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騎着赤風千里鷹一路疾馳,風魔幫和洛沙寨南轅北撤,將近三千里,縱然騎着赤風千里鷹,也需要三天才能到,這還是在赤風千里鷹不眠不休的情況下。
不過這是葉凡唯一能選擇最快的代步魔獸,若是他自己奔跑過去,速度或許比赤風千里鷹快,可是下方有山川江河,還有許多魔獸,勢必慢上很多,可是在半空卻不同,縱然有魔獸,但只要不踏入它們的領域,自然不會來尋麻煩。
“雲心水,若是葉荃有一點損傷,我定要將你生不如死!”葉凡心急如焚,他堅信葉荃的爲人一定不會做出什麼通敵的事情,那個雲心水委實卑鄙。
赤風千里鷹感受到葉凡可怖的殺氣,震動雙翅翱翔,試圖快點到達目的地,快些甩掉這個殺神。
而後一聲清脆的鷹啼忽地響起,葉凡身下的赤風千里鷹忽地長鳴一聲,就要躲避,葉凡皺了皺眉頭,循聲望去,不遠處遙遙飛來一頭黑色的鷹隼,他仔細觀看,登時大喜,竟然是一頭三階魔獸玄火鷹。
這頭玄火鷹只有七八丈大小,尚未成年,可饒是如此,速度和實力也不是身下的赤風千里鷹所能比擬的,他登時抓住赤風千里鷹的翎毛,令其靠近它。
赤風千里鷹發出陣陣哀啼,玄火鷹是三階魔獸,哪怕尚未成年,也不過是它可以比擬的,它的實力相當於煉氣境八層,可是未成年的玄火鷹哪怕是凝神境小極位都不願招惹,可是在葉凡的拉扯下,它只好振動雙翅,朝玄火鷹飛了過去。
玄火鷹的速度比赤風千里鷹快上數倍,本身實力亦如此,在它眼裡,赤風千里鷹就是個螻蟻,見到螻蟻竟然敢朝自己展翅飛來,玄火鷹登時發出憤怒的啼鳴,雙翅一震,化作黑色流光,四周空氣“呼嘯”作響,“嗖”地一下就朝赤風千里鷹撞去。
“來得好!”葉凡在鷹背一踏,倏然間已到玄火鷹背上。
突然多出了一個人類,玄火鷹開始劇烈掙扎,也不顧赤風千里鷹,在空中不斷翻滾,試圖把背上的人類甩下去,可葉凡雙手宛如鐵鉗,牢牢鉗着它鋼如玄鐵的羽毛,全身趴在它的身上,減低了風壓,待它攻勢稍緩,他猛地一手抓向玄火鷹龐大的鷹首,靈氣吞吐,寒聲說道:“不想死就乖乖聽本帝命令,不然本帝讓你魂飛魄散!”
玄火鷹感覺到致命般的威脅,飛行也平緩了下來,小心翼翼地載着葉凡飛行,葉凡在其背上,滿意頷首,“很好,若是你載着本帝到了目的地,本帝自會放了你,但你若敢耍花樣,休怪本帝無情!”
這頭未成年的畏懼地叫了一聲,雖然只啓了些許靈智的它,也知道在自己背上的人是個狠角色,便載着葉凡疾速飛行。
未成年的玄火鷹飛行速度比不上之前玄煌宗那頭成年的玄火鷹,但比赤風千里鷹真的快上太多,四周景物如流光閃爍,眨眼而逝,按照這種速度,明早就可到達風魔幫所在地。
葉凡見狀,便在鷹背上養精蓄銳,準備明日的戰鬥。
……
翌日,玄煌宗風魔幫營地,無數玄煌宗弟子面帶冷笑,望着大片空地中跪着的三十餘名玄煌宗弟子,在他們中央,還有一名雙手被縛,懸空吊在木樁上的青年。
青年鮮血淋漓,有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可是他傲然冷目掃視四周,俊朗的五官雖然鮮血模糊,可是他的雙眸卻沒有黯淡,透着不甘和憤懣,這人正是葉荃。
“哼,噁心的傢伙,我們玄煌宗對他這麼好,他竟然還敢叛敵。”
“何止,這傢伙還鼓動其他人一起去風魔幫,若非雲師兄明察秋毫,我們這些人都被他賣了。”
“可悲是可悲,不過我聽說他好像殺死了兩名凝神境大圓滿的匪徒,還重傷了風魔幫的三幫主!”
“閉嘴,你瘋了呢?”
“糊塗呀你?這些都是謠傳,要是被雲師兄知道了,你就完了!”
玄煌宗弟子看着被懸掛的葉荃議論紛紛,大部分的人都流露出鄙夷不屑的神情,好似他真的背叛了玄煌宗一樣,有些人忍不住說了一句真心話,卻被四周人呵斥,同時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確信沒有云師兄的心腹在後,方纔鬆了口氣。
“兄弟,記住,在這裡雲師兄說什麼都是對的,這傢伙就是通敵背叛了我們!”
