺舉起,氣血噴涌,灌注到玉尺之上。一道勾玉之輪顯化,欲要將天穹壓碎。玉尺落下,青銅立像顫抖,這顫抖似是世界在驚恐。
“啪!”白玉尺落在青銅立像之上,沒有任何神威波動,青銅立像瞬即安靜了下來,眸中的神光斂起,沒有了絲毫光澤,籠罩在方圓十幾米的光幕亦消失不見。
宣默平靜了下來,深藏在赤色龍紋中一步步走向陸白衣。
龍紋燃燒,帶有一絲不朽的神性。
“搶奪青銅立像!”一聲大吼,所有戰鬥着的武者奔向古國深處。
數道流光閃爍,皆是具有大能力者。陸白衣欲要將青銅立像奪取,被這些大能力者所阻。
龍行虎步,身法若風,陸白衣雖然年老,但手中白玉尺連連揮動,將數名強者打爆。
遙遠世界中,有監視器觀看到這一幕。
“怎麼可能?連半神都能一尺打爆,陸白衣手中的白玉尺到底是什麼?”一些研究人員心驚,看到了傳說中的力量在復甦。
勾玉之輪在顯化,三顆宛如逗點一般的勾玉圖紋在天,陸白衣步履青雲,如神明降世。
他從世界之巔而來,手中玉尺將前方所有人打碎,他如入無人之地。
“請諸位住手!”陸白衣站在祭臺之上,氣血震動空氣,聲音傳遍了整個古國廢墟。
所有人悸動,這聲音引得他們渾身氣血逆流。鬼氣蔓延,有一道身影不顧陸白衣的話語穿行在衆多武者中。這道身影所過之處,赤沙百丈,生靈寂滅。
“九重天!昏暗之衣!”淡淡的聲音中有着無盡的落寞。鬼氣瀰漫,一層黑霧籠罩在鬼骷髏身上,他像是穿上了死神之衣,化身冥府使者,將所有生靈毀滅。
“嘶——”一把死神鐮刀出現在他手中,鐮刀橫掃,將一名身着龍紋服飾的武者斬滅。
“九龍,你們這些該死的雜碎!”鬼骷髏瘋狂的揮動鐮刀,將所有人威懾。一名赤龍軍大將被他腰斬,鮮血飛灑,肉身化成化成一具枯骨。
宣默站在蒼穹之上,淡然道:“他終於發狂了。”
“是啊。這麼多年的壓抑,總會令人發狂的。”身着金黃色衣袍,袖口繡着兩道螭龍紋,赫然就是之前與宣默大戰的黃石。
宣默一聲嘆,看着這流血漂櫓的古國遺址道:“曾經多少繁華與浮幻,化作歷史塵埃間。”
黃石神色凌厲,剛毅的臉上露出殺伐之色:“發什麼神經,現在該喚醒那個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