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于子淵有若一條神龍,浩蕩而至,右手龍爪揮出,直襲凌寒的心臟。
這可是龍爪,便是十階珍金都可以給你抓個洞出來,這人族體魄再強橫又如何?
可就在這時,溫度一下子陡降!
白雪飄飛,冰屑舞動。
“昂!”一聲真正的龍吟中,一條通體冰白的真龍浮現,盤於凌寒的上方,龍目怒瞪,散發着無窮的神威。
嘭,冰龍迎上鮮于子淵,一巴掌便將他拍飛,然後撲了上去,一陣狂虐。
鮮于子淵很強,擁有破虛五星的戰力,可架不住冰龍更強,達到了破虛七星!
在破虛境內,一星便是一天地,七星還不夠虐五星的?
“啊——”鮮于子淵慘叫,拼命招架着,卻依然被轟得遍體鱗傷,自然早就過了十招。
除了赫連容等有限幾人外,所有人都是張大了嘴巴,完全無法接受這個結局。
翻盤了,這個人族翻盤了。
明明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卻是一下子來了個大逆轉,反將鮮于子淵狂虐,這也太玄乎了,太不可思議了,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鮮于通更是嘴角抽搐,他這才明白過來,赫連容並非要放棄凌寒,而是對方根本就知道凌寒擁有這麼驚人的底牌!
難怪這傢伙有意無意地以言語套住他,不讓他親自出手,因爲這條冰龍的戰力超過了五星,但絕對達不到十星,若是他出手的話,還是有可能在十招之內轟殺凌寒的。
老狐狸啊!瑪德被陰了!
“夠了!”他揮了揮手,直接探手進去,輕輕一振拳就將冰龍轟飛,然後將鮮于子淵抓了出來,再對着赫連容狠狠地剜了一眼,道,“先安排幾位貴客休息,本王要給子淵療傷。”
療傷是假,最主要是這該怎麼收場。
鮮于家的兩名重要人物豈能白死?可已經當衆進行了賭鬥,十招之後,恩怨兩清,這怎麼反悔?如果只是凌寒一個人的話,那悔就悔了,堂堂北海王族,你咬我啊?
可現在還有赫連容在,這要被赫連家加油添醋地宣揚出去,讓鮮于王族顏面何存?
凌寒並沒有起身,也沒有收起冰龍轟地陣,便在這個陣法保護下,與體內的破虛境意志相對抗,磨礪劍意。
這其實非常危險,一個不慎就會被這股意志摧毀了神魂,那真是黑塔也救不了。可天才和瘋子向來都只有一線之隔,他認爲這是一個好機會,那就會堅定地走下去。
徐修然、小劍帝都是分別掌握了刀心和劍心,這給了他很大的壓力,也讓他不服氣,生出要儘快掌握劍心的緊迫感。
一天、兩天、十天、一個月,他艱難地與體內的意志做着對抗。
破虛境太強了,打出的武道意志足以存在幾百年,這一個月下來,這股意志破壞了凌寒幾乎九成九的身體,連心臟都是幾乎停止了跳動,現在只剩下識海還是屬於凌寒的地盤。
他現在根本不能動轉自己的手腳,因爲意識被切斷了,好像屬於另一個人似的,而一旦識海也被攻克的話,他就是一個死人了。
靈嬰化成的小人坐鎮識海,雙手結着法印,衍化着諸多神通,抵抗着破虛境意志的入侵。
凌寒體內的劍意越來越強烈,黑塔之中,惜生劍輕輕震盪,有一道道陣紋發光。
咻,他突然睜開了雙眼,猛地站了起來,體內金光鋪開,那是不滅天經終是開始流轉,驅逐破虛境的意志。
“還是差了點。”他感嘆道,隱約摸到了劍心的邊,可好像還是隔了一層膜,怎麼也刺不破。
也許,明天、甚至下一刻他就能頓悟,也許這輩子都是無法競功,在悟性方面便是如此。
“還不將陣法收起!”鮮于通的聲音響起,“你將這鐵血場佔了多少天?”
凌寒一愣,對方雖然是在喝斥,可話語中卻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殺氣。難道,對方真得信守承諾,將殺子之仇放開了?
古怪,難以相信。
“收起來吧,難道你以爲鮮于大人要殺你的話,這個陣保護得了你?”赫連容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凌寒嘿嘿一笑,將陣法收起,心道真要不顧一切火拼的話,他可是有黑塔的,殺破虛境易如反掌,只是這會引來真正的大能,連他也會遭殃。
“人族,只要你答應本王一個條件,本王可以既往不咎,將恩怨兩清。”鮮于通說道。
凌寒抓抓頭,道:“我贏了賭約,不就應該恩怨兩清了嗎?”
鮮于通哼了一聲,道:“你可是殺了鮮于家兩個人,贏了一次賭約,只能抵消一人之仇。”
擦,你還能再無恥點嗎?
凌寒驚呆,原來破虛境也能這麼不要臉的!不過,對方的言語間已經沒了殺氣,而赫連容似乎也挺放鬆的,難道這兩個老狐狸趁他不在的一個月內達成了某種協議?
他沉吟了一下,道:“那大人的條件是什麼?”
“娶本族的一位女子,生下後代,這仇就清了!”鮮于通淡淡道,“當然,這個孩子得歸本族,你殺了本族一個天才,自然得還一個來。”
能這麼算嗎?
凌寒不由向着赫連容看去,這一定是你丫泄露的吧,否則鮮于通怎麼會想到讓他當種豬?這個老丈人究竟是什麼屬性,拉皮條的?
被凌寒這麼盯着,赫連容不由老臉微微一紅,解釋道:“本王也是喝醉之後說漏了嘴。”
他得了一個天賦驚人的好外孫,忍不住炫耀,被鮮于通聽者有意,聯想到了凌寒的妖孽,當即靈機一動,要是凌寒也能給鮮于家留個後代呢?
於是,他們一發現凌寒醒轉便立刻跑了過來。
“我不答應。”凌寒搖頭,他可半點沒有種豬的屬性,絕不會爲了化解恩怨而去娶一個陌生的女子,再說了,那名女子又願意嫁他嗎?
將兩個完全不認識的人硬配在一起,這不是胡鬧嗎?
“人族,莫非你是怕與你成婚的女子長得醜?”鮮于通呵呵笑,“放心放心,那是本族的一位明珠,老七的獨生愛女,名爲鮮于彩,不但長得貌美如花,祖血也是極其純淨,在年輕一代中可列入前三。”
“哼,我死也不會嫁給這個人族!”就在這時,只見,一名女子在遠處出現,手中執着一把明晃晃的寶劍,“誰要逼我嫁他,不是他死就是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