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軒銘,趁早死了那條心,胡琳不是你這種窮小子所能追求的!”
“跟他廢什麼話,給勞資往死裡打!”
渾身是血的葉軒銘,渾噩的獨自走在華南市的街區上。低着頭,他無視街上稀鬆來往行人的指指點點,大腦嗡嗡作響,腦海一直響徹着,這幾句充滿諷刺的話語。
今年十七歲的葉軒銘是華南市一中的高三學生,也許是孤兒的緣故,導致他在學校裡沉默寡言。卻因爲和本班班花胡琳走的太近而受到了無妄之災。
就在剛纔的晚修下後,他被本班的幾名學生圍堵在學校外面的一條小衚衕裡,對他施以毆打。
他是個自卑的男生,是不會對胡琳那種漂亮女生產生任何想法,之所以說他和胡琳走得近是因爲他倆同桌的緣故。也就是這個原因,導致了班裡大多數男生對他充滿敵意。
穿過鬧市區,葉軒銘終於回到平民窟,看着四處都破破爛爛的居民樓,臉上沾滿血漬的稚嫩臉龐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這裡承載了他太多的童年回憶,開心的,不開心的,都有。
雖然看起來貧寒,但是他的內心卻是溫暖的,可以說這是他心中的一片淨土。未來這裡,他不容許任何人去踐踏。
這時,他沒有了之前的抑鬱,迴歸了屬於十七歲大男孩的青春,臉上掛着開心的笑容,幸苦了一整天,他終於又見到自己的那些弟弟妹妹了。不過,當看到身上的血跡後,葉軒銘皺起了他那還算英俊的劍眉。
“這樣回去絕對不行,院長爺爺一定會擔心的。”葉軒銘摸了一下衣服上有血跡的地方,心中微微有些自責的想到。
想起老人白髮蒼蒼,後背佝僂的樣子,葉軒銘鼻子一酸,心頭有太多心酸無法說出口。老人無償將他們撫養成人,這一晃就是幾十年,幼年記憶中那個英姿勃發的中年男人已經成了回憶,剩下的只有現在照顧他們這些孤兒的老人。
老人一生未娶,只爲照顧他們這些無家可歸的可憐之人。想起老人的種種,葉軒銘愈發覺得此事不能讓他知道。腦子急速運轉,想了好幾種合理的理由,這纔信心十足的走向了孤兒院。
走了大約三分鐘,葉軒銘到家了。在他眼前的是一所不大不小的四合院,房屋雖然看起來有點破舊,倒也不至於塌落,還是可以住人的。孤兒院的兩旁,各是兩戶人家,這就是葉軒銘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
“不知劉大爺家和黃叔叔家是個啥情況,怎麼黑燈瞎火的?!”葉軒銘有些奇怪的想到,這要是給平時,這兩家可是燈火通明。
“咚咚咚咚”
上前敲了幾下家門,院裡很快就有了跑步和說話聲。只聽得門裡幾個聲音的主人年歲不大,盡顯稚嫩。
“是爺爺,一定是爺爺回來了!”
“二丫,別亂說,那羣壞人說不定沒走遠呢。”
“小虎,你別嚇二丫,讓我來看看是誰!”
“外面的人是誰?說話!”
葉軒銘暗中嘀咕,看來還是長大的好,有一定防範意識了,知道保護弟弟妹妹了。
“小津,是我軒銘。”葉軒銘笑着回答。
“呀,是二哥!”院裡是響起二丫驚喜的聲音。
院門一打開後,只見一羣小孩子立刻衝出來將葉軒銘圍了起來,孩子們一上來便七嘴八舌的向他問好,這讓葉軒銘頓時哭笑不得。
葉軒銘臉上洋溢着開心的笑容,慈愛的摸着這些弟弟妹妹的小腦袋,道:“慢慢說,太多了,軒銘哥哥可聽不清楚。”
“我來,都不要給我搶。”只見半大點的二丫露出嬌憨的姿態,甜甜道。
“好好好,就依你這小丫頭。”葉軒銘摸着小丫頭的腦袋。
“軒銘哥哥,你知道嗎?今天,小虎這個笨蛋差點被壞人拐走了!”二丫指着她旁邊的小男孩,嘲笑道。
說到這裡時,一羣小孩集體指着小虎捧腹大笑,小虎惱羞成怒,肉嘟嘟的小手指着嘲笑他的小夥伴,滿臉通紅道:“閉嘴,都不要亂說!”
聽到這裡,葉軒銘卻將臉陰沉下來了,這讓這些小孩子害怕的縮了縮腦袋,他看着小虎嚴肅道:“怎麼回事?”
葉軒銘的表情嚇得小虎急忙說出了原因,原來是同村的兩個無業青年想騙他出去掙錢,當時小虎一想到院長爺爺那幸苦的背影,單純的他立刻答應了這兩人。小虎將這件事告訴了二丫後,便離開了孤兒院。
到中午一兩點的時候,院長問有誰見過小虎時,心直口快的二丫便將此事告知了院長,這可把院長急壞了,匆匆忙忙的發動了全村人來找小虎,最終在貧民區的一口枯井裡找到了被綁架的小虎,最後院長在鄰居的說服下報警了,犯罪的兩個無業青年被帶到城東派出所了,幾個大人則是到派出所做筆錄了。
沒想到今天竟然發生這麼驚險的事情,葉軒銘眼中滿是凝重,他看着這一羣可愛的弟弟妹妹嚴肅道:“弟弟妹妹們,今天小虎的經歷是一個教訓,也是一個警示,從今天起,你們一定要記住千萬別相信陌生人,知道嗎?!”
一羣異口同聲回答道:“知道了,軒銘哥哥!”
“那好,既然這樣,我們進屋。”
一羣孩子簇擁着葉軒銘進了主臥,他出聲叫住了這些孩子裡年齡最大的小津:“小津,從今天起,在家你可要把弟弟妹妹照顧好,尤其是我和院長爺爺不在的時候,明白嗎?!”
“二哥,你就放心吧!”小津摸着自己的腦袋打包票。
“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回房了。”
交代完這些,渾身痠疼的葉軒銘回到了到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葉軒銘的臥室在院子的西邊,他可以說是院子裡唯一一個擁有私人地盤的孩子,這還是要歸功於葉軒銘的學習成績好,院長爺爺知道他今年要參加高考,才特地騰出這間房子讓他住進去的。
回到房間,葉軒銘拿着毛巾將身上的血跡擦乾淨後,拖着疼痛的身子小心翼翼的躺在了牀上,閉上眼睛滿是毆打自己的那幾張可惡的臉孔,他不甘心,難道窮人家的孩子只有手拿別人欺負的份嗎?!
不行,我一定要改變!我要變強!這樣纔有能力保護年邁的院長爺爺和年幼的弟弟妹妹!葉軒銘的內心嘶吼着,他不甘於此。
慢慢的,一股睏意襲來,受傷的葉軒銘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