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等着人家先發制人,於是裝出一副做錯事的表情拿起了桌面上的吐司麪包,定個了兩秒,又猶豫的放了回去。
“姑媽,上次訂婚宴上的事情我知道是我太情緒化了,只是,真的沒想到表姐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在做的都是聰明人,就衝着孫夢芳苦心謀劃父母留給自己的家產的心機,她也一定早就猜到了視頻是自己弄上去的。
不過,即便大家都心知肚明,自己也不能承認。
“曲漫漁,你別假惺惺的了,付權言喜歡的明明是我,你就是在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
聽到曲漫漁的話,曲優優立馬把喝了兩口的牛奶扔出去好遠,牛奶濺了一地,旁邊的保姆也不敢言語,曲優優的脾氣出了名的暴躁,保姆用最快的速度清理好了現場。
“表姐,你這話說的,如果我早知道你們雙方有意,我一定會退出的,也不會鬧出這麼大的笑話。”
呵,這曲優優還真是不要臉,明明自己做小三,現在還反咬自己已口。
就算姑媽厭惡自己,曲家產業沒謀到手她也不會跟自己撕破臉皮的。
曲漫漁心中這樣想着,所以把“笑話”那兩個字咬得十分得重。
甩鍋誰不會?這件事自己可要撇清關係,話裡話外都點明主次,罪魁禍首是曲優優纔對。
“吵什麼吵?”
孫夢芳衝着曲優優吼了一嗓子,明顯就是嫌她沉不住氣,言多必失。
曲優優這才閉上了嘴巴,低着頭不再言語。
“小漁,這件事情也都怪你表姐含蓄沒挑明,他們之間的事情,我之前都不知道,本來是怕你這邊難做,瑩瑩想要退出來着,你看,這都說好了倆人再也不聯繫,誰曾想就有有心之人在訂婚宴上搞了鬼,這纔有後面的事情。”
孫夢芳話裡的有心之人沒明說,但是眼睛卻意味深長的盯着自己。
苟且變成含蓄,未得逞變成想退讓。
還真是巧言令色呢。
看似嚴絲合縫的一段話,不過是想讓自己不追究,如此看來,姑媽並不想深究這件事情,這倒是讓曲漫漁心裡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她沒接話,只是安靜得吃着早餐,以不變應萬變,到底看看姑媽是打的什麼主意。
果然,孫夢芳放下餐具,清了清喉嚨,身子略微往曲漫漁身邊探了探。
“你跟付家的婚事……”
還沒等她話說完,曲漫漁趕緊嚥下了嘴裡的食物。
“姑媽,我跟付家哪還有什麼婚約了。”
曲漫漁半帶撒嬌半隨意的語氣,明顯不想再談這件事。
“算你識相。”
不等孫夢芳說什麼,曲優優插了一句嘴。
其實曲漫漁心裡清楚,這是她們最想要的結果。
這次陰謀失敗,從倆人的婚約裡也再沒法作梗,自己鬆口她們自然欣喜,表姐從小的日子不算富裕,還是爸爸的幫襯,讓姑媽手裡多少有些積蓄,也是父母離世之後,她纔開始進入上層社會。
自然不願意放棄付權言這個不論長相還是家世都還算不錯的人,而姑媽那邊一心惦記着曲家的產業,曲家跟付家一直都有合作,當初給曲漫漁定的娃娃親多多少少也摻雜了那麼一絲這樣的含義。
如果自己的女兒嫁給了付權言,那麼對於日後接手曲家產業的運作,自然好處也是少不了的。
“好了,既然小漁都這麼說了,那之前的事情就翻篇了吧,”
孫夢芳收尾的一句話讓這個各懷鬼胎的家看起來重歸了平靜。
餐畢。
“對了,小漁,前幾天我去修車的時候,4S店提醒你該保養了,你要是沒空的話,我可以讓瑩瑩幫你去一趟。”
孫夢芳慵懶的坐在沙發上,拿着遙控器漫不經心的換臺。
“好的姑媽。”
“我看你走路腿有些不方便,是不是磕了碰了?你表姐正好下午沒事,不如你把車鑰匙給她?”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虧曲漫漁從小可沒少吃。就比方說小時候過年的壓歲錢,姑媽可都以“幫”自己存起來爲由,佔爲己有。
再者,雖說在錢這方面曲優優雖然沒少過,可畢竟怕人多口雜,所以孫夢芳也不敢用公司的錢給表姐買車,還美名其曰說一視同仁,所以十八歲之後也並未拿錢給曲漫漁置辦。
要說這是爸媽的錢,給表姐買車怕人說閒話,可曲漫漁花也是理所應當纔對,不過就是爲了幫表姐找平衡。
而現在的這輛MINI,則是曲漫漁自己服裝設計一筆筆賺錢貸出來的。
曲優優早就垂涎已久了,她纔不會給表姐這個機會。
“沒事的姑媽,我下午就去。”
曲漫漁趕緊回絕,然後從桌子上拿了個桃子咬了一口回了自己的房間,這棟別墅,真正屬於自己的,也只有那個小空間而已。
可她哪裡知道,姑媽和表姐設計自己的一環,根本不是爲了那輛車。
她不在的這幾天,孫夢芳和曲優優想盡了各種辦法,付權言是小,股權纔是大,倆人商議許久,只要讓曲漫漁身敗名裂,可以不惜任何代價。
於是,曲優優提議,在曲漫漁的空調出風口處撒上足量的阿托品粉末,只要她昏迷,那麼就任人擺弄。
於是偷了曲漫漁的備用鑰匙,至於晨間那頓早餐不過是特地爲曲漫漁準備的一齣戲。
這母女二人也算是煞費苦心。
一直等到下午曲漫漁出門,母女倆興奮的甚至開了瓶洋酒來慶祝。
海島市的汽車銷售店都居中在外環附近,來往的車輛和行人都不多,天氣炎熱,曲漫漁自然打開了空調,她本就是個喜涼怕熱的人,可不知怎的這空調越吹,自己卻越覺得出汗口渴,甚至暈乎乎的有一種中暑的感覺。
她哪裡會知道,不光是出風口被撒上了粉末,爲了保險起見,就連氟裡都被加了粉末,所以,行車至一半,她的狀況就已經變得十分糟糕了,只能停靠在路邊,而後面一直尾隨自己的車輛也緩緩停下,伺機把她帶走。
另一邊,處理完公事的申東冉久等不到曲漫漁的道歉電話,越想越氣,這女人還真是不把自己當一回事呢。
位高權重的好處就是,申東冉早就讓人定位了曲漫漁的汽車,畢竟,貸款汽車都有追蹤器。
海島市外環路邊。
此時的曲漫漁已經感覺出了不對勁,坐在車裡緩了這麼久,症狀絲毫沒有緩解,她虛弱的趴在方向盤上,找出陸子落的微信,發送了自己的位置。
附上了一句“快來救我。”
此時的她連多一絲的力氣都使不出來,她腦袋抵在方向盤上,感覺到兩側的車門被人使勁的拽動。
這時心裡一沉,暗叫不好,被人算計了。
但,這麼個偏僻的地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在想聯繫其他人的時候,卻發現手機信號竟然已經被屏蔽了。
呵,來者不善,準備十足啊。
車外的幾個人見車門拽不來,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工具鑿開了副駕駛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