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熟悉到致命的感覺。
“小乖……”誘人的味道鋪天蓋地而來,姚雪兩隻爪子扣在他的襯衫上,腦袋短路了……不知道該做什麼:“你可一點都不乖啊……”
姚雪半垂了眸子,有點小委屈:“我又沒說我自己有多乖。”是你非要這麼喊我的!現在又來說我不乖,你怪誰?
而且……整天瘋癲的模樣……也沒誰說她乖過。
頭頂傳來男人低醇的笑聲,帶着清朗的味道揮灑而來,大手摸了摸她的頭頂,滿滿都是寵溺。
“人們總說缺什麼就要通過名字去補什麼,記得當時伯父給你起名字的時候就是這個理,現在看來也正好應和了這個理。”
用名字補?這是什麼理?她的名字跟這個有什麼干係?
姚雪蹙眉看他……近在咫尺的距離,她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見他的睫毛,好長啊……
若說每一家的孩子名字都是千挑萬選的出來的。
可姚雪的名字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據野史講:姚雪出生時哭聲十分嘹亮,健康的不得了,可以就是有那麼點小黑……
姚家父上特別激動大手一揮賜名姚雪,希望自己女兒膚白如雪,隨着時間的推移,好在她確實白了,而且特別白。
含笑的桃花眸帶着笑意,微抿的薄脣輕啓着,磁性的嗓音帶着熟悉的調侃涌入耳朵。
“怎麼到我這兒了……就不行了呢?想讓你乖一些,到現在還是不乖。”
不過,這樣也好。沒人受得了她的脾氣,便沒有人覬覦,他樂得輕鬆。
“小乖,給我一個答案吧。”頭頂的聲音頓了一下,輕嘆一聲:“會記得幫你帶吃的,照顧好自己,我很快就回來。”
額頭的位置落下一個溫熱的吻,她半垂的眸子輕顫着,沒有任何迴應,齊宣也不強求。
她不是已經不閃避了嗎?很好了……慢慢來吧。
“回去吧。”男人擡手摸摸她的頭頂,脣角微勾出一個弧度,轉身離開。
分開是爲了下一次更好的重逢,可是他們這樣算分開嗎?好像不算吧……但是爲什麼總有一種戀人之間依依惜別的感覺?
她好像從這一刻起,真的開始捨不得了。
太陽西斜,被建築物遮擋着,屬於傍晚的獨特光亮正映襯着這片繁華的土地。
英挺的背影帶着微光,穩健的步子一如既往,漸漸的遠離。
“齊宣!”姚雪站在原地,忍不住喊了他的名字,甚至在這一刻她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就這樣喊出來了……
躲避,逃離……她的心好像沒有逃開他的魔爪,步步淪陷,他的柔情,他的寵溺。
或許……正面……是一個好的選擇吧。
他身影微頓,轉過身來,墨色的眸子望着她,不言語,靜等她接下來的話。
“等你回來……我有話跟你說。”話音一落,沒等齊宣回答,姚雪轉身跑了回去,耳稍還沾染着點點紅暈。
催促的
鈴聲再度響起,某人此刻正癱倒在駕駛座上,構思該如何向霍庭堯懺悔,能少跑那麼幾公里。
齊宣微微一怔,眉眼含笑,擡腳朝外走去,全然不顧自己任性一下會造成什麼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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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岑秉所料,他們比原定時間晚到了至少有二十分鐘。
“統委,我能求您個事嗎?”臨了,開車進門的時候岑秉轉過頭對後座上閉目養神的人開口。
齊宣睜開眼睛,看向他,脣角微傾,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那個……等會兒少帥要是追究下來,您能替我美言幾句嗎?”上次齊宣遲到,他身爲副官連帶責任,好傢伙啊,那後果不用多說了。
雖說平時武裝越野這種懲罰方式他也不是沒領教過,但是這裡可是鳥不拉屎的訓練區啊,這連綿不絕的高山,跟統令部後面那個小山丘比起來簡直就不是一個段位的。
這要是跑下來,那好幾十公里,腿不得廢了嗎?而且這看起來異常之淒涼,一個不小心死在裡面都沒人知道。
齊宣懶懶擡眸看了眼時間:“一會兒有什麼處罰,我跟你一起啊。”
一句話而已,駕駛座上的岑秉差點沒感動到哭出來,有這句話,他還怕什麼!只顧得上感動了,也忘了到底爲什麼遲到了。
“怎麼人這麼少?”進了演習的指揮部,岑秉才感覺這次的演習有點奇怪,還沒來得及細想,霍庭堯從營帳裡走了出來。
“晉琰,已經按照你的意思安排好了。”霍庭堯把手裡的東西遞給齊宣“這樣一來果然省了很多事,不用再跟以前一樣拖拖拉拉,隊伍半天趕不到地方,演習拉不開了。”
齊宣脣角微勾,望向遠處,笑着出聲:“霍少帥大學時候的東西可學的不夠紮實啊。”
岑秉站在一邊怎麼感覺自己有點聽不懂了呢?直到接過齊宣手裡的東西,翻看之後才知道,原定在七點三十分的集合例會直接略過,讓部隊趕在天黑之前趕到指定位置待命。
也就是說,這一次根本不存在什麼遲到不遲到的說法,只要趕在太陽落山前到就行了。
“統委……”岑秉握着文件,很憋屈。
您早就這麼安排好了,爲什麼不告訴他,一路上還讓他提心吊膽,把車速提的那麼高.