“像這種人一旦失敗了,都會找各種藉口掩飾,雲師兄對我們這麼好,絕對不會錯的。”
“不錯,這傢伙一定是叛敵的人,雲師兄是絕對正確的。”
他們開始對其他懷着懷疑的人說道,口氣都是堅定不移地袒護他們的雲師兄,直到那名弟子堅定不移地點頭,也吆喝謾罵了葉荃一聲,他們方敢鬆了口氣。
很多人心裡都知道對錯,可是他們不敢說,這片營地沒有簡陋的帳篷,都是一排排舒適到極致的木屋,木屋裝橫雪白,除了玄煌宗弟子,還有不少頗有姿色的女子也在其中,有些少女嬌喘吁吁,玉容通紅,也不知在裡面做了什麼,不過對於玄煌宗弟子來說,這裡就是他們的安樂窩,而這安樂窩在玄煌宗是很難體驗得到,這一切都是雲師兄所給,他們怎麼能懷疑他?
所以當有云心水說葉荃是奸細的時候,他們全部堅信不疑,在安樂窩和真相之間,他們選擇了前者。
在衆憤堆積到極點時,一名身穿藍袍的老人緩步而出,所有弟子登時屏住了呼吸,藍袍是玄煌宗外門長老所穿的服飾,可是外門長老權利一點都不比內門長老小。
老人揹負雙手,邁着沉穩的步伐,一步一步結實地踩在地上,古樸無華,卻讓四周弟子心中震動,老人如同一頭蛟象,每一步都踏在他們心房,不由肅然起敬。
在老人身邊,還跟着一名身材火辣,面容姣好的少婦,邁着妖嬈的步伐,跟在老人後面,不少弟子的目光跟着她步伐移動。
老人在葉荃面前停下,擡頭望他,冷笑道:“沒想到呀沒想到,我以爲葉家除了葉凡那個廢物,沒想到還有你這個傻子,美食佳餚還有女人,難道都留不住你嗎?”
葉荃被老人的聲音喚醒了,他勉強睜開雙眼,鮮血淋漓的嘴角勾勒出鄙夷的弧度:“林長老,你們可真是噁心,宗門命令棄之不顧,還脅迫無辜的少女,我葉荃若是同你們苟合,怎麼配得上我名字這個葉字!”
葉荃最後一句話,基本上吼出聲來,聲動四野,所有人聽了都不約而同地退了一步,震驚地看着他。
葉荃氣火攻心,噴出一口鮮血,卻還是繼續道:“我若是同,同你們苟合,無視,無視身邊無辜的人,奪走無辜少女的身子,那我葉荃還算人嗎?”
“我義父說過,修道可以,可以爲己,但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可以,可以不做爲國爲民的大英雄,但也不能,不能做自私自利,殘害他人的卑鄙小人!”
他又噴出一口鮮血,眼中閃爍着怒意,死盯着林長老:“林長老,和,和風魔幫苟合的是你們,這些女子,也是被風魔幫威逼來服侍的!”
“周圍,周圍的弟子,他們來的時候都抱着除暴安良的決心,可是你們卻威逼他們苟合,欺辱無辜的少女,就算我葉荃今天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們,我,我,我要你們全部下地獄!”
說完這一番話,葉荃又是忍不住咳嗽,咳出的鮮血越來越多。
每個人都爲他的話語變了顏色,面面相覷,然而,一陣“啪啪”鼓掌的聲音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林長老面現讚許地看着葉荃,像看一個傻子,“好,說得好,你的口才不錯,難怪可以說動這麼多人,不過你說得天花亂墜也沒辦法,因爲你說的都是謊言,賊喊捉賊!”
葉荃漲紅了臉,不過他的臉已經很紅,血肉模糊,唯有鮮血不斷滴落,他冷冽如刀的目光凝視着林長老。
林長老輕然笑道:“那些少女都是自己自願來服侍我們玄煌宗弟子的,不過估計你某個方面不行,所以才說這種話!”
四周發出一聲輕笑,輕笑聲似乎緩解了之前凝重的氣氛,更讓人確信葉荃是賊喊捉賊。
“哈哈,咳,咳咳咳,哈哈哈!”
豈料,一陣大笑聲響起,四周又安靜了,笑聲是葉荃發出的,他一邊笑着,一邊看着林長老。
林長老笑容停止了,冷眼看着他,“你笑什麼?”
葉荃停住了笑容,倨傲地看着他,“沒錯,我葉荃賊喊捉賊,我葉荃就是個窩囊廢,我死有餘辜!”
“林長老,咳咳咳,你若是有點良知,你就殺了我,放了這些無辜的人,他們都是白癡,被我蠱惑,殺了我吧!”
周圍陡然變色,在四周跪着的人也是面色驟變,怔怔地看着瘋了的一樣葉荃,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葉,葉荃,你,你沒必要爲我們這樣!”
“是呀,葉師兄,你把我們當成什麼了?要死一起死!”
“不錯,林長老就是個色胚,老不修,要死一起死!”
“就是下地獄我們也問心無愧!”
跪着的三十餘人大聲喊道,衝着葉荃怒目而視,他們恨他,不是恨他罵他們是白癡,而是恨他爲什麼要一個人扛,他們不怕死,一點都不怕,葉荃爲什麼要拋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