“您……”是故意整我的吧……
齊宣轉身看他,整了整身上軍綠色的的外套,眸子裡還含着笑意,半點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妥。
“平時多練練,以備不時之需,你的車技還能再往上提提。”
“我——!”誰能告訴他還能說些什麼……
霍庭堯看了一眼,心知肚明,擡手拍了拍齊宣的肩膀:“走,趁着天沒黑,去那邊高地看一下,他們最擅長的可就是晚上搞偷襲了。”
這次是B市軍區和A市軍區,兩大軍區的對抗演習賽,誰都知道這兩大軍區是死對頭,相愛相殺這麼久,多得是軍人的血性,演習到最後最後是要出
結果的,贏是誰都想要的結果。
所以這次軍演的目的一是爲了相互學習,相互借鑑;二是爲了一決雌雄,比個高下出來。
“岑副官辛苦了,可以先去休息一會兒,晚上需要隨時保持警惕。”霍庭堯攬着齊宣的肩朝高地方向走去,轉身朝岑秉出聲。
“是!”
這算是安慰嗎?岑秉瞬間有些欲哭無淚。
“這個地方地理位置最好,可以俯瞰周圍數公里的環境,從這裡可以看到那邊的公路,物資輸出輸入只要路過就能攔截。”霍庭堯一邊分析一邊把手裡的望遠鏡遞給齊宣,擡腳朝一邊走去。
八月,這個季節的山裡植被一場茂盛,空氣也是悶熱異常,選擇在這樣的季節進行聯合軍演,在某種程度上不是最佳時間,但是霍庭堯就是喜歡在極端的天氣裡搞這些。
作爲軍人,除了吃苦耐勞之外還要有過人的承受能力和適應力,炎熱的酷暑,寒冷的臘月,都要嘗試。
“怎麼樣?指揮部安排在這裡還不錯吧?”
齊宣放下望遠鏡,朝前面走了幾步,側身目測了一下指揮部的直線距離,終於點了點頭。
“恩,不錯,萬不得已,可以緊急撤離,這條公路交通確實方便。”
“我說晉琰,你能不能別這麼掃興?還沒開始你就跟我提什麼撤離,有這麼說自己的嗎?”
齊宣看他一眼,把手裡的望遠鏡扔給他:“兵家有云:三十六計走爲上,我不主張什麼硬拼,敢死的精神,匹夫之勇罷了。後路,應該從一開始就籌謀好,無論結果如何,都沒有壞處。”
“行,我不跟你說這個。”每一次他們之間爭論最後的結果都是他霍庭堯敗下陣來,所以多費口舌不如就此打住“對了,衛熙跟A市軍區那邊申請了,留在咱們這兒學習的名額。”
“現在幾點。”誰知齊宣沒有接下他的話茬,徑自看了眼手錶。
霍庭堯愣了一下:“八點零五。”夏天這個點天不過是矇矇黑罷了,遠處連綿的山頭還清清楚楚。
“八點三十分,所有部隊人員到位,八點四十按照原計劃進行。”齊宣對了一下表出聲安排,轉身就走。
“你不關心A市軍區那邊的安排?”霍庭堯緊隨其後,有些不解。
齊宣側眸看他,脣角的笑意有點奇怪:“那就請霍少帥去跟那邊說說?”
“你可拉倒吧,我去說這個像什麼,搞不好那邊還以爲我對一個姑娘有什麼敵意。”剛說完,好像感覺有什麼不對勁,齊宣脣角的笑意怎麼那麼像是在看白癡。
“我去!晉琰,你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齊宣繼續往回走,最終被霍庭堯攔下:“你給我說清楚,你打的什麼算盤!”
“當面沒法說不代表沒有其他辦法。”
這種事情誰沒事幹當面去說,誰就是傻,誰不知道他們這一行狼多肉少?無論什麼目的,是好是壞,跟女人沾上關係,第二天對於整個軍區而言就是八卦。
(本章完